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麼!”白若影怒了,白明這老頭從回來就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不難受自己都窩火。
“那我說了啊 --”
“說!”
“那個--你是不是覺得七皇子很英俊很瀟灑?”
“是,很英俊,很瀟灑。”
“少爺是不是喜歡上他了?”明叔已經跑到了離白若影三米遠的小角落裡。,生怕某人一生氣自己的小命就危險了。
“明叔……“白若影萬般無奈語重心長明叔的心跳得更厲害了,不好的預兆啊……
“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特有斷袖風範啊?!”雖然這個世界裡男風盛行但是也不代表自己也要摻一腳吧!
大叔已經被震到耳鳴耳聾,生命力減退了,翻給白若影一個平生最大的白眼,直翻的他頭髮昏,唔……用力過度了。不管他,回府!
由於從白若影回相府就一直住在偏院,出門也一直是從後門,再進相府猛然間發現,它什麼時候已經變得燈火輝煌喜氣洋洋了。
在外面遊蕩了一天,回家了,反而感覺更加迷茫了,入眼之處全都是血色的大紅,這種鬧鬨的色調原來也可以演繹這麼悲傷的角色。忽然想到門口的兩隻獅子,被紅色的綢帶束縛着,寂靜的壓抑如死亡般不着痕跡。
白若影看着眼前的景象腳下晃了一晃,真的是不真實的感覺,連忙伸手攔住一個奔走的丫頭問到了白若惜的具體位置,直接奔了過去。冬天的夜風果然很冷。
等到白若影找到自家二姐住的地方的時候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
紅牆綠瓦之內佳人依水而立,波光裡打豔影隨着風繞着她輾轉發側,一襲白紗下的身影好似在隨着水波盪漾,隨時都會隨風飄去。
“二姐!”白若影連聲音不知不覺都放的很輕很輕,怕驚到了那一抹驚鴻。
佳人回眸,剎那家繁華盡失顏色。目如秋水,波光盈盈,那雙眉鎖住的憂愁,是葬花也吟不盡的沒落。
十二月初六,黃曆上說:大吉,宜嫁娶。
張燈結綵的相爺府內一派繁榮景象。念着禮品單的家丁,穿金戴銀的賓客,以及門口熙熙攘攘馬車無不宣示着主人榮耀與地位。
惜月閣內:
“二姐,準備好了嗎?”白若影微笑着拍拍白若惜的肩,這時他的習慣性動作,白若惜現在也已經習慣了。
“若影……”白若惜坐在牀上看着自家弟弟。
“唉……要是我的媳婦長得能像姐姐一樣好看就好了。”白若影裝作很嚮往的樣子,隨後還嘆了一口氣。
“若影!”白若惜的臉又紅了。
“行了二姐,你就按照我說的作吧。”看着她明顯含淚的雙眸,真是我見猶憐啊……又道:“放心吧,你會幸福的!”。
轉而看向坐在梳妝鏡前一身華麗喜服的人::“你也準備好了嗎?”
被問到的人臉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動,繡着鴛鴦圖騰的純白色手帕被拽的幾乎變了形,水鴨子似的圖案扭曲的令人開心。
白若影怕她露出了什麼馬腳,聲音不由的冷了三度“既然得到了你想要的,就好好把握吧,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尊貴無比的□□七王妃!”
一直都趴在房上的風衍聽到之後掏掏耳朵:“還真不習慣這種語氣說話啊~”雪舞白了他一眼“那是因爲少主太寵你們了!”
風衍訕訕的轉過身,他那是寵嗎?是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威嚴!不折騰死人就已經不錯了!
屋內,白若影取過帕子蓋在她頭上,“ 最後奉勸你一句,不要祈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好運氣,有一次就夠了。”
血紅蓋頭下的身形顫了一顫,沒有說話。
白香綺,白若惜的貼身侍女,也是白若影“爲”楚柒夜選的王妃……
按照禮節白若影慢慢將坐在凳子上的人攙起,白若惜本來就不是小姐,哪能真讓白若影攙着啊!只是拿了個架子,順着白若影走出了惜月閣。大院內的鞭炮聲震耳欲聾。
看着被衆人擡走的大轎,白若影不由感嘆,今日,碎了多少芳閨夢,寒了多少士子心啊……不過自己好高興啊!
