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埃德蒙·唐泰斯(三十七)

“周雅厚的助理是周家一個旁支的, 中文名字叫‘周超’,周峻茂上臺後,這個人就因爲挪用公款被捕入獄了, ” 周懷瑾一邊看着地圖一邊說, “後來因爲在獄中傷人, 又一再試圖越獄, 他的刑期不斷被延長, 我輾轉託人找到了一點線索,據說這人還活着,已經七十多了, 出獄以後隱姓埋名,躲在C省的一個小鎮上。說來也巧, 他出獄的時間正好是鄭凱風把假DNA結果交給周峻茂的那年, 你說會不會……”

陸嘉舉着個冰激凌, 正若有所思地往四周看,聞言一笑:“很可能, 你媽也誤以爲你不是周峻茂親生的,爲了保護你,當媽的什麼都幹得出來,這個周超一直沒被找到,弄不好就是她藏起來的。”

經過在燕城的生死時速, 陸嘉那大腦袋警覺地一轉, 周懷瑾心裡就緊張, 連忙也跟着往四周亂看:“怎麼, 不會又有人跟着我們吧?”

陸嘉眯細了眼睛笑起來:“你才發現麼?估計你一回老宅, 就被人盯上了。”

周懷瑾:“什麼?!”

頭天晚上,陸嘉以“人太多, 不要添麻煩”爲由,沒和周懷瑾回周家老宅住,只是派了個兩個保鏢陪着他,剩下的人去了事先訂好的酒店。

周懷瑾當時也沒在意,因爲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他不由自主地放鬆睡了安穩覺,萬萬沒想到那些要殺他的人居然陰魂不散地跟到了這裡。

周懷瑾驀地扭頭看向陸嘉:“你早知道……”

“放心,他們昨天不會動你,”陸嘉圍着冰激凌舔了一圈,他那舌頭就跟有倒刺似的,一口下去,冰激凌消失了一半,“他們在這邊人路沒你廣,首先要弄清楚你要去找誰,纔好以逸待勞,把你們一網打盡。”

周懷瑾:“……”

並沒有聽出哪值得放心。

陸嘉稀里嘩啦地舔着冰激凌,擡手搭上週懷瑾的肩膀,不讓他左右亂看,推着他往前走:“你沒發現我的人也沒來齊麼?走吧,信不過我,你還信不過費總嗎?”

曾經跟在周雅厚身邊的這位老人,住的地方十分偏僻,是破破爛爛的一個小院子,家裡沒什麼裝飾。院門口是剛掃過的,倒也還算乾淨,陸嘉衝跟着自己的一個小兄弟使了個眼色,幾個人立刻機靈地四下散開,在後院埋伏好。

周懷瑾這才走過去敲門,片刻後,裡面有個女老外通過門口的對講機應聲,詢問是誰。

周懷瑾看了陸嘉一眼,陸嘉點點頭,示意他實話實說。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報出了周超的化名:“請問他是住在這裡嗎?我姓周,是他老朋友的兒子。”

屋裡沉默了一會,一個東南亞模樣的中年女人探出頭來,緊張地看了看他們這一夥不速之客,十分勉強地笑着說:“我想你們說的可能是以前住在這裡的人,我們是上個月剛搬過來的。”

周懷瑾皺了皺眉,從兜裡摸出一張老人的照片:“那請問之前的住戶您見過嗎,是這個人嗎?”

女人猶豫了一下,磨磨蹭蹭地把照片接過去,不知她是臉盲症還是什麼毛病,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我不是很確定……”

就在這時,後院傳來一聲爆喝:“站住!”

女人手一哆嗦,臉上的驚慌神色再也藏不住,照片掉在了地上——原來她一直在拖延時間!

陸嘉好整以暇地望過去,只見一個滿頭花白頭髮的老頭飛檐走壁地翻過了後院的籬笆,趁着保姆在門口吸引不速之客的注意力,他老人家撒腿就跑,一看就沒有風溼骨病,腿腳利索得活能去參加跑酷。

陸嘉伸長了脖子,感嘆道:“嚯,老當益壯!”

