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義,你他媽害死我了!”聽了齊風的話,周海雄仰天怒罵了一聲。“周老闆,吳義是誰?”寧宇問。“兩位大師,此事說來話長,咱們還是先回去我再跟兩位大師細說吧。”周海雄神色慌張的左右望了一眼,總感覺房間裡陰森森的,一刻也不想多待。齊風看出了周海雄心中恐懼,應了聲,隨手撿起一沓完整的冥錢,三人離開了店鋪。
周海雄的家離他的店鋪只隔着兩條街,走了十來分鐘就到了周海雄所住的小區。周海雄的家住在七樓,周海雄並沒有帶着寧宇、齊風去坐電梯,而是選擇了走步梯。寧宇詢問緣由時,周海雄回覆自從遇到靈異事件後,每次回家坐電梯都感覺瘮得慌,不是電梯裡的燈突然熄滅就是電梯自動停到其他樓層,電梯門打開後也看不到人,有一次周海雄做了一場噩夢,在夢裡進入電梯,電梯突然不停下降,而電梯的按鈕都是負數,直到電梯停到負十八樓,打開電梯門進來好多披着頭髮低着頭的人,電梯門關上後,那些人圍住周海雄緩緩擡起了頭,周海雄看到他們都長着一張猙獰恐怖的血臉,伸手就去抓週海雄,直到周海雄被噩夢嚇醒,自從做了那場噩夢以後,周海雄再也不敢坐電梯了,看到電梯心裡就打怵。
到了七樓後,周海雄一邊喘着粗氣一邊拿鑰匙打開了房門。進到房子裡,寧宇就看到屋裡也殘留着鬼氣,寬敞的房子似乎很久沒有打掃,顯得冷冷清清。“周老闆,您的家人呢?”齊風問。“自從家裡鬧鬼,我們一家就去寺廟住去了,在寺廟裡也沒有再被惡鬼纏身了,接到你們的電話我才從廟裡趕過來的。”周海雄解釋道。“周老闆,您講講這些假冥幣的事吧。”齊風坐到沙發上把帶回來的冥幣拍在茶几上看向周海雄。“唉。”周海雄嘆了口氣,開始講道:“我開喪葬用品進的貨都是從一家大型工廠批發出售的,上個月我表弟吳義找到了我,跟我說他開了一家印刷冥幣工廠,讓我從他的廠裡進貨,價格也比我之前進貨的價格便宜不少,既然是給死人用的,而且還都是親戚,價格划算,我就沒有多想,開始跟我表弟合作,從他那裡進貨出售,真是沒有想到這冥幣也分真假,我要是知道也不會圖便宜糊弄死人,害得我都快精神崩潰了。”說完,周海雄悔恨不已的扇了自己一個巴掌,然後跪在寧宇和齊風面前作揖道:“求兩位大師救救我啊。”“周老闆您放心吧,既然接了你的委託,我們一定幫你,不會讓鬼物再來驚擾你的。”齊風起身扶起周海雄。“謝謝大師。”周海雄連連道謝。“齊哥,那化形鬼會來嗎?”寧宇圍着客廳轉了一圈問。“一定會的,鬼物怨念極重,睚眥必報,她不敢去寺院,但一定會在寺廟外徘徊,等着周老闆離開寺院伺機報仇,咱們就在這裡等她,能和平解決最好,若動起武力咱倆可是要費一番功夫啊。”齊風說道。
等到夜幕降臨,周海雄的心開始忐忑不安起來,將房間裡的燈全部點亮,坐在沙發上緊張的盯着四周,雖然有寧宇和齊風坐在他兩旁保護,只要一有動靜就嚇得周海雄渾身打顫。寧宇和齊風二人一手緊握桃木劍,一手捏着靈符,警惕着周圍,緊張的等着化形鬼的到來。三人誰也沒有說話,屋子裡異常安靜,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氣氛顯得有些詭異。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一直到了凌晨三點鐘,化形鬼仍然沒有出現,由於精神的集中和高度的緊張,周海雄打起了盹,寧宇也不停打着哈欠。“小宇,你睡會吧,我想化形鬼今天不會來了。”齊風看出了寧宇的睏意。“那好,有動靜就叫我。”寧宇說着,躺在沙發上睡着了。