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雖然只是遠遠看見,但是我可以確定,那烏鴉的頭目,和這壁畫上所畫的,十分的相似。”不來梅用貓的聲音高聲談道。
“烏鴉頭目,那隻金烏麼?”牧閒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以前曾經聽說過的神話故事“你要是這麼說的話,好像確實是有些相似。”
金烏曾經被定義爲太陽的化身,同時,它也是神鳥之一,如果這座神殿是專門用於供奉它的話,那麼城市之中的那些烏鴉們倒是成了這片土地上最爲古老的原著名。
憑它們這覆蓋城市的監控面,不可能沒有注意到這個憑空出現在街道上的洞穴,而一旦有一隻烏鴉知道後,想要在族羣裡面廣爲告知是一件非常迅速的事情。
那麼再仔細一想,之前爲什麼那個傢伙要僞裝成不來梅,對方還想要和自己一起去襲擊運輸的隊伍。或許是打算趁亂解決掉自己。
而它與烏鴉們達成了交易,要一同探索這一神殿,自己和陳以沫是一大阻礙,所以需要消除。
按照目前事情發展的速度來看,只能做出這樣的判斷會比較符合結果。
那麼繼續將這一事情往下推演,目前城市裡面所存在的那隻金烏必然不是壁畫上那遠古所供奉的那隻,否則根本沒有必要對於自己這方那麼客氣。
它實力不強,至少打不過蛇媽,但是它想要藉助神殿的力量讓自己更上一層樓,這幾億年前的遠古存在所蘊含的力量是難以想象的。
只要它能得到一點,興許自身的力量就會全然不一樣,這傢伙心裡的算盤打的挺精的。
“我們得繼續往前了,不能讓那傢伙搶在我們前面。”牧閒瞥了眼不來梅“你聽得到這裡還有其他的聲音嗎?”
“深處有,但是即便是我也感覺模糊不清,再下去一些會好不少。”不來梅用驢那厚實的聲音誠懇地回答道。
“那傢伙,是哪傢伙?”陳以沫眨了眨眼睛看着牧閒。
“這個傢伙的後代。”後者敲了敲石壁上的那個鳥形生物“城市裡面那羣烏鴉的頭頭。”
牧閒其實無法確定到底有多少生物進來了,他現在也不敢貿然使用概率之骰占卜,這會對於精神力產生消耗,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還是小心爲妙,省的遇到惡戰的時候無所適從。
兩人一獸繼續向前走去,前方道路崎嶇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爲腳下因爲各種菌類的生長而導致了泥土溼潤,加上凹凸不平覆蓋着苔蘚的岩石,讓他們的行進速度變得緩慢了幾分。
不過好在這條道路比起下來時候要寬敞了許多,就是那頭頂因爲歲月而沉澱下來的鐘乳石讓人感覺宛若達摩克里斯之劍一樣懸掛在自己的上方,搖搖欲墜。
沿途的石壁上有着許多的空洞,即便牧閒用手電筒照向內部,前方也依舊是深邃的黑暗,興許是通向什麼地方。
此處仍然有着散發着微光地衣,一路伴隨着他們步步前進,增添了幾分亮色。
同時,道路上還有各種精緻的石筍,苔蘚與菌類爬到了上面,爲它編制了一件衣服,這些都是純天然所形成的景觀,是大自然這一能工巧匠所鑄造的精美藝術品。
當然,在這天然的造物之中,所謂人工留下的痕跡則會顯得無比突兀,有些石筍與周圍的石壁上依舊刻畫着他們看不懂的符文,就如同之前石柱上那樣。
牧閒以防萬一,拿出手機給幾張符文拍了個照片,興許以後會有研究的機會。
“聲音,
越來越近了。”不來梅不自覺地加快了自己的腳步,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它那小巧幽黑的眼睛中放射出了巨大的光芒“是音樂,是最爲絕美的音樂。”
“你冷靜點,別在這裡發癲,我再提醒一句。”牧閒沒好氣地說了一嘴,對方的狀態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改善。
“我可以爲音樂而死,笛子男。”對方滿不在乎地迴應了一句,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
“那你聽到了什麼聲音?”
“是人發出來的聲音,有,七個,不,不,對,九個,一共有九個人發出的聲音,都是男性。”不來梅換上了雞的聲音,此時它的情緒看起來頗爲興奮,連腳下敲擊的節奏都加快了不少。
“現在?你確定現在有人在唱歌?”牧閒霍然停住了腳步,轉身看向了跟在後面的陳以沫“你聽見了嗎?音樂聲。”
“啊?沒有,不過它不是說對聲音敏感嗎?聽見我們聽不見的不也正常嘛。”
這麼解釋確實有道理,但是牧閒的心中卻隱隱不安,他並不這麼認爲。
因爲自己已經走下來很遠的路程了,剛剛在上面不來梅就可以模糊地聽清楚一些聲音,而現在走到了這裡,對方都已經能清晰聽見了,自己與陳以沫還是什麼都聽不到。
這絕對不是廣義意義上的音樂,他在心中做出了這一判斷。
“以防你亂跑。”牧閒將手握在了不來梅的貓尾巴上,這令後者渾身霍地一繃直。
“你你你,幹什麼!尾巴是很敏感的部位。”他切換成貓的聲音有些害羞地說道, 聲音比起以前輕柔了許多。
“你要是亂跑,我們都得完蛋,你不怕死我們怕。”牧閒板着一張臉與對方對視,面容嚴肅,語氣透着不容置疑的態度。
不來梅看着牧閒那認真的眼神,倒吸了一口氣,最終無奈地點了點頭。
“行,我知道了。”它無奈地迴應了一句,將剛剛激動的情緒全部收起來“但是待會發現那個樂器,如果要觸碰,我要做第一個。”
“可以。”
在達成了協議後,不來梅退到了牧閒的旁邊,後者則再招呼陳以沫走到並排的位置,以防暗處突如其來的兇險。
踏着腳下溼軟的泥土與植物,他們最終又來到了一個大廳,這裡只有剛纔的一半大小,但是內部卻是經過了精緻的裝修的。
巖壁被打理地乾乾淨淨,平整地幾乎看不到一點凸起,而四周修築着由青銅所鑄就的椅子。就這樣圍繞着整個大廳排放着。
頭頂上有着許許多多的夜明石點綴着石壁,光亮已經將這一空間填滿。
而在中心處,是一個祭壇,就如同壁畫上的那般樣子,總體也是青銅做鑄造的。
只是不同於壁畫上的點在於,它周身鍛造了許多青銅管子,直指天花板,而這些管子上有着一個個微小的孔洞,如果有風吹過,必然會發出音樂聲。
繼續往上看的景象令牧閒險些沒有吐出來,因爲眼前的場景着實是過於超乎常人的認知了。
因爲那直頂向天花板的青銅管子,每一根上面都插着一個從脖子處被橫砍斷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