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韋爾霍文斯基(七)

“目擊者叫夏曉楠, 是個女孩,跟馮斌他們一個班的,前幾天, 幾個學生一道出走, 不知道爲什麼就他們倆在一起, 有可能是跟其他人走散了。”肖海洋跟在駱聞舟身後, 像個嘚啵嘚啵的點讀機, 哪裡不知道點他就夠了,“昨天晚上馮斌被殺的時候,女孩就躲在旁邊的垃圾桶裡, 那男孩可能是想保護她。”

駱聞舟一邊大步走向救護車的方向,一邊問:“這幾個學生既然還在市裡, 爲什麼這麼長時間沒找着人?”

“他們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堆不記名的手機卡, 不好定位, ”肖海洋頓了頓,又說, “再者都是這麼大的人,離家出走還自己拿了錢、留了信,誰也沒想到他們真能出事。基層警力向來緊張,有時候會優先處理比較緊急的……”

駱聞舟也不是沒在基層幹過,當然清楚是怎麼回事, 一擺手打斷肖海洋:“你的意思是, 倆學生身上都有手機?案發時間是什麼時候?”

肖海洋一愣:“法醫剛纔看了一下, 初步推斷是前半夜。”

“前半夜, ”駱聞舟腳步一頓, “那女孩既然沒事,爲什麼她事後沒報警?”

這起可怕的分屍案唯一的目擊證人夏曉楠, 她不單沒報警,還在垃圾箱裡自己待了半宿,把發現屍體的清潔工嚇得嗑了一把速效救心丸。

十五歲的少女十分纖細,瓜子小臉,眉清目秀,是個美人胚子。只是這會的形象不大體面——她渾身又餿又臭,木然地坐在一個小角落裡,懷裡緊緊地抱着個書包,臉色白得瘮人,眼珠又烏黑,像個缺魂短魄的等身娃娃。

駱聞舟過去的時候,發現郎喬她們幾個女警和一水的醫護人員都在,圍着夏曉楠站了一圈,誰也不敢靠近。

駱聞舟掃了一眼這詭異的氛圍:“怎麼回事,你們在這圍觀什麼呢?”

“老大你別過去,這孩子可能受了點刺激,”郎喬小聲說,“跟她說話沒反應,一有人靠近就尖叫,連那邊長得最慈祥的那個大夫都不行,我們現在等家長呢,看看是不是強行給她打一針鎮定。”

駱聞舟遠遠地彎下腰,試着和女孩視線齊平。夏曉楠的目光堪堪與他對上,又好似沒對準焦,散亂地與他擦肩而過。

“好幾個派出所,協助學校跟家長找了他們三四天,好,警察都沒找着人,先讓壞人找着了。”郎喬嘀咕了一句,“你說這叫什麼事?”

“調附近的監控,這邊是旅遊區,沒那麼多安全死角,兇手也不可能隱形——另外讓兄弟們別閒着,便利店、超市、餐廳……都走一圈問問,幾個熊孩子出門在外,不可能不吃不喝,肯定有人見過他們。”駱聞舟說到這,忽然微微皺起眉,伸手一指夏曉楠懷裡的包,“二郎,你看,她那書包上蹭了一塊什麼?是髒東西還是血跡?”

郎喬還沒來得及定睛仔細看,身後突然一聲急剎車,輪胎蹭出尖銳的摩擦聲,活像把地皮揭開了三寸。

在場的警察醫生集體哆嗦了一下。

郎喬回頭一看,喃喃地說:“不好,我就怕這個。”

只見一個衣着考究的中年女人捅開車門,腳都沒沾地,人已經衝了出來。她像個被大風颳得東倒西歪的蘆葦,搖晃了幾步,毫無章法地摔在地上,摔得她半身血跡、一臉驚恐,一把抓住趕上去扶她的警察,險些將人家的褲子也一併扒下來:“我……我兒子呢?我斌斌呢?”

