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冷豔天嬌

時值十月中旬,浙江嵊縣,早已金風颯颯,黃葉紛飛,夾着秋雨淅瀝,更教人意興闌珊。“本站關鍵詞免費小說網:www.freexs.cn”

這是一個羣山峻嶺的小山城,也是渡江北上的要道,讓這個小山城漸漸熱鬧起來,居民也日益增加。

城中只見車馬如梭,行人如浪,十多條井字形石板大街,交叉錯落,密集縱橫。四處各行商店林立,酒肆客棧,處處可見。

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方好繞城而過,河堤兩岸,垂柳鬱湊,倒映水中。

南首城門不遠處,卻有一座大橋,橋身龍紋雕牆,精緻典雅;橋廊鋪以青石,並建有一小亭,當地人稱爲「孔明橋」,謠傳是孔明曾道經此地,後人作爲紀念而建,這一條孔明橋,倒也是個市民避雨休憩的好地方。

這刻正是夕陽西下,晚霞殷紅之時。整個小山城給染得通紅。

一個身穿銀籃勁裝的年輕人,**騎着一匹高頭駿馬,方好走過孔明橋。見他緩蹄策馬,來到一條大街。那人一身衣着雖然華貴,卻非常單薄。但他對迎面而來的凜冽寒風,似乎全不在意,顯得輕鬆優閒。一雙眼睛,仍四處張望。

當他來到一間客棧前,朝那店子望了幾眼,便一撥繮繩,往客棧走去。一個店小二見着,連忙趕過來招徠,躬身道:「公子爺,小店是本城第一家,保證明窗房靜,上等酒菜一色齊備,服侍周到……」

那年輕人望住那小二,心裡不由暗笑起來。想着當年他何嘗不是這模樣,滿口總是一張油嘴,只懂胡吹亂捧,爲求讓老闆看得高興,多給二分錢糧銀。

他向那小二微微一笑,便翻身下馬,把繮繩拋向店小二,並從腰間掏出五分錢,遞到那小二手中,笑道:「煩小哥把鞍轡拆下,把馬兒帶到槽頭去吃些細料。」

店小二見了這五分錢賞銀,歡喜也來不及,一迭連聲喊着多謝,並給他牽了馬匹,顯得十分殷勤。

原來這年輕人並非誰人,正是大難不死的羅開。

但見他徐步走進客棧,堂上倒也熱鬧,早已坐了七八成客人。牆角之處,還有四五人圍成一桌,正在呼麼喝六,擲色飲酒。

他在臨街處的桌子坐下,另一個店小二迎上前來:「不知公子是住宿還是用飯,讓小的好去準備。」

羅開道:「可有上房麼?」

「有,有!」小二連聲答道:「咱們小店的房間,在城裡素來以潔淨清幽爲名,小的便去爲公子準備。」

小二正欲轉身離去,羅開卻叫住他道:「小二哥請慢,我還有一事想向小二哥打聽。」小二停下腳步,聽羅開問道:「請問這裡離宣城郡還有多遠,不知小二哥知道麼?」

小二答道:「原來公子爺是去宣城郡,瞧來公子是走錯方向了,這裡是吳郡,向西不遠便是太湖,若公子不嫌舟車勞頓,最快的快捷方式是渡船過湖,先到義興,再往南到綏安,到得綏安後,向西約走兩天便是宣城郡了。」

羅開一一記在心裡,便道:「多謝小二哥提點。我現在也有些餓了,有煩小二哥先給我來些酒菜,我在這裡用便行了。」

小二躬身道:「小的馬上去辦,請公子爺先喝點茶水。」

待店小二走後,羅開想起當年父母去世,身上剩得幾分錢,每日只吃個饅頭頂肚皮,幾經辛苦,才撐持到杭州,哪有現在這等風光,良駒代步,夜枕高牀。

常言道:「家貧不是貧,路貧愁殺人。」他想起來也不禁搖頭苦笑。

便在這時,原本鬧哄哄的店堂,忽地人聲肅然,羅開大感奇怪,順着衆人目光,擡眼一望,立時雙眼倏忽一亮。眼見一個十**歲,長得天仙化人的少女,正緩步走進店來,而她的美貌和氣質,再加上她那一身迷人的身段,頓把全堂的食客,全都看得呆若木雞!

