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Spirit(幽靈)

2012年11月1日2時07分,江西省南昌市老福山附近沈家基地樓頂。

沈凌搖着頭,道,“說不準。”

林森一頭霧水,道,“說不準?”

沈凌道,“就是說不準,因爲沒完全看清楚的我們,也就不能確定它就是外星人的飛船。”

林森奇道,“它可是通體發光,還不能確定是?”

沈凌不語,沈浩道,“但我們也沒看到有什麼外星人從裡面走出來啊。”

這樣反覆的問答令林森再次感到不爽,雖然不爽,卻依然要繼續問道,“那要如何確認?”

這次沈浩沒能回答他,而是和他一起望着沈凌,等待沈凌給與他們一個答覆。

沈凌沉思片刻後,道,“要想確定,就必須去看看。”

這是一個換個很好的回答,也是一個最爲現實的回答。

任何事情的確定都必須要親眼所見,不然就算是親耳所聞也一樣不可靠。

林森對這樣的事情一直就不太感冒,他喃喃道,“凌少,真要去看啊?如果真是外星人呢?到時候怎麼辦?它們別是來研究咱們這些末日小強爲什麼還沒死?而且說不定這次的病毒就是它們搞得鬼。”

這是林森的擔憂,卻也是沈浩的擔憂,沈浩道,“哥,你看?”

沈凌道,“不確認是不行的,而且這可能是個機會。”

林森聽了不解,道,“機會?”

沈浩聽後卻是一臉興奮,道,“哥,你是說……”

沈浩話未說完,便又被沈凌打斷,他道,“說不定是我們離開這裡的機會。”

如此明瞭的話,林森也終於聽明白了,他興奮道,“凌少,你是說,那有可能是其他倖存下來的人類,更是有可能是來救我們的?”

沈凌依舊一副不變的神情,道,“只是可能,也說不準。”

林森徹底無語,道,“又說不準?那……”

“哥!”

林森話未畢,便被沈浩的嚷聲打斷,沈浩的嚷聲中盡是驚訝,竟比剛纔還要驚訝。

聞言的沈凌、林森疑惑地擡起頭,隨即他們也一副驚訝之情,他們都不得不驚訝。

只見那個巨大的發光物已然再次升空,逐漸升到了近千米的高度,而此時的它卻正微微晃動着,晃動地很是激烈,因爲在如此長距離下以沈凌三人的肉眼都能看出它正在晃動。

三人又一次呆立,這樣的情形下誰又能不呆立。

林森的腦子逐漸浮現以前所看的科幻小說中說寫的一些詞,他道,“空間傳送?”

但此次他顯然想錯了,因爲那發光物在一陣晃動後,突然飛速朝着他們三人飛來,不,應該是說朝着他們所處的方向飛來。那發光物的速度極快,隨着距離的減小,三人終於可以望見其全貌,只見它成不規則形狀,前尖後寬,成個三角狀。

林森傻眼了,道,“奶奶的,美國幽靈?”

沒錯,林森說的沒錯,除去通體發光外,這飛來的物體分明就是一架美國B-2幽靈戰略隱形轟炸機,也就是俗稱的隱形飛機。

但正是如此而令林森百感交集,這什麼跟什麼嘛,外星人駕駛“幽靈轟炸機”?

林森的思緒一時轉不過彎來,他不知道這樣的情形到底說明了什麼。

不懂就問,這一直是怎麼中國人的優良品質,也是林森唯一拿的出手的品質,所以不懂的他問了,“凌少,耗子,你們誰能告訴我這該如何解釋?這到底……”

林森話音未落,沈凌的聲音便已響起,卻不是回答他的疑問,而是一聲驚呼,沒錯,是驚呼,“是墜機,它要墜機了。”

呼聲中,那架“幽靈”呼嘯着從三人所處的大樓前飛過,所產生的氣流頓時如龍捲風般將三人颳倒,倒下的三人都未去注意自己是否受傷,因爲他們有更值得注意的事情,那就是,“幽靈”的去處。

“砰、砰、砰……”

三人終於知道適才的巨大聲響是如何產生的了,因爲他們正親眼看着,親耳聽着,適才分明和現在一樣,也是一架“幽靈”的墜毀。

墜毀的“幽靈”橫衝直撞地掠過,也不知是何種材質所制,竟將擋住其前進的一衆大樓完全撞倒而自身不見毀損。

林森突然道,“奶奶的,要是當年美國9.11撞樓的是這飛機,那如今的美國還有高樓嗎?”

沈浩笑了,苦笑,林森的點評實乃經典之語,至少在沈浩看來是。

“砰。”

聲響傳至,地動山搖,這就是適才差點將三人震聾的聲響,原來就是飛機墜毀爆炸時的響聲。

飛機墜毀,大火卻依舊燃燒着,衆多的聲響及火光驚動了原本躲藏在四處黑暗的喪屍,此時的它們個個茫然地走上街頭,對於這發生的一切顯然感到不解,它們也不能夠了解什麼,因爲它們早已是喪屍,有血有肉卻無神無念的喪屍。

喪屍無神無念,但沈凌三人有,他們很快衝聲響的衝擊波中恢復過來,一起擡眼望向墜機之處。

那處火光沖天,亮若白晝,他們已然很久看過如此亮的夜晚了,自從末日危機後真的有很久很久了。

以前的城市處處燈紅酒綠,彷彿整個城市都蒙上了一層紗,讓人分不清何時是夜晚,何時是白晝。

一如人們心,早已分不清什麼自己想要的,什麼是自己不要的。

城市待得久了就會遺忘以前的追求,這彷彿是一個定律,一個恆久以來的定律。

此時此刻,三人都未言語,他們也都不知道該如何言語。

風,呼嘯的吹過,帶來的陣陣的炙熱,這該是飛機的燃料燒起的一團火,一團明亮的火。

而隨之燒去的還有着希望,沈浩兩人的希望。

沒錯,只是兩個人的希望,因爲三人中有一人從未放棄過希望,他便是特種兵,沈凌。

沈凌一直是沈浩崇拜及學習的對象,他一直是個天之驕子,他的過往呈現出的永遠都是成功,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並不是天才,也不是算神人。他的成功只源自於兩點,他的辛勤努力和他的百折不撓。

沈凌做事永遠有着自己的一套準則,不輕言放棄。

在病毒爆發初期,身在南京的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的家人,但所有的人都告訴他,要想救家人已是無望,但他卻不相信,上級領導派遣他帶領小隊去首都執行防衛任務時毅然離隊,迎着逃難的人流,歷經千辛萬苦,回到這座生他養他的城市,南昌。

沈凌的回來,已晚,那時的南昌已然一座廢郡,活人已不多,死人卻不少,四處遊蕩的全是各式各樣的喪屍。

家毀了,家中的親人也只留下弟弟沈浩一人存活,但他卻未曾後悔,他也不會後悔。再看到沈浩見其回來時的那份喜悅、那份眼神流露出的依戀後,他就更沒有任何理由後悔。

親情,是人類最爲神聖,也是最爲溫馨的情感,這是以生俱來的,也是永遠不能磨滅的。

對沈凌來說,只要還有親人在,那他的希望就永遠不會失去,就算不爲自己,也要爲小浩找尋出路,生存的出路,這就是沈凌要做的,也是他必須做的。

而完成這些,他就不能失去希望,決不能失去希望。

夜風繼續,火光繼續,沈凌的希望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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