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子散仙的話如同一聲驚天霹靂在衆人耳中炸響,等衆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紛紛跪地膜拜。寥寥佛音從空中響起,寧宇聽到這佛元感覺無比舒暢,身體的傷勢也漸漸好轉。“末法時期不會結束!”圓空說完,身子一軟從黑蓮上掉落下去,而在黑蓮上端坐着一個魔氣幻化成的人形,魔王終於露出了本相。
魔王端坐黑蓮上,漸漸變成了一團黑霧進入黑蓮之中,黑蓮又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卐字,飛向天空中的地藏王法相。而地藏王法相也變成一個比黑色卐字還大百倍千倍的卐字,將整個天空都凝聚成了金色卐字,落向了大地。“不,末法時期不會結束!”隨着圓空最後一聲呼喊,黑色卐字被金色卐字瞬間吞噬了,金色卐字化作了萬道光芒照在了衆人的身上,從魔宗弟子冒出的黑氣遇到金光也全部消散了。太陽出來了,而比太陽還耀眼的金色蓮臺越來越小,最後化作一個流行落了下來,不偏不倚落在了寧宇的印堂之上,隨後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金色卐字符號,寧宇感覺到自己的佛法瞬間提升了數倍不止,而且這個卐字和佛丹是分開的,說明自己隨時可以施展佛法,不用再分開三顆元嬰所承受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了。
“師尊!”慧覺喚醒了昏迷的圓空。“慧覺,扶爲師起來。”圓空和尚在慧覺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望着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龍虎山,兩眼垂淚,身體顫抖起來,合掌道:“罪過罪過,這一切罪障都由老衲嗔念引起,老衲愧做佛門弟子啊。”圓空越說越激動,老淚縱橫的跪在了地上,圓空和尚看上去一下子變成了佝僂的老者,臉上生出細細褶皺,越發的蒼老憔悴。而被魔氣控制的佛宗門派和南北宗門派的宗主和長老、以及弟子也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看到眼前之景,一個個目瞪口呆,恍如做了一場噩夢一般,但這不是噩夢,躺在地上的屍體不知有多少是自己親手所殺,每個人的手上都沾了鮮血。“嗚嗚……”有些修行千百年的顯宗、密宗和禪宗的得道高僧,甚至從未屠殺過一隻生靈,有的自幼出家連一隻螻蟻也不忍殺害,反而魔氣入心,控制不住本心之善,心生嗔怒,犯了殺戒,一些高僧跪地掩面痛哭,還有的開始紛紛自殺贖罪,不會功夫,已有十幾名老和尚死在自己悔恨掌下。“住手!”圓空看到佛門高僧一個個倒下,大聲制止道:“佛門遭此大難,皆因末法之劫降臨,我等已造下冤孽,不可再壞戒規,魔氣雖已消散,但修真界佛宗受損嚴重,佛法修爲皆退後數百年,我等應該潛心修煉,重振佛門之源,齊心度過末法時代,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禪宗、顯宗、密宗衆人紛紛跟着圓空和尚唸誦起了佛號。
“慧覺,末法之劫所幸你沒有入魔太深,及時清除了魔氣,抱住了苦修境界,以後禪宗和這尊達摩法杖就交與你了,慧寧,你來!”圓空交代完,將寧宇叫到身邊。“師父,你的修爲?”寧宇方纔一直感應額頭上的佛印,一時失了神,聽到圓空喊他纔回過神,寧宇這才注意到,圓空和尚的靈根竟然消失了,修爲高深的佛門宗師竟變成了普通人。“無妨,這是佛祖對爲師的小小懲罰吧。”圓空和尚淡然的露出一絲慈祥微笑,他這一笑,臉上的褶皺更多了,“慧寧,當年因你魂魄不全,性情癡傻,受你師父所託帶你進入佛門,方成就了你我師徒之緣,雖然拜入佛門並非你之本意,但念在你叫過我幾年師父的情誼上,待我走後,還需請你多多幫着你慧覺師兄照料一下佛門之事。”“師父,你要去哪?”寧宇問道。“爲師累了,該找個清靜的地方歇歇了。”圓空和尚平靜的說道。“師父,您可知道我師父的下落?”寧宇詢問起了白元君的下落。“待你修煉到渡劫期,你師父會在陰山等你,禪宗就交給你們了。”圓空和尚說完,佝僂着身子,步履蹣跚,孤零零的走了。
隨後,佛宗各派帶着門下弟子也紛紛離開了。寧宇真人在弟子的攙扶下,對着張玄昌和道崇真人施禮賠罪後,抱着殘臂返回閣皁山了。
這場魔氣與正義的較量就此結束,雖然最終正義一方獲得了勝利,但是最有可能涅槃成佛的一代宗師圓空和尚靈根喪失,修真界佛門之人修爲皆已倒退數百年,恐怕一時之間,佛法不會有所提升,佛法時代正式來臨,佛法就此沒落,等待着出現一位新的佛法宗師幫助佛門渡過這場浩劫了。而經此一站,修真界各大門派更是損失慘重,這場佛門末法浩劫幾乎牽扯了整個修真界,除中派佛宗外,南派符籙三宗和北派全真七宗,門下傷亡過半,其程度比當年渤海龍王戰役中更加慘烈。總體來說,這場浩劫並非是佛門末法之劫,而是整個修真界的末法之劫。
