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落在元寶道人身前,揮劍擋住玄雲真人刺向元寶道人的劍,隨即寧宇祭出一張爆破符打在玄雲真人的身上,砰地一道爆裂聲響起,隨後傳來玄雲真人的一聲慘叫,玄雲真人被炸的血肉模糊震飛了出去。“慧寧師弟,沒想到幾年未見你的修爲更精深了,師兄來向你討教討教!”慧覺站在寧宇身前,口中佛音響起,釋放出來的竟不是金光而是陰濁黑氣。“楚大哥,你們快退後!”寧宇不敢輕視慧覺釋放的黑氣,衝着打鬥的楚山等人喊了一聲,然後看向慧覺說道:“慧覺師兄,師弟就得罪了,看看是你的魔氣厲害還是師弟的佛氣更強一些。”說完,寧宇收回紅影劍,取出達摩袈裟披到身上,盤膝而坐,左手立在胸前,右手攆着佛元舍利,也誦起了佛經。
慧覺誦的經文好似靡靡之音,聞得心生煩懣,以慧覺爲中心,魔氣緩緩向四周擴散,而寧宇誦的經文行雲流水宛如天籟一般,聞得心曠神怡,達摩袈裟和佛元舍利釋放出金色光芒與慧覺的魔氣形成對峙之事,整個天空出現一半黑一半金相互衝擊相互激進。
“徐大哥,宗主似乎快支持不住了。”楚山見黑氣漸漸壓制住了佛光,佛光出現了減少的趨勢,而寧宇身體晃動幾下,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額頭汗出如漿,擔心的說道。“是啊,可是這場佛與魔的對決不是我們能插手的。”徐亮也是乾着急。二人說話功夫,寧宇的佛音之聲開始被魔音壓制,佛光越來越少,寧宇的嘴角溢出一道血跡,黑氣逐漸將寧宇籠罩住,黑氣之中寧宇仍在釋放佛光苦苦支撐。“宗主!”楚山呼喊一聲,舉劍衝向慧覺刺去,可是楚山還未近身就被魔氣震飛出去,吐血受傷。
就在寧宇身上的佛光即將被黑氣吞噬之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小蘿莉還一邊啃着肘子,一邊走到坐地調息的元寶道人跟前,伸手就要去拿元寶道人手上的通靈鏡。“小宗主,這寶物可不是你小孩玩的,別傷到你……小宗主,你手上的油別往我身上抹啊。”元寶道人本想收回通靈鏡,小蘿莉卻爬到了元寶道人的身上,雙手和滿嘴的油就開始往元寶道人的身上抹。 元寶道人正要起身躲開小蘿莉,卻見小蘿莉眼中一道綠芒轉眼即逝,元寶道人立時愣在了原地。小蘿莉吃到一半的肘子突然從手中消失,雙手從元寶道人手上接過通靈鏡,歪着小腦袋,舉着鏡面朝着太陽照了幾下。“小宗主,不可……”元寶道人回過神來正要伸手製止,卻見小蘿莉將通靈鏡鏡面照向了慧覺住持。只見通靈鏡射出一道金色光芒,穿過濃濃黑氣照在了慧覺的身上。“噗!”慧覺竟仰天噴出一口鮮血,癱倒在地上,而此時寧宇沒有慧覺的魔音也開始還擊了,身上金光大盛,不會功夫便將魔氣全部打散。徐亮等人跑過去扶起虛弱的寧宇,“剛纔是誰救得我?”寧宇喘着粗氣,回頭一看,見小蘿莉正抱着通靈鏡對着寧宇傻笑,寧宇等人看到這一幕全部呆愣住了。“老朽掌管通靈鏡一百七十餘年,從未發揮出如此大的威力,今日卻被小宗主隨意一照就釋放出了通靈鏡七成威力,慚愧慚愧啊。”元寶道人的話再次證明了,方纔就是小蘿莉破了慧覺住持的魔氣。 “小宗主絕非常人啊!”“小宗主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衆人開始誇讚起來小蘿莉。小蘿莉將通靈鏡扔給元寶道人,也不管衆人投來的目光,手上出現半個肘子繼續啃了起來。
“這丫頭不簡單啊。”寧宇對小蘿莉也充滿了好奇,心中嘀咕道。“小宇,他們如何處置?”寧道宗弟子已將正雲門和佛宗弟子全部擒住,徐亮問道。“先將他們關押起來吧。”寧宇說完,走到精神恍惚的慧覺身前,扶起虛弱的慧覺說道:“師兄,我一定會幫你除去魔氣,重新喚回你的本心的。”
寧道宗與佛宗一役,寧道宗算是大獲全勝,以十幾名弟子受傷的代價擒住了禪宗一位宗師和正雲門門主還有百名弟子,可謂是寧道宗幾番大戰以來最爲輕鬆的一次,寧道宗衆人無不振奮,對寧宇也更加欽佩起來。
寧道宗後山石洞內,寧宇端坐石牀上,對面坐着慧覺住持。“希望以師弟佛法幫助師兄驅除心魔。”說完,寧宇閉目念起佛經,隨着寥寥佛音響起,金色佛光將寧宇和慧覺住持二人籠罩其中,而頭頂金色佛環之光和上丹田處的卐字自從寧宇清醒以後便再無出現。
“宗主在裡面已有三日,爲何還不見動靜?”楚山和徐亮二人守在石洞外焦急的等待着。“洞內佛光璀璨,說明小宇還在施法,我們且須再等等吧,希望小宇能順利。”徐亮面帶擔憂之色說道。
又過了半日,洞內佛光突然消失,隨後傳出一道悶哼聲。楚山和徐亮對視一眼,連忙衝進山洞。石牀上,寧宇身前落着一大片血,身體癱坐,大口穿着粗氣,咳嗽兩聲又口鮮血噴了出來。而慧覺住持端坐石牀,面樓安詳,倒顯得很是平靜。
