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亨伯特·亨伯特 三

“我愛你, 我是個怪物,但我愛你。”——《洛麗塔》

石凳是圍着一個早已經乾涸的荷花池擺開的,爛泥和枯枝敗葉中間豎着一個銅像, 銅像造型抽象, 雕的是個什麼玩意, 肉眼基本分辨不出, 但有一面磨得很光, 能從上面看到扭曲的人像虛影。

就在方纔,費渡無意中一擡眼,正好對上了銅像上反射出的一雙眼睛。

銅像畢竟不是鏡子, 光影非常模糊,連對方是男女老少也看不清楚, 可不知怎麼的, 一看見那雙眼睛, 費渡心頭無端一緊,方纔嚥下去的香草泡芙生生地卡在了他胸口, 他下意識地擡起頭,循着銅像上的影子四下尋找——

這老舊的小區四周沒有院牆,幾棟樓混在一起就自成一幫,與車水馬龍的大街邊界曖昧,附近有一個公交車站點, 因爲早年規劃失當, 已經侵入了小區內部, 不少人在灌木叢外排隊, 一撥一撥來了又走, 幾個臨街小店的生意相當興隆,此時正好臨近中午, 幾個小吃攤前已經有人站着等位了。

人羣熙熙攘攘,有穿着睡衣出來的小區居民,有在外圍區域活動的過路人,有把小區內部道路當成近路抄的私家車車主,有吃飯的、等位的、還有來來往往的快遞和送餐員……

那雙眼睛的主人極其機警,已經悄無聲息地隱入了人海中,費渡沒找到一點可疑的跡象。

他立刻站起來,對晨晨說:“走,我們回家了。”

晨晨毫無危機意識,失望地拖着長音“啊”了一聲,戀戀不捨地看了看街邊聯排的小吃店,她舔了舔手指上殘餘的奶油,眼珠一轉,有理有據地對費渡提出了要求:“我還有零花錢,你剛纔請我吃了一個泡芙,要不然我現在請回來吧?我還想吃一個抹茶的。”

“改天,”費渡溫和且不由分說地一推她的後腦勺,“要吃午飯了。”

晨晨被迫跟着他站起來:“可是我不愛吃飯,我還有好多不愛吃的菜。”

“唔,其實我也是,”費渡十分坦率地在小女孩面前承認了自己的王子病,隨後,他話音一轉,又說,“不過等你長大了就好了,長大了愛吃什麼買什麼,再也沒有人發現你挑食了。”

晨晨無言以對地擡頭瞪他,感覺這些大人都好不要臉,這時,她忽然看清了費渡的表情,當即一愣。

青春前期的孩子半大不小,已經有了一些自己的小心思,基本能看懂大人的臉色,晨晨本來以爲費渡剛纔那句話是跟她鬧着玩,這一擡頭,才發現他正微微皺着眉,臉色有些過分嚴肅了。

她不由得跟着緊張起來,伸手攥住了費渡的衣角:“大哥哥,怎麼了?”

說話間,兩人經過一座住宅樓,一樓樓道的窗戶正好向外打開,展開了一個弧度,費渡不動聲色地讓小女孩走在自己前面,一直低頭和她說話,走到這裡,他毫無徵兆地突然擡眼。

在明淨的窗戶上捉到了一雙如影隨形的目光!

那人戴了墨鏡和口罩,整張臉包裹得嚴嚴實實。費渡一把按住晨晨的肩頭,飛快地一扭頭,與此同時,在他們身後大約兩百米處,一個人一頭鑽進了旁邊的灌木叢中,轉瞬不見了蹤影,費渡只看清了他佝僂的身影和花白的頭髮。

老人?

晨晨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提心吊膽地看着他。

費渡冰冷的目光穿透鼻樑上的鏡片,掃過不遠處的人羣,開口問:“你平時上學有人送嗎?”

“有……有的,”晨晨輕聲說,“我爸媽在家,他們會接我,要是他們不在,姐姐會帶我坐地鐵,姐姐如果也加班,我就在學校待一會,學校有專門的老師管。”

費渡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又問:“在附近有沒有見過奇怪的老爺爺?”