“好像是死者馮斌他媽。”郎喬小聲說。

“讓法醫們麻利點,趕緊把屍體挪到袋裡,”駱聞舟輕輕推了她一把,催促道,“別給家人看見,認個臉趕緊擡走,將來驗完屍縫好了再說。”

可是已經晚了。

馮斌的母親本來是一個細腳伶仃的中年婦女,渾身分明沒有二兩肉,卻在看清了法醫們進出的小巷後,猛地躥了起來,力大無窮地撞開了試圖拉她的丈夫和警察,非要上前看個究竟不可。

只看了一眼,她的後半生就被生生撕裂了。

女人一聲不吭地坐在了地上,原本守在夏曉楠身邊的醫護人員只好一擁而上,先搶救她。她在神志不清中被衆人拖到一邊,一擡眼看見蜷縮在角落裡的夏曉楠,馮斌他媽狠狠地哆嗦了一下,當即甦醒,手腳並用地拉住她:“同學,你知道什麼對不對?你知道是誰害死我們斌斌的嗎?”

夏曉楠被她扯住外套,渾身抽搐起來,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

一時間,哭嚎聲、勸慰聲、質問聲,還有那少女高分貝的、經久不衰的慘叫在人耳邊狂轟濫炸似的響,現場一片混亂不堪。

駱聞舟被吵得一個頭變成了兩個大,擡手按住耳朵,回頭看了一眼那古意森森的小巷——兇手真的會是十五年前的盧國盛嗎?如果真是他,到時候該怎麼和受害人家屬交代,告訴他們是一個遊蕩了十五年之久、讓警方至今頭緒全無的幽靈害了你兒子嗎?

盧國盛爲什麼會突然露面?他沒錢了嗎?又爲什麼會盯上中學生?是因爲十五年過去,他力有不逮,身邊又沒有幫手,所以再也沒有衝大人下手的自信了嗎?

還有,死者馮斌的屍體上,蓋了他自己的校服,兇手好像生怕他着涼似的,這說明什麼?那個人行兇後還在愧疚後悔?可如果他真的還有那一點殘存的人性,能對着一個尚未長成的少年幹出分屍和搗毀眼球的事嗎?

到底爲什麼?

馮斌的父親搖搖晃晃地倒退到路邊,突然無力再去照顧妻子的情緒,他勉強維持着冷靜的、容易溝通的商人氣質,甚至在駱聞舟看過來的時候衝他點了點頭,好似想要擠出一個微笑,然而失敗了。

“我工作太忙,十天半月見不到他一次,還把他送進寄宿學校,好像他是個沒處打發的累贅,”那位父親說,“我是不是錯了?”

駱聞舟沒應聲。

馮斌的父親說着說着,後脊樑骨就消弭在了空氣裡,接着他蹲了下去,蜷成一團,緩緩捂住了臉。

“夏曉楠的家長通知了嗎?”駱聞舟用力捏了一下鼻樑,轉頭問手下人,“人呢?怎麼還沒來?什麼時候能讓那女孩說句話?”

人氣漸旺的路上,車水馬龍初露端倪,忽然,一輛電動輪椅突兀地逆流而上,朝這邊行駛過來,輪椅上的老人大概是嫌這代步工具跑得太慢,用力地伸着脖子,往前探着頭,就像一隻年邁的老龜,輪椅經過一道坎,他重心前傾太過,從電動輪椅上翻了下來。

陶然正好在附近,目睹了這起小型交通事故,忙跑過去扶起那老人:“我天,您老怎麼開着這玩意就出來了?沒事吧,啊?前面封路了,這不能走……”

老人掙扎着,一把攥住陶然的手腕,含糊不清地說:“吼蘭……”

陶然一愣:“什麼?”

老人哀哀地看着他,嘴脣神經質地哆嗦着。

“西、西凹……楠!”

“夏曉楠父母雙亡,家裡只有個爺爺,前兩年因爲突發腦溢血,留下了不少後遺症,腦子清楚,可是行走困難,說話也沒人聽得懂。”從現場回到市局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陶然用上了漢語聽力十六級的水平,才艱難地和夏曉楠的爺爺溝通完,他嘆了口氣,“太可憐了,我看還不如干脆傻了呢。”

駱聞舟問:“她家這樣,怎麼還上寄宿學校?”

