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看到趙子文的三魂七魄少了一魂,所以才變得癡呆。“大哥,你能不能幫我哥把他的魂召回來?”趙子茜眼中閃着淚花,一臉擔心的問。“我試試吧,你去取碗水來。”寧宇說了句,在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張招魂符,一邊唸誦咒語,一邊兩指捏着招魂符圍着趙子文的頭頂正反各畫了三圈,“趙子文…趙子文…趙子文!”寧宇衝着門外喊了三聲趙子文的名字,隨後喊了聲:“回魂!”話音剛落,呼的一下,門外吹進來一陣陰風,隨後招魂符自燃了起來,接過趙子茜手裡的碗,將招魂符燃燒的灰放入碗中,符灰遇水即化,寧宇直接捏開趙子文的嘴把符灰水給他灌了下去。趙子文嘴裡咕嚕幾聲,想把符灰水吐出來,卻突然兩眼翻白,全身不停抽搐起來。一邊抽搐,嘴裡還流出白沫來。“大哥,這是咋回事?”趙子茜緊緊地抱住趙子文望着寧宇問道。“不應該有錯啊,這是我跟徐亮學的,難道是我招魂咒唸錯了?也不對啊,魂兒召回了啊……”寧宇正當不知所措的琢磨之時,還以爲趙子文有羊角風的毛病,突然喊了一聲:“不好!”連忙取出一張定魂符貼在趙子文的額頭上。因爲寧宇看到剛剛召回的魂兒進入身體後並沒有和趙子文其他的魂魄融合,反而相互排斥起來,似乎要把召回的魂兒趕出體外,定魂符的功效維持不一會,定魂符也自燃了起來,一道陰風從趙子文身體飛出,趙子文停止了抽搐,身子不動彈了。“哥,哥,你醒醒啊!”趙子茜搖晃着趙子文哭喊起來。寧宇伸手探了探趙子文的呼吸,鬆了口氣道:“沒事,他只是昏過去了。”“大哥,我哥的魂魄怎麼回事?”趙子茜也感到不可思議。“按理說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看來有高人在他身上施過法了。”寧宇分析一下,繼續說道:“只能再試一下請神術,看看能不能請來神人幫我們吧。”“請神術?大哥,你會請神?”趙子茜吃驚的問道。“請神術也是我新學不久,我沒有太大把握,以我現在的本事估計也只能請一些附近有點道行的鬼怪,若是運氣好些的話,能請動此方土地爺算是燒高香了,不過土地爺他老人家估計不會給我這個小人物面子啊,算了,請來什麼算什麼吧,只希望別請來一直千年老妖怪就行。”寧宇說着,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張紅色的請神符和一沓冥幣,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財能通神,不管生人還是亡魂,神仙還是妖怪,只要有慾望,只要有七情六慾就不會跟錢過不去,這是萬年不變的老理。
寧宇先是點燃了冥幣,然後唸咒作法催動請神符,“恭請本方土地,恭請四方精靈,恭請十方路經遊魂,速來助我,必有酬謝!”唸完,請神符自行燃了起來。過了五分鐘,除了門口經過幾鎮陰風只是飄過,並沒有直接進到門來,“奇怪,那些鬼魂咋不進來呢,難道是怕我們?”寧宇正嘀咕着,突然客廳颳起一陣陰風,從地上冒出一團淡淡的白色煙霧。“我運氣這麼好?直接把土地爺請出來了?”寧宇正激動時,白霧散去,出現在眼前的竟是一位年輕美貌的女子。“您…您是土地爺?…不是...土地婆?”寧宇拱着手,不知該如何稱呼了。“道友客氣了,道友叫我土地婆就可以,方纔周圍有大量鬼怪朝這裡聚集,土地公出去查看情況,我便來這裡查看,剛纔可是道友使用了請神符?”土地婆倒是顯得很客氣,並不像徐亮他們所說,土地神雖然稱爲神,但並不是神明,他是人死後魂魄在地府封的官職,比一般的鬼差地位大一些,屬於城隍之下,掌管鄉里死者的戶籍,將管轄內的死去之魂帶到城隍廟報道,然後由鬼差帶入地府,性質和陽世間的村長差不多,雖說是村一級政務官,由民選產生,但並非朝廷官職,黨支部書記纔是村裡的一把手。土地公多多少少也就屬於半個在職公務人員,但是別看他們地位小,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不關照好下面人,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被莫名穿上一雙小鞋。所以,傳說土地爺個個都是趾高氣昂,就連那些渡劫期的修真者也會給土地爺幾分面子,能不惹還是不惹的好,因爲,不管人還是精怪大多都是有感情的動物,雖說在陽間不怕什麼,但是那些死去的親人還都在人家的地盤上呢,朝廷有人好辦事,地府有人橫着走。
