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沈浩不解地望着沈凌。
沈凌目光轉動,輕柔地看着沈浩,微微搖了搖頭。
沈浩知道大哥是示意自己不要說。但他感到不解,至少像刀疤所說的,他怎麼也不會笨到做出如此招人話柄的事情來。
沈凌將沈浩拉近身來,道,“先看看吧。等刀疤說出剛纔黑仔幹嘛去了的時候再看要不要幫他吧。”
黑仔?這又和黑仔有什麼關係。
沈浩更爲疑惑,但隨即便想到他自己醒來的時候確實沒有看到黑仔的蹤影。
突然,一道閃光劃過沈浩的腦際,他幡然而悟,原來是這樣。
沈浩朝沈凌望去。沈凌見他那恍然大悟的神情,也是一陣的欣慰,道,“你想的沒錯。畢安不是刀疤所殺,這裡可能也是他和黑仔無意間發現的。但他在聽了畢安的任務後,便第一時間想到那個所謂的上帝神力可能就在畢安的身上。所以……”
“所以刀哥故意裝睡,而讓黑仔放哨,好讓黑仔有機會來這裡找尋上帝神力?”沈浩喃喃接道。
沈凌一副讚許的眼神望着沈浩,道,“沒錯,如此的推敲已經是*不離十了。”
沈浩心中頓時一團亂麻。他沒想到看似簡單的一件事,卻是如此的複雜。
沈浩道,“那刀哥有沒有拿到那上帝神力?”
沈浩聞言微微一笑不語,卻是轉頭看着身旁的韓霜。
韓霜接過沈凌的眼神,道,“這也就是TK如此緊緊逼問的原因所在了。”
沈浩又是一驚,道,“難道TK他們也知道畢安絕非刀哥所殺。”
韓霜道,“那是當然。畢安畢竟不是大炮,以刀疤的身手,要想用刀殺畢安,並做到一刀斃命,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要知道,論近身搏鬥的話,在特種隊裡除了你哥外,沒人是畢安的對手。”
韓霜說着,一臉溫情的望着沈凌。那眼中的柔情真是羨煞他人。
沈浩聞言也望着沈凌,只是眼中盡是驚訝。他雖然也知道自己大哥厲害,卻不想竟厲害至此。想着畢安那渾身上下充滿爆炸性的肌肉,沈浩真不知道才一米七八的大哥究竟是如何擊敗他的。
“那你倒說說,你有沒有看見畢安身上的一個小箱子?”
依舊是TK那含糊不清的話。他所關心的果然就只是那上帝神力。彷彿畢安的死在他看來就如同沒發生一般。
一股感覺在沈浩的心中激盪着,他自己也說不清這是怎樣的感覺。他只是覺得TK的話裡竟多了些不明所以的狂熱。
沈浩一陣心酸,生命原來有時候真的顯得如此的輕賤。
畢安就那麼靜靜的躺在那裡。沈凌帶着韓霜、沙沃和沈浩爲他默默地朗誦了一段悼詞,然後用一個睡袋將他裝起。
睡袋是沙沃的,對於畢安來說,顯然是過於短小。套在他身上卻有着近一半的腳露在外面。看着畢安那露在外面的血淋淋一截腳,沈浩內心的某些地方感到一陣又一陣激盪。
畢安的死,在他昔日的一些戰友眼中,或許就什麼也不是吧。
刀疤和黑仔被TK等人圍在角落。兩人俱是一臉的怒容。刀疤的眼中更是就要噴出火來,他一雙冰冷眼睛狠狠地望着劉雲,就像一隻孤獨的狼望着天際俯身而下的蒼鷹,堅強且不屈。
衆人的手都隱隱放在槍把上,局勢是一觸即發。
“喂,我說你們累嗎?不累的話就別那麼杵着,直接開幹得了,最好他奶奶的全都死光。也省的這樣在我眼前鬧得慌,更省的我去想你們中的哪個混蛋他奶奶的有問題。”
林森自進來這裡後,就一直靠在大門旁的牆上閉目養神,也一直沒有說話。要真不是他突然地甩出這麼句話來,沈浩都快要將他給忘了。
林森的聲音奇大,這哪是說話,分明是大吼。但他的這一吼倒也起到了作用。
Wшw_Tтkǎ n_℃O TK等人一聽,自然知道林森話裡的意思。
確實,刀疤絕不是殺害畢安的兇手。而在不久前的分析中,大家也清楚地知道,他們這一隊聯盟衛士中絕對有一個有問題。那如果此時真和刀疤血拼上的話,最後便宜的還就是那個人。
TK眼光鎖定着刀疤,緩緩道,“我也不和你繞圈子,不久前他是不是回來了這裡。”
TK說着“他”的時候,指了指黑仔。
刀疤也定定地望着TK,點了點頭,道,“不錯,是我叫黑仔回來了一趟。但我可以告訴你,我並沒有拿到你們想要的東西。”
TK聞言不語,他在沉思,也在判斷刀疤話的可信度。
TK道,“你沒再說謊?”
刀疤大笑,笑聲中盡是狂傲之情,他大聲道,“有些事情,我刀疤還不屑於說假話。”
刀疤的聲音在空中急速的飄過,震動着空中的塵埃,也震動這某些人的心。
沈浩不由暗道,“真不愧是刀哥,好氣魄。”
沈凌微微沉吟,突然道,“我也相信定不會是刀哥所爲。而且有可能畢安也沒有將那上帝神力帶出來。我看不如這樣吧,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裡。若真是有人拿了上帝神力,他也至於現在就用吧。而只要他沒用掉,那他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帶在身上帶走。那等以後到了你們的地盤你們不就可以再好好地查查嗎。”
沈凌一段話說完,衆人皆是不語。
TK知道,確實如沈凌所說,他也不相信有人敢在這樣的環境下注射上帝神力。而如果真的沒人拿了上帝神力,那自己又何必大動干戈呢。換句話說,要是有人想將上帝神力帶走,那自己也可以想法設法將它找出來。
TK和劉雲對視一眼後,道,“那我就聽凌少的,這件事等到了福州再說。”
沈浩聞言失聲道,“福州?”
韓霜拉過沈浩,道,“沒錯,我們就是從福州來的。現在中國之內也就只有那麼幾座城市還由我們人類控制了。”
一段不算插曲的插曲就這樣過去。衆人開始忙着向福州進發。
沈凌帶着沈浩幾人先將畢安的屍首火化。然後便開始各自準備上路所需的各種物資。
沈凌先是將他以前所秘藏的幾輛汽車找來。離南昌怎麼說也有着那麼遠的距離,若沒汽車代步的話,那真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馬月了。
林森則和刀疤一起去四處收集食物和飲用水。饒是聰明如斯的沈凌也不免有算錯的時候。本來沈家基地中就有着不少飲用水的,但早在三人離開時,就已經被三人全部燒燬。最後還是刀疤驅車前往青山湖那一帶找到了一些還可飲用的瓶裝純淨水。
而沈浩和黑仔便前往各處的商場搜尋其他有用的物資。
衆人一切的活動都進行的極爲順利。但卻不知爲何,原本南昌城內隨處可見的喪屍竟突然間都不見了蹤影。衆人從廣場一直找到八一大橋,愣是都沒見到哪怕是一具的喪屍。
這樣的事情,令衆人感到費解而又不安。但基於這樣的事情對於即將離去的他們無關痛癢,所以很快也就沒人太在意這事了。大家都全身心地投入到離去的準備中去了。
離去,便是繼續生存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