這個沉魚落雁的少女,不但美得叫人心悸,就連一舉手一投足,皆是如斯地動人心扉。羅開自看見洛姬的豔姿後,還道這世上再無一人比得上她!豈料全都錯了,這個少女若論樣貌,直可與洛姬媲美,正是白雪遺音,梅雪爭妍,可謂各有千秋。只是在她絕世的嬌顏上,卻有着一股凜若冰霜,冷豔嚴肅之氣,和洛姬那份嬌憨,有些判若鴻溝罷了。

羅開的目光,自少女進店後,就如其它食客一般,再沒有離開過她身上。只見她身上一襲銀白色勁裝,外披一件淺灰貂毛短襖,手上提着一柄白鞘銀蘇的長劍。一條長長的白色絲帶,優雅地束在烏黑的秀髮上。她這一身裝扮,顯然是一名武家的貴小姐。

那少女張着水盈盈的美目,冷漠地在堂上掃了一眼,最後目光停在羅開身上,略一停留,見她桂葉似的雙眉,微微地軒動一下,旋即又把臉移了開去。少女隔着羅開兩張桌子坐下,店小二連忙顛着屁股,上前招呼。

羅開望着這個月裹嫦娥,見她蛾眉曼睩,杏臉桃腮,貼身緊束的勁裝腰帶,顯得她楚腰更爲纖細,而胸前高聳的弧形,叫人一看便知,衣內的一對玉峰,是何等豐滿挺秀,讓人不禁遐思頗生。

原來這個嬌同豔雪,貌若天仙的少女,正是近日聲名卓著,舉震武林的白婉婷。她雖在江湖鵲起不久,卻已成爲烜赫一時的女俠。而她的師承,至今卻無人知曉,只知她武功極高,且行事冷酷手狠。

而她最深惡痛絕的,卻是那些淫邪之徒,這些人倘若遇着她,決不容情。喪在她手上的採花浪子,迄今已是難以估計。江湖上的人,便給了她一個外號,名喚「冷豔天嬌」。而羅開初涉江湖,自然不得知曉。

這時小二爲羅開端上酒菜,三菜一湯,異常精緻。還有一壺上等桂花陳,酒香直撲而來。羅開也不知多久沒嘗過酒味,更難得的是,竟有這種上等佳釀,當下斟滿一大碗,見他猶如長鯨吸水,兩口便將碗中酒喝進肚子裡。這種豪氣,頗有風流博浪之感。

羅開一面吃喝,一面不時把眼睛望向白婉婷,愈看愈覺她美得難以形容。

這時,客店大門走進一來。見他一身灰色粗衣布衫,年約四十歲,臉色鐵青,一雙無神的眼睛,不住在大堂四處張望,似是尋找什麼人般。當他的眼睛落在一桌食客時,立即匆匆跑將過去,就在那桌旁一頭跪倒,連連磕頭叫嚷:「莫大爺,請大爺你行行好,救一救我女兒呀……我求求你……」接着又是幾響頭。

桌上一個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壯漢馬上站起來,一手便扶住那灰色漢子,嘆道:「馬老三,站起來再說話吧,這樣不好看。」

「不……我不起來,要是你不答應,我只好長跪下去……我求求大爺,現在只有你能夠幫我了……求求你……」

灰衣漢子死命的抱住他大腿,就是不肯起來。

「唉……」那壯漢長長嘆了一聲,搖頭道:「馬老三,我不是不願意幫忙,但我實在惹他們不起!我雖然是一名捕頭,可是你要知道,「王龍莊」是何等人物,連我衙內的知縣老爺也怕了他們,更何況是我,你還是起來吧!」

「莫爺……我便只有這個女兒,難道你就見着她……她這樣下場,如何說你也是看着她大呀……就求求你給我想個辦法,我實在不能沒有她呀……」灰衣漢子聲淚俱下,不停搖着那壯漢的大腿。

