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有情況。”洛淼碰了碰陳默,衝着武館的方向擡了擡下巴。
一羣明顯有些來勢洶洶的人走進了武館,和那些對此有興趣瞭解的人不同,這一夥人連走路的姿勢都有點囂張,一看就惹人生疑。
陳默眼中一喜:“太好了,蹲了三天終於見到人了,走師弟,過去那邊盯着他們。”
……
“立華哥,我都跟你們說了這陣子可以不用來武館的,武館暫時也沒有什麼客源。”柳歆雨有些無奈地看着一個身材壯碩皮膚黝黑的青年。
仲立華摸着後腦勺一笑:“沒關係的,我們平常也沒什麼事幹,過來武館這邊做做衛生也好,不然這麼大一個武館就交給你和文東叔我們心裡也過意不去。”
“是啊是啊,別介意歆雨,我們都是自願過來的。”“待在家裡也無聊,不如找點事做。”“在這裡湊湊熱鬧也好,不然武館太冷清了。”其他武館的弟子七嘴八舌地說着。
他們都是柳歆雨她爸收的武館弟子,有一些年長甚至是看着柳歆雨長大的,對她來說,這些和藹可親的大哥如同長兄,從小到頭柳歆雨就是被他們寵在手心的小公主。
自從柳歆雨她爸被打傷進醫院,武館的生意就暫時開不下去了,柳歆雨她爸也告知過他們暫且不用去武館,不過看樣子這話明顯沒進到他們耳朵裡。
柳歆雨看着這羣如同長兄的大哥們,眼中又是無奈又感到暖意。
這一幕溫馨的畫面的很快被一羣不請自來的傢伙打斷,一種挑釁的氣勢引起武館內所有人的注意。
看清楚來人後,武館弟子們齊刷刷露出了冷意的目光,柳歆雨注意到這一點,小聲地詢問旁邊的仲立華:“這些人就是那些鬧事的傢伙嗎?”
“就是他們!”仲立華點點頭,看着這羣來人這幾天積累的好心情全都不翼而飛,如果不是這羣傢伙武館也不會落得如此模樣,而且還將他們的館主打傷進院,柳歆雨她爸平時對他們關顧有加,他們這些武館弟子當中不缺乏有一些問題兒童,仲立華就是其中之一個。
單親家庭的他養成一副暴力的性格,在學校裡沒少因爲打架遭到處分,可這也不是他想的,他也不想因爲這讓學校屢次叫來工作繁忙的母親,但看見那些同學眼中深處隱藏的嫌棄、鄙夷他就忍不住的火大。
但是在這裡,在柳歆雨她爸管教下,這裡的人不會像學校裡的傢伙對他們露出一點嫌棄、鄙夷的眼神,融入其中讓人感到一種溫馨的家庭氛圍。
但這些都給這羣傢伙破壞了,這怎麼能不讓他憤怒?在這一點上所有的武館弟子都是一致的。
雙手插着口袋走路姿勢囂張,完全一副地撇流氓的模樣,這羣人走在前面領頭的一男子嚼着口香糖,隨意打量着武館,然後看向已經集結一到一起的武館弟子:“呦,這還開着門吶?看着模樣生意也做不了,不如關門歇歇,這麼大一個武館每天開着也費事不是嗎?”
仲立華一羣人對這個男子的話不予理會,只是冷眼看着又一次上門滋事的傢伙。
在他們一行人走向仲立華等人之時,一個面容剛毅,神情不怒自威中年男子走到仲立華他們的前面,揹着手平靜地看着他們等人。
這個中年男子正是受柳歆雨她爸所託的崔文東,也是崔傑凱、崔金龍的他爸。
崔文東和柳歆雨的父親——柳久青,是在同一家武館拜師學藝的同門師兄弟,雖然最後崔文東選擇了別的生計,但是他們三十年師兄弟感情從未出現過隔閡,柳久青也沒有因爲崔文東的這個選擇怪罪過他。
三十年的師兄弟感情不可謂不深厚,當他聽到他師弟被人打傷進院,連武館都被弄成這副慘淡樣後手都忍不住捏緊,那羣鬧事的傢伙既不收保護費,又不打算對武館提出什麼要挾,只是單純的挑釁鬧事,這種行爲怎麼能不讓人火大?要不是考慮到可能打不過這羣傢伙,崔文東早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了。
“呦,今天還來了一個新面孔,挺漂亮的小妞嘛。”領頭的那男子看到人羣中的柳歆雨眼前一亮,擡起一隻手就想湊上去,但卻被一隻強壯的大手捏住手腕。
“嗯?”男子隨着手臂看向一臉冷色的仲立華,“別碰我!大塊頭。”
男子用力一甩手,但卻沒能掙脫開仲立華的手掌,以他瘦小的體格力氣也不像似仲立華那般的大,試着掙脫了幾次也沒如願。
柳歆雨在後方不動聲色地踢了兩下仲立華的後腳跟,他這才冷哼一聲,鬆開了男子的手腕。
男子揉着被捏紅的手腕,一臉不爽,崔文東看着他的這番舉動冷聲出言:“如果是想來鬧事的話可以滾了。”
“哈?說話注意點,老小子!你是想打架嗎?!” 崔文東的話似乎激發了這羣人的火氣,一個吊兒郎當的青年衝上前就準備動手。
青年已經擺出了攻擊的傾向,崔文東目光一凝,捏住了青年踹向他的小腿,毫不留情地一腳踹在青年的臉上,疼得他連退幾步。
這夥人看到崔文東動手打傷了自己人,頓時擺出了幹架的陣勢。仲立華等人也不甘示弱,紛紛一字排開對上男子青年等人,這些天的火氣他們也憋夠了,這羣傢伙要真的想打他們絕對奉陪!
