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與威弗列德的改變,芘尤洛瓦四姐妹有切身的體會,她們本身也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這種奇妙的聯繫並非無跡可尋。
愛麗絲動了,雖然她的傷勢很重,但她的動作並沒有絲毫的停滯。愛麗絲向來越挫越勇,她的字典裡,還沒有過放棄。威弗列德緊隨其後,他和愛麗絲心照不宣地再次攻向了四姐妹。血之觸手再次拉住了對方,在禁魔之咒打開後,愛麗絲與威弗列德強行對四姐妹釋放了魅惑之眼。魅惑之眼的光芒依然神秘,而這次被拉過來的凜風和冰霜兩姐妹的眼神中竟然都產生了一絲茫然,這一切都說明,愛麗絲她們成功了。
寶劍劃過凜風和冰霜的後背,鮮血不禁流出。被拉住的凜風和冰霜都受了重傷,如果不是法盾的保護,她們極有可能命喪當場。在單體的能力上,她們還和愛麗絲以及威弗列德差一個階位,她們的盾牌還不能完全保護她們周全。戰局開始向着愛麗絲她們偏轉,連結的秘密被她們參透了。
人類的精神力既是最弱小的,也是最強大的。吸血鬼脫胎於人類,也繼承了這一點。精神力的潛力會因人而異,在沒有覺醒之前,人類極易受其他種族的控制,而當他們覺醒之後,一切都將逆轉。精神力還體現了對魔法的親和力以及對於未知的感知,這也是人類的優勢。現在,這些優勢愛麗絲和威弗列德都一一掌握。在剛剛的那一刻,他們的精神力通過雙眼探入了四姐妹的內心世界。四姐妹同生體的特性讓她們的精神世界連接成了一體,如四個支點彼此交接形成一個複雜而又有序的網。之前的愛麗絲無法控制在於她的精神力只能拉扯住一個點,就算加上威弗列德的控制,她們也只是控制了兩個點,而其他的兩個點依然能夠控制這個整體。而現在,愛麗絲與威弗列德也連接成了一個整體,這個整體也變成了一條線,她們的精神力在拉扯對方支點的同時,還切斷了對方的聯繫,這一切終於讓她們得以控制彼此的對手,已達到對付她們的目的。
同樣的方法,愛麗絲與威弗列德再次重傷了雷電與音波兩姐妹,這次換成了芘尤洛瓦四姐妹無計可施。傷痕累累的四姐妹,氣喘吁吁地盯着愛麗絲與威弗列德,她們的臉上不再淡定,她們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一刻。四姐妹彼此對望了一眼,周圍的同伴都已經陷入了危險的境地,她們不能再有所保留,狂化成爲了她們唯一的選擇。四姐妹的血液開始沸騰了,她們的力量也開始強化,淺棕色的皮膚變成了紅褐色,眼睛也散發出紅芒,暴虐的氣息隨之充斥在愛麗絲的周圍。
芘尤洛瓦四姐妹的攻擊更加的強大,愛麗絲和威弗列德不得不不斷的躲避。魅惑之眼在這個時候也已經喪失功效,被拉扯的支點已經穩固,她們的反擊甚至讓愛麗絲受了傷。風刃刮過愛麗絲的臉龐,留下了一道道傷痕,它們迅速地癒合着,鮮血在冰冷的海水中被稀釋、消散,彷彿沒有留下任何
的印記。愛麗絲沒能躲過後續的攻擊,她再次被擊中了。威弗列德適時地擋在了愛麗絲的面前,他要保護愛麗絲。二十年來,威弗列德從沒有對一個女孩有如此大的興趣,不管是對方的血脈在作祟,還是其他的因素,他從來沒有過像今天這樣。威弗列德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冰刃甚至刺穿了他的胸甲,他的眼神依然在擔心地注視着愛麗絲。
時間在緩慢的移動,威弗列德還記得第一次見愛麗絲時的場景。破舊的風衣沒能掩蓋對方的美麗與魅力,她站在伊里亞德的身旁,眼神中似乎流露出擔心與恐懼。她在害怕什麼,又在擔心什麼,這讓威弗列德很好奇。愛麗絲的確是一個神秘的女子,威弗列德能感覺到她和自己好友伊里亞德之間的特殊關係。朋友妻不可欺,這句至理名言,掩蓋了他對這個少女的好奇。其實對愛麗絲好奇的又豈止是隻有他一個,吸血鬼特性總會不自覺地散發出特有的妖異,這樣的妖異光芒註定使愛麗絲成爲別人眼中的焦點。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愛麗絲進入了威弗列德的視線,成爲了他的焦點。愛麗絲與伊里亞德的糾纏不清,他一直看在眼裡,這也是他不時地出現在兩人身旁的原因。壓抑的情感總會得到爆發,被塞斯刺中的那一刻,威弗列德的眼中閃過了他一生的畫面,有父親、母親、妹妹以及哥哥,但也有讓他沒有想到的人,那就是愛麗絲。愛麗絲的出現打亂了他的心緒,在那一刻,他竟然想要活下來。愛麗絲餵食她鮮血的時候,他完全沒有抗拒,他知道對方在幫他,他需要愛麗絲的幫助。在他被前者復活之後,這種異樣的情緒更驗證了死前的回憶,也許,愛麗絲就是他的貴人。血脈與情愫共同影響下,他早已不知不覺地愛上了愛麗絲,一個他本不該愛的女孩。
