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舜宗下達命令後,四名金甲將進前將杜思悅押住,就要帶下去。“你們不要傷害我思悅姐姐!”寧宇護住杜思悅大喊道。“這是我仙島內部之事,還請慧寧法師不要插手,請慧寧法師站到一旁。”關舜宗說完,對金甲將沉聲命令道:“將杜思悅帶下去!”兩名金甲將把寧宇攔了下去,杜思悅被另兩名金甲將押向刑臺。衆弟子紛紛跟着看熱鬧去了,而清靈長老聽到杜思悅被判斬首,癱坐在椅子上,一行熱淚從眼中滑落。徐朗不停的喝着悶酒,雙眼也已紅潤。元啓還不停向關舜宗爲杜思悅求情。關舜宗卻不爲所動,親自出去監斬。
蓬萊島刑臺之地,杜思悅渾身捆綁的跪在鍘刀之下,四周圍滿了仙島之人。素心流着淚扶着傷心的清靈長老,徐朗坐在石階上只顧喝着酒不忍去看。馮華站在人羣中呆呆的望着杜思悅。而杜思悅也在望着馮華,臉上還掛着微笑,似乎在回憶着與馮華在一起那些歡樂時光。“行刑吧。”關舜宗揮手說道。“父親且慢!”關雅喊了聲,走上前對關舜宗施禮道:“父親,白萱師妹也算是爲救我而死,孩兒要親自爲白萱師妹報仇!”“好吧。”關舜宗答應道。關雅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伸手現出一把短劍,並沒有走上邢臺,而是走到馮華身前,開口說道:“馮哥,杜思悅本意是要殺我,她是要殺你的妻子,難道你就想袖手旁觀要我動手做這麼血腥的事情嗎?”關雅說着將短劍遞到了馮華的身前。“關雅,你……”馮華震驚的退了兩步,看着關雅說不出話來。“馮哥,這兩年的羞辱你還沒有受夠嗎?當年她破壞我們的婚禮,讓我父母丟盡了顏面,而我們也成爲同門的笑柄,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她,爲了證明你的清白,也爲了不讓我再蒙受屈辱,我要你親手了結了她!”關雅咄咄逼人道。“我……”馮華又退了幾步。“相公,我是島主唯一的女兒,你是他唯一的女婿,也是接任下任島主的人選,若是你不表明你的立場,我父親怎會傳位給你!”關雅湊到馮華耳邊輕聲說道。馮華聞言,渾身一怔,緩緩擡起手接過了關雅手上的短劍。關雅拉着一臉木訥的馮華走上了刑臺。“師兄,動手吧,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也沒有遺憾了。”杜思悅臉上帶着一副釋然的微笑。“師妹,對不起,我……”馮華一臉憂傷的想要說什麼,可是話還沒說完,關雅握住馮華的手,短劍直接刺進了杜思悅的身體,這一幕發生太快,馮華連反應的機會也沒有,當他回過神來,手上已經沾滿了杜思悅的鮮血,馮華愣住了,在場的人也全部呆住了。“師兄…你有…喜歡過我嗎?”杜思悅最後一個字說完,還沒等到馮華的回答,身子便倒了下去。“吼!”就在此時,人羣中突然傳出一聲怒吼,攔着寧宇的兩名金甲將直接飛了出去,周圍的弟子也被震倒一片。衆人聞聲望去,卻見寧宇渾身被紅光包裹,眼睛變成了一雙丹鳳眼,眼中閃着金色光芒,瞬息之間便來到刑臺之上,兩隻手分別掐住了關雅和馮華的脖子,二人在寧宇面前竟然絲毫沒有反抗之力。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在場的所有人再次被震驚住了。“臭和尚,你要做什麼!”關雅看出寧宇充滿殺意的眼神,臉色嚇得煞白,掙扎着說道。“我要你死!”寧宇冷冷的說道。“慧寧法師,休傷我女!”關舜宗大喊一聲,與仙月長老同時出手衝向寧宇。“你該死!”寧宇說完,手上一用力,關雅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瞪着不甘的眼睛,抽搐了兩下,脖子便歪了下去,隨即,寧宇直接將手中的關雅朝着飛來的關舜宗夫婦砸了過去。“該輪到你了!”寧宇扭頭看向馮華,冰冷的眼神讓馮華看到了絕望,馮華的表情變得痛苦起來。“慧寧,不要……”杜思悅躺在地上伸着手虛弱的說道:“不要殺他。”“他這豬狗不如的畜生如此對你,你爲何還要替他求情?”寧宇衝着杜思悅咆哮道。“你…你不是慧寧!”杜思悅見寧宇像是變了一人似的,臉上露出驚詫之色,“你的魂魄恢復了?你再不是那個聽話的慧寧了,咳咳。”杜思悅說着,神色變得黯淡下去,吐出一口鮮血。“思悅!”寧宇呼喊一聲,掐着馮華的手停止了用力,揮手將馮華甩了出去,撲過去將杜思悅抱在懷裡。