臉上捱了一腳的青年捂着生痛的下巴臉色冷了下來,對着領頭的男子問道:“杉哥,如果有人要攻擊的話我是可以使用魔法的吧?”
東杉點了點頭:“當然可以,這是正當防衛,法律允許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青年冷着雙目,身體周圍凝聚一顆顆水珠浮在半空,還在緩慢地匯聚。
仲立華等人臉色一變,就算對方的人數翻上幾倍他們也不懼,但是對上法師不行;以往他們這麼多次忍聲吞氣就是忌憚這羣人中的法師,要沒有這羣傢伙中法師的存在的話,仲立華等人怎麼會容忍他們鬧事!
青年一臉冷色緩緩走向崔文東,漂浮在操控水珠匯聚形成了一些尖銳形狀的水體,但他的腳步卻一人給擋住。
“沒錯,魔法可以用於在正當防衛上;你的舉動已經對我露出了攻擊傾向,我想即便我動用魔法也是被允許的。”柳歆雨攔在青年的路徑上,身旁周圍劇烈升溫,一簇搖曳的火焰出現在兩人之間。
青年眼中浮現一絲意外之色:“法師?”
見此一幕,仲立華等人面生喜色,他們差點都忘了柳歆雨如今也是一位法師了。
“是個法師又如何?瞧你這年齡只是個學生吧,還想動手跟我比劃比劃不成?”青年雖然有些意外柳歆雨是位法師,但卻沒有太在意,如他所說,這個年紀的柳歆雨頂多也只是個學生,他還要怕她?
“那你大可試試,我是個學生,可能打不過你,如果你不擔心使用魔法攻擊他人的後果如何,那麼你儘管一試。”柳歆雨的語氣雖然平靜,但是有着一種堅定。
青年眼眸微微斂起,凝視着柳歆雨的雙眼,但除了平靜中的堅毅什麼也沒看到。
就在兩人僵持住之際,東杉忽然出聲:“羅源,算了吧,反正今天也什麼讓我們搗亂的。”
他們今天來武館也只是例行鬧鬧事而已,既然沒什麼客人他們的任務也完成了;不在任務範圍的事他不會多做,他也沒打算跟一個法師發生衝突,更不想把事情鬧大,不然他背後可不一定能壓得住,他清楚自己做的這些是什麼事。
東杉的這句話算是作爲調解用,羅源微微冷哼了一聲收起了自己的魔法,轉身退回了人羣中。
東杉也沒興致繼續跟柳歆雨等人自討無趣,轉頭招了招手,領着自己人退場。
“等等。”見到東杉一行人慾要離開,柳歆雨忽然出聲叫住了他們。
“嗯?”東杉腳步一頓,扭頭看向柳歆雨,“有事?”
柳歆雨幾步之間走到了東杉的面前,盯着他的雙眼問道:“誰僱傭的你們?趙廣光?他給你們什麼酬勞?”
東杉的雙眼不自禁微眯起來,看來眼前這個少女是知道一些實情的,趙廣光?是他那個僱主的名字嗎?他確實不清楚他僱主的信息,他和他之間只是單純的利益往來,面對柳歆雨發問,東杉呵呵一笑攤開雙手,“拒不透露,小妹妹。”
“如果我能以你們的僱主給出的酬勞雙倍給你們,你們會反變嗎?”柳歆雨平靜地問道,目光直直地盯着東杉。
東杉嘴角一勾,微微搖頭:“雙倍酬勞?抱歉小妹妹,這不像是你能支付的酬勞,況且,我是個有原則的人。”
說完,東杉沒有給柳歆雨說話的機會,轉身走出武館。
看着逐漸走遠的東杉一行人,柳歆雨動了動嘴脣,最終還是把話放回了肚子裡。
兩人短暫的交談聲音只有他們之間才能聽得清,在仲立華一行人看來柳歆雨只是忽然追上去跟東杉說了些什麼話,內容具體是什麼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