晨晨回想了片刻,疑慮重重地衝他搖搖頭。

兩個人很快走進了住宅樓裡,淺灰色的老建築隔絕了來自陰影處的視線,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後背佝僂的老人從公交車站牌後面緩緩走出來。

他遮着臉,臉上頂着個巨大的墨鏡,手裡還拿着一根柺棍,好似個視力不良的人,用探路的柺棍在地上來回敲擊。

周圍的人們各自插着耳機,大多在漠然地擺弄着自己的手機,沒有留意他蹣跚的腳步。

神色的鏡片是他絕佳的掩護,陽光無法穿透,貪婪的視線卻可以。

那視線經過長途跋涉,洞穿了時間與空間,紋絲不動地盯着小女孩方纔所在的地方。

她碎花的連衣裙上好像跳動着浮光,水晶的髮卡映襯着一張明淨的小臉,是他視野所及範圍內、是整個世界裡唯一的亮色,稚拙的剪影在映入他眼底的一瞬間就猛烈地燃燒起來,在他的視網膜上留下了層次分明的輪廓。

可是禁果身邊守着可怕的蛇怪,他想起那女孩身邊男人的目光,又畏懼地往陰影裡躲了躲,恐懼與渴望匯聚成獨特的心驚肉跳,他乾渴地抿了抿嘴脣,重重地往後一倒,靠在一棵樹幹上,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在心驚肉跳裡神魂顛倒。

就像一個溺水或是服毒的人。

一頓泡芙的功夫,電梯已經修好了,費渡按下十二層,和晨晨一起進了電梯。

晨晨小心翼翼地問:“哥哥,剛纔怎麼了?”

費渡一頓,卻沒有安慰女孩:“看見了一個很可疑的人——以後記住,和大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你要自己多留心。”

“我知道,我開學就上畢業班了,又不是一年級的小孩兒,”晨晨模仿着成年人的語氣,掰着手指一條一條數,“要和陌生人保持距離,不吃陌生人給的東西,陌生人求助,禮貌地讓他們找警察……”

“不陌生的人更要當心,”費渡屈指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不要單獨上大人的車,也不要和某個大人單獨待在沒有其他人的地方——比如現在,你和我待在一起就很不安全,如果我是壞人呢?”

晨晨捂住自己的腦門,瞪大眼睛看着自稱壞人的男人:“啊?”

“包括你們學校的老師,也包括看起來行動不太方便的老爺爺和老奶奶,記住了嗎?”

晨晨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這時,電梯抵達十二樓,鐵門應聲而開,她小聲問:“爲什麼呀?哥哥,我有點害怕。”

“知道害怕是好事,因爲美好的東西就像瓷器一樣,”費渡伸手擋住電梯門,示意女孩先出去,“對它們來說,最危險的往往不是在房間裡亂跑的貓。”

“那是什麼?”

費渡注視着女孩的眼睛,輕輕地說:“是瓷器自己沒有意識到自己易碎。”

駱聞舟正在電錶箱前,叼着根菸,靠在牆上等着他們。

“你倆買個保險絲要買半年?”駱聞舟把手電和一字改錐拎出來放在一邊,“再不回來,冰箱裡凍的魚都要越獄潛逃了。”

晨晨尋求安全感似的,邁開小短腿,飛快地跑進了屋子。

費渡從駱聞舟手裡接過改錐,十分熟練地拆開電錶箱,把燒斷的保險取了下來,然後用老式的保險絲在線路兩頭轉了幾圈,輕輕一擰,也沒要鉗子,直接用一字改錐的錐頭一劃,就把那一小截保險截斷下來,他伸手拉了兩下,確保裝結實了,回手重新推上電閘。

