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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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尖銳的長嘯帶着無窮的內力,震得整個地牢都爲之顫抖。長嘯過後,沈挽荷與柳墨隱對視了一眼,接着兩人默契地小心朝前走去。

暗淡的光線提供着過道內所有的照明。雖不足以看清眼前那兩個正打得激烈無比的人的臉 ,但卻足以看清他們的招式。這是尋常難見的兩大頂級高手之間的過招,雖未使用兵器,但一個掌風如劍,另一個冷拳似錘。兩人來回過了上百招後,用拳的那一位才漸漸地敗下陣來。

“一個用的好像是泰山派的武功,另一個人的出招路數很怪異,倒是看不出來是何門何派的。”躲在黑暗深處的沈挽荷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柳墨隱聽完只是深吸了一口氣,並未答話。

突然,那個使拳的人眼神一閃,使了個虛招後靠向對面的牆壁。沈挽荷與柳墨隱只覺一道強光入眼,他們習慣性地擡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接着便聽到“轟隆”的巨響聲。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等二人反應過來過道內又陷入了黑暗與死寂。方纔打鬥的那兩個人在強光入眼的一剎那同時消失了。

“糟了。”柳墨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後,趕緊跑到那個入口處。

“能打開嗎?”沈挽荷急切地問。

柳墨隱推了幾下依然無果後,答道:“不行,這扇門已經被封死了。”

“也是,這麼千辛萬苦將我們抓進來,肯定不會那麼容易放我們出去的。何況我們一出去,這裡的秘密便會被公諸於天下。”沈挽荷的語氣中帶着一股失落,“看來,我們兩人要了結在此處了。”

“別說傻話了,你我二人如今還好好地站着。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真正預知自己的終點。既然活着,就不要輕言放棄。”柳墨隱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沈挽荷的肩膀。然後,轉了個身,往地牢深處走去。

沈挽荷瞧着柳墨隱走遠,雖不知對方要幹什麼,但還是追上了對方的腳步。

“你覺不覺得此處較之它處更爲潮溼與寒冷?”在地牢內某間暗室前停下後,柳墨隱問道。

“不錯,確實是比其它地方更爲陰冷。這有什麼問題嗎?”沈挽荷一臉疑惑地問。

“更冷更溼,是何原因?還有這邊地上裂痕間冒出來的水。”柳墨隱問道。

“你是說……”沈挽荷幾乎猜到了答案但依然不敢確信,於是她俯下身子,將耳朵貼上了地面。那是水流涌動的潺潺之音,隔着薄薄的岩層,傳到了她的耳中。“果然,地下有暗河。只是你是何時發現的?”

“剛纔和你走散的時候,我提着燈籠經過此處。發現地上的裂縫裡在冒水,於是便開始想原因。”柳墨隱的解釋得理所當然。

“那種時候,你居然還有心情想這些事?”沈挽荷只覺得不可思議。

對於她的質疑,柳墨隱報以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沈挽荷盯着柳墨隱的臉瞧了一會,舒了口氣道。“不過也多虧了你觀察入微,我們纔有機會離開這裡。”

“現在談離開還爲時尚早。”柳墨隱開始潑起了冷水,“我們只知道地下有河,但如何下到那河中,以及這河到底通往何處,是不是每一處都大到足夠人通過,都尚未可知。”

“但是至少不用困死在這裡,不是嗎?我現在又渴又餓,能有一口水喝也不錯。”沈挽荷率性地講。

“恩,那我們就先想想怎麼把這地鑿穿,給你口水喝吧。”柳墨隱微笑着蹲下身子,伸出修長的手指摸了摸冰涼的地面。

“往後退一些。”勘探完畢後,柳墨隱似乎打算用拳頭來震碎地面。

沈挽荷依言倒退了幾步,黑暗中她腳底突然踩中一物,那是個轉動靈活的,像棍子一樣的物件。她踩中後一時無法站穩,低呼了一聲,手及時扶上牆纔沒摔倒。

“發生了何事?”柳墨隱聽到響動後,趕緊回首查看,聲音中略帶着一股焦急。

“沒什麼,只是我不留神差點被一個東西滑倒。”沈挽荷解釋道,“也不知是何物。”說完,她半蹲下來,撿起了那個差點令她滑倒的物件。憑藉着微弱的光,沈挽荷將那物體湊到眼前,仔細地打量起來。“咦,你看這不是牢房上的鐵柵欄嗎?”末了她疑惑地問道。

柳墨隱從沈挽荷手中接過那半截鐵棍,反覆研究了一陣道,“確實是柵欄上的,不過這玩意是玄鐵做的,到底是怎麼掉下來的呢?”