“宗主!”楚山和徐亮連忙跑過去扶起寧宇觀察傷勢。“我沒事,只是剛纔施法時被一絲魔氣反噬,傷到了元嬰。”寧宇輕聲說了句,心意一動,裝着聚靈丹和療傷丹的藥瓶從空間戒指飛出,剛落到寧宇手上,卻見寧宇手上一鬆掉在石牀上,寧宇感覺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宗主醒了!”不知睡了多久,寧宇緩緩睜眼醒來。徐亮等人連忙圍了上來,慧覺住持面帶慈祥,也在其內。“慧覺師兄……”寧宇輕聲喊了句。“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想我慧覺參佛數百載,自詡六根清淨,紅塵斬斷,一心向佛,卻不成想最終被魔氣所侵,心染三毒,受心魔驅動,若無師弟出手相救,替我除去魔心,恐怕將來魔根深種,做下更多罪孽,此生修爲功虧一簣,愧做佛弟子啊。”慧覺住持說着兩行悔恨之淚從臉頰滑落,俯身向着寧宇深深施了個大禮。“師兄不必客氣,當年在臨濟寺二位師兄也每少照顧我,只可惜慧明師兄……”說起慧明禪師,寧宇悲從心來,繼續說道:“師兄,慧明師兄真的不是我寧宇所害,他是被師父……”慧覺搖頭打斷寧宇的話,嘆息一聲:“唉,一開始我也很是奇怪,悟性極高,佛法如此精深的小師弟怎會心生殺孽,後來擒住護你的女鬼後,卻不見師尊蹤影,我與妙德住持相商,皆認爲此事蹊蹺,我也開始心生疑念,便去後山面見師尊解惑心中謎團,可是當我走進師尊修煉的禪洞時,卻見到師尊一個人自言自語,而且發出兩個不同的聲音,身體還纏繞的魔氣,而在此時,師尊也發現了我,我看到師尊眼中閃過一道黑氣,之後我便渾渾噩噩,一切身不由己,皆聽師尊指令行事,犯了佛門大戒,無顏活在世間,唯有以死贖罪!”衆人見慧覺住持動手自盡,連忙攔住了老淚縱橫,一心求死的慧覺住持,卻見慧覺住持身上金光一閃,將圍上來的徐亮等人震退,擡起手掌拍向自己的腦袋,寧宇急忙喊道:“師兄,你這麼死值得嗎?難道你不救我們的師父了嗎?”聽到寧宇的話,慧覺就要拍在頭上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喃喃道:“師尊!”寧宇長鬆了口氣,爬下牀拉住慧覺的手,勸道:“師兄,如今魔邪當道,我們的師父又受魔王控制,佛宗盡歸魔王掌控,就連修真界也近一半勢力被魔王吞併,只有我們這些沒有受魔氣所侵心智的人團結在一起才能共同抵制魔王的陰謀,不能讓魔王獨一攻克,那天下將大亂了,而師兄乃是禪宗領袖,佛宗宗師,這場佛門浩劫還需依靠師兄之力啊。”“唉,如今的佛宗已變成了魔宗,凡是歸順佛宗的門派弟子,心中皆被師尊以魔法控制,其實這纔是真正的佛門末法時期,以如今的修真界實力怎能與魔宗對抗,我們這點力量微不足道。”慧覺住持心灰意冷道。寧宇望着慧覺住持說道:“師兄,你變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你還活在貪嗔癡三毒之中,佛言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們若能渡過末法之劫,功德無量,這或許是佛陀對凡間佛門的考驗,難得不是嗎師兄?”慧覺住持聞言,渾身一愣,看到寧宇眼中堅毅的神色,合掌唸了句佛號說道:“多謝師弟開悟,我這幾百年的修行卻比不上師弟一朝頓悟,枉我百年修行,實在慚愧啊。”“慧覺師兄,我只是從這幾年的感悟中看透一些因果罷了,對於佛法的領悟,我還差師兄一大截呢。”寧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顯宗妙德和妙善還有密宗三位活佛率領弟子已經去了茅山,恐怕茅山也要不保!”慧覺住持突然說道。“那我們快去助茅山度過這次危機。”寧宇剛說完,咳嗽了起來,腿一軟險些摔倒,徐亮在旁及時將寧宇扶住。“不用去了,茅山宗已經淪陷了。”楚山走了進來,說道:“剛纔做委託回來的弟子來報,就在昨日佛宗突破了茅山護山大陣攻上了茅山,龍虎宗宗主集結門下宗派率領衆人趕去相助,經過一番殊死搏鬥,茅山宗宗主道崇真人身受重傷,三宮五觀長老五死三傷,這場戰役極爲慘烈,最後龍虎宗救下道崇真人和受傷的長老以及茅山殘存的弟子撤回了龍虎山防守。”“茅山宗的大陣竟被破了,修真界更加勢單力薄了。”徐亮震驚道。“此言差矣,修真界還有希望。”慧覺住持此言一出,在場衆人目光紛紛投向慧覺住持,“難道各位施主忘了除三宗外,還有一個更強大的勢力存在麼?”衆人聞言,有種九言勸醒迷途仕,一語驚醒夢中人一般,同聲說道:“紫霄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