身後的屋裡傳來“嗶——”一聲,冰箱和空調同時滿血復活,整個過程沒有超過一分鐘,旁邊駱聞舟叼在嘴裡的煙還沒來得及點。

駱聞舟看着他,突然驚覺,費渡已經完全脫離了少年的範疇,是個男人了。

他看費渡,眼光是時常分裂的——針鋒相對的時候,駱聞舟覺得費渡是個危險的禍害,性情混蛋,目無法紀,隨時有可能爆炸,而且一張嘴就找揍,特別不會說人話。

而難得心平氣和的時候,他又總是會想起當年那個縮在別墅門口的單薄少年,有時候會擔心他,有時候也會不由自主地過度關照——是大哥式的、心無雜念的關照。

可不知是不是費渡方纔在樓梯間裡抽瘋的過線挑釁,忽然,駱聞舟那一分爲二的視角居然有一點要合而爲一的意思,偏差和謬誤彼此修正,總算擦出了一小塊客觀的清明——費渡既不是危險的反社會,也不是可憐的小男孩,他首先是個男人,而且是非常好看的年輕男子,知情知趣,還帶着一身明目張膽的假正經,渾身上下猶抱琵琶半遮面地寫着“歡迎隨時來睡”。

駱聞舟想,如果他不是費渡,只是在大街或是酒吧裡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大概會是那種讓人浮想連天好一會的類型。

但是……爲什麼要有“如果他不是費渡”這個前提條件呢?

駱聞舟難道思考人生,乃至於吃飯的時候也有點心不在焉——陶然家的餐桌地方不夠,好多菜擺不上來,只好直接端過來分,駱聞舟一不留神,舀了一大塊“白糖肘子”在費渡手邊的小盤裡,放進去纔想起來,此處屬於“膝蓋以下”,那少爺不吃。

駱聞舟動作一頓,還沒等他說話,就看見費渡用筷子尖輕輕地戳了一下,皺着眉和那塊蹄髈大眼瞪小眼片刻,然後一臉嫌棄的夾到了自己碗裡,表情好像嗅到了進口貓糧氣味的愛國家貓駱一鍋。

駱聞舟:“……”

果然,什麼“膝蓋以下”,什麼“咽炎”,都是這混蛋玩意裝的孫子。

除了市局那一幫人,費渡和常寧都屬於外向會說話的類型,很快就能融入氣氛,看着一點都不像外人,郎喬還狗長犄角裝了個洋,帶了兩瓶紅酒過來,除了未成年人,一人倒了一杯,熱烈慶祝陶副加入房奴狗大軍。

郎喬機靈地看出陶然和常寧之間粗大的單箭頭,當着常寧的面,即興口頭組織了一篇“陶副禮讚”,從陶然如何愛崗敬業講到他熱愛生活熱愛小動物,又分門別類地列舉了陶副隊多年來爲了保護廣大“碎催”,和鬼見愁的駱隊長做出的種種艱苦卓絕的鬥爭,最後在駱聞舟皮笑肉不笑的注視下,她話音生生一轉,憑空給陶然編造了一個加強連的美女追求者,嚇得陶然趕緊作揖,懇求這位女施主不要無故壞人清白。

“陶哥真的很有耐心,”費渡適時地插話進來緩解尷尬,“將來自己有孩子肯定也是模範爸爸,我小時候沒少給他添麻煩。”

陶然面紅耳赤地連連擺手。

常寧好奇地看着他。

費渡抿了一口紅酒:“我媽沒得早,陶哥當時正好是處理我媽那起案子的民警,當時我父親顧不上管我,他義務照顧了我好一陣——其實我那時也十多歲了,就算沒人管,自己也餓不死,但我是在他這才知道什麼叫‘認真生活’,姐姐,你別看他自己老是瞎對付,其實照顧起別人來,什麼都能替你想到。”

常寧聽完了這夥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推銷陶然,別的沒感覺,先覺出了陶副的好人緣,忍不住偏頭衝着陶然笑。

陶然的酒量本來就是比“一杯倒”強點有限,被灌了大半杯紅酒,頭已經暈了,又被夢中情人似笑非笑地瞄着,他整個人完全喪失了思考機能,窘迫得胡言亂語起來:“沒有沒有,真……真沒有,小費渡那時候也不是我一個人照顧的,大家都關心你,連我師父後來聽說,都時常會問幾句……還有那誰——聞舟,你別看他平時不說,其實偷偷去看過你好幾次,你那遊戲機還是他託我……”

