“四娘儘管放心,天豪會好好孝敬您的。”
“沒想到我二十多歲就守寡,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四夫人說着說着就掉下眼淚來。
“四娘不要傷心了,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給天豪說。天豪會盡力而爲的。”
“一個人也怪孤獨的,以前的時候老爺雖然來的少,可畢竟有份念頭,可現在連分念頭也沒有了,唉……以後有空的時候多來這裡說說話,我就很滿足了!”四夫人哀嘆道。
“天豪知道了。四娘您休息!天豪告退!”說着周天豪起身離開四夫人的房間。周天豪爲四夫人的舉動感到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感動和欽佩,一個女人在家族危難時刻能夠勇於站出來,是何等的勇氣啊。
周天豪一邊想着一邊往自己的書房走,這時,身後傳來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天豪啊,去看四姐了?”
周天豪回頭一看,是五夫人林靜雅。只見林靜雅苗條的身材,白嫩的瓜子臉上微使紅粉,一身素衣裹身,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青絲用髮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噢,是五娘啊!我去四娘那走了一趟,是專程感謝她的。”周天豪道。
“是啊,四姐這次是幫了我們周家的忙了,沒有她,這次難關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五夫人林靜雅觀察了一下四周,“我還有幾件事想與你探討一下,到我屋裡談吧。”
“這……”周天豪一猶豫,自從林靜雅進入周府後。由於年齡差不多的原因,他還從來沒有到過她的屋子裡去過。“好吧,自從父親去世後,我還沒來得及去探望你呢。”
周天豪跟隨五夫人林靜雅來到她的屋內,映入眼簾的是房間四角立着的漢白玉柱子,四周的牆壁全是白色石磚雕砌而成,黃金雕成的蘭花在白石之間妖豔的綻放,純白的地板上,紫色的牀,雪紡紗從牀頂披下,爲整個房間增添了一絲神秘感。牀的兩旁是藍色的牀頭櫃,櫃上立着一個紫紅色的梳妝檯,梳妝檯的側面是靠着牆壁的藍色衣櫃,衣櫃的對面是白色的雪紡紗窗簾,榻邊便是窗,精緻的雕工,稀有的木質。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蓮。屋內不時飄來一陣紫檀香,幽靜美好。
一聲“坐吧”把周天豪沉迷在這溫馨、舒適環境中的思緒拉了回來。
“五孃的房間好溫馨舒適啊!”周天豪不由得讚歎起來。
“都是老爺給佈置的,我只是愛收拾一下。不喜歡亂糟糟的樣子。”五夫人林靜雅一邊說着一邊爲周天豪倒茶。
“父親去了,五娘也不要太悲傷了,日子還是要過的。只有活着的人過好了,走的人才會安心。”周天豪勸說着五夫人林靜雅。
“是啊,日子還得過。我本是一個窮苦人家出身,是有幸碰到了老爺,才過上了好
日子,可沒想到老爺他走得這麼早,今後只有孤苦伶仃地過日子了……”說完,五夫人不禁悲傷起來。
“雖說府上最近的事情多了點,可慢慢會好起來的。”周天豪勸慰道。
“是啊,多虧還有你。今後的希望就指望你了!”五夫人說完,眼睛深情地看着周天豪,把周天豪看的極不自在。
“有什麼事情如需要天豪幫忙的,五娘儘管說。這個家還需要五娘幫襯纔是。”周天豪道。
“唉,今後的日子看來是少不了你的幫忙了。我一進入周府的時候,就感覺你相貌堂堂,心地善良,是個能夠敢於擔當的人,看來我沒有看錯人。”說着五夫人的臉上露出了點欣慰的笑容。
“剛纔五娘說找我有事商量,不知是什麼事情?”周天豪把話引到了正題上來。
“你總是叫五娘五孃的,其實我們年齡差不了幾歲。今後啊,直接叫我靜雅就行了。”五夫人林靜雅對周天豪叫她五娘好像有點不樂意。
“那可不行,您是長輩,我可不能亂了分寸。”周天豪趕忙糾正道,他緊接着把話題一轉,“府上那邊還有幾件事要去處理,您剛纔說的事是……”
“噢,我倒忘記了,你還是個大忙人呢。我就說正事吧,不耽誤你的時間了。四姐雖說是這次幫了我們周府的大忙,可你沒覺得這事有點蹊蹺嗎?”五夫人神秘地問道。
“蹊蹺?”周天豪有點不理解。
