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芊芊,面對你,難免有些情難自禁
密房四周皆是銅牆鐵壁,雖不至於髒污,卻顯得壓抑而窒息。我記起了那支步搖,在沈如煙宮中,我爲了引開宮女,將它扔在了花叢中。
也不知是哪個宮女撿着了。
我微微一驚,如此一來,殺人的豈不是沈如煙的宮女?或者是沈如煙指使的,就爲了陷害我?
想起那張溫婉清和的容顏,我怎麼也不敢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或者是我誤會了也不一定。
密房的門被打開,來了兩個侍衛押我出去,將我捆在了木樁上。
侍衛垂手侍立,我的對面坐着一個身着官服的黑髯老頭,他面容威嚴,神情冷肅,恨恨地盯着我,目光似冒出了一絲兇狠的惡意。
“賤婢!你爲何要殺害老夫之女?說!”他橫眉豎目地喝道。
他便是慧妃的父親刑部侍郎了,那股子冷意倒與慧妃極像。
我抿抿脣,道:“我沒有殺她。”
這老頭絕對是個昏官!他竟然冷冷一笑,道:“不說麼?老夫便打到你說爲止!”
屈打成招這種事兒可不是好官幹得出來的!
我咬牙道:“濫用私刑是犯法的!”
他厲聲道:“拿鞭子來!”
他伸出右手,便有鞭子遞到了他手上,拇指般粗的黑色長鞭使足了力氣朝我身上扇過來。
我咬住牙,閉目大叫,“你打死我!我也不承認!沒做過的事,你要我怎麼承認!死老頭,你給我記着!”
鞭子的風吹在我的髮絲上,我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
卻聽到衆人齊聲道:“奴才見過皇上。”
我睜開眼,擋在我面前的是景玉,他手裡正握着一根鞭子,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聽見他低聲對我笑道:“你還挺有骨氣麼?”
那老頭驚怔了,他慌忙跪下請罪,問可有傷着皇上。
景玉淡淡道:“你不必審了,朕親自審問便好,你們全部離開。”
衆人聽命而去了。
景玉在刑具面前繞着走了一圈,漫不經心地挑起一塊烙鐵對着我,輕輕一笑,“芊芊,怕麼?”
烙鐵已被燒得泛着火紅的光芒,我嚥了咽口水,卻只做出不在乎的模樣,道:“你、你怎麼對我,我都不會承認的……”他手中的烙鐵緩緩靠近我,我結巴着說出後面的話,“真……真的不是我殺的。”
景玉隨手將烙鐵扔在了火盆裡,伸手摸了下我的臉,嘆道:“臉色都嚇白了,還這麼嘴硬,當真是……勇敢啊!”
我微微吐出口氣,方纔還真以爲他會燙傷我。
我道:“不是嘴硬,這本來就不是我做的,你不信便罷了,我不想再說。”
景玉用自己的衣袖替我擦掉額頭的汗珠,微微一笑,眸色溫和,“朕知道。”
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那……那你還關我?”
景玉敲了下我的額頭,語聲蘊着一抹溫柔,“笨芊芊,只朕一人信你可不行,衆目睽睽之下,朕必須得做些什麼才能服衆。
我只覺被他這樣柔軟的目光注視着,臉上竟燙得厲害,我故意做出惱怒的模樣,瞪着他,“你若不將我關入天牢,這些事兒便不會發生了。”
景玉微微挑眉,“你還真敢說,朕問你什麼,你皆敷衍回答,這怎麼讓人不氣,你到底還是不信朕!”聲音柔和幾分,“芊芊,你還是不願說麼?”
我垂下眼瞼,這事兒牽涉到小景,我怎麼也不能妥協。小景不該被皇宮困住,本來就那麼早熟,到了宮裡,以後會變成怎樣還真是不忍去想象。
景玉沉聲道:“你以爲朕不知你與景軒在背地鬼鬼祟祟算計些什麼嗎?他素來不喜如煙,朕便一直防着他。誰知,他竟會利用你來害如煙!”
我倏然擡頭望着景玉,驚訝萬分。
景玉輕嘆,“朕之所以一直逼問你,只是想看你到底會不會將景軒說出來。可你一副寧死不說的模樣,倒越發令朕好奇了。”
我道:“好奇什麼?”
景玉目光灼灼,緩慢而慎重的語氣,“你到底有什麼把柄落在了景軒手裡,他值得你如此護着他?”
我的瞳仁不禁微縮,咬牙道:“我不知你在說些什麼。”
景玉的手撫上我的臉,長眉一蹙,目光盈盈生輝,“朕只是想護着你,不忍看你被人利用,你爲何定要一人揹負這些?”語氣溫和帶着誘/惑,“乖……告訴朕,景軒用了什麼威脅你?你說了,朕方能幫你,對不對?”