駱聞舟聽着話音不對,連忙在桌子底下給了他一腳,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陶然所剩無幾的平衡感在他這一腳下灰飛煙滅,整個人一側歪,碰倒了旁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一個裝雜物的紙箱。

各種專業書、閒書、文件夾、筆記本稀里嘩啦地掉了一地。

費渡和駱聞舟一人守着一個桌角,各自僵住。

郎喬沒心沒肺地用胳膊肘頂了駱聞舟一下:“真的假的,老大,你還幹過這事,好尷尬哦。”

駱聞舟:“……”

知道尷尬你還廣而告之!

他頂着費渡沉甸甸的視線,硬着頭皮乾咳一聲,欲蓋彌彰地站起來去收拾陶然碰掉的紙箱。

“沒出息啊,一喝多就瞎說。”駱聞舟生硬地轉移話題,撿起一個泛黃的筆記本抖了抖灰,“哎,師父的舊筆記怎麼在你這?”

他話音沒落,一張鉛筆的人物肖像從本子裡掉了出來,上面畫着個男人,五官端正、文質彬彬,平視紙外的眼睛裡卻隱約壓抑着某種黑沉沉的東西。

畫紙上標着日期,是二十多年前,角落裡還寫着註解。

“吳廣川——六個女孩的屍體仍未找到。”

