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躺在牀上的孤霏,他憑藉着對意識的把控,來到已經將近一年沒有來到的勾玉魂鏡。魅筱站在他的前方,孤霏望着她的背影說:“好久不見啊,魅筱!”
魅筱轉過身來,對着孤霏說:“不不不,我只是好長時間沒有跟你說話,並不算是好久不見。”
現在的魅筱和第一次見她時沒什麼差別,黑髮不長,右手掐着腰部。長長的劉海遮擋住她的右眼,左眼像墨染一樣,深邃明亮。除劉海之外,其餘黑髮自耳邊分散開來。嘴角半揚,露出一顆小尖牙。一層薄如紙的黑紗裹挾兩個半臂。一條短黑裙着身,裸露大半腿部,她裸着玉足,僅用幾條黑帶綁了幾系。
南宮孤霏坐在魂鏡的地面上,很自然的將雙臂互相纏繞,搭在膝蓋上,他問:“你爲什麼都不告訴我失憶之前的事情?”
魅筱也坐下來,靠在他身旁說:“你的養父都打算讓你在人界好好生存了,我哪兒敢再開口說話呢。再說,我也是一直跟你共進退的啊!比如說打屍王的那次,你揮出的黑色刀鋒,那不就是我在引導你。還有之後的武鬥場事件,不都是我的功勞?”
孤霏笑着說:“可惜啊,我現在的體質也發生變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墮天使族嘍,按照以前的兇殘打法,隨隨便便一揮就是這種極大殺傷力的黑色刀鋒,我看看誰能攔住我!現在估計連個小勾玉技能也無法施展,這可怎麼辦啊!”
魅筱不緊不慢的說:“你現在爲了變強是幹什麼?老老實實的過生活不好嘛?再說我現在也能跟你正常聊天,也沒有什麼介意你失憶的原因啊之類的。你反而開始抱怨起來了。”
“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當年是朝廷的人對我們墮天使族出的手,我必須要讓他們奉還回來!不滅掉整個朝廷,我就不能甘心!”
魅筱接着說:“你作出什麼舉動我都支持你,放心吧。我記得咱倆第一次交談,你說要讓我恢復記憶,幫我找齊八卦圖中的四個字。我不知道你忘記了沒。”
“我肯定沒忘記,等我從聖法丁尼學院出來,咱倆就隻身前往朝廷去,幫你找尋找尋這些東西。”
“算你還有點良心,沒忘記我說的話。”魅筱雖然毒舌,但此時她仍有所觸動,嘴上說着狠話心中卻是暖洋洋的。
“我跟潞初心的約會,你是不是都見證了?”
“是啊,怎麼了?你們倆接吻我還知道呢。”
“我……我想殺了你!”
第二天早晨,南宮冥陌從地鋪上醒過來,伸了個懶腰就蹲坐在門檻那兒吸一根菸。他突然發現南宮孤霏正在旁邊站着,便詢問道:“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按照我的印象中,你應該現在還在睡瞌睡啊,不會平白無故的起這麼早。”
南宮孤霏抱怨道:“我上學的時候總是這個時候起牀,就這時間跟別的初學者們相比還晚了許多,他們都是天還沒亮就得趕去教室,拼命的練習魔法之類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您親兒子我的基因太好,還是我太聰明,資質過高。反正就是厲害,現在已經是武功六階的大名人,怎麼樣,是不是感到很欣慰?”
南宮冥陌微笑着吸上一口煙說:“我告訴你一件事啊,你可別嫌麻煩不答應。”
“你說吧。”
“你帶着司寒先去教庭一段時間,讓這小妮子跟着你好好生活。我這個老頭子孤寡習慣了,不需要她。”
南宮孤霏一臉不可思議的問:“你總得說一個原因吧,再說你這理由編的也太離譜了吧。”
南宮冥陌給他使了個眼色,這是父子二人多年的默契,孤霏瞬間就陷入深思熟慮。爲什麼老爺子讓她和我在一起?天界的公主,從天界到人界也就是來避難的。現在天界之主應該已經去世,理應是大亂的時候。她的身份就註定她會有危險,不能讓天界的人找到她!即使找到了也不能放她回去!這就要牽扯到打鬥的問題,冥陌現在已經差不多廢人一個,搞不好還會有自身危險,而自己現在正是聖法丁尼學院的名人,論保護措施肯定比這裡要強上百倍。但自己總不能帶着一個累贅吧,雖然長得挺好看的……
冥陌見他好像有些猶豫,便說:“你這人啥時候這麼吝嗇?央求你辦個事都難。”
“我不怕麻煩,我怕她跟着我受苦。我必須要去復仇,到時候她該怎麼辦?”
“你自己決定,我不干涉。”
“讓她跟着我!”
“你看這多好。”
此時站在他們倆身後的凌司寒冷不丁來一句:“你們倆在說什麼啊?”
嚇得父子二人神同步,瞬間朝着前方猛地一跌,然後異口同聲的說:“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啊?”
“就剛剛啊。”凌司寒不解的說,對他們倆人行爲感到異常的不理解,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呢?
這時候南宮孤霏乾咳兩聲說:“妹妹,你想不想跟着我一起離開?”
凌司寒點點頭說:“我願意。老爹你可別想錯啊,我不是嫌棄你,我是怕那些天界的……”
南宮冥陌擺擺手,讓她先停止講話。吸一口眼,吐出來幾個菸圈說:“我也不小了,這些心思我都猜的透透徹徹的。我知道你們倆肯定都是爲我考慮過的,我一個老頭子沒啥愛不愛孤寡的,習慣就行,只要你們兩個能常過來看看我,我就心滿意足了。還有啊,魁曌啊呸,孤霏孤霏啊,習慣了又唸錯名字了。你不是現在和潞初心處對象嗎,告訴你一件事,我們隱世的歲數是每兩年算三歲,跟人界的不同,你現在應該是二十四歲了,可以結婚了。”
南宮魁曌突然想起年齡上的問題,他剛找回記憶的時候纔想起,自己才十六歲。而瓜皮司徒南辭他們都已經二十幾歲了,是不是有些年齡差距太大?現在得到解答,應該是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