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奇怪的接近詭異,看熱鬧的幾人都保持着獨善其身的姿勢,繼續看熱鬧。
“那你知不知道,你揹着個罵名背了幾千年。”北星戰的語氣也沒有剛纔那麼強烈帶着點迷惑。
“我知道,那又怎樣,如果這是你們唯一把我和他連在一起的事情的話,我對此沒有異議。”妖雪似乎若無其事,說罷還無所謂的聳聳肩。
白若影在心裡嘆息:又是一個愛慘的人啊!
“也就是說做這件事的另有他人。你難道就不好奇是誰逼死了水簾千?”北星戰試探道。
“何止好奇,恨之入骨!”衆人倒吸一口氣,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同時都預見到那個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那你……”北星戰終於皺起了眉。
“太久了……時間太久了,有些事情是隨着時間而昇華,有些事情是在逐漸淡化的。更何況,我已回不了墨界,如果你肯幫忙的話,感激不盡。”說完看了一眼北星戰,你那麼義憤填膺的話你去做啊。
“你不用感激,這件事情不是爲你做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白若影感覺北星戰說這句話的時候在看着自己。
難道和我又有關係?這次輪到白若影迷惑了。同時也在欽佩妖雪,真難爲一代領袖居然有如此的定力,這可是背了幾千年的黑鍋啊!
“看來墨界這次又不會有好日子過了,既然不是你那肯定就是墨界的其他人,紅蓮對於墨界的意義非同凡響,有這種動機的人心思肯定不單純,目的也值得考量。”北星戰說完這些,隨後將目光轉向白若影:“我這幾日會回墨界一趟,照顧好自己。”
白若影不知道他說這些事什麼意思,但還是乖乖的點點頭,畢竟他也幫了自己不少忙,照顧自己這點小忙他還是能幫上的。
一旁的青衣在扶額嘆息:爲什麼反應就那麼慢呢?!
楚柒夜在一旁冷笑,被北星戰甩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白若影就奇怪了,爲什麼妖雪來到人界之後就回不去,而北星戰卻是來去自如?想着想着就問出來了。
北星戰驕傲的說:“我是公幹,他是私情。”於是衆人再次無語。
等到人都散開的時候,楚柒夜拉住白若影問:“妖雪是下來會情人的,北星戰是來幹嘛的?”他是猜到白若影知道些什麼,北星戰的眼神讓他對身邊這個人很擔憂。
楚柒夜一般情況下是不和白若影說話的,雖然白若影不怎麼習慣他,但到底是個大好看的人,所以白若影現在心裡有點小激動,不過他還真不知道北星戰的具體目的是什麼,所以激動之後還是冷冷的回了一句:“我不知道,他沒說過……”
“看他對你那麼上心,我還以爲你對他無所不知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白若影本來就不好的心情現在是完全壞透了。
“沒什麼意思,很單純的疑問句。”楚柒夜擺出一臉的無辜樣。
白若影氣結“有話就說明白,別惹得大家心裡都不好受。”自己以前怎麼就會感覺他長得好看呢!
“好啊,那你告訴我他和你是什麼關係?”
“尊敬的七王爺,草民覺得還沒跟王爺熟到必須告訴王爺我和別人的關係的關係。”
“你倒是說咱倆是什麼關係,什麼樣的關係纔是你說的那種關係?”
“我……”
“你們倆在這裡幹什麼呢?什麼關係不關係的?那個奇怪的人說我們可以住他那裡,走吧!”肖愛適時的插進話來。
兩人都知道他口中那個”奇怪的人“指的是妖雪,白若影第一次發現他那麼可愛,其實青衣的眼光還算不錯,雖然差了點……
北星戰走了,據說是去了那個傳說中的墨界,到赤落谷的計劃又要耽擱了。白若影跟妖雪不熟,但還是對他的故事感興趣,同時對水簾千這個人也更加好奇了。
一個可以爲了一朵池蓮而尋找千年的人該是多執着啊,換句話說真夠死心眼的。同理,還有一個就是妖雪,說他在人間活了幾千年真是太匪夷所思了,因爲那張臉水嫩的像蜜桃,但是眼底的光芒卻是深邃且疲憊的。他那是在步水簾千的後塵啊!
似乎感覺到白若影在觀察他,妖雪會看過來笑了笑,但是白若影看不懂那笑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本宮這一生最討厭的是誰嗎?”妖雪問。
白若影對着他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不知道。
妖雪也不做解釋,只是笑着走開了。
“少主!”白若影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青衣什麼時候也過來了?
