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失敗了。”不用等醫生說,牧閒自己心裡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果然,醫生很遺憾的告知了這一信息,對方天生就具有先天性心臟,實在是難以搶救,並且接下來希望麻煩王卓等人聯絡他的家人。
但是在後續,他們通過警方那邊的關係瞭解到這個人是一名單身漢,名叫王恩,年齡在三十二歲,父母都已經去世,有一名在外地的弟弟,現在做着些小生意。
他們便通過警方給予的聯繫方式聯通上了對方弟弟,但是後者卻告知自己早就已經與對方斷絕了兄弟關係,不願意來替他收屍。
就這樣,他們三人忙活了一天,最終在火葬場替王恩約好了一個時間,並將他的屍體送去了殯儀館,在火化之後會爲人安放在公墓的。
或許對方無法在生活中感受到溫暖,死後也能在火焰的簇擁下死去,至少不用裹着跟泥土一樣冰冷的白色亞麻布,最終葬入冰冷的泥土之中。
他們回到家中,已經到了晚上,這一頓晚飯吃的很沉悶,吃過飯後,他們便再處理了一些簡單的事務,就各自回到彼此房間去了。
牧閒在睡夢中墜落,直至醒來,就如同之前每一次那樣。
“我跟你,我找到了!我找到那個神殿位置了!”陳以沫見人從房間裡面出來,霍地就端着泡麪衝到了他的前面“經過了我一夜的尋找,我看見了它的位置。”
“那裡面呢?”
“嗯,說起來有些尷尬。”她被問及這個問題時抿了一些嘴脣,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我沒敢進去,有點瘮人,我怕有鬼。”
“你自己靈體化還怕什麼鬼。”牧閒忍住了把這句吐槽說出口,長吁一口氣“嗯,就這樣吧,先吃飯。”
對方不敢進去也並不是沒有道理,自己能理解其中的原因,那畢竟是一個或許比人類還要古老的神殿,其中所隱藏着什麼危險是他們所不能想象的。
“那到時候就麻煩你帶路了,我們從地下直接過去。”
“不用啊,地上有洞可以下去。”陳以沫即刻迴應道,隨後又補充了一句“是個跟土撥鼠們挖的一樣的洞。”
神殿已經有生物先進去了D100=100/100
這是一件確定性的事件,看起來有東西捷足先登了,就跟投擲硬幣一樣只有兩個面。
神殿已經沒有必要探索了D100=34/100
“還是有必要去看一看的。”他看向了骰子的出目摸着下巴“行,吃個飯,準備一下,我們出發吧。”
已經有人先自己一步進去了,挖的洞像土撥鼠,很可能是那個擬態的生物化作了土撥鼠的模樣,然後通過挖洞使自己潛入其中。
那麼對方當初僞裝成不來梅邀約自己一起去搶奪藥品又是意義何在?這個傢伙的心思真是難以捉摸。
“我總覺得你這秘作的特效很酷。”陳以沫打量着在空中化作點點金光消失的概率之骰。
“我這靈體化感覺沒什麼特效。”她又略帶嫌棄地看了眼自己的戒指。
“這個要分情況討論的,不過特效什麼的無所謂,關鍵是看你如何使用”牧閒輕笑着迴應道人,啃着了一口剛剛拆開的麪包
“我們這次回來,還得去洗劫一趟超市。”他揶揄了一句,隨後看着已經見底的食物袋,想想除了自己和陳以沫外,還得養着一羣土撥鼠。
在享用了一頓早餐後,牧閒又往自己的大揹包裡面塞了一部分的食物“做好在那邊待一天的打算。
”
“就我們兩個嗎?”陳以沫擦了擦嘴巴上還沾着的油。
“不,還有一個,嗯,算是朋友吧。”牧閒知道對方沒有見過不來梅,一時半會有些不知道如何解釋“總而言之,你做好心理準備,那傢伙,不太正常。”
“你在城裡還有認識的?放心,什麼不正常的我都見過了,獨眼羅曦,瘸腿李昂,獨臂林傑,什麼七七八八的傢伙我沒有見過,沒問題,沒問題”
陳以沫大手一揮,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甚至還朝牧閒眨了一下右眼。
“所以跟你玩在一起的那羣人壓根就沒有一個器官健全的是嗎。”牧閒終於沒有忍住吐槽了出聲。
“你覺得我們這種在底層摸爬滾打的人能有幾個身體好的。”陳以沫的語氣很隨意,就像是在談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的平常。
但是這話語卻讓牧閒微微一愣,再次重新上下打量了人一遍。
對方的身體並無明顯看得出來的身體障礙,但是稱得上精緻的面孔卻突兀的消瘦,面色也蒼白,並無多少光澤,身材也格外消瘦,這是營養不良的表現。
“走了,還在想什麼?”陳以沫已經整理好了東西,見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的牧閒,一句話把後者拉回了現實。
對方再次輕嘆了一口氣“行,那預防針我給你打好了,我們要去見的那個傢伙不太正常,自己注意點。”
“沒問題——”
...
“你怎麼,這,這是你,朋友。”陳以沫面部肌肉抽搐,根本不忍去直視不來梅那談不上可怖,但是卻十分怪奇的模樣。
“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候也和你一個反應。”牧閒掛着淺笑瞥了眼陳以沫,而後又補充了一句“我給你打過預防針了。”
不來梅一言不發,就看着兩人的對話,但是他的嘴巴上卻已經盪漾起了弧度,那雞頭處的口水都要流下來。
兩人一獸就這樣站在城市的街道上,廢墟中的路燈散發着暗黃色的光芒,不遠處的野獸只敢駐足在原地,遠遠地眺望着他們,卻不敢做出任何行動,只能發出時有時無的低吼。
月光穿過雲層投射到這座城市,紅色與白色的薄紗籠罩了這裡,清冷的寒風吹過,帶來了屬於冬天的冰冷,旋即,陳以沫走在前面帶路,一人一獸則跟在他的後面。
“這女人就像,就像。”不來梅湊到了牧閒的耳邊,很明顯地嚥了口口水“她就像世界上旋律最爲動聽的口琴一樣,真的好適合做成樂器,哦,骨口琴,我還缺這個呢。”
“你跟我說這些真的合適嗎?”牧閒無奈地低頭看了眼不來梅,又擡頭直視陳以沫的背影“你別在這裡發癲,學會看場合,我們這次可是去有危險的地方。”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經很忍耐了。”
“不過這次我可不能保證有什麼樂器在裡面,你別到時候半路跑掉說不幹了。”牧閒不放心地提醒了對方一句。
“我們不都已經是同盟了嗎?這,我幫你也是應該的吧。”它換上驢那老實醇厚的聲音說道。
話是這麼說,但是按照不來梅對於陳以沫的態度,可以說是垂涎欲滴,牧閒不由得開始思考帶着它是否是個正確選擇了。
不過骰子告訴他帶上的成功率更高,那就帶上吧。
隨着他們步步前進,最後來到了一個深坑的前面,一條看起來長長的通道直下地底,通道約莫五米,黑暗的環境看起來危機四伏。
牧閒打開了收集來的手電筒,霎那間光芒便填補了視線內的一部分黑暗。
懷揣着好奇與不安,諸多情緒交織下的他們,帶着各自的目的,一步一步地走入地下,在那看不見的黑暗深處,不知會潛藏着什麼樣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