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來了也好。你森爺我還真沒和這種玩意交手的經驗呢,就算今天掛在了這,到了閻羅殿也都可以吹吹牛了。”林森就是林森,有些事情既然發生了,他便不會再去抱怨,而依然是一副哥不甩你的模樣。
沈浩手中一握,又是一把砍刀出現在他的手上。手一揮,砍刀便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向着那“終結者”飛去。但他顯然太低估了他自己變出來的“終結者”,並有些高估了自己的力量。砍刀都是從一衆喪屍的頭頂急速飛過,而飛臨“追蹤者”跟前的時候卻被其一把抓住。
“追蹤者”接着砍刀的右手反手一甩,砍刀轉正,它便一把抓住刀把,然後望着沈浩兩人揮舞了幾下砍刀。
沈浩心中咯噔一下,“砍刀耍得這麼好?不是吧,難道我無形之中將老哥的不傳刀法傳授了給它?”
“追蹤者”想欺身上來和沈浩兩人肉搏,但礙於其身前擋着數不盡的喪屍,饒是它左右劈砍殺翻了幾具喪屍也依舊被一衆喪屍卡得動也動不了,只能那般站在喪屍叢中瞪着沈浩二人“哇哇”大叫。
“你奶奶的,來嚐嚐森爺的這個玩意。”林森一聲大吼,肩上突然扛起了一件巨型長條形物體。
沈浩一眼瞅去,驚得眼珠子差點從眼眶中跳出,只見林森單膝跪地,雙手上託,而一個長條形圓筒狀物體架在他的肩膀和手之間,那,那竟然是一件……
“地對空便攜式火箭筒?”
“哈哈,怎樣,森哥這姿勢帥呆了吧?”林森得意地笑了笑,他搞出來的這件火箭筒看上去要比普通的火箭筒大的多,也定是重的多。而林森顯然也不堪承受如此之重,沒一會兒的時間,他便已氣喘如牛,“不行了,太重了。”
沈浩見狀,不覺又可氣又可笑,“我說森哥,承受不了就別搞得這麼巨大嘛。難道你還想用它發射*?”
“死耗子,不幫忙還說着風涼話。”林森突然腰身一使力,肩膀往上頂,火箭筒微微傾斜,瞄準器及筒口便指向“追蹤者”的方向,他同時不忘叮囑着沈浩,“耗子,你森哥可要開火了,你自己可要小心了,千萬別被這玩意的餘威波及到了你。”
說着,林森滿臉興奮地按下了發射按鈕……
“砰”
在林森說話的同時,沈浩正好將一具喪屍擊倒幹掉,他聞言便趕忙往林森身後退去,隨時準備承受那火箭彈爆炸所傳來的衝擊波,並對林森進行接應。
“叭。”沈浩一槍將一具試圖接近林森的喪屍幹掉,現今他的任務就是要保證林森的安全,並保證其身前一定範圍內的空曠。不然,以林森肩上所抗的那火箭彈的威力,若是一個不小心沒打出太遠就撞上哪具不長眼的喪屍而爆炸了,那他倆還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追蹤者”沒給幹掉,他們自己倒是讓炸死了。
“叭。”“森哥?”
沈浩又是一槍將一具散步在林森跟前的喪屍擊斃,卻發現林森如石像般在那蹲了都快十分鐘了還沒見他有什麼動靜,沈浩忙輕聲呼喚着,以免那混蛋長時間的不運動而不小心地給睡着了。
“耗子,出了點小問題。”林森突然回過頭來望着沈浩。
沈浩一驚,他分明在林森的眼中看到了一種眼神的躲閃,他立刻便明白,林森所出的問題絕對不像其所說的那樣只是一個小問題。
“森哥這混蛋,現在說話沒一半是真的。”
但知道歸知道,沈浩還是得裝着不知情而用疑惑的語氣問道:“森哥,是出了個什麼樣的小問題呢?”
林森突然將肩上扛着的火箭筒卸下,重型火箭筒砸在地上發出“哐啷”的一聲,然後林森一臉苦相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好像我搞來的火箭筒裡沒火箭彈而已。”
“森哥?”沈浩一字一頓地說着,“還真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問題啊!”
“呵呵。”林森勉強地笑了笑,“耗子,要不你搞個火箭彈出來?”
沈浩撫着額頭,久久不說話。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根本就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火箭彈哪是說變就能變出來的啊?就算是在自己的夢裡都不能做到這般的隨心所欲,更何況還是在這樣的一個完全不知該如何形容的地方及狀態下。
不死已是僥倖了,沈浩可沒敢奢求其他的。
沈浩對着林森把手一攤,做着一個我也無能爲力的動作。
“死耗子,關鍵時候盡掉鏈子。”沈浩的不作爲使得林森大爲光火,但他卻似乎未曾想到,關鍵時刻掉鏈子的明明是他自己,誰讓他只變了一個只能看而不能用的火箭筒出來呢。
“森哥,過來。”沈浩招呼着林森往後退。
“去個球啊?又沒地方可……這是?”林森正破口大罵,卻突然發現身後的牆上不知何時竟破開了一個口子,露出着一個和外邊同樣漆黑的通道,林森頓時感到一股熟悉的氣味撲面傳來。這是……
“雨?”林森望着沈浩,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沈浩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通到哪裡,只是突然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這樣的通道,然後你也就看到了,它自己便突然了。”
一陣風吹來,這次林森格外地留心感覺了一下,便覺得自己適才的猜測沒有錯,隨風吹來的果然是雨的氣息。
難道這通道是通向外面的?
