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再次怒吼一聲:“萬劫不復,寂然!”天地都爲之暗淡,本是就是缺少光亮的蠻荒之地,再度被黑暗所侵蝕,天邊的幾個漂浮的雲朵被無邊無際的黑暗給吞噬,彷彿整個地界都被吸附。
凌紀只是淡淡的看一眼說:“看來你是準備賭一賭,那好!我也奉陪到底!萬神裁決!”
黑夜中漸漸涌出一個巨大無比的高昂身軀,站在魔尊後方處,雙眼遍佈血紅色,手中持着一把長劍,漆黑的外表根本看不見鋒刃。以整個龐然大物而言,從身軀上每個地方都能看見冉冉升起的黑煙,五官只有別緻的瞳孔才能看出。魔尊已經祭出他的殺神實體,好久好久都未曾使用,凌紀也並沒有多說些什麼,俯下身軀雙手怒拍地面的砂石,原本堅固的土壤已經被他們的打鬥變成砂石,可見威力之大。
在凌紀頭頂的天空上,突然撥開了那層層黑暗,漫無邊際的黑夜終於被晴朗的天空所替代,並不斷向凌紀這邊蔓延。頓時,天空已經被兩極分化,屬於魔尊的地方是漆黑無比,屬於凌紀的地方是神聖高潔,在二者天空的交界處,一層接着一層的向前撲去,隨後被後方的顏色給淹沒,這就是威力的遙不可及,不動念想不動神識,便可以到達這種爐火純青的境界。
此時,在凌紀的身後也出現一個身披銀白色鎧甲的人,到手握刀柄,眉宇之間暗含三界萬物,單看一眼就能感覺出傲氣凌然,一副“攘除奸雄”的外表讓魔尊有些慌亂,隨後心境再次轉換爲平靜。高手過招招招致命,如果沒有萬分的把握,任何多餘的情緒,心態,動作都能決定勝負的關鍵所在。兩人就這樣互相望着對方,天邊的交界處依舊在翻滾着前仆後繼,並沒有多向前擴張半點領地,身後站着的龐大身軀,他們只要隨二人的心念一動,便可以揮舞各自手中的武器。
魔尊此時握緊手中的黑龍劍,凌紀也緊握手中的誅邪刀,紛紛奔跑在這個千瘡百孔的砂石上。距離隨之越來越近,此時各自身後的實體也揮舞起手中的兵刃,天邊中間的歸屬糾葛也更加激烈,已經不是像剛纔這樣的小滾動,而是變成猶如海嘯般的席捲,就待二人刀兵相見的一瞬間,傾巢而發。
“啊!”兩人異口同聲的怒吼着,刀與劍在下一刻再次發生劇烈的碰撞,在這一剎那間,巨大的兵器也在此刻碰撞在一起,天空中滾動的色彩也真真正正的襲來。
方圓幾百裡都被白光所覆蓋,什麼也看不清。
……
良久過後,此處已經變成廢墟,魔尊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半個身軀已經被爆炸吞噬,看起來狼狽至極,一點兒也想不到這是呼風喚雨的魔界至尊。而凌紀也好不到哪兒去,握着誅邪刀的右臂已經斷裂,只不過他強迫自己不倒下,半跪在廢墟之中。拼勁全身力氣發出嘲諷:“你的實力也不過如此。歸根結底還是你我之間還有差距,我相信你是個明智的人,下一步該怎麼做你應該知道。”
魔尊的臉雖說已經成爲半個,但他仍不屑的說:“你對這場戰爭是勢在必得的啊!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禁術!你最多能攔我百年,等到下一個百年時,我看你拿什麼來阻擋我!”
凌紀心中猛然間一沉,他自己的確是用了熾天使族的禁術,將全身的生命之力熔鑄起來,轉化爲戰鬥的力量。他本可以不這麼做,但爲了守護三界的平衡,只要是能阻止魔尊,他這一條命又有何妨?
若不是二十年前天界的一場內亂,誰會知道如今是什麼局面?也罷也罷,造化弄人這種事情早在世界建立時就存在。既然已經作出這個抉擇,就必然此生無悔!
一個月前他義正言辭的對着凌司寒,也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說:“我將要在不久之後離世,現在我就讓你傳送到人界去。我知道等我走後天界的某些勢力將再度崛起,到時候你可能就面臨自身難保的局面。你現在只有去人界這一個辦法!我馬上就打開傳送門讓你離開。”
凌司寒平日雖然古靈精怪,十分調皮,但現在她從父親的眉宇之中能感受出危機壓迫,她問道:“父親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我不想離開你!”
凌紀並不會聽她解釋,直接吟唱咒語,沒過多時就出現一個龐大的洞穴,裡面一眼望不到底,全部都是浩渺的星辰,彷彿還具有吸附力,正在順時針方向旋轉。凌紀直接將凌司寒推向傳送門中。最後一刻,他深情的望着凌司寒,流下一滴滾燙的淚水……
此時南宮冥陌正在零南山上漫山遍野尋找南宮孤霏,他發現自己已經死不了,便後悔拋棄了孤霏一人,但他猜測南宮孤霏絕對會在零南山這一塊兒地方徘徊,絕對想不到孤霏竟然沒有意識的再度回到亞玖太森林裡,碰巧遇見巴恩魯一行人,從此開啓一段新的征程。
他突然看見前方草叢裡面有一個少女的身體,出於樂於助人的心態,他連忙趕上前去,將其救醒。之後的故事也就是冥陌認凌司寒作爲義女,將她視爲自己的親生女兒般對待,兩人還一同搭建了這間房屋。南宮冥陌並不對天界的事情有所心動,他只是默默的告訴凌司寒,自己曾是墮天使族,現在是人類的身份。見凌司寒也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們倆也就沒什麼心底的顧慮,生活到現在。
南宮孤霏聽完後,成功的把所有的線索都連接在一起,終於他恍然大悟,點點頭說:“原來如此啊,我明白了。照這麼說,司寒妹妹也算是我的親人,雖然我們倆都不是親生的,但待你都比親生父親都好。”
南宮冥陌用不屑的眼光看着他,說:“司寒對我纔算是真正的好,你個小兔崽子從小就會氣我,除了氣我你還會幹什麼?跟一個人界的小姑娘談戀愛?”
孤霏又開始恢復以往的倔強:“那她現在不是你兒媳婦?你不滿意還是怎麼了?”
“我滿意什麼啊?啥時候變成準兒媳婦了再說,少給老子來這一套。”
凌司寒好不容易插上一句嘴,她彬彬有禮的說:“時辰已經不早了,要不我們都先休息吧,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