“家裡太困難,她爺爺的醫藥費又不是都能走醫保的,育奮當時想招一些好學生來當門面,獎學金給得很大方,再說那老頭有點倔脾氣,不願意讓人拿他當廢人看,平時家務都是自己幹,也不讓別人照顧他。”

“別人就算了,”旁邊一個刑警說,“但是我實在想不通,夏曉楠這樣的女孩怎麼會出走——我剛查了一下,這個女孩中考成績進了全市前五十,只要保住這個成績,育奮每年給她兩萬塊錢的獎學金,她成績一直很拔尖,應該沒問題,學校老師也說她性格內向,但特別懂事,學習上從不讓人操心,她會因爲空虛無聊從學校裡出走?她家裡是這麼個情況,她就忍心把她爺爺扔了?那這女孩未免也太沒有心肝了。”

駱聞舟沒吭聲,用手機翻看着馮斌出走前留下的信,這玩意在網上頗有熱度,此時馮斌被殺的消息還沒傳開,人們還在就此抨擊教育體制和中國式親子關係。

駱聞舟想了想,隨手把那封信的鏈接轉給了費渡,剛發送完,門口就有人探頭進來:“駱隊,馮斌和夏曉楠的班主任來了!”

費渡的手機“嗡”一聲輕響,提示有新信息,他的手機壓在一堆東西下面,一時沒聽見。

苗助理遞過簽字的鋼筆,低頭看了看趾高氣揚在她身邊巡視的駱一鍋,趁着費渡看文件,很想和貓玩一會,就問:“費總,這貓貓撓人嗎?”

費渡說:“撓。”

苗助理:“……”

她默默地把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四下打量着這走簡潔現代風的屋子:“您……現在就住這?”

費渡輕輕一推眼鏡,擡頭看了看她。

“嗯……”苗助理猶猶豫豫的,十分委婉地說,“和您辦公室的感覺差太多,好像不是一個風格。”

費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和他辦公室相比,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家都簡陋窮酸得像公廁一樣,然而那並不是他的風格。這時,一份框架協議露了出來,費渡一目十行地掃過,內容倒是沒有問題,但紙頁間卻有股特殊的氣味。他頓了頓,捏起來聞了一下――薄荷,羅勒葉……還略微有一點混合的漿果香。

費渡掀起眼皮看了苗助理一眼,苗助理對他苦笑。費總出了名的葷素不急,而且審美向來不是什麼秘密,連張東來都知道,他偏愛外表秀氣內斂、內裡卻有點刺激性的人和事物。時常有人利用這個動一些歪心思。

費渡把協議放下,抽出一張溼紙巾擦了擦手:“什麼時候我司講究到連打印紙都特製了?我們和沙特皇氏有什麼裙帶關係嗎?”

苗助理低聲解釋:“是蘇總新招的助理。”

“蘇總是不是還約了我出去吃飯?”費渡無聲地笑了起來,眼神卻有點冷淡,“老蘇這個人啊,在我爸手下幹了十多年,就自以爲是兩朝元老,能當攝政王了。”

苗助理沒敢接話——老費總曾經的心腹們,在費渡掌權後,基本已經散了個七七八八,好一點的外調養老,狠一點的被抓住個什麼把柄,直接吃了牢飯,還有出了種種意外自行請辭的,到如今,只剩下蘇程這麼一個碩果僅存的元老,偏偏還是最資質平平的一個。

“可是我就喜歡他這種會自我膨脹的蠢貨——回去告訴他,我沒空,他一把年紀了,先把自己屁股擦乾淨再說,老耍這些低級的手段多掉價。如果有人想見我,就自己來找我,我不太喜歡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費渡說到這,話音一轉,又衝苗助理眨眨眼,語氣緩和下來,“你們怎麼也不幫我擋一擋,我不是你們大家的嗎?是不是我老不回去,你們現在都不愛我了?”

苗助理早習慣了他這種一邊翻臉、一邊又好像鬧着玩的反覆無常,她面不改色,只是奇怪地問:“是誰要蘇總引薦您,還讓他兜這麼大個圈子?”

“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費渡迅速簽完剩下的文件,把苗助理送出門,臨走又想起什麼,說,“對了,最近食品價格是不是又漲了?告訴人事,給大家把午餐補助標準提高百分之三十,吃好一點纔有精力做事。”

老闆說要發錢!苗助理這回一點意見也沒有,清脆地應下來,連腳步都活潑了:“費總,您怎麼知道食品價格漲了?”

