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戰爭的背後

人總有善惡兩面,不管她如何地否認,這樣的本質永遠無法被掩飾。

鮮血融入了泉水中,紅色的血液被水稀釋得無影無蹤,罪惡的種子已經種下。

曾經的密室,現在已經變成了關押海妖俘虜的場所。除了伊薩瓦,伊亞斯等人都被關押在這裡,密室中乾燥黑暗,伊亞斯醒來時,他很虛弱,觸手就能撫摸到一個同伴。

“烏多拉瓦?”伊亞斯虛弱地呼喚着,他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烏多拉瓦還活着。

烏多拉瓦並沒有給予他迴應,對方還在昏迷之中。伊亞斯想要過去查看對方,只是他的身體卻完全不受自己的掌控,他已經沒有半分力氣。

“呵呵,你竟然已經醒了!”在黑暗的深處,只見一個人形的陰影。

伊亞斯聽懂了對方的語言,因爲從陰影的口中傳出的也是海妖語。在短暫的寂靜後,火焰照亮了整個密室,泰倫斯的臉龐也被亮光隱現了出來。

“是你!”伊亞斯對於泰倫斯有很深的忌諱,他一直覺得對方沒有使出真正的實力,這纔是最可怕的。

“呵呵,很驚訝嗎?”泰倫斯笑了,他喜歡對方表現出來的驚訝。

“你在等我?”伊亞斯不瞭解對方爲何在這裡等他,他是俘虜,難道對方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

泰倫斯看出伊亞斯對他很是戒備,老奸巨猾的術士圍繞着牢籠不斷的走動,他的目光漸漸變得銳利,給予了對方很大的壓迫。泰倫斯的轉變是如此的巨大,讓伊亞斯很不適應,對方的眼神就像是嗜血的毒蛇在盯着它的獵物。

“我們來做一個交易?”

在這種怪異的氣氛下,泰倫斯首先開了口,他說話時,就在其四周佈置了一個噤聲魔法,魔法罩堪堪能夠屏蔽他和伊亞斯的對話。伊亞斯不明白對方到底要和他做怎樣的交易,以致於如此的神秘。只是當泰倫斯將交易的內容告訴給對方時,伊亞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但故事的結局彷彿又在告訴他真正的事實,使他在痛苦地抉擇。泰倫斯卻顯得異常的悠閒,他很自信對方會接受這樣的條件,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動,伊亞斯的臉色也在不斷地變幻。

直到最後,伊亞斯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他答應了對方的條件:“好,我可以出賣自己的靈魂!”

泰倫斯和伊亞斯的交易,愛麗絲無從得知,她正在指揮士兵們加固工事。吸血鬼士兵的力量很強大,他們的加入無疑加快了工事的進程。柏特萊姆雖然很高興愛麗絲幫助其安撫吸血鬼士兵,但有些事,她卻已經越權了。一個女人對權力開始產生慾望,在柏特萊姆看來完全是一個禍端,而愛麗絲就是這樣的禍端。

“你跟她說了什麼?”柏特萊姆在質問着奧古斯汀,在他看來,愛麗絲的轉變,這位王子一定做了某些推波助瀾的作用。

奧古斯汀雖然虛弱,但他的威勢依舊,他只是淡淡地迴應着:“

我做了我該做的事!”

“她在干涉我的軍隊!”柏特萊姆的臉龐已經扭曲,他不允許對方觸碰自己的底線。

“醒醒吧,復國?你的皇帝陛下,還像個孩子一樣在彷徨!”奧古斯汀的話語尖銳刻薄,他在嘲笑着對方。

柏特萊姆的臉色已經發青,他知道對方敘述的是事實,威弗列德已經完全喪失了對於權力的慾望,這是復國的最大障礙。

“而且,這些平民不管是死去,還是變成吸血鬼,在未來都不會受你的掌控!”奧古斯汀的接下來的話纔是他要敘述的重點。

“吸血鬼的血脈?”柏特萊姆經過奧古斯汀的提醒,很快想到了問題的關鍵,奧古斯汀可以安撫住他轉化的後裔,那麼身爲吸血鬼始祖的愛麗絲則更能把握住所有人的命運。

奧古斯汀看着反應過來的柏特萊姆只是在冷笑:“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怎樣殺光這裡所有的平民,不給愛麗絲任何的機會。呵呵,如果是那樣,你永遠沒有復國的機會!如果,你按照我的方法去做,或許還有機會!”