側身躺着的寧宇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背後傳來陣陣寒意,總覺得身後還躺着一個人緊緊的貼着自己,寧宇能清晰的感覺有一張嘴在他耳邊吹着涼氣,想到這寧宇猛地睜開眼,眼前卻是一片漆黑,背後的呼吸聲反而更清晰了,突然一陣寒意傳遍全身,寧宇本想坐起身,身體卻失去了知覺,四肢也似乎被什麼力量束縛住了,張了張嘴想喊叫,聲音卻一直卡在喉嚨里根本發不出聲,手腳雖然不能動彈,嘴也發不出聲音,但腦子清醒,眼珠也能轉動,這時,一道逼人的寒氣緩緩滑到胸前,寧宇低眼一瞧,一隻慘白的手正搭在自己的胸口上,寧宇立時頭皮發麻,想開口大喊,仍是發不出任何喊聲,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寧宇隱約中看到了齊風的身影,此時,齊風也是躺在沙發上睡覺,還不等他欣喜,再一眼看去,寧宇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只見齊風的身後趴着一個女鬼,那女鬼的眼睛正盯着自己,慘白的臉上掛着詭異的微笑。寧宇知道,自己的身後同樣如此。寧宇感到毛骨悚然,開始拼命的掙扎,試圖讓身體動起來。這時,寧宇注意到齊風睜開了眼睛,眉頭緊皺,嘴角一張一合似乎在念着咒語,幾十秒過後,齊風的身體釋放出一道靈力,聞得大喝一聲,齊風猛地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舉起桃木劍刺中了身後想要逃跑的女鬼。女鬼淒厲的一聲慘叫,化作一道白煙消失在了空氣中。寧宇不由打了個激靈,緊張的心漸漸平靜下來,腦子也更清醒了,連忙運用體內靈力,身上的寒意也漸漸消失,隨即心意一動,召喚出空間戒指內拘魂符裡的蔣曉蓉。寧宇身後的女鬼看到寧宇手上飛出了一道青色光芒,鬆開寧宇就要逃跑。蔣曉蓉現出身,手上飛出一條青色長綾,瞬間就把即將逃跑的女鬼纏住,蔣曉蓉抓着長綾的一頭,輕輕一拽,把那女鬼拉到了腳下。沒有了女鬼的束縛,寧宇感到身子一下輕鬆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擡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唏噓了一聲。此時屋裡的燈也亮了起來,刺眼的光亮照的寧宇伸手擋住了雙眼,等到適應了光亮,寧宇看到齊風舉着桃木劍搭在被蔣曉蓉困住的女鬼的脖子上,而周海雄仍閉着眼,頭仰在沙發上沒有醒來。“說!你是不是那化形鬼派來的,她是什麼來歷?”齊風沉聲質問道。女鬼沒有回答,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帶着仇恨的眼神一直盯着昏睡的周海雄。“小蓉姑娘,你先看着她。”齊風見也問不出什麼,走過去查看周海雄的情況。“周老闆,醒醒。”齊風推了周海雄幾下。“唉……”周海雄**一聲,緩緩睜開眼睛,當他看到出現在眼前的蔣曉蓉和被捆綁的女鬼時,“鬼啊”慘叫一聲又昏了過去。“周老闆!”寧宇呼喊兩聲,也沒有將周海雄喚醒。“小宇,讓他睡吧。”齊風攔住寧宇搖了搖頭。“齊哥,剛纔你也被鬼遮眼了?”寧宇對齊風問道。“我也是一時大意,沒想到這兩個小小的白幽鬼竟然能讓我昏睡,不對!”齊風說到這突然緊張起來,警惕的看向四周,“化形鬼就在這房子裡!”聽到齊風的話,寧宇心中一緊,握緊桃木劍不由的向蔣曉蓉身邊靠攏。“小道士,你的警惕性蠻高的嘛。”房間裡突然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隨着聲音響起,屋裡的電燈閃了幾下再次熄滅了。“不要躲躲藏藏的了,現身吧!”齊風對着黑漆漆的房間厲聲喝道。“嘻嘻……”寧宇聽到耳邊傳來一個笑聲,如此清晰,就像是一個人湊到耳邊在笑。寧宇扭頭一看,“媽呀”一聲,一張臉正貼在寧宇面前,寧宇也不敢細看,急忙跑到齊風和蔣曉蓉身旁。