羅開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聽着他們的對話,多多少少也明白個大概。既然連當地知縣也害怕的人物,瞧來也相當不簡單。他正在沉思間,突然看見白婉婷倏地站起,帶着一把清脆嬌柔的聲音道:「這位叔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以說給我聽聽麼?」說話間已來到他跟前。

那灰衣漢子擡頭一望,見到眼前之人,卻是個嬌滴滴的美貌少女,心想就是向她說了,哪來幫得自己忙。便一連幾個「我」字,總是說不出聲來。

站在身前的壯漢,畢竟是個見過世面的捕頭,也在道上跑慣的,看人的眼光自是不同。他見那少女一身勁裝,手提長劍,看來是個江湖中人,雖不知她武功如何,也許能爲馬老三幫上點忙吧!當下向少女一揖,說道:「在下是這裡的捕頭,名叫莫彪,敢問姑娘高姓如何?」

她看了莫彪一眼,卻見他一臉正氣,也朝他執劍一禮,說道:「小女子姓白,莫捕頭可知這位叔叔的事情?」

「原來是白姑娘,莫某有禮!」莫彪接着搖頭道:「唉!他叫做馬老三,是北街驢馬行打工的,這都怪他生了個漂亮女兒,今日才惹下這個禍端。兩日前,她的女兒小紅想到驢馬行找馬老三,途中正好遇着『王龍莊』的二莊主,他見小紅有幾分姿色,便把她搶回莊裡去,現在要救她回來,恐怕不容易了!」

白婉婷聽得柳眉倒墜,問道:「你既然是捕頭,這種強搶女子的惡行,爲何不把他關進牢去?」

莫彪嘆道:「姑娘有所不知了,『王龍莊』的三個莊主,恃着是越州太守的侄兒,直來便在這帶橫行無忌,莫說是強搶婦女,便是弄出人命,咱們也沒他辦法。就在一年前,他們的大莊主看上城南呂家的媳婦,便派莊上的打手去搶人,後來呂家反抗,他們竟把呂家三個兒子都殺了,還當場把那個媳婦**,使她含辱上吊而死。

莫彪搖了搖,再次嘆道:「其實不是咱們不管,而是沒能力去管。他們不但有人撐腰,且莊內打手如雲,個個武功高強,就算咱們不要性命,出盡衙門公差捕快和他們對抗,也只是白送性命,於事無補。更何況咱們的知縣大人,還要賣他們伯父的面子。今次馬老三的事,又叫咱們幫得上什麼忙!」

白婉婷聽得臉色幾變,待莫彪說完,登時纖掌一揮,一隅桌角,給她如刀砸般,齊齊整整給切了下來,怒道:「那三個混蛋在什麼地方,我要看他頭硬還是這個硬。」話歇,白婉婷右手倏地虛空一戟,一股真氣從她中指疾發射出,隨見石碎紛飛,離她半丈遠的白灰牆上,立時給她射出一個小孔來。

莫彪及衆食客,俱瞧得目瞪口呆,滿堂頓時鴉雀無聲,落針能聞。而最吃驚的,卻是羅開。他不是懾於她的武功,而是白婉婷那一手指法,竟然是紀長風授他的「玄虛指」。

這一驚,委實非同小可,莫非她和恩師有什麼淵源?羅開不得不這樣想。當他細看那牆上的指洞,只有半寸來深。瞧來她雖懂得「玄虛指」,卻因功力所限,還沒有他兩成功力,饒是如此,也令他驚疑不已。

「莫捕頭,到底『王龍莊』在什麼地方,快說給我知道?」白婉婷瞪着他問。

莫彪這時纔回過神來,更知眼前這個少女,武功實是深不可測,便即道:「由這裡往東四十里,有一座三龍山,而『王龍莊』便在三龍山南麓。」

「好!」白婉婷扶起馬老三:「馬叔叔你放心,只要令愛一日沒死,我保證把她平平安安帶回來。」馬老三聽見,連忙又要跪下磕頭,卻被白婉婷伸手托住,笑道:「馬叔叔不必多禮,人還沒救回來,你又謝個什麼。」