“愛麗絲是伊里亞德的,你怎麼可以奪走她!”威弗列德的內心常常有這樣的煎熬。
“戴安娜纔是伊里亞德的另一半,伊里亞德不可能給予愛麗絲幸福!”另一個黑暗的自己在咆哮着,他在勸說着威弗列德,讓他把握住愛麗絲。
愛情的雙方,沒有對錯,哪怕只是單相思,也同樣如此。他們的對與錯,只在於對待對方的方式。威弗列德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次的攻擊,他的鱗甲早已經碎裂,身上也已經傷痕累累,他的眼神依舊,只是越來越黯淡。
“不!”愛麗絲再遲鈍,也能看出威弗列德眼中的愛意,更何況她們的精神力連結在一起,更能感受到這樣的愛意。對於威弗列德,愛麗絲總是懷着深深的愧疚,她的自私造就了對方的痛苦。吸血鬼並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麼逍遙自在,永生並不是福利而是懲罰,所有的負面在吸血鬼的身上都會被放大,這些都是他們內心沉重的枷鎖。吸血鬼們在永生的同時,也被牢籠無限期地禁錮,他們將永遠承受着生不如死的煎熬,這份煎熬有時比炙熱的陽光更讓他們難以承受。
愛麗絲在呼喚着
對方,她感覺到威弗列德的氣息越來越虛弱,他的體質開始退化,身軀也將變爲凡人。這次換成愛麗絲替對方擋住了攻擊,刺骨的疼痛讓愛麗絲的鮮血從口中噴出,她在感受着威弗列德所承受的痛苦。虛弱的光從眼角的縫隙中,傳入了威弗列德的腦海中,他看見了愛麗絲爲她所做的一切。憤怒與不甘,讓他的內心在顫動,他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我要渴望更強大的力量!”威弗列德在積蓄着,他要爆發。
“要突破劍聖的級別,只有通過殺戮或者是生與死的考驗,才能做到。如果只是和平時一樣去領悟,只會是耗時耗力。而殺戮和生死考驗都是你欠缺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奧古斯汀的話語還在他的耳邊迴響,他似乎是在提醒着威弗列德,皇子在思索着。
在這一刻,威弗列德竟然睜開了雙眼站了起來,他大吼了一聲:
“生與死,還有我對愛麗絲的愛!”
這一聲是如此的熾烈,整個海底似乎都在迴盪着威弗列德的吶喊,皇子在這一刻再也沒有掩飾他對愛麗絲的愛意,一種質變在他的體內醞釀乃至爆發。驚詫,是所有人的內心感受,他們注視着威弗列德。皇子的四周開始散發出血霧,強大的血霧抵擋住了四姐妹的魔法攻擊,血霧不斷旋轉、交匯,彷彿是某種奇特的符文在閃動。在符文消失的那一刻,血霧似乎碎裂了,它們變成了固體,就像是冰菱,圍繞在威弗列德的周圍。在這一刻,皇子從劍聖晉升到了劍殿士,他昇華了。
所有人都吃驚地看着威弗列德,他帶來的威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尤其是泰倫斯,他擁有和對方相同的力量,他的感受更爲直觀。伊里亞德的驚詫並不只是威弗列德的力量,還有他所說的話語,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也深愛着愛麗絲,這讓他一時間愣住了當場。
伊里亞德的疏忽,讓伊亞斯逃離開了,他逃到了烏多拉瓦的身邊。在這一刻,伊亞斯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他來到了烏多拉瓦身邊,只是爲了說一句:
“我愛你!”
烏多拉瓦的淚水也不禁流了下來,她和伊亞斯背靠背抵擋着泰倫斯、珀特萊姆以及伊里亞德的三面進攻。現在的戰爭似乎已經接近了尾聲,泰倫斯在抵禦烏多拉瓦進攻的同時,他仍然有餘力對付那些海妖嘍囉,泰倫斯的屠殺是毀滅性的,得益於他的殘忍,海妖已經所剩無幾。而古斯塔夫也在駕馭着鋼鐵戰艦,不時用漁網屠殺着成羣的海妖衛兵,以幫助愛麗絲她們解決不必要的麻煩,戰爭似乎又回到了千年以前,屠殺和被屠殺的對象都沒有變,只是已經換成了他們的後裔和一些本於此無關的人。
當一切都已安靜,威弗列德也已經完成了蛻變,他將愛麗絲放在了自己的身後,眼神中充滿着憤怒,血菱從他的身軀中釋放了出來,迅速地攻向了芘尤洛瓦四姐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