可惜周超沒想到來找他的人早有準備,一見他露面,埋伏在後院守株待兔的人立刻一擁而上,三下五除二地把動如脫兔的老頭逮回來了。陸嘉彎腰撿起女人失手掉落的照片,本想說句什麼,搜腸刮肚好一會,發現當年在學校裡學過的外語就剩下了“謝謝”“再見”和“早上好”,只好大仙似的閉了嘴,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

這一幕被人拍了下來。

陸嘉他們身後不遠處,一個不起眼的白色商務車裡,有個全副武裝的男人放下望遠鏡,調整了一下狙擊槍的角度,同時把周懷瑾、陸嘉,還有被一羣人按着的老人照片發了出去,詢問僱主:“確認嗎?我們要動手了。”

與C省小鎮相隔十幾個鐘頭時差的中國燕城,此時已經是夜幕低垂。

張春久拿起電話,一言不發地聽了片刻,突然擡起頭,沉聲對張春齡說:“有人去了東來公司找他。”

爲了掩人耳目,他們在秘密送走張東來兄妹之後,張春久找人假扮張東來,照常在公司出沒——這幾天公司里人不多,也沒什麼事,假張東來戴好口罩墨鏡,只要避免和值班員工說太多話,混過去不成問題,能給人造成一種“春來集團”裡一切照舊的假象……只要沒人去特意找他。

調查組爲什麼突然要找張東來?

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兄弟兩人對視片刻,張春久拉開窗簾,往外望去,城市裡華燈初上,透過朦朧的霧氣,喜氣洋洋地瀰漫開來,是一片寧靜祥和的樣子。

寧靜得他心生不祥的預感。

這時,有人輕輕地敲了敲門,沉聲說:“張董,我們已經鎖定周懷瑾了,他找到了一個叫周超的老人,想向您請示,立刻動手嗎?”

張春齡從他手裡接過手機,看見手機裡傳過來的照片十分清晰,老華人正一臉驚懼地看着周懷瑾,他滿臉滄桑、面如土色,可是時隔多年,張春齡還是一眼認出了他:“是周雅厚身邊的人,到恆安來過。”

張春久一把搶過手機:“爲什麼他還活着?周峻茂和鄭凱風這麼多年一直在幹什麼?”

“我倒不覺得奇怪,鄭凱風貪財好色,周峻茂優柔寡斷,倆人親如兄弟又貌合神離,中間還夾着個周雅厚的女人,出紕漏也實屬正常——稍安勿躁,正好趁這次斬草除根,讓他們動手吧。”張春齡不慌不忙地說,“沒關係,我不相信他們能有什麼證據,我也不相信四十年前的事,他們還能挖出什麼蛛絲馬跡來,東來不在又怎麼樣?送兒子出國犯了哪條國法?”

張春久定了定神:“大哥,你還是先避一避吧。”

張春齡不置可否:“你呢?”

“我的調查還沒結束,這麼走了反而是不打自招,我留下處理後續的事。”張春久說,“你放心,我能脫身。”

張春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大哥,”張春久突然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地說,“我記得那年也是冬天,你把我……你把我藏在放煤塊的竹筐裡,都是灰,我蹭得一身、一臉黑乎乎的,從竹筐縫裡往外看……”

張春齡臉色一變,打斷了他:“行了,說這些幹什麼?”

張春久一低頭,五十多年的風霜在他身上鑄成了銅皮鐵骨,他翻雲覆雨,無堅不摧,眉心那道總也打不開似的褶皺短暫地展開了片刻,他從衣架上摘下外衣,恭恭敬敬地披在張春齡肩上,又把圍巾遞給他,說:“也是,我說這些幹什麼?大哥,一路小心。”

張春齡遲疑了一下,接過圍巾,衝身邊跟着的男人打了個手勢,幾個人跟在他身後,悄無聲息地魚貫而出。

郎喬的手機震動起來,她低頭看了一眼,是她爸問她這個漫長的班什麼時候能加完,春節有沒有時間去跟父母走親戚,她沒來得及回覆,就看見老教導主任拿着一串鑰匙出來,衝她招了招手。

“不好意思,老師,”郎喬連忙把私人手機揣回兜裡,“這大過年的,麻煩您半夜三更跑這一趟。”

根據朱鳳的證詞,郎喬找到了被殺的美術老師餘斌生前任教的第四中學。

“沒事,孩子們旅遊去了,就我們老兩口,就當吃完飯活動活動。”老主任說,“哎,算來也十多年了,我沒想到還有人來查當年餘老師的案子。太慘了,多好的一個小夥子,提起來就傷心——喏,到了。”