白婉婷在桌上拋下一錠碎銀,纖腰一擺,便回身朝店門走去。羅開看見她要離去,心想這姓白的女子武功雖高,但孤身闖莊,不無風險,忽地又想起恩師紀長風的囑託來。這女子姓白,而「月明莊」莊主白瑞雪,同樣姓白,況且她又懂得「玄虛指」,這樣看來,她極有可能是「月明莊」的人。想到這裡,他連忙把店小二叫過來,從腰身上掏出一兩銀道:「小二哥,這個先放在掌櫃處,房間給我預備好。」

店小二接過,連聲稱謝。羅開又問道:「方纔那個女子,可有騎馬來?」

「有是有,但她剛纔已經騎馬走了,也走了好一段,瞧來公子爺是追不到她了。」羅開見小二果然眼睛雪亮,竟然知道他的意圖,不由向他微微一笑,遂道:「給我快快上鞍,追不到也要追。」

店小二聽見,忙答道:「公子爺放心,馬上就好,這個女子確實美得緊要,公子爺千萬不可放過。」說完朝羅開笑一笑,便飛奔去了。

※※※

三龍山距離那小山城並不遠,羅開在店小二的詳細指引下,不用多久,已經策馬走上山道。

但見這裡三峰蜿蜓,勢若蟠龍,在小二口中,已知此山以巖壑奇勝著稱。羅開現在一看,此處果然氣勢不凡。這時夜幕正濃,月昏星暗,對習慣黑暗的羅開來說,自是全無影響。

這時羅開拍馬狂奔,揚蹄疾馳,雖是黑夜,卻絕無差池,當他快要接近南麓時,方離鞍下馬,將馬栓在大樹上,便展開上乘輕功,朝南麓方向飛奔而去。

王龍莊佔地極廣,只見莊前鋪着一條青石板大路,直通莊院大門,在這曉星下沉的夜晚,王龍莊更如一座烏黑的城堡。

白婉婷隱伏在莊外一顆大樹上,清楚看見莊前有一片練武廣場,兩個身穿黃衫的打手,正坐在石階上。白婉婷見時機成熟,兩枚石子從她手裡打出,兩個打手悶哼一聲,立時給她點了穴道,昏了過去。

白婉婷擡手撥撥發鬢,從樹上飄然而下,正當她腳尖才一觸地,突然莊門大開,數十人如潮般涌將出來,俱手執兵刃,不消片刻,已把白婉婷圍在廣場中央。

接着一個身穿錦服的中年人,在四五個打手簇擁下,緩緩從大屋步了出來。只見他年約四十多歲,四方臉膛,一雙眼睛,細小如豆,一副獐頭鼠目的樣子,那人咧嘴一笑,道:「白小姐果然是個神仙般的人物,本莊主早已恭候多時了。」

白婉婷微微一笑,泰然自若地道:「哦!原來你便是王莊主,聽說你們是兄弟三人,不知閣下排行如何呢?」

王莊主呵呵一笑,說道:「既然仙子要問,我又怎能不答,本莊主排行不上不下,正是這裡的二莊主,人稱『青面龍』王丕庭便是本人。今晚仙子夤夜造訪敝莊,想必是上天有眼,派遣妳這頭白鳳來配我這條青龍了,我可說得對麼?」

白婉婷嫣然一笑,道:「原來閣下便是二莊主『王八蛋』,失敬失敬!再說,你誇口自稱是條龍,但本小姐尚沒親眼看過,怎知你是龍還是蛇,要是條真龍,本小姐也可以考慮孝慮。」

王丕庭開頭聽他喚作自己王八蛋,早已眉頭頗蹙,氣得嘴臉紫醬,但再聽下去,登時化惱爲喜,笑嘻嘻道:「仙子要看我的真假,這還不容易,待會總有妳看,不但可以看,還可以摸呢,哈……哈……哈……」衆打手聽了,也跟着大笑起來。

這時羅開已經隱身在一顆樹上,眼前的情景,他已全看在眼裡。心想這個王丕庭果然說話下流,但沒想到,連這個美豔無匹的少女,竟然也語出驚人!