柏特萊姆緊盯着對方,陰謀從奧古斯汀的口中傳入了柏特萊姆的腦海中,讓後者的臉色不斷地變幻。

奧古斯汀和柏特萊姆的陰謀,愛麗絲也無從得知,但她的一舉一動,威弗列德都歷歷在目。愛麗絲的轉變,他也很困惑,在他看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是伊里亞德。當他想要找對方時,伊里亞德卻先一步找到了他,兩個曾經的好友如今卻已經相當的陌生。

在尷尬的氣氛中,卻是伊里亞德先開了口:“如果我們這次能夠活下來,我就會離開愛麗絲,希望你能夠保護好她!當然,如果我死了,這一切就更不是問題......”

“如果我死了呢?”威弗列德打斷了對方的話,他感受到了對方的坦誠。

伊里亞德看着威弗列德的眼睛,告訴了對方最真誠的答案:“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離開她!”

威弗列德看着後者,只是說了句:“爲什麼?”

“愛麗絲還有她愛的人,和愛她的人,我已經不重要了,況且我也有所愛的人!”伊里亞德顯得想通了什麼,他看了看遙遠的南方大陸。

“跟我說說愛麗絲的故事吧!”威弗列德的視線也隨着伊里亞德看向了南方大陸,那裡有他們共同的記憶......

威弗列德和伊里亞德的交流,愛麗絲依然無從得知,她停了下來。長時間的勞累,她需要休息了。這幾天,人們的伙食都開始有所限制,從正常的時間推斷,海妖的再次進攻也開始慢慢逼近。愛麗絲不敢有絲毫地鬆懈,在恍惚中,愛麗絲總感覺另一個愛麗絲常常隱藏在自己的影子裡,掌控着自己的思維與行動。這幾天,愛麗絲也常常拷問,現在的她所做的到底是對是錯,但拷問的結果,卻總會被她不自覺地忽略。人總有善惡之分,其實一個人本身也有

這兩個身份,如果自己也有邪惡的那一面,在這一刻就讓她掌控自己的一切吧,愛麗絲如此地想到。

整個海港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它已經變成了一個衛城。

在靠近海灘的區域,大炮被安排在了一個特質的炮臺附近,吸血鬼士兵搬運了大量的巨石,堆成了一個巨大的圍牆。一旦戰爭打響,平民們會被疏散到海港的中心區,所有的中心區都被這樣的圍牆覆蓋。這樣浩大的工程量是人類無法做到的,但吸血鬼們可以。愛麗絲甚至讓瑞秋斯城邦的鐵匠將木質的強弩改成了全鋼鐵的結構,這樣巨弩,吸血鬼士兵也完全能夠方便的操作。巨大的力量,讓其他士兵感到恐懼,甚至被刺穿了身體,吸血鬼們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除非是被大卸八塊或者是被陽光灼燒,否則他們也很難被殺死。弱點一定還是有的,只是人們到目前爲止並沒有發現,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幾乎就是不死之身。

從奧古斯汀的口中,愛麗絲得知在可見的未來這個海島上也不會有陽光,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伊莎貝拉和奧古斯汀他們當初選擇這裡建立海軍基地的原因,也在於此。陽光這個最大的敵人,將不復存在,那麼愛麗絲他們唯一剩下的敵人就只有海妖了。

數以萬計的海妖,在海浪的推搡中,迅捷地遊進着。大海是他們的領地,任何生物都不能在這裡挑戰他們的權威。當然,人類的出現,粉碎了他們的驕傲,踐踏了他們的尊嚴。洛絲伊瓦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風暴之海的海底風暴延緩了大軍的集合和前行時間,這讓她很是憤怒。海底原本應該風平浪靜,但就在前幾日,突然而來的風暴攪動了整個海底。一朵朵海底之花,就像是無情的黑洞,伸出了漩渦般的觸手,攪動着他們的神經,讓海妖們恐懼。這是有史以來,他們見過的最可怕的風暴,粗心的士兵只是稍稍不留意,就會被帶入了黑洞的中心,只留下飛濺的血霧。

“太可怕了!”在自然的面前,就是強者也只能望洋興嘆。

這場風暴讓洛絲伊瓦的計劃嚴重滯後,他們的進程也一拖再拖。得益於這場風暴,愛麗絲和柏特萊姆卻已經做好了充沛的準備,他們在迎接着海妖們的到來。

海港中溫馨平靜,而海港外卻已經暗流涌動,在海灘的不遠處,設置了大量的海妖漁網,他們將用於阻礙對方的攻擊速度。從部分俘虜的口中得知,海妖的部隊還有相當一部分沒有出動,他們都守候在王庭。而海妖女王正在沉睡,這次的海妖首領極有可能是他們的大祭司。這是一個衝動的女人,她帶來的入侵也將會是災難性的,這不得不讓愛麗絲她們重視。一旦海妖的大部隊直接展開強攻,這些漁網的作用將會突顯,被阻擋在這裡的海妖們也將會接受火炮與巨弩的考驗。

尤其是火炮,這樣的武器他們還從沒有在這些海妖的面前展示過。

這是惡魔的微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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