郎喬一擡頭,看見門上寫着“美術教室”。

“這些年都追求升學率,體育有加試,還算湊合,音樂和美術課基本都是擺設,”老主任說,“餘老師在的那會,學校還有美術特長生,後來政策改了,咱們學校不招‘美特’了,美術教室也就成了參觀用的……我看看是不是這把鑰匙。”

說着,門“咔噠”一聲打開了,一股缺少人氣的氣息撲面而來。

老主任打開燈,指着牆上的一副人物肖像的油畫說:“你看,那就是餘老師畫的。”

郎喬愣了愣,她是外行人,看不出畫得好與不好,只覺得那人物肖像很逼真,逼真到她一眼就看出來,畫上笑靨如花的年輕女孩長着和朱鳳一模一樣的鳳眼和酒窩,她穿着一條裙子,眼角彎彎地衝着畫外人笑,叫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油畫下面貼着標籤,寫着題目、作者和日期。

是餘斌畫於十五年前,畫作名叫《夢中情人》。

到如今,畫中仙笑靨依舊,畫外人卻成了個滿心怨毒、面目可憎的女人。

“在這呢,”教導主任打開一個展示櫃,對郎喬說,“姑娘,你過來看看——這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東西?”

郎喬連忙湊過去,主任把一個獎狀展示給她看:“餘老師出事前,帶着學生們去寫生,其中一個學生用當時的作業參加了一個比賽,還得了獎,獎狀有作者一份,指導老師一份……可惜餘老師回來之後不久就出事了,都沒來得及看見這份獎狀。當時餘老師的愛人精神不太好,看見他的東西就傷心,這東西也就留在了學校。”

郎喬接過來,獎狀上附有獲獎作品的影印圖,是一副非常美的海邊風景,獎狀裡面夾着一張泛黃的紙條,一打開就掉了出來。

“這是學生寫的,他跟餘老師感情很好。”

郎喬戴上手套,小心地展開那張紙條,只見上面寫着:“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紀念最後一次和餘老師的濱海之行。”

餘斌死前曾經去過濱海!

郎喬瞳孔輕輕一縮:“老師,您能幫我聯繫到這個學生嗎?”