“修真者膽子怎麼如此之小?難道我不美嗎?”女鬼話音剛落,屋裡的燈也亮了起來。寧宇這纔看清那女鬼的長相,見她身穿白裙,身材妖嬈,烏黑的秀髮,長着一張娃娃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臉並不是慘白,反而帶着淡淡的紅潤,這哪是鬼的模樣,活脫脫一個美女啊。“好美!”寧宇竟看的癡了,桃木劍也從手中脫落,兩眼癡迷的向女鬼走了過去。“小宇,她是厲鬼,不要被迷惑了。”齊風拉住寧宇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啊!”寧宇身子一怔,回過神來,停下了腳步。“小道士,真是不懂風情啊。”女鬼嫵媚的摸了下頭髮嬌嗔道。“哼!休在我面前使用媚術,你齊爺不吃這套。”齊風冷哼一聲。“無趣。”女鬼說了句,指着昏迷的周海雄繼續說道:“小道士,我勸你們不要多管閒事,我不想與你們爲敵,只要你們不插手此事,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只要他的性命。”“你一直纏着周老闆,就是因爲這個吧?”說完,齊風手上現出一沓冥幣。“不錯,你身爲修道之人,也應清楚假的冥幣在陰間的危害吧?”女鬼看着齊風手上的假冥幣,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我的確知道,陰間的冥幣與陽間的錢幣性質一樣,假的就是廢紙一張,但是我不知這假幣給你帶來什麼危害,能否講講?”齊風盯着女鬼問道。“可以,不過你要先放了她。”女鬼指着被蔣曉蓉困住的白幽鬼說道。“好。”齊風看向蔣曉蓉,蔣曉蓉會意,鬆開了長綾。白幽鬼走到女鬼身邊,恭敬的站在一旁。女鬼的臉色緩和一些,開口講道:“我管轄的地界有一些鬼魂沒有在供養閣領到後人的祭貢,經一番查問才知供養閣收到的冥幣是假的,不予發放,幾個鬼魂無錢財供給,飢寒交迫之下去搶奪其他鬼魂錢財,當時我正閉關修煉,被搶鬼魂上告鬼差,鬼差將搶奪的幾個鬼魂打入了地獄,此事卻並未結束,沒有在供養閣領取冥錢的鬼魂越來越多,事態也變得越發嚴重,待我出關見此情景,一問才知,原來是陽間有人出***,我找到一個受害鬼魂,詢問其假錢來源才知是出自這個惡人之手,我來到陽間找周海雄也是爲了替那些受害的鬼魂報仇,你說我有錯嗎?”女鬼指着周海雄,身上的鬼氣爆發出來。“請問姑娘怎麼稱呼?”齊風拱手問道。“陳玉蓮。”女鬼回道。“陳姑娘,你有所不知,其實周老闆也是受害者,他做喪葬生意也是爲了養家餬口,周老闆一介凡人,他怎知冥幣紙錢真能到了死人手裡?況且他也是從印刷冥幣工廠裡採購的這些假幣出售,其中緣由他並不知情,請陳姑娘放過周老闆,在下一定會讓周老闆給你管轄的鬼魂多送金錢以贖之前罪過,而且我還會讓生產假冥幣的工廠停止印刷,陳姑娘以爲如何?”齊風想讓此事和平解決,誠懇的說道。“小道士,你很有正義的嘛,不過一切都晚了,打入地獄的那些冤魂受盡折磨,他們會原諒這個惡人嗎?我要將這些製造出***的人帶回陰間,也讓他們嚐嚐地獄的恐怖,一個也別想逃!”陳玉蓮厲聲吼道。“陳姑娘,看來你是不願與我和平解決了?只要有我們在,絕不會讓你爲禍人間。”齊風知道此事不能用協商的辦法來解決了,提起桃木劍指向陳玉蓮。“你一個金丹期的修爲,再加上那個心動期小子,還有一個懾青鬼,你們三人是我的對手嗎?”陳玉蓮不屑的掃了寧宇三人一眼。“哼,你雖是化形鬼之境,勝負還不一定呢。”齊風冷哼一聲。“咯咯……有趣,那就別怪姐姐欺負你們哦。”陳玉蓮捂着嘴嬌笑一聲,隨即兩眼變成紅色,揮手釋放一道鬼氣打向寧宇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