因爲洗菜的時候看見了標籤,多嘴問了一句,還被某人唸叨了一頓“不知人間疾苦”。

費渡沒說話,用腳尖把跟出來的駱一鍋撥回屋裡,笑眯眯地和苗助理揮手告別。

有人在試探他對公司的控制力。

費渡推開窗戶,讓方纔那股繚繞不去的香水味散去。

“那些人”太謹慎了,這麼多年,從未在他面前露出過一點形跡,可是周氏一案裡,他們被迫斷臂求存,失去了鄭凱風和周峻茂這個大金主,現在日子一定很不好過,所以急需挖掘新的資金來源。

看來他這些年來顛倒的名聲,外鬆內緊的手段,濱海療養院中想要拔掉費承宇呼吸機的動作,以及扔下偌大的公司,費盡心機地加入新一輪“畫冊”計劃的行爲……諸多種種,終於完成了漫長的鋪墊,逼着“那些人”開始試圖接觸他。

不過……

費渡從餐桌下抽出自己的手機,打算去翻那個讀書節目的手機應用——還有一股力量若有若無地攪合在其中,甚至算是無意中幫了他一把,他幾次三番試着追查過,都沒有結果,會是誰?

這時,他看見駱聞舟轉給他的鏈接和留言。

駱聞舟說:“這封信不對勁,你幫我看一下。”

市局接待室裡,一個四十來歲的女老師帶着個男學生,正跟負責接待的警察聊着,正是馮斌的班主任和班長。

駱聞舟在門口旁聽了一會,瞥見那男生的衣着,男生把校服外套搭在臂彎裡,站在一邊,完全不像同齡那些發育得亂七八糟的毛頭小子,看見門口的駱聞舟,衝他彬彬有禮地一笑,駱聞舟不知怎麼想起了少年版的費渡,再仔細一看,他發現男生身上的襯衫牌子特別眼熟——給費渡整理衣櫥的時候見過不止一件,品牌名稱長得不知道該怎麼念。

一個小崽子穿這麼貴的衣服?

駱聞舟皺皺眉,這個育奮中學果然是富二代們的俱樂部。

“老大,”郎喬快步走過來,小聲附在他耳邊說,“路口監控裡拍到了兇手。”

駱聞舟倏地回頭。

“我不知道,請前輩們看了,好像……就是那個盧國盛。”