我意志堅決,只一口咬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又關景軒什麼事兒?”我望着他,“如果你想追查慧妃的死,我倒可以告訴你,我的步搖下午落在了沈如煙的院子裡。”
景玉收回了手,在地上踱了幾步,方道:“景軒要你去氣如煙,你卻被關入了天牢。他便派人殺了慧妃,卻不是爲了陷害你,而是陷害如煙,那支步搖被如煙的貼身宮女蘭兒撿了去。”
我聽得怔住,景玉淡淡道:“蘭兒已被買通,若朕查到她身上,她會一口咬定是如煙派人去殺慧妃。”
我道:“誅殺宮妃是死罪吧?景軒他……想要煙貴妃死麼?”
景玉淡聲道:“景軒不但要她死,甚至還更希望她生不如死。朕親手殺掉如煙,這纔是景軒平生最大的夙願。”
我怔了好一會兒,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景軒不是你的親弟弟麼?他好似也不喜歡你這個哥哥。”
景玉聞言,竟朝我看來,目光意味不明,差點讓我懷疑是我害得他們如此了。
我納悶道:“你盯着我做什麼?”
景玉斂去眸中的複雜神色,只道:“往事便別提了。”
我道:“你怎麼這樣,話說了一半卻又不說完,讓人心裡惴惴的。”
景玉凝視我,道:“朕答應過如煙不提此事。”
我呆了下,只“哦”了一聲,便也無話了。
景玉亦沉默着。
我忽而記起自己還被捆着,便道:“皇上,你幫我解一下繩子吧。”
景玉走過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眸中忽而泛起一絲有趣之色,笑道:“朕記起五年前也捆過你一次,那時你口中說了好些奇怪的詞兒,朕如今還記着呢!”
我說了……什麼?
景玉微垂了長睫,似在回憶,一面緩緩道:“艾斯啊門、皮鞭、蠟油、捆綁……這些詞好似挺有深意的。”
我,“……”
景玉微挑了眉,淺色的眸暈出絲絲溫柔的漣漪,“你好歹也解釋一下,否則朕便親自去驗證它是否朕理解的意思。”
我瞪大了眼,“驗、驗證?”
他所理解的到底是幾個意思?
景玉輕聲一笑,略微思索一番,道:“除卻第一個不解之外,其餘的倒也不難從字面揣其意。”
我有些窘。第一個分明是英文,卻被他字正腔圓地用中文念出來,怎麼聽都怪異得緊。
S/M這種詞的意思,我自然不能讓他知道。
我眨眨眼,道:“當時我只是隨口說的幾個詞,沒別的意思,你別放在心上了。”
景玉凝眸看我,似有迷惑,薄脣卻緩緩勾起一抹輕柔如風的弧度,“你說的許多話,朕都記着,五年來,也只有回憶當初方能尋出一絲溫暖的感覺。”他湊近我的耳畔,呢喃,“朕說過,只有你能讓朕看見光芒,而你就是那束……光。”
他的脣緩緩貼近我的耳垂,我心尖仿似有一陣花雨落下,紛紛揚揚散出了心動的感覺。
對景玉動心……?這是笑話吧?
我猛地側過頭去,躲開了他的吻,冷聲道:“皇上,別忘了你自己答應過什麼,三個月之後,你會放我走的!”
景玉卻伸手箍住我的下顎,吻了我的脣,還伸出舌頭舔了下我的脣瓣,方露出幾分妖冶的微笑,漫不經心道:“朕說過的話自然沒忘,只是……面對你難免有些情難自禁。”
我心頭一跳,他目光幽暗,輕聲在笑,“芊芊,想必你該能理解朕的心情吧?”
我冷笑,“你對誰都這樣!”
真當我沒見到你和沈如煙那親近的場景麼!
景玉道:“你這話便錯了。朕便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了……”他緩緩湊近我,盯着我的眼睛,輕聲慢語,“除了你,朕對其他女人皆沒有感覺,做/愛這種事,朕已五年沒有做過了。”
我,“……”
這種事……他就這樣告訴我,不會覺得很沒自尊麼?
仿若知道我在想什麼,景玉靠近了我的身體,手指卻搭在我的腰帶上,輕緩笑道:“芊芊……朕不是不行,只是只對你的身體有感覺罷了,要不,朕和你試一次?”
在血腥冷酷的牢房裡談論這種事,他是腦子抽風了麼!我咬牙,“這種事還能試?”
景玉輕笑,手指卻已輕輕扯開了我的腰間的絲帶,笑道:“你不會,朕便教你。”
題外話:
今天還有一更,大概會是晚上九點過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