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如果當面彙報道:“黃哥,寧姐做主給李道長帶了些水果乾和果脯,我給他們留了些藥品。李道長在我們臨走前非給我拿上了一百斤魚乾和凍魚。”我點了點頭,表揚了幾句,靠在車門上就睡着了。
一覺醒來,車已經過了景鴻大橋,馬上就到山寨了。我示意停車,下車撒了泡尿,車隊裡的兒郎們也都憋一路了。幾十個條大漢就在路邊尿上了,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人看了。撒完尿,正準備往回走,就聽見一聲清脆的槍響,我一面臥倒,一面看清了槍響的方向。二仇這邊喊起了大哥,我扭頭一看,仇大倒在了二仇的懷裡。頭已經被打爛了。三仇,四仇沒等我的命令,端着槍就往槍響處跑。啪啪又是兩槍,三仇四仇也死逑了。
我喊道:“都趴下找掩護,對方有狙擊手!”說完,附近的一個土坡上,乒乒乓乓的就響起了槍。我對着對講機喊:“讓肖成棟帶着人下山!老子被伏擊了,仇大,仇三,仇四陣亡。對方有狙擊手,重複一遍對方有狙擊手。”說着,我又說了方位。王強已經開始組織反擊了,可是在對面幾個狙擊手的壓制下,我的人根本擡不起頭。
對面也應該發現我們也不是善茬,兩邊僵持了下來。對面喊道:“把摩托車,汽車都留下,饒你們不死。”王強一端槍就把探頭喊話的那個人給崩了,埋頭大喊道:“有種都別走!跟爺爺硬碰硬!”兩面就開始你一槍我一槍的打露頭的,雙方各有死傷,堅持了半個小時。對講機響了:“黃哥,我是成芳。我已經在附近山裡瞄準好了,我哥帶着人已經把對面包圍了。只等你下命令。”
我衝着對講機喊道:“我給你把狙擊手引出來,你把他消滅掉。你槍一響,全部發起進攻。”說完我卸下頭盔,用刀舉過車頂。嘭的一聲,我的頭盔就飛了。緊接着我身後的一個山頭上就傳出成芳用的八八狙擊步槍的槍響,對面的土坡冒起了血霧,估計頭已經被打炸了。剛纔在對講機裡我說的真真的,四面八方我的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火力瞬間就把對面壓住了。王強騎着摩托感覺就是從我的頭頂飛出去的一樣,大光頭的帶領下,一個衝鋒,戰鬥就結束了。
我一邊往過跑,一邊喊:“留下活口!”結果只留下了滿地的屍體,一個一個的全是生面孔,都打成了篩子。頭上都箍着紅髮帶,武器裝備是清一色的九五突擊步槍,子彈非常充足。每個人的腿上都配着靴刀,腰帶上都彆着九二式。這完全是送武器的節奏啊!我讓王強清點了敵我的死亡人數,我方七個人。只死了七個人結果有三個就是我手下的精英。對方二十九個人,沒有一個活口。我抓着頭髮,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可就是說不上來。
我環顧了四周的人,除了肖成棟,帶隊的全是老人手。這裡離山寨不到五公里,這麼近的距離,人數遠遠少於我方的情況下,不喊話,不招呼,直接開槍。就爲了幾輛破車?我又擡頭看了看四周的自己人,似乎發現了什麼。一個一個的去看地上死人的傷口,不時的擡頭看身邊的自己人。全是爆頭,我又看了看女兵們手裡的槍,七九,八一,五四,七七什麼都有。這時,我認真的注視一具屍體,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我下命令道:“屍體就地焚燒,有用的全部帶走。那挺狙擊步槍呢?”王強遞到了我的面前,我交到了成芳的手裡。不顧成棟的臉面,拉着成芳上了同一輛車。我親自開車,將司機和車裡的人都攆到別處去了。
回山之後,我直奔了通信班。拿起話筒道:“各連隊注意,各連隊注意,我是黃超,我是黃超。我命令,今天的一切既定行動取消。重複一遍,一切既定行動取消。全部退回自己的防區,一有情況第一時間向總部彙報。十萬火急,都給老子聽清楚,十萬火急。”我又將頻道調到了吳安的專用信號段,我道:“老吳,大事情。”
吳安道:“盟主,你講。”
我道:“這次通話結束以後,保持無線電靜默,我今天在回山的路上,離山口不到五公里處,遭到了一夥武器精良不明身份的武裝人員伏擊。搜索隊隊長,兩名組長陣亡。敵軍全部擊斃,沒有活口,對方沒有重武器,單兵素養很強。我懷疑這不是敵人的全部力量,很可能就是一個偵察隊。敵在暗,我在明,千萬當心。對了,你在什麼位置?”
吳安道:“巨木縣西北,巨木景區附近。”
我道:“什麼情況?發現倖存者營地了麼?”
吳安道:“沒有,巨木縣人口衆多,僅次於呂南,縣城裡盤踞了大量的喪屍,我正想集合大家打一下。”
我道:“標記物資集中區的座標,然後你們直接退回山寨吧。”
我又先後接通了美麗和鄭磊,鄭磊退守太平縣基地,美麗留在武城。吳安入夜纔回到了山寨,再次用對講機呼叫後確認,無人員傷亡。我把吳安和肖成棟叫到別墅的書房裡,吳安的神色無比凝重。
我道:“老吳,說說北面的情況。”
吳安道:“我本來是要直接帶人去霍山山口的,省城南下的喪屍太少,懷疑霍山一帶有大的倖存者營地。結果從巨木縣通往霍山縣的主要公路都被大水沖毀了,山體塌方特別嚴重。有的地方連人都走不過去,我和德昌他們商量了一下,打算從縣城西邊繞行,結果你們就出事了。”
肖成棟道:“北面的道路連人都過不去?我說怎麼喪屍越來越少了。”
我道:“那伏擊我的人是從哪裡來的?”
二人搖搖頭,我們三個人對此都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是加強戒備,以防不測。過了幾天,山上和武城開始春耕,人們漸漸的把被伏擊的事情淡忘了。我雖然一直對此心有餘悸,可是身爲盟主兼農牧院長,忙的團團轉。一方面要種新的莊稼,一方面要伺候返青的冬小麥。翻地,澆地還有一大堆看不懂的工作,小孫帶着人也是忙的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