139.埃德蒙·唐泰斯(十)163.埃德蒙·唐泰斯(三十四)137.埃德蒙·唐泰斯(八)67.麥克白(八)1.序章1.序章65.麥克白(六)13.於連 十二153.埃德蒙·唐泰斯(二十四)84.麥克白(二十五)89.麥克白(三十)49.亨伯特·亨伯特 十六9.於連 八24.於連 二十三94.韋爾霍文斯基(四)163.埃德蒙·唐泰斯(三十四)54.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一127.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七)57.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四32.於連 三十一56.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三2.於連 一14.於連 十三87.麥克白(二十八)97.韋爾霍文斯基(七)87.麥克白(二十八)13.於連 十二35.亨伯特·亨伯特 二135.埃德蒙·唐泰斯(六)104.韋爾霍文斯基(十四)1.序章176.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七)45.亨伯特·亨伯特 十二175.埃德蒙·唐泰斯(四十六)96.韋爾霍文斯基(六)80.麥克白(二十一)21.於連 二十138.埃德蒙·唐泰斯(九)132.埃德蒙·唐泰斯(三)73.麥克白(十四)2.於連 一167.埃德蒙·唐泰斯(三十八)34.亨伯特·亨伯特 一6.於連 五163.埃德蒙·唐泰斯(三十四)104.韋爾霍文斯基(十四)123.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三)147.埃德蒙·唐泰斯(十八)54.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一106.韋爾霍文斯基(十六)123.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三)65.麥克白(六)42.亨伯特·亨伯特 九69.麥克白(十)172.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三)176.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七)130.埃德蒙·唐泰斯(一)147.埃德蒙·唐泰斯(十八)10.於連 九156.埃德蒙·唐泰斯(二十七)159.埃德蒙·唐泰斯(三十)32.於連 三十一39.亨伯特·亨伯特 六165.埃德蒙·唐泰斯(三十六)95.韋爾霍文斯基(五)165.埃德蒙·唐泰斯(三十六)115.韋爾霍文斯基(二十五)125.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五)62.麥克白(三)111.韋爾霍文斯基(二十一)179.朗讀(五)131.埃德蒙·唐泰斯(二)73.麥克白(十四)6.於連 五49.亨伯特·亨伯特 十六100.韋爾霍文斯基(十)91.韋爾霍文斯基(一)128.韋爾霍文斯基(三十八)103.韋爾霍文斯基(十三)4.於連 三129.朗讀(四)171.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二)75.麥克白(十六)73.麥克白(十四)126.韋爾霍文斯基(三十六)73.麥克白(十四)116.韋爾霍文斯基(二十六)75.麥克白(十六)3.於連 二130.埃德蒙·唐泰斯(一)172.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三)171.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二)33.朗讀137.埃德蒙·唐泰斯(八)152.埃德蒙·唐泰斯(二十三)125.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五)173.埃德蒙·唐泰斯(四十四)54.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一26.於連 二十五20.於連 十九
139.埃德蒙·唐泰斯(十)163.埃德蒙·唐泰斯(三十四)137.埃德蒙·唐泰斯(八)67.麥克白(八)1.序章1.序章65.麥克白(六)13.於連 十二153.埃德蒙·唐泰斯(二十四)84.麥克白(二十五)89.麥克白(三十)49.亨伯特·亨伯特 十六9.於連 八24.於連 二十三94.韋爾霍文斯基(四)163.埃德蒙·唐泰斯(三十四)54.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一127.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七)57.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四32.於連 三十一56.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三2.於連 一14.於連 十三87.麥克白(二十八)97.韋爾霍文斯基(七)87.麥克白(二十八)13.於連 十二35.亨伯特·亨伯特 二135.埃德蒙·唐泰斯(六)104.韋爾霍文斯基(十四)1.序章176.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七)45.亨伯特·亨伯特 十二175.埃德蒙·唐泰斯(四十六)96.韋爾霍文斯基(六)80.麥克白(二十一)21.於連 二十138.埃德蒙·唐泰斯(九)132.埃德蒙·唐泰斯(三)73.麥克白(十四)2.於連 一167.埃德蒙·唐泰斯(三十八)34.亨伯特·亨伯特 一6.於連 五163.埃德蒙·唐泰斯(三十四)104.韋爾霍文斯基(十四)123.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三)147.埃德蒙·唐泰斯(十八)54.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一106.韋爾霍文斯基(十六)123.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三)65.麥克白(六)42.亨伯特·亨伯特 九69.麥克白(十)172.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三)176.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七)130.埃德蒙·唐泰斯(一)147.埃德蒙·唐泰斯(十八)10.於連 九156.埃德蒙·唐泰斯(二十七)159.埃德蒙·唐泰斯(三十)32.於連 三十一39.亨伯特·亨伯特 六165.埃德蒙·唐泰斯(三十六)95.韋爾霍文斯基(五)165.埃德蒙·唐泰斯(三十六)115.韋爾霍文斯基(二十五)125.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五)62.麥克白(三)111.韋爾霍文斯基(二十一)179.朗讀(五)131.埃德蒙·唐泰斯(二)73.麥克白(十四)6.於連 五49.亨伯特·亨伯特 十六100.韋爾霍文斯基(十)91.韋爾霍文斯基(一)128.韋爾霍文斯基(三十八)103.韋爾霍文斯基(十三)4.於連 三129.朗讀(四)171.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二)75.麥克白(十六)73.麥克白(十四)126.韋爾霍文斯基(三十六)73.麥克白(十四)116.韋爾霍文斯基(二十六)75.麥克白(十六)3.於連 二130.埃德蒙·唐泰斯(一)172.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三)171.埃德蒙·唐泰斯(四十二)33.朗讀137.埃德蒙·唐泰斯(八)152.埃德蒙·唐泰斯(二十三)125.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五)173.埃德蒙·唐泰斯(四十四)54.亨伯特·亨伯特 二十一26.於連 二十五20.於連 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