沈浩、林森二人懷着相同的一個想法彎腰便鑽進了那突然出現的通道之內。
通道內水汽較之外面更甚,頓時一股久違的感覺圍繞着二人。
沈浩有着錯覺,似乎自己又回到了和大哥沈凌分開前的那陣濛濛細雨中,他要是知道當時的分開會造就如此衆多曲折而又離奇的事件,那他是如何也不會和沈凌分開的。
“也不知道哥現在哪裡?在幹什麼?有沒有找到疤哥那些人?”
在這樣的擔憂及思慮間,沈浩和林森快跑着將身後的喪屍甩掉,然後便一頭扎進的雨中。
沒錯,突然之間,沈浩和林森便感覺從那通道之內走了出來,隨即便是鋪天蓋地的水珠打來。
細雨朦朧不帶暖,大雨瓢潑不覺寒。
這是一場大雨,但不知爲何,沈浩和林森都感到陣陣寒意襲來,一同止不住地打着顫。
“奶奶的,場景變得還很快呢。”林森仰着頭,任由大雨沖刷着他的整個臉龐,然後順着臉頰流下,一直流進他的衣領,流過他那顆無時無刻火熱的心。
沈浩眼睛略微一掃,便知道林森話裡的含義,大雨瓢潑而下,沖刷着沈浩,沖刷這林森,也沖刷着兩人眼前那座完全陌生的建築。
這已經不是兩人當時所進去的那棟大樓。較之之前的那棟樓,此時眼前的樓顯得略爲矮了點。也小了些。
之前的樓有着高高的一排臺階,而眼前樓的地面則與房子外的道路相平,不要說是臺階,就連門檻也都沒有,除了門就是大街。而且,它的門也不是玻璃的,而是兩扇厚實的木門。
木門緊閉,沈浩自然不能望穿裡面有着什麼。而在木門旁邊的牆上,則正開着一個黑漆漆的大洞,洞內一片黝黑,那鑲嵌其中而不知有多深的通道就如同一個妖怪的森然大嘴般,擇人而噬。
“耗子,快看。”林森衝着那大洞對着沈浩努了努嘴。
而不用林森提醒,沈浩也早就已經發現,那適才兩人來時所經過的開在牆上的通道及大洞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鋒合。洞口越來越小,而最終就那般消失不見了。
“耗子,還要不要進去?”林森一雙眼睛不定地望着眼前的那扇木門,衝沈浩詢問着。
沈浩聞言苦笑,他不得不苦笑。林森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有繼續推門、開門、進門一探究竟的想法,真是線條粗者皆猛將也。
沈浩搖着頭,“我看咱們沒必要再進去了。可不要忘了,裡面還有着一個“追蹤者”呢,搞不好又和它撞上,那就不是好玩的了。”
林森本對沈浩反對他進去的行爲感到不滿,但聽沈浩如此一說,便也想到那“追蹤者”的難纏,不由得也就打消了進去的想法,而是開始思考其他的出路,“耗子,那接下來該去哪?去找你哥?”
沈浩轉過身,朝四周望去,這才發現,在漆黑一片的大雨之中,竟除了他倆身旁的這一棟樓房之外便空空如也,除去黑暗便也還是黑暗。而腳下的大路倒是呈現樹枝狀蜿蜒穿入黑暗中,也不知是通向何方。
沈浩也蒙了,這哪跟哪嘛?你說轉個身出來,房子變了也就算了,就連路和周圍的環境都變成了這副模樣,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再說了,玩人也不是這樣玩的吧。
沈浩衝眼前的黑暗豎着一箇中指,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意思能否傳達到困住他們的東西或人那裡,他只是發泄着自己的不滿。
“耗子,你過來。”
林森又在後面召喚着沈浩。
沈浩聽從林森的招呼走了過去,見林森正蹲在路邊的一塊鐵牌之下。林森見沈浩過來,便指着其中的一塊鐵牌讓沈浩看。
大雨瓢潑,雨水沖刷着鐵牌,使得沈浩看得不是很清楚,他依稀能夠望見吧鐵牌上面似乎是一個又一個人名
。大多數的人名沈浩都不認識,但有兩個字卻將沈浩的眼睛牢牢地給粘住了,那是……
“沈凌?”
沈浩喃喃地念着大哥的名字。如今這兩個字在他看來顯得是那般熟悉而又陌生。
一時間,沈浩也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只是愣愣的望着鐵牌上的一大堆的名字及那名字旁邊的箭頭。
沈凌名字旁邊也有着一個箭頭,那箭頭指向大路旁所連接的一條小路。
“耗子?要不要去看看?”林森顯然也發現了那箭頭。雖然他和沈浩一樣也並不知道那箭頭所代表的含義是什麼。但他卻有着一種感覺,可能那箭頭就是一個指向標,指向着那些鐵牌上人名代表的人所去的方向。
那事實上又是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