“慧寧,你的眼神變了,不再是那麼清澈了。”杜思悅伸手想要去摸寧宇的臉,手擡到一半又放了下去。“我不管怎麼變,在你面前我還是那個傻傻的慧寧。”寧宇忍着眼中的淚水說道。“慧寧,我好冷,抱緊我。”杜思悅說着開始抽搐起來,“花悅…島…”杜思悅說完最後一字,身子一軟,閉上了眼睛。
寧宇眼中的淚水不住的順着臉頰滑落,將杜思悅緊緊抱在懷裡,站起身就要離開。“慧寧,休走!”關舜宗擋在寧宇身前,雙眼變得腥紅,手握一把短劍指向寧宇,怒喝道:“你竟然殺我愛女,我要你償命!”“島主息怒,此事事關重大,那玄溟妖王還需要慧寧法師的佛法剋制啊。”徐朗上前勸道。“島主,慧寧法師對我仙島有恩,請手下留情啊。”清靈長老也爲寧宇求情。仙月長老抱着女兒的屍體已是泣不成聲,而道機長老眉頭緊皺的望着關舜宗和寧宇二人沒有說話。
“我定要慧寧和尚爲愛女償命!”關舜宗咆哮一聲說道。“思悅姐姐,你等我一會!”寧宇對着懷裡的杜思悅輕聲說了聲,然後將杜思悅放到地上,站起身看向關舜宗,紅影劍出現在手中,冷冷的說道:“蓬萊島自稱海外仙島,而島內之人皆是毒蠍心腸,枉成仙人!我今日就要將蓬萊島覆滅,爲思悅姐姐陪葬!”寧宇口中發出虎嘯之聲,雙手握住紅影劍,一道劍芒劈向關舜宗和仙島弟子。關舜宗見寧宇紅影劍釋放出來的劍芒不敢大意,手中短劍揮出一道白色劍芒迎向紅影劍劍芒,而紅影劍散發出的劍氣將關舜宗身後的弟子震飛數十人,紛紛口吐鮮血摔倒在地。“你這是仙器?”關舜宗看出寧宇的紅影劍絕非凡品,鄒起了眉頭。“讓你們死在仙器之下也算給你們厚葬了。”寧宇語氣中不帶一絲情感,緩緩再次舉起紅影劍。“好狂的口氣,雖然你身具仙寶,但只可惜你修爲尚低,翻不起什麼大浪。”關舜宗冷哼一聲,然後命令道:“各位長老,保護衆弟子退後!”說完,關舜宗舉劍迎向寧宇。
道機和清靈幾位長老不敢遲疑,飛身落在仙島弟子前面,一邊抵擋着寧宇和關舜宗對戰散發的餘威,一邊護送仙島弟子退後。
寧宇與關舜宗二人在空中大戰四五十回合,寧宇開始漸漸落入下風。關舜宗一劍刺中寧宇,將寧宇打落在地。
“我本不想與你爲敵,但你殺我愛女,我就用小女這把劍取你性命!”關舜宗說完,將手中短劍祭出,直接刺向寧宇。寧宇咬緊牙關,用紅影劍撐起身子,眼中金光變得暗淡下去,扭頭看向一旁的杜思悅,喃喃道:“姐姐,慧寧來陪你了。”說完,寧宇緩緩閉上了眼睛。就這短劍眼看要刺穿寧宇之時,突然,一個酒葫蘆從寧宇的空間戒指裡飛出,從酒葫蘆飛出一道白光,那白光竟變成一個身穿道袍的道士,一揮手便將關舜宗祭出的短劍打落。“義父!”寧宇看清眼前之人模樣時,震驚的喊了一聲,原來這道士便是寧宇在嶗山認的義父清虛散人。“乖兒子!”清虛散人笑呵呵的衝着寧宇點了點頭。“仙人?不,你只是虛影,敢問閣下是何人?”關舜宗見到清虛散人也是震驚不已,恭敬的問道。“寧宇小子乃老夫兒子,我不許任何人傷他,你要不要與老夫比試比試?”清虛散人抖動一下拂塵,面不改色道。關舜宗冷冷的望了一眼寧宇,然後對清虛散人躬身施禮道:“晚輩不敢!”“嗯,不錯,孺子可教,若我這孩兒少了半根毫米,莫怪老夫平了你仙島!”清虛散人說完,轉頭對寧宇說道:“孩兒,你想去哪就去哪,誰若敢攔你,義父我會把他的頭擰下來給你當尿壺!義父回去睡覺了。”清虛散人說完,身影化作一道白光衝上雲霄消失不見。
寧宇抱起杜思悅的屍體,緩緩走下邢臺。道家長老想上前攔住寧宇,卻被一臉陰沉的關舜宗揮手製止住了,仙島弟子紛紛讓開一條道,寧宇在仙島弟子的注視下離開了蓬萊島。
花悅島,杜思悅安詳的躺在花船上,幾隻小鳥圍着杜思悅盤旋,似乎也爲杜思悅的離去而悲鳴。寧宇坐在杜思悅身旁,腦中一直迴繞着杜思悅對他說的話。“慧寧別怕,姐姐會保護你的……慧寧最乖了,姐姐不會讓人欺負你的……笨慧寧,呆慧寧,姐姐生氣也不知道哄哄人家……”寧宇回憶着與杜思悅在一起的一點一滴,在花海中跳舞,笑如花開……現在卻是一具冰冷冷的身體再也無法醒來,再也不會守在寧宇身邊,照顧那個癡癡傻傻的寧宇了。想到這,寧宇眼中淚如泉涌,仰天咆哮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