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詩,王維與黛玉順利地登上了二樓。
“哎呀,走不動了!”
剛登上二樓廳堂,雪雁皺着小臉,捂着肚子鬧起了罷工,一點也沒有丫鬟的樣子。
王維故作不知,笑道:“要不我揹着你?”說着,伸手便拉。
“不要!”
雪雁連呼帶閃地躲到小姐身後,學着黛玉的模樣,蹙起淡淡的眉峰,嗔道:“登徒子,別想佔我便宜!”
王維拍着額頭,無奈地說道:“小丫頭,你才十一歲,有什麼便宜可佔?”
雪雁挺着沒有發育的身材,理直氣壯地說道:“可是我會長大啊!”
“呃,很強大的理由!”
王維微微笑了笑,對林黛玉說:“我們先在二樓用飯,吃飽了再上樓?”
林黛玉微微點頭,“依王大哥的!”
“好耶!”雪雁頓時歡呼雀躍。
林黛玉掐着雪雁的臉蛋,嗔怪道:“瞧你貪嘴的模樣,真該把你交給嬤嬤好生管教一下。”
雪雁嚇了一跳,縮着脖子,哀求道:“大小姐,我錯了,我以後保證乖乖的,不貪吃好玩,你千萬不要把我交給王嬤嬤啊!”
“真的?”
“說謊是小狗!”
雪雁拼命地點頭。
王維莞爾,見朱管事在旁邊慢慢地踱着步子,似乎在隨時聽從他的召喚。
王維以爲朱管事心中愧疚,想要獻殷勤,便出聲吩咐道:“朱管事,給我們安排一個雅間!”
朱管事搖搖頭,露出一個爲難的笑容,“抱歉,王公子,二樓客滿,沒有雅間!”
“我們作詩贏來的雅間在幾樓?”
“三樓!”
“前面帶路!”
王維拉着林妹妹的手,向樓上走去。
“哎,王公子請慢!”
朱管事硬着頭皮衝到樓梯口上攔着,說道:“樓中新規,新人登樓,一樓一詩!”
“呵!沒完沒了?”
王維頓時被氣樂了,一把掐着朱管事的脖子,提了起來,指着他的鼻子問道:“今兒個,你是故意跟爺作對是吧?”
“公...公子...饒命!”朱管事艱難地請求道。
“王大哥,放下他吧!”
林黛玉見他動怒,軟語勸道:“他一個下人,只不過是聽命行事,不值得你生氣!”
“嗚呃呃!”朱管事臉頰赤紅,連連點頭。
“王公子,片刻不見,怎麼又動粗了?”
聲音響起,鄭圖的身影也出現在二樓,身後依然跟着孫義臣。
孫義臣冷笑道:“王公子好大的威風,竟然在望江樓動粗,是想顯擺一下武修的本事嗎?”
“幹你們何事?”王維冷冷道。
鄭圖搖頭道:“惡習難改,枉爲文修!”
王維掃了兩人幾眼,鄙夷地說道:“一個僞君子,一個真小人,也有資格批評我?”
“你!無禮之極!”鄭圖受辱,一臉羞惱,卻出於操守不敢叫罵,但真小人孫義臣卻不在意,他指着王維大聲地謾罵了起來,“粗漢,你說什麼?你竟敢如此無力,跟鄉村野夫有什麼兩樣......”
“怎麼回事?”
外面的喧鬧,驚動了二樓雅間中的食客,其中還有幾個身穿深青、淺綠色官袍的小官小吏。他們都走出門,好奇地聚了過來,看到鄭圖與孫義臣這兩位上官之子,殷勤地問候了幾句。
王維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出格,見朱管事快要窒息而死,他隨手一扔,砸到了孫義臣的身上。
“啊!”
文修只修神通,不練體魄,孫義臣一個文弱書生,哪受得了三百多斤的大胖子,兩人噗嗵嗵地在地上滾作一團,朱管事仗着身板大,成功地騎到了孫義臣的身上。
“快扶起孫公子!”鄭圖輕喝一聲,讓兩個隨從上前攙扶。他搖着扇子,不滿地質問道:“王公子爲什麼動手?”
“鄭公子明知故問?”王維淡淡道。
“鄭圖,新人登樓,一樓一詩,是不是你的吩咐?”林黛玉不客氣地質問道。
“哎~”鄭圖嘆息道:“林大小姐,你真是冤枉了我,強人所難之事,不是君子所爲。”
忽然他想起被罵作僞君子,臉色訕訕,他快速地扇動着扇子,向朱管事問道:“此事是誰吩咐的?”