“那邊也有個牢房,會不會是那邊掉下來的?”沈挽荷猜測道。

“過去看看吧。”

“果然是這裡掉下來的。”沈挽荷站在囚室前,成功將那半截鐵棍歸回原位。

柳墨隱卻只是盯着囚牢,默默不語。這邊牢房的鐵柵欄斷了好幾根,從斷痕上來看,使其斷裂的力量明顯發自裡面。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能將玄鐵生生折斷?

“沈姑娘,你有沒有聽說過萬宗歸一手秦頌這個人?”

沈挽荷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這麼問,細想了一陣纔回答道:“你說的可是柯盟主的師兄?”

“正是。”柳墨隱的手摸着柵欄,像要從上面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一般。

“我曾聽師父提起過。秦頌好像是年少成名,乃當年後起之秀中的佼佼者,被前一任的泰山派掌門人視爲驕傲。可是後來……”沈挽荷轉了個身,將背對着囚室,換了一種語氣說,“他喜歡上了一個有夫之婦,令他師父勃然大怒,差一點就被逐出師門。經過這樣一番事故,他便與掌門人這把交椅失之交臂了。情場失意,功業又不成。秦頌漸漸地變得沉默寡言,動不動就一個人閉關幾月,後來終於獨創了萬宗歸一手,人生的際遇總是這般難以預料。”

柳墨隱點了點頭說:“嗯,塞文失馬,焉知非福。”

“只是你怎麼會突然問起此人?”

“還記得方纔過招的那兩個人嗎?其中一個八成便是秦頌。”柳墨隱解釋說。

“這,你是說剛纔那個使着泰山派武功的人是秦頌。對了,那人確實是以掌對敵,如今泰山派有那般功力的人,恐怕真的只有秦頌了。”沈挽荷自己分析了一下。

“不止如此,眼前這個柵欄估計也是他劈斷的。兩個月前,柯盟主跟我提起過他師兄秦頌突然失蹤的事,我想他應該是遭人暗算被關到了此處。”

“那剛纔另外一個神秘人,很有可能就是幕後黑手了。他到底是何人呢?”

“算了我們還是先出去再說吧。”柳墨隱沉思了一陣後做出決定。

“恩”沈挽荷心不在焉地附和。

在柳墨隱將那根玄鐵刺入地面的一瞬間,周圍的岩石開始皸裂,“咔咔”的碎裂聲中有清涼的地下水開始往上冒。柳墨隱將手中的玄鐵棍攪動了幾下,接着抽出鐵棍迅速往後閃去。沒過多久,那一塊地面上塌陷出一個大洞。

“沈姑娘,我們走吧。”柳墨隱看了眼地面,又回頭瞧沈挽荷,眼裡有着數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沈挽荷皺了下眉,有些尷尬地說:“其實,我不會游水。”

“什麼?”柳墨隱愣了一下,有些無措。

“我是北方人。”沈挽荷的語氣顯得有些無辜,接着又毅然決然地說道,“剛纔沒告訴你是怕你灰心。柳大夫,你先走吧,出去後再來找我也無妨。”試問生死攸關,誰又願意帶着一個累贅?而且是一個並不算特別熟悉的累贅。就算日後被人知曉,又有誰會去批判?

柳墨隱聽完後,沉默了一陣,接着緩步到沈挽荷跟前。

黑暗中,沈挽荷其實根本看不清柳墨隱的臉龐,但是此時此地,面前這個人所散發出的氣勢,他瞧自己的眼神,似乎不需要眼睛,她也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溫情與不容置疑的堅定。沈挽荷只覺柳墨隱那明若星辰的眼正定定地望着自己,此時此景亦如初見時般動魄驚心。只是她卻沒法去分析那眼神中更爲深刻的東西,因爲下一刻,她的手已被眼前之人緊緊地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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