102.韋爾霍文斯基(十二)66.麥克白(七)94.韋爾霍文斯基(四)23.於連 二十二66.麥克白(七)130.埃德蒙·唐泰斯(一)156.埃德蒙·唐泰斯(二十七)134.埃德蒙·唐泰斯(五)17.於連 十六42.亨伯特·亨伯特 九69.麥克白(十)12.於連 十一118.韋爾霍文斯基(二十八)42.亨伯特·亨伯特 九99.韋爾霍文斯基(九)92.韋爾霍文斯基(二)19.於連 十八66.麥克白(七)100.韋爾霍文斯基(十)151.埃德蒙·唐泰斯(二十二)135.埃德蒙·唐泰斯(六)63.麥克白 (四)48.亨伯特·亨伯特 十五48.亨伯特·亨伯特 十五89.麥克白(三十)3.於連 二34.亨伯特·亨伯特 一131.埃德蒙·唐泰斯(二)146.埃德蒙·唐泰斯(十七)56.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三126.韋爾霍文斯基(三十六)137.埃德蒙·唐泰斯(八)65.麥克白(六)24.於連 二十三53.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29.於連 二十八176.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七)119.韋爾霍文斯基(二十九)60.麥克白(一)11.於連 十41.亨伯特·亨伯特 八4.於連 三96.韋爾霍文斯基(六)22.於連 二十一27.於連 二十六166.埃德蒙·唐泰斯(三十七)153.埃德蒙·唐泰斯(二十四)97.韋爾霍文斯基(七)6.於連 五153.埃德蒙·唐泰斯(二十四)42.亨伯特·亨伯特 九58.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五142.埃德蒙·唐泰斯(十三)157.埃德蒙·唐泰斯(二十八)74.麥克白(十五)106.韋爾霍文斯基(十六)83.麥克白(二十四)135.埃德蒙·唐泰斯(六)108.韋爾霍文斯基(十八)170.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一)8.於連 七125.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五)108.韋爾霍文斯基(十八)170.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一)143.埃德蒙·唐泰斯(十四)18.於連 十七79.麥克白(二十)127.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七)146.埃德蒙·唐泰斯(十七)99.韋爾霍文斯基(九)75.麥克白(十六)131.埃德蒙·唐泰斯(二)177.埃德蒙·唐泰斯(四十八)20.於連 十九36.亨伯特·亨伯特 三84.麥克白(二十五)6.於連 五177.埃德蒙·唐泰斯(四十八)129.朗讀(四)48.亨伯特·亨伯特 十五140.埃德蒙·唐泰斯(十一)81.麥克白(二十二)117.韋爾霍文斯基(二十七)91.韋爾霍文斯基(一)104.韋爾霍文斯基(十四)166.埃德蒙·唐泰斯(三十七)138.埃德蒙·唐泰斯(九)33.朗讀83.麥克白(二十四)129.朗讀(四)96.韋爾霍文斯基(六)98.韋爾霍文斯基(八)178.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九)63.麥克白 (四)7.於連 六5.於連 四19.於連 十八72.麥克白(十三)20.於連 十九58.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五
102.韋爾霍文斯基(十二)66.麥克白(七)94.韋爾霍文斯基(四)23.於連 二十二66.麥克白(七)130.埃德蒙·唐泰斯(一)156.埃德蒙·唐泰斯(二十七)134.埃德蒙·唐泰斯(五)17.於連 十六42.亨伯特·亨伯特 九69.麥克白(十)12.於連 十一118.韋爾霍文斯基(二十八)42.亨伯特·亨伯特 九99.韋爾霍文斯基(九)92.韋爾霍文斯基(二)19.於連 十八66.麥克白(七)100.韋爾霍文斯基(十)151.埃德蒙·唐泰斯(二十二)135.埃德蒙·唐泰斯(六)63.麥克白 (四)48.亨伯特·亨伯特 十五48.亨伯特·亨伯特 十五89.麥克白(三十)3.於連 二34.亨伯特·亨伯特 一131.埃德蒙·唐泰斯(二)146.埃德蒙·唐泰斯(十七)56.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三126.韋爾霍文斯基(三十六)137.埃德蒙·唐泰斯(八)65.麥克白(六)24.於連 二十三53.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29.於連 二十八176.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七)119.韋爾霍文斯基(二十九)60.麥克白(一)11.於連 十41.亨伯特·亨伯特 八4.於連 三96.韋爾霍文斯基(六)22.於連 二十一27.於連 二十六166.埃德蒙·唐泰斯(三十七)153.埃德蒙·唐泰斯(二十四)97.韋爾霍文斯基(七)6.於連 五153.埃德蒙·唐泰斯(二十四)42.亨伯特·亨伯特 九58.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五142.埃德蒙·唐泰斯(十三)157.埃德蒙·唐泰斯(二十八)74.麥克白(十五)106.韋爾霍文斯基(十六)83.麥克白(二十四)135.埃德蒙·唐泰斯(六)108.韋爾霍文斯基(十八)170.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一)8.於連 七125.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五)108.韋爾霍文斯基(十八)170.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一)143.埃德蒙·唐泰斯(十四)18.於連 十七79.麥克白(二十)127.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七)146.埃德蒙·唐泰斯(十七)99.韋爾霍文斯基(九)75.麥克白(十六)131.埃德蒙·唐泰斯(二)177.埃德蒙·唐泰斯(四十八)20.於連 十九36.亨伯特·亨伯特 三84.麥克白(二十五)6.於連 五177.埃德蒙·唐泰斯(四十八)129.朗讀(四)48.亨伯特·亨伯特 十五140.埃德蒙·唐泰斯(十一)81.麥克白(二十二)117.韋爾霍文斯基(二十七)91.韋爾霍文斯基(一)104.韋爾霍文斯基(十四)166.埃德蒙·唐泰斯(三十七)138.埃德蒙·唐泰斯(九)33.朗讀83.麥克白(二十四)129.朗讀(四)96.韋爾霍文斯基(六)98.韋爾霍文斯基(八)178.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九)63.麥克白 (四)7.於連 六5.於連 四19.於連 十八72.麥克白(十三)20.於連 十九58.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