朱管事哪敢說實話,啞着嗓子,支支吾吾地說道:“沒人吩咐,是小人自己想的,王公子才華橫溢,以後必然能名揚天下,我想趁此機會,多留下幾首王公子的詩作,爲望江樓增光添彩。”
鄭圖點了點頭,拍着朱管事的肩膀,安慰道,“如此說來,你也是爲望江樓着想,有心了!”
然後對王維說,“留詩望江樓,揚名全永州,此事對我等文修大有裨益,王公子爲什麼要拒絕呢?”
“哼!”孫義臣撐着受傷的後腰,譏諷道:“某人根本不會寫詩,只會竊詩,所以纔不敢接招吧!”
這話王維聽着沒感覺,鄭圖卻躁紅了臉,尷尬地搖起了扇子,臉太熱!
“胡說!”
雪雁站在王維身後,脆聲反駁道:“剛纔王公子頃刻間就作了一首靈詩,而你沒作出詩,怎麼就上樓來了?”
孫義臣老臉一紅,叱罵道:“小丫頭沒教養,要是在我府上,早被拉去打死!”
雪雁嚇得小臉蒼白,急忙躲到了黛玉身後。
林黛玉拉着她,冷聲道:“我林府的人,輪得到你教訓嗎?”
“好了!”鄭圖揮着摺扇擋住了孫義臣的話,對王維說道:“靈詩難作,既然王公子沒有了詩作,便請上樓吧!”
“趕緊走吧,別漏了底細!”孫義臣不陰不陽地說道。
王維掃視着周圍的人,明白了他的陰險心機,一旦退縮,此事傳揚出去,於名聲有損。
“我要是有詩作呢?”
在他的背後,屹立着半個盛唐,論作詩他怕誰?即使詩仙李白來了,他也能鬥個平分秋色,而且此時李白還沒出道,或者名聲不響,等以後見到李白,他還準備用李白的詩來與李白鬥詩呢!
“有詩?”鄭圖揮扇的手一頓,心中十分驚訝,這麼快就有詩作?
不會的!他暗暗搖頭,方纔那首已經很勉強了,要是他有好的詩作,爲什麼不在樓下一鳴驚人呢?藏着掖着可不符合文修的作風。
不過,不得不防,鄭圖問道:“王公子才高八斗,腹中之詩應該不會比樓下差吧?”
王維搖頭道:“沒吟誦出來,我怎麼知道?”
“王公子,你不會爲了登樓,臨時拼湊一首吧?”孫義臣說道。
“不知道!”王維摸着下巴,玩味地看着兩人,說道:“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
“賭我腹中的詩是否比樓下作的更好。”
“怎麼賭?”
“如果我的腹中詩比樓下好,算我贏;反之你贏。”
“賭注是什麼?”
王維想了想,“我初臨貴地,囊中羞澀,而你腰纏萬貫,身家顯赫,不如就賭一萬貫吧!”
他打聽過,一貫的購買力相當於一千塊,一萬貫就是上千萬的豪賭,聽起來很多,但這裡是混元大陸,折換成元陽通寶,也只有十枚,折換成元靈通寶,也只是一枚而已。對於修士來說,賭注算不得多大。
“一萬貫?”鄭圖冷哼一聲,“好大的口氣!你輸了呢?”
“要求隨你提!”王維無所謂道。
林黛玉勸阻道:“王大哥,不要莽撞!”
王維自信地笑了笑,“林妹妹安心,我不會輸的。不過我擔心某人不敢接招啊!”
鄭圖低頭沉思,沒有言語。
“則之,跟他賭了!”孫義臣大聲慫恿道:“錢不夠,我來湊。要是他輸了,我要他身敗名裂!”
“鄭公子敢不敢賭?”王維催促道:“要是不敢賭,我就上樓了,不過你可別說我腹中無詩,而是你們沒有錢聽我的詩。”
“走吧走吧!”雪雁扶着黛玉向樓上走去,小聲嘀咕道:“賭博不好的,上次我跟小喜賭錢,輸了兩文,可傷心了,我哭了好久的。王公子你要是輸了,會不會哭啊?”
“怎麼可能?”
王維越過鄭圖,邁步跟了上去,他捶着胸口,豪邁地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淚!而且一場沒有對手的賭博,我怎麼會輸呢?”
“是哦,他們怕輸,不敢跟你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