經過這次曠世大戰,寧宇的寧道宗傷亡倒是不太嚴重,從人數上算,寧道宗的人數似乎已隱隱趕上了符籙三宗門派的人數了。
“寧宗主!”寧宇聞聲看去,見秦風正朝着自己走來,上前兩步,拱手施禮道:“晚輩見過秦風前輩。”“寧宗主,我們又見面了,那個稚嫩的少年短短數年竟成了享譽修真界的一宗之主,真是名師出高徒啊。”秦風拱手回禮道。“凌雲長老謬讚了,在下都是依仗家師的威名,寧宇不敢貪功。”寧宇客氣了一句說道。“不錯,不居功自傲,有情有義,白兄也是慧眼識才,老夫先回紫霄閣覆命了,改日定當去寧道宗造訪,告辭。”秦風拱了拱手,化作一道青光飛向天際。
各宗各派臨走之時已經將門下傷亡弟子帶回宗門,寧宇帶着寧道宗弟子幫龍虎宗收拾着戰場,又請神醫門吳尊率門下治療龍虎宗收拾弟子。張玄昌爲答謝寧道宗和神醫門出手相救,將後山百草洞內近三成的仙草靈智相送,吳尊望着一株株奇珍異草,激動地熱淚盈眶。
龍虎宗的事情解決完,各宗各派都屬於百廢待興,寧宇也沒有過多打擾,與張玄昌宗主告辭後,率領寧道宗弟子返回寧道宗。
回到寧道宗,大殿上一個人正焦急的等待着寧宇。
“紀大哥,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公司遇到啥事了?”寧宇見到的正是借屍還魂的紀鴻國。“回稟宗主,咱們寧昌集團最近的確遇到了些麻煩。”紀鴻國恭敬的朝着寧宇施了一禮,見寧宇臉上露出疑惑一色,解釋道:“成立集團時,我本來打算請宗主親自爲公司取個名字,可是宗主外出聯繫不到,我便請示楚副宗主,楚副宗主起了公司的名字爲寧昌集團。”“寧昌集團,不錯,好名字。”寧宇連連誇讚道。紀鴻國繼續講道:“咱們寧昌集團前期以房地產和旅遊爲主,朝廷部門很支持咱們的發展,直接在赤峰市中心批了一棟建設好的大廈,以最低價售給了我們,公司成立後,有了朝廷的大力支持和邵剛兄弟的輔助,集團很快就步入了正軌,以我們如今的實力還沒有能力與日本山田集團這麼大的財團開戰,只有我們不斷壯大起來,最近我便開始着於將總部搬到北京的事宜,朝廷也很支持,還幫我們選了一處緊靠市中心的辦公樓,可是正當我們忙着在北京定製新公司規劃之時,赤峰總部傳來了兩個很不好的消息,近半個月來,每隔幾天都會有一名員工莫名其妙的跳樓,報了警後,警方也沒有調查出原因,此事在當地傳的沸沸揚揚,公司招聘了三百多名員工整天都是人心惶惶,這兩天竟還傳出有員工在大廈裡見到了死去同事的鬼魂了,每天都會有員工承受不了恐怖壓力選擇離職,邵剛兄弟覺得此事太過詭異蹊蹺,懷疑背後有人故意要搞垮我們寧昌集團,他便先行趕回總部調查此事,而緊接着赤峰第一大集團開始對我們惡意競爭,似乎有吞併我們的跡象,與我們合作的幾家集團也都強制終止了合同,而控制那幾家集團的背後便是趙氏集團。”“趙氏集團?”聽到趙氏集團的名字,寧宇和趙子茜同時一愣,寧宇不解問道:“趙氏集團不是一直和青雲門合作嗎?爲什麼針對起了我們寧昌集團?”“屬下也不知,我趕回集團總部時,邵剛兄弟已經收復了在大廈裡遊蕩的死去員工鬼魂,從那幾個鬼魂口中得知,他們在工作的時候都看到了一個矮個的老頭,耳邊聽到一句日語,他們也都能聽得懂日文,意思就是“跟我來!”聽到這個聲音後他們就感覺腦中一片空白,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已經死去了,邵剛兄弟瞭解情況後,一邊防止再有員工着那老頭的道,一邊捉拿兇手,今天凌晨三點多鐘,我接到邵剛兄弟的電話,我聽到電話那邊的聲音很虛弱,等我趕到集團時,發現邵剛兄弟已經受了重傷,看門和值班的保安也全部嚇跑了,邵剛兄弟對我說他不是那老頭的對手,讓我趕回宗門向宗主彙報,安置好邵剛兄弟,我便匆匆趕來了。”紀鴻國說道。“怎麼還又有日本人了?那日本人與趙氏集團又有啥瓜葛?”寧宇話音剛落,在外面接完電話的徐亮走進來說道:“因爲趙氏集團已經投奔山田集團了。”“徐哥,怎麼回事?”寧宇震驚的問道。“剛纔我接到青雲門在世俗界的集團電話,就在前日,趙氏集團也和我們集團解約了,守在集團的弟子在趙氏集團打探到了一個消息,趙氏集團家主趙全福在半個月前因患絕症宣佈退位,經過趙氏集團股東大會選舉,趙全福的孫子趙子文正式接任趙氏集團家主一職。”徐亮說道。“不可能,我爺爺身體一向都很好,一個月前我還回去看過他呢,他身體硬朗的很,怎麼會患上絕症呢?我不信,我要回去看看。”趙子茜說着就要回家,徐亮伸手攔住道:“趙小姐不要着急,這些都是表面宣揚,實質則是趙氏集團的家族內部出現了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