夜涼如水,嬉鬧的人羣在已散去,留下的是一地斑駁,還有那數不盡分不明的盤在樹上的紅綢。白若影心想:那幾只可憐的石獅子恐怕還沒有獲得自由吧……
坐在修影樓的石階上,仰望羣星璀璨的天空,星星閃亮的讓人眩暈,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要把人吸進去一樣。
白若影盯着天空看了一會趕緊閉上了眼睛,眩暈感還沒有消失,況且……閉上眼睛就行了嗎?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啊。
嘆了口氣,從石階上跳下來,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早知道當初何苦爲之呢!拽了拽皺巴巴的衣服,跺跺腳深吸一口氣,向白瀚清的書房走去。
風衍從旁邊跳出來道:“主子,要不然我們去跟相爺求求情吧?”
白若影白了他一眼,“你以爲我爹是師傅啊?求求情就能把事情解決!不過……”白若影又摸摸下巴,風衍頓時爲自己的一時衝動後悔萬分,就聽自己主子說:“呆會我要是挨板子的話你就替我一下吧!”然後甩甩頭走了。
風衍的臉苦的像個霜打的茄子,他和雪舞不同於其他聽風樓的人員,這兩個人是白若影的師傅鳳傾心爲白若影從小培養的心腹,對於白若影的安慰那是比誰都上心,風衍擡頭望天:真的要代替挨板子嗎?
兩個人對於白若影的感情與其說是下屬對於主子的尊重與聽命倒不如說是心疼與喜愛,也就是因爲兩個人對白若影是一心一意,在白若影來到丞相府這小半年的時間裡也是一直都陪在身邊。
對於兩個人來說,就這樣一直陪下去就是他們使命。只是兩個人現在都還不知道在不遠的將來幾人將要面臨的是什麼樣的場面。
白若影磨磨蹭蹭的走到白瀚清的書房門前,湊着虛掩的們門向裡望了望,看到書架旁的人影,推門,進去。
白瀚清已經換下錦袍,此時一身素衣立於書架前,好像是在找書。
白若影進去之後二話不說,立馬跪下,然後喊了一聲“父親大人!”
白瀚清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小兒子,挑挑眉,不明所以。看着欲言又止的模樣,乾脆端着茶坐到太師椅上,好整以暇。表情萬年不變的和煦。
但是在聽完白若影平靜的敘述完整個事情的經過之後,□□最貴的丞相大人的臉終於成功的黑了。
“混賬!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嗎?!”
“罪犯欺君!”白若影老老實實道。
“那你……啊?”丞相的手顫抖了。
“楚柒夜不是個好東西。”白若影豁出去了!楚柒夜,我死你也要墊背!
“那還用不到你來評定!”丞相大人氣的厲害,因爲這個孩子從剛出生就受了不少罪,所以現在對他也是異常的寵愛,只是這件事……!
“可是我已經做了。”白若影擡頭看了看被自己氣到髮指的父親大人,想要提醒他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善後,而不是怎麼處理這個不肖子。
丞相就是丞相,一刻鐘之後終於平靜的接受了這個既成事實,並且開始和兒子開始討論下一步的作戰方針。當然如果白若影能不跪着的話,他會更加佩服自家爹爹的胸襟與氣度。
“明天你就出府,”白丞相揹着手圍着白若影走了一圈,又道:“讓白管家跟着你!”
“爲什麼啊?”其實白若影是想問爲什麼讓白老頭跟着他。
“你還敢問爲什麼?自己做的好事自己不清楚是吧,萬一罩不住了至少有個人給你幫襯着啊!”白若影的父親大人終於成功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