白婉婷柔長的秀髮,迎着晚風嫋嫋,更顯她風華絕代,婀娜多姿。

但見她秋波送盼,對各人的謔浪,卻宛如不聞,徐徐問道:「本小姐尚有幾件事請教,不知二莊主可否解答一二?」

王丕庭笑道:「仙子有話不妨直說,本莊主對漂亮的娃兒,從來便是有問必答。」

白婉婷道:「你怎會知曉本小姐姓白?又何來知道我今夜會前來,早便伏下人手?」

王丕庭仰天笑了一陣,捻鬚笑道:「仙子在客店裡弄出這麼大事兒,本人又怎會不知呢。我還知道仙子有一門好指法,本莊主也想見識見識。我聽手下回報,確又不大相信世上會有這種匪夷所思的武功,實要瞧一瞧仙子的本領,能否在本莊主身上戳個大窟窿。」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羅想,你這個膚淺的蠢貨,到得你見時,恐怕你已到陰曹地府了!

「是麼,本小姐絕不會令你失望。」白婉婷微微一笑,又道:「既然你探查得如此清楚,該知道我今晚的來意吧,那人呢?」

王丕庭淫笑道:「仙子是說小紅那個**吧,我老實與妳說,我兩個兄弟現正在內堂享用着她,仙子若想見她那副浪勁模樣,本莊主便馬上領仙子去見她。」

白婉婷聽後,立時臉色一沉,一股殺氣,霎時從她俏麗的臉容上透將出來。

羅開見着,知道快有好戲上場了,便從樹上摘了幾片葉子,輕輕握在手中,恐防這少女有個閃失,能夠及時相救。

白婉婷柳眉一軒,道:「很好,你明知本小姐來要人,還當着我面作出這等事,分明沒將我放在眼內。你可知道,但凡與我『冷豔天嬌』作對的人,其下場便是這樣。」

見她說話方畢,手中的劍鞘突然離手飛出,直朝王丕庭身旁的打手飛去,勢速勁猛。衆人只覺眼前一花,也看不清什麼一回事,隨聽見幾聲慘嚎,劍鞘在空中圈了一個弧形,又飛回白婉婷手中。這時看見王丕庭身邊的三個打手,卻緩緩倒了下來,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再無聲息。

衆人先前一聽「冷豔天嬌」這四個字,心頭早已猛然一驚,現再見三名夥伴剎那間便已栽倒,莫說是出手,就連躲避也來不及,怎能不叫衆人心頭髮怵。

而這一驚嚇,尤以王丕庭爲甚,冷汗自額角直滲出來。他心裡想着,要是那劍鞘是飛向自己,倒在地上的人便不是他們三人了!

王丕庭連忙倒退兩步,四五個打手旋即擋在他身前。

白婉婷暗自一笑,我若要現在取你項上人頭,這些蝦兵蟹將能擋得住麼。只見白婉婷長劍一抖,一劃寒光,閃然一現,笑道:「王八蛋!……你給我過來……」

王丕庭哪肯聽她說話,大喝道:「你們還不給我上……」

此話一出,衆打手你眼望我眼,腳底就是躊躇不前,王丕庭見着,更是心中有氣,大吼道:「你們還呆著作甚,她只是個娃兒,怕她個**,要是有誰拿下了她,這個娃兒就給他先**,再賞一百兩銀。」

衆打手聽見,望望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各人同一心思,皆想這樣的美人,就是打着燈籠也找不到,但回想她在江湖上的名諱,此女素有狠辣著稱,且喜在一言一笑間,殺人於無形。想到這點,又不禁猶豫起來,只有十來個色膽包天的淫徒,被那句「先**」這三個字誘得口沫長流,聳然動容。王丕庭再喝一聲,旋即有九人一齊擁近白婉婷,其餘衆人,卻在外頭團團圍攏住,形成一個甕中捉鰲之勢。