48.亨伯特·亨伯特 十五78.麥克白(十九)110.韋爾霍文斯基(二十)8.於連 七96.韋爾霍文斯基(六)150.埃德蒙·唐泰斯(二十一)124.韋爾霍文斯基(三十四)22.於連 二十一110.韋爾霍文斯基(二十)123.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三)104.韋爾霍文斯基(十四)129.朗讀(四)60.麥克白(一)117.韋爾霍文斯基(二十七)142.埃德蒙·唐泰斯(十三)79.麥克白(二十)160.埃德蒙·唐泰斯(三十一)94.韋爾霍文斯基(四)65.麥克白(六)83.麥克白(二十四)178.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九)136.埃德蒙·唐泰斯(七)148.埃德蒙·唐泰斯(十九)150.埃德蒙·唐泰斯(二十一)134.埃德蒙·唐泰斯(五)166.埃德蒙·唐泰斯(三十七)120.韋爾霍文斯基(三十)43.亨伯特·亨伯特 十112.韋爾霍文斯基(二十二)175.埃德蒙·唐泰斯(四十六)93.韋爾霍文斯基(三)3.於連 二61.麥克白(二)100.韋爾霍文斯基(十)171.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二)32.於連 三十一91.韋爾霍文斯基(一)153.埃德蒙·唐泰斯(二十四)174.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五)63.麥克白 (四)75.麥克白(十六)23.於連 二十二157.埃德蒙·唐泰斯(二十八)54.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一124.韋爾霍文斯基(三十四)172.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三)69.麥克白(十)102.韋爾霍文斯基(十二)156.埃德蒙·唐泰斯(二十七)149.埃德蒙·唐泰斯(二十)138.埃德蒙·唐泰斯(九)136.埃德蒙·唐泰斯(七)7.於連 六165.埃德蒙·唐泰斯(三十六)56.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三56.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三77.麥克白(十八)153.埃德蒙·唐泰斯(二十四)121.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一)22.於連 二十一20.於連 十九49.亨伯特·亨伯特 十六110.韋爾霍文斯基(二十)73.麥克白(十四)148.埃德蒙·唐泰斯(十九)64.麥克白(五)141.埃德蒙·唐泰斯(十二)166.埃德蒙·唐泰斯(三十七)98.韋爾霍文斯基(八)42.亨伯特·亨伯特 九87.麥克白(二十八)172.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三)17.於連 十六167.埃德蒙·唐泰斯(三十八)16.於連 十五138.埃德蒙·唐泰斯(九)3.於連 二39.亨伯特·亨伯特 六134.埃德蒙·唐泰斯(五)8.於連 七122.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二)150.埃德蒙·唐泰斯(二十一)179.朗讀(五)124.韋爾霍文斯基(三十四)67.麥克白(八)81.麥克白(二十二)79.麥克白(二十)19.於連 十八21.於連 二十49.亨伯特·亨伯特 十六59.朗讀(二)177.埃德蒙·唐泰斯(四十八)146.埃德蒙·唐泰斯(十七)16.於連 十五96.韋爾霍文斯基(六)126.韋爾霍文斯基(三十六)146.埃德蒙·唐泰斯(十七)162.埃德蒙·唐泰斯(三十三)85.麥克白(二十六)
48.亨伯特·亨伯特 十五78.麥克白(十九)110.韋爾霍文斯基(二十)8.於連 七96.韋爾霍文斯基(六)150.埃德蒙·唐泰斯(二十一)124.韋爾霍文斯基(三十四)22.於連 二十一110.韋爾霍文斯基(二十)123.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三)104.韋爾霍文斯基(十四)129.朗讀(四)60.麥克白(一)117.韋爾霍文斯基(二十七)142.埃德蒙·唐泰斯(十三)79.麥克白(二十)160.埃德蒙·唐泰斯(三十一)94.韋爾霍文斯基(四)65.麥克白(六)83.麥克白(二十四)178.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九)136.埃德蒙·唐泰斯(七)148.埃德蒙·唐泰斯(十九)150.埃德蒙·唐泰斯(二十一)134.埃德蒙·唐泰斯(五)166.埃德蒙·唐泰斯(三十七)120.韋爾霍文斯基(三十)43.亨伯特·亨伯特 十112.韋爾霍文斯基(二十二)175.埃德蒙·唐泰斯(四十六)93.韋爾霍文斯基(三)3.於連 二61.麥克白(二)100.韋爾霍文斯基(十)171.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二)32.於連 三十一91.韋爾霍文斯基(一)153.埃德蒙·唐泰斯(二十四)174.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五)63.麥克白 (四)75.麥克白(十六)23.於連 二十二157.埃德蒙·唐泰斯(二十八)54.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一124.韋爾霍文斯基(三十四)172.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三)69.麥克白(十)102.韋爾霍文斯基(十二)156.埃德蒙·唐泰斯(二十七)149.埃德蒙·唐泰斯(二十)138.埃德蒙·唐泰斯(九)136.埃德蒙·唐泰斯(七)7.於連 六165.埃德蒙·唐泰斯(三十六)56.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三56.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三77.麥克白(十八)153.埃德蒙·唐泰斯(二十四)121.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一)22.於連 二十一20.於連 十九49.亨伯特·亨伯特 十六110.韋爾霍文斯基(二十)73.麥克白(十四)148.埃德蒙·唐泰斯(十九)64.麥克白(五)141.埃德蒙·唐泰斯(十二)166.埃德蒙·唐泰斯(三十七)98.韋爾霍文斯基(八)42.亨伯特·亨伯特 九87.麥克白(二十八)172.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三)17.於連 十六167.埃德蒙·唐泰斯(三十八)16.於連 十五138.埃德蒙·唐泰斯(九)3.於連 二39.亨伯特·亨伯特 六134.埃德蒙·唐泰斯(五)8.於連 七122.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二)150.埃德蒙·唐泰斯(二十一)179.朗讀(五)124.韋爾霍文斯基(三十四)67.麥克白(八)81.麥克白(二十二)79.麥克白(二十)19.於連 十八21.於連 二十49.亨伯特·亨伯特 十六59.朗讀(二)177.埃德蒙·唐泰斯(四十八)146.埃德蒙·唐泰斯(十七)16.於連 十五96.韋爾霍文斯基(六)126.韋爾霍文斯基(三十六)146.埃德蒙·唐泰斯(十七)162.埃德蒙·唐泰斯(三十三)85.麥克白(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