“我都說過了不要叫我少主。”白若影不高興了,這個位置一直都不是他想要的,爲什麼自己明明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青衣還是對他抱着無限的希望!難道非得要他表明自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嗎?
“離那個人遠一點。”白若影還沒開始長篇大論,青衣說完這句話之後又走了。
一羣莫名其妙的人!
白若影着一個漂亮丫鬟找到自己的房間,正好看到楚柒夜站在門口正欲推門而入,看到白若影過去,直接進去然後把門猛地甩上。
白若影納悶:難道就沒有一個正常人?愣了愣,算了,回房!這時又看到房間的另一邊肖愛正倚在柱子上,附帶一臉欠揍的笑。還好還好,這一個正常。
進屋,摔門,耍酷誰不會!
躺在牀上開始隊最近的事情做一下梳理,原本只是單純的想查一下白若影母親的死因,現在波及到的範圍已經超乎自己的意料。楚柒夜?他似乎沒有參與的理由,但是他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說在剛開始的時候,他是藉助了妖雪鏟除了江上的一些勢力,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他也算是如願以償,爲什麼還要攪進來?白若影不會自戀的認爲是因爲自己的緣故,一個睿智且冷靜的人不會有那麼膚淺的舉動,雖然對他此人確實不怎麼正常,難道自己還是選擇視若無睹,忽略不計?
月亮已經升起來了,斑斑點點映進窗子裡,深深淺淺又宛如鋪灑的水墨。白若影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乾脆出去逛逛!說做就做,重新穿好衣服走到戶外。
赫然驚覺這個地方離赤落谷是那麼近,散不盡的紅霧凝結在不遠處。最高處的屋檐上一人獨立,是妖雪。手裡拿着一罈酒與那紅霧的所在地遙遙相望。月光下遺世獨立,眷寫出一幅癡纏千古的絕美圖畫。
但是……白若影一轉身眼角的餘光又瞄到了一個人,尚軒凱?!心下不禁猜測:這難道又是一段……?
經歷了青衣之後,白若影對男男之事基本看開。他並非一個實打實的保守主義,在現代並不排斥。但是突然跑到這個地方,受教科書的影響,打心眼裡覺得這應該是一個像山水田園般簡單的社會,當然這種想法早在四年前就被抹殺了,但還是保留了一些最基本不的,不過很遺憾,現在基本上徹底了。
看着尚軒凱白若影疑惑了好一會,隨後又釋然了,這樣的男子足夠讓人憐惜,至於是男人還是女人就不重要了。當然,這種想法僅限於此時。
尚軒凱似乎發現了他,看到白若影顯示一愣,白若影隨即擺出一個牲畜無害的笑臉,尚軒凱立馬用輕功消失。
現在的年輕人,太不淡定了……
饒雪閣的守護相當嚴密,白若影四周勘察了一下,得出結論:這並不是一個適合夜間散步的好地方。
如果說在饒雪閣碰見尚軒凱是意外的話,那麼白若影回到房間看到正坐在裡面的尚軒凱就是意外中的意外。
風衍自從北星戰出現的那一天起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了,白若影也不會白癡飛以爲是被楚柒夜暗地裡處理了,只是以爲風衍也有自己的事情,終於開竅去活自己的人生去了,只是不知道,不是風衍自己去忙而是和別人一起忙。
白若影哀嘆一聲轉身出去,然後又走進來,“這是我的房間沒錯啊?”尚軒凱沒說話。
“你……有事?”白若影小心翼翼的問,其實這是廢話,憑他和尚軒凱的“交情”半夜出現在這裡沒有事就是有鬼!
“軒明出事了……”
白若影一怔,怎麼可能,他現在應該和白若惜在一起啊?
“別以爲你做的那些事沒人知道,只是想通知你一聲,他和你二姐都有危險。”尚軒凱整個過程都很冷靜。
“他們在哪?”白若影相信了,倒不是因爲尚軒凱這句話,還有就是整個聽風樓都打探不到他們的消息。
隨後尚軒凱告訴了一個地名,白若影記下。“真難得你可以這麼冷靜!”
“只有你這種有頭沒腦的傢伙纔會衝動的做那種事,代嫁?虧你想得出來!”語氣裡濃濃的嘲諷,白若影感覺他並沒有怪罪的意思。
“他們怎麼了?”
尚軒凱愣了一下,“你只管去救他們就是!”然後咻一聲消失不見。
白若影看着窗口,輕功很好就很牛嗎?!其實我的輕功也是很好的,然後開始很惆悵的看着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