白婉婷心裡喊了一聲「找死!」,臉上立時露出一個冷冷的笑容。

驟見那九人呼喝一聲,齊齊發動,九柄鋼刀直朝白婉婷身上砸來。但見白婉婷身形疾轉,周遭倏地青光亂閃,手上長劍嗡聲訇然。一招「萬點飛花」,連連點出。見她劍隨身走,一身宛若游龍的苗條身形,猶如白蝶飛舞,煞是好看。

羅開在樹上看得劍眉頗軒,心想怎地會這樣?

他凝神盯着場中的景象,只覺衆人猶如孩童耍劍,動作緩慢得令人無法想象,就是自己在不懂武功前,出手也不會如此緩慢不濟。就連那個白婉婷,也不見得身手如何突出,只是比對方快上幾倍而已。

羅開愈看愈是難以明白,久久無法想出原因何在。

其實他又那裡知道,現在的他,已是擁有過甲子的功力,內力之高,當今也可說沒有幾人。這時在他看來,眼前衆人的每一招每一式,自是比尋常人有所不同,猶如現代的慢鏡頭影畫,清晰呆滯。

便在這時,只聽一輪慘聲連連,已見場中的九人,一一倒地不起。奇怪的是,九人都是鋼刀離手,雙手按在胯間打滾,口裡呼嚎不絕,看似痛苦異常。而團團鮮血,不住自九人胯間涌出,使褲胯之處染成一大片血紅。

原來九人藏在褲內的寶貝,卻給白婉婷一招「飛花落葉」,全給挑削了下來,這九個人登時全成爲了太監。

剩下的二十多名打手,眼見勢頭不對,同時心知光憑自己這夥人,決非這少女的敵手,登時大喊一聲,泰半夾着尾巴四散而去。瞬間,場中便只剩下六七人,連站在王丕庭身前的打手,也遁得蹤影全無。

白婉婷長劍一抖,劍尖直指王丕庭:「你給本小姐過來。」

王丕庭確沒料到這個少女竟是如斯厲害,眼見大勢已去,傲氣早已盡去,現乍聽白婉婷的說話,心想此時不走,要待可時,連忙回身便向廳堂裡跑去。

豈料他才走得兩步,背膀突然一麻,全身竟然無法動彈,硬挺挺的立在當場。

白婉婷一招「玄虛指」,改爲隔空點穴的手法,一下便把他穴道封住。其餘沒有逃走的打手,那曾見過這樣出神入化的神功,只看得呆着眼睛的份兒,待得清醒過來,立時羣鴉亂飛,一鬨而散。

白婉婷娉娉婷婷走到王丕庭身前,出指如風,先解去他身上穴道,卻連隨又點上他橫骨、中注兩穴,使他上身及雙手麻木乏力,無法反抗,方徐徐道:「你不是很想和我那個麼,現在你有機會了,帶我到你兩位兄弟的房間去,到時我自會圓你心願。」

王丕庭當然不會相信她的話,心想若帶她進去,咱們三人當真變成患難兄弟了。就算不死,也不免脫層皮。正在猶豫間,白婉婷水靈靈的眼睛一眨,微笑道:「你怎麼不走了,早進去早讓你舒服,莫非要我拉住你進去。」說話方落,她五隻纖嫩的玉指,陡地探到他胯間,竟一把將他的寶貝連褲握住,脆聲笑道:「這麼軟卻也如此大,也算得上是好貨色,但不知是否中用。走吧,讓我拉着你進去,是往那邊走嗎?」

王丕庭登時哭笑不得,莫說是眼前這個天仙似的少女,就是給一般女人拉着寶貝走,這趟還是頭一遭。但望着她如花似的美貌,和走動起來的搖曳風姿,體內原始的慾火,頓時被她燃點起來,本來垂軟的寶貝,霍地變得又壯又粗,挺硬如鐵。白婉婷看見他的反應,回眸朝他一笑,便再沒有理會他,拉扯着他的命根兒往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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