“請神符正是在下所用,給土地神帶來麻煩還望恕罪,在下的一位…朋友有一魂丟了,剛纔我把他的魂召回來時,丟失的那魂竟然和分離的魂魄產生的排斥,那丟的魂又離開了身體,所以在下想請土地神顯靈幫幫他。”寧宇如實說道。“原來如此,容我看看。”土地婆走過去仔細打量趙子文幾眼,搖了搖頭說道:“他的主魂的確不在身上,好像有人在他三魂上做了什麼手腳才使得三魂不得相聚,具體原因我也看不出,這樣吧,我把土地公叫來讓他幫你們看看。”土地婆說道。“那就有勞了。”寧宇感激道。土地婆微笑的搖了搖頭,口中唸了幾句咒語,不會功夫,地上又升起一團白霧,出現了一個身穿長袍的年輕男子。“那些遊魂精怪真是麻煩,我好說歹說才把他們說動,若是再不走差點就動起手了,我真是不想再來到這個地方啊。”那男子埋怨一句,看向土地婆問道:“你召喚我來什麼事?查清是誰用的請神符了嗎?能轟動方圓幾十裡的遊魂精怪,咱們的房子都抖了三抖,此人是……”土地神話沒說完,看到寧宇突然愣住了。“這位道友的朋友被人施了法,驅散了一魂魄,想請我們幫他召回來。”土地婆說道。“寧宇見過土地神。”寧宇拱手施了一禮,過了半天也不見土地神有任何反應,仍是愣愣的站在那。“張翰,你怎麼了?”土地婆推了推土地公。“恩公!”噗通一下,土地公竟然跪在了寧宇面前,整個人顯得很是激動,在場的人全部被這一幕驚住了。“閣下是不是認錯人了?”寧宇打量了土地公老半天也沒有想起在哪見過。“寧宗主,您不認得我了嗎?我是青雲門的弟子張翰啊,十多年前,我跟着徐亮師兄來到這裡保護趙家,與仙道宗古全經過一番苦戰,最終我命喪在此,魂魄入地府之時,寧宗主曾給我寫下一封舉薦信,進入地府,我將舉薦信交給火照城張衝鬼帥,張衝鬼帥看到信後,知道我是寧宗主推薦之人,對我恩澤有加,後來我在火照城做了幾年鬼差,張衝鬼帥封我做了此方土地,我張家能有今日都是拜賜寧宗主大恩,我本是想去寧道宗當面拜謝寧宗主大恩,但是由於我新官上任,再加上掌管的地界有些混亂,一直忙於治理此界,所以耽誤了時日,沒想到今日竟然遇到恩人,真乃天意使然,上天給我當面報恩的機會了。”聽完張翰的講述,寧宇打量着張翰,詳細回憶着,終於想了起來,驚喜道:“對,真的是你張翰!”“小敏,若沒有寧宗主當日之恩,我們也無緣相見,更不會結爲夫妻,他就是我的恩人。”張翰拉着身旁的土地婆也跪了下來。“張翰兄弟,快快請起,你有今日功德都是你努力所得,我只是推個人情而已,兄弟太客氣了。”寧宇伸手扶起來張翰夫婦,開口問道:“張翰兄弟,張衝鬼帥和蕭漢鬼帝他們好嗎?你在火照城可曾見到過有個叫方婷的姑娘,還有我的親人們。”“我在幽冥城也只見過張衝鬼帥兩面,因我地位低微還不曾有幸見過鬼帝尊容,不過我在火照城倒是認識一位名叫周天寶的鬼官,他得知我是寧宗主舉薦,對我格外照顧,我倆也成了結拜兄弟,周大哥經常向我們提起寧宗主在陰間的輝煌事蹟,寧宗主得鬼帝器重封爲護法鬼將,幫助火照城大敗鬼界堡大軍,使得鬼界堡傷亡慘重,實力大不如從前,再不敢隨意進犯,如今陰間方有太平之日。”張翰崇敬的說道。“呵呵,天寶太能吹捧我了,我當年也是依仗蕭漢鬼帝和張衝鬼帥的栽培,不過我還真有些想天寶他們了。”寧宇話音剛落,趙子茜接過道:“是想方婷姑娘了吧?”寧宇聞言,看到趙子茜眼中露出嗔怒之色,尷尬的笑了笑。“寧宗主,周大哥也曾找過我一次,還詢問過你的下落,等我下次再見到他,我帶他一起去寧道宗與宗主相見。”張翰說道。“好,到時我們一定好好聚聚。”寧宇笑着應了一聲,然後迴歸正題,指着趙子文說道:“張兄弟,你能看出他的身體出現什麼問題嗎?”張翰聞言,走過去盯着趙子文打量一會,皺起了眉頭,說道:“好狠的招數,他被人下了蠱!”此話一出,寧宇幾人同時一驚,趙子茜追問道:“什麼蠱?你是如何看出來的?”“實不相瞞,我並不是漢人,而是苗人,我加入青雲門之前本是一名苗疆雷巫宗的一名弟子,後來族中發生變故,我有幸逃了出來,便加入了青雲門。而此人之所以本體魂魄相互排斥,就是因爲有人將他的一魂從身體中抽出,然後由巫師或是降頭師在他身體裡下了蠱蟲,一是更好的控制中蠱人的行爲語言,二是有鎮魂作用,那殘魂懼怕他體內蠱蟲,所以被蠱蟲趕出體外,此人魂魄殘缺多日,如果再不消滅蠱蟲,將殘魂召回歸位,恐怕他就永遠不會清醒過來了。”張翰說道。“土地公,求求你救救我哥吧。”趙子茜哀求道。“能下得鎮魂蠱的人少說也是大巫師或是飛頭降頭師級別,而我只算得上剛入門的小小巫師,能不能取出蠱蟲我也沒有把握,如果是大巫師下的蠱我還可以一試,若是降頭師的蠱,我對降頭師門派所知很少,最多也只有一成把握。”張翰說道。“大哥,怎麼辦?”趙子茜詢問寧宇的意見。“那就請張兄弟試試吧,權當死馬當活馬醫了。”寧宇說道。“那好,我就試試。”張翰應了一聲,翻開趙子文的眼皮看了看,隨後化作一團白霧竟鑽進了趙子文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