“是啊,你看啊,平時這四姐不顯山不露水的,今天辦起事來胸有成竹,好像是勝券在握。你剛纔去,沒問她是如何讓那個督軍退兵的嗎?”林靜雅奇怪地問。
“哦,我問了,她說早年的時候她家住在長城附近,跟滿清人有所接觸,瞭解他們的秉性特點。她借滿清人對中原不是很瞭解的特點,向他們講道理,勸說他們不能濫殺無辜,失信於民。那個督軍很佩服她的見識,所以就放過了我們周家。”周天豪就把四夫人說的話向五夫人陳述了一遍。
“我就不明白了,堂堂的一個清軍督軍會相信一個家庭婦人的話?你說,四姐會不會與他們有關係呀?”五夫人林靜雅把她的懷疑說了出來。
“起先我也是感到有點奇怪,不過四娘畢竟在危難時期,敢於出來,把自己的生死置之身外,救了我們周家,精神可嘉啊,我們可不應該猜疑她啊。”周天豪微笑着對五夫人道。
“我只是懷疑罷了,也沒有什麼真憑實據,不過這事我就是感到蹊蹺。你以後要多加留意啊!”五夫人林靜雅叮囑周天豪道。
“多謝五娘提醒,天豪注意就是了。”
“大姐沒了好長一段時間了,我聽說官府一直沒有查出個子醜寅卯來。咱們可不能就這麼算了。可悅姑娘在外面調查的怎麼樣了?”林靜雅問起了大夫人被害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事情進展的如何了,您看,家裡這麼多的事情,我也是難以分身啊。”說到這裡,周天豪突然想起來
一個問題,他要問清楚,於是道:“母親被害的那晚,您的房間與她的房間相鄰,晚上睡覺,你就沒有聽到過什麼動靜?”
“這……”林靜雅的臉上一下變得尷尬起來。“說句實在話,我是個膽小的人,晚上一直不敢出門,尤其是在外面,所以才請小晴陪着我。那晚上,大約不到子時的時候,的確是聽到外面有點動靜,可是聲音不大,就繼續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與大姐被害有關。”
“是什麼動靜?”周天豪急切地問道。
“就聽‘撲哧’一聲,別的就沒有了。”五夫人描述着,努力想着那晚上的事情。
“那‘撲哧’一聲是不是就是母親遇害的聲音呢?”周天豪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五夫人搖搖頭。
“噢,那天,王縣丞問的時候您爲什麼沒有對他講起這些?”周天豪不解地問。
“當時有點緊張。再說了,我也怕說出去後有些事情講不明白,反而對我不利,所以在一念之間,就沒有敢說這些。”五夫人說完就嘆了口氣。
“那晚睡覺你與小晴到底是幾時睡的?”周天豪問。
“那晚比起以往睡得算晚點,大概就在三更左右吧。”五夫人想了想說道。
“你是不是與小晴在屋裡鬧了一段時間?”
“也不是鬧,就是說了一會話。”
“其他人都睡了嗎?”
“我又沒有出來,怎麼知道?”
“那到底是你先睡的,還是小晴先睡的呢?”
“當然是我先睡的。不久後小晴也睡了。”
“那天王縣丞問案的時候,小晴爲什麼說是你們倆一起睡的?”
“這姑娘沒心沒肺的,可能是記錯了。也許當時是緊張。”五夫人解釋着,她轉念一想,驚愕道:“天豪,你是不是懷疑我啊?”
“您看,你說哪裡話,我只是問問。”
“噢,也好,早點弄清楚大家都把心放在肚子裡了。”
“前面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如果您沒有什麼別的事情,我就退下了。”周天豪一拱手,轉身要走。
“好吧,你是個大忙人,我就不耽擱你的時間了。以後有空常來看看我。”說完她面帶微笑,起身送周天豪出門。
周天豪從五夫人房中出來,趕緊找到樑興初,問道:“樑叔,張楚卿與孫明勳二位將軍的傷勢怎麼樣了?”
“少爺放心好了,我已經找了個可靠的郎中爲他們包紮了傷口,並開了些刀傷藥,估計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痊癒的。”樑興初彙報道。
“那就好,不過這個事情你千萬要保密。除了你、我還有楊彪以外,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們殺頭倒是小事,會連及無辜啊。”周天豪擔心地說道。
“少爺,這個我明白。連送飯我都讓楊彪親自打理,都是從廚房轉幾個彎纔到密室的,不會有人發現。”樑興初充滿自信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