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影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晌午, 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了地方,此時還是躺在楚柒夜的臥房裡面,兜了一圈還是這裡!白若影很生氣!
楚柒夜已經走了。白若影躺在牀上看着牀頂, 現在朝上局勢還很不穩定, 與三皇子楚元輝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 外面還有幾個小國虎視眈眈, 可謂是內憂外患。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花一整天的時間來查他的老底, 是該喜還是該憂?
外沈將軍的寶貝女兒沈飛燕目前不知所蹤,與之有關的那些陰謀陽謀也隨之擱淺。雖然有些人盡力隱瞞,但是該知道的人想知道的人, 一個都不會漏掉。
白若影坐起身,讓外面的小丫鬟隨便給自己找一點東西吃, 誰知那丫鬟聽說這句話立馬就跑了下去, 愣是給白若影弄了一桌子飯菜, 早飯午飯都有,白若影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小丫頭只說了一句“請用膳!”就又跑了出去,白若影愣愣的,七王府的辦事效率果然是不一樣啊!
吃過早飯和午飯之後白若影就以弱柳扶風之姿,三步一停的速度和頻率向青衣的房間走去,不過在還沒走到的時候就看見門口的兩尊門神, 鳳落和軒轅明珠。他們怎麼會在這?
鳳落的神情看似很累的樣子, 軟軟的倚在旁邊軒轅明珠的身上。看來他們的關係現在還算不錯。軒轅看他的眼神也是溫柔與寵溺的, 倒是鳳落, 愛答不理的。
白若影從遠處走過去示意性的咳嗽了一聲, 這一聲不怎麼樣,兩人殺死人的目光都向白若影投了過來。白若影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意思?自己什麼時候又得罪他們了?
儘量無視這些惡意的眼神,硬着頭皮繼續向前移動。就像是頂風前進的一艘船,一艘破船!
看着白若影走近,鳳落從軒轅的身上直起身,毫不掩飾的散發着他的怒氣,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縫,幾乎想把白若影像蒼蠅一樣夾死在他長長的睫毛裡。
“今天陽光不錯,兩位怎麼會在這裡?”感覺氣壓不對勁白若影還是乾笑着打招呼,他這麼有禮貌的好男人到哪裡去找啊!
軒轅瞥了一眼走廊外面開始閉目養神。鳳落在一旁哼哼的冷笑:“不好意思,今天是陰天。”
白若影的一大優點就是臉皮厚,依舊笑得開心。
“毒藥的方子在哪?”
“哦!”白若影這纔想起來楚柒夜好像給了一啊漲說是能救青衣命的東西,那是昨夜他鬧着要去看青衣,結果楚柒夜死活不願意,在又讓他得逞了一次之後這是楚柒夜給他的,從袖子裡逃出來連忙給了鳳落。白若影悲哀的想:自己這算是賣笑嗎?
鳳落沒那個時間和精力去給白若影察言觀色拿着那張紙便和站在一旁的軒轅明珠兩個人進了青衣的房間。
白若影跟了進去,之後鳳落開始坐在一旁研究藥方的成分,軒轅就坐在他旁邊時不時的倒一杯水遞過去。他則還是坐在青衣的牀邊靜靜的觀察青衣的狀況,侍女送來藥的時候就直接餵給青衣。
白若影記得楚柒夜告訴過他,“帝羅”並不是一種毒藥,而是一個系列。其中包含着許多種不同的藥方,每種藥方的都有很獨特的藥性。在他們分開來的時候基本上是沒有毒的,甚至還有幾種可以用來當做補藥。但是當其中的幾種按照一定的比例配置之後就會變成毒藥,因爲用量的不同要的毒性也會有所差異。“帝羅”只是着所有的子配方的一個總稱罷了。
雖然白若影當時聽得不怎麼清楚也不怎麼懂,但是還是知道這是一種狠毒的毒藥,更是想不通青衣到底做了什麼讓外人如此嫉恨的事情。而且楚柒夜給的這張紙包含的也只是其中的幾種配置。因爲青衣所中的毒與這幾種所造成的後果都與一定的相似性,一時之間不能準確找出是哪一種,一旦用錯非但解決不了現在的問題很可能還會雪上加霜。
鳳落一邊研究者那張紙一邊對青衣做着各種檢查,一會號號脈一會翻翻眼皮一會又拿着針在他身上戳幾下。白若影對醫術是一竅不通只能坐在一旁乾瞪眼。
等到快要傍晚的時候,原本就陰沉的天氣更是沒有了一絲光亮。氣氛很是壓抑。
外面的丫鬟進來添了兩根蠟燭又出去了,鳳落仍舊對着那張紙拿着本書翻翻找找,微弱的燭光下每個人的表情都影影綽綽的很不真實。
終於,鳳落從一堆書中把頭擡了起來,遞給白若影一張紙。上面還是幾味藥的名稱,不明所以的看着鳳落,鳳落給白若影解釋:“這是從那張裡面挑選出來的幾味,藥性很難把握,我現在手上也沒有現成的,你先找人把這些按照這上面的說明帶回來一些。”
說完打了個哈欠又坐回了椅子上。
白若影看着那張紙好一會,雖然他完全不懂上面是什麼,除了幾味常見的藥之外。看完之後又拿紙重寫了一份摺好分別放在兩個袖子裡,鳳落沒有出聲,倒是軒轅明珠冷哼了一聲。白若影尷尬的笑笑沒有說話出門去了。
外面風很大,搖曳的樹枝呼呼作響,整個天空成了濃重的水墨色。這就是暴風雨來的前夕……
白若影此時站在一塊空地上,在七王府裡能找到這麼一個地方還真是不容易,將白靈和黑鷲召喚出來,將兩張紙條分別放在兩隻鳥的身上拍拍它們的頭又撫了撫身上的羽毛,伸開手看着它們消失在墨色的天際。
等到白若影再回到青衣的房間的時候,鳳落和軒轅明珠都已經走了,空落落的房間裡只剩下不能動也不能說話的青衣和昏黃不清的燭光。風從窗口吹進來唯一的一點光亮在風中搖搖欲墜。
白若影守在青衣的窗前,望着外面迅速來臨的黑夜一時間感慨萬千。所有的事情都太過虛幻,墨界、池蓮、北星戰、桃花樹、前世、今生……
就那樣做着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整晚。第二天醒來事情總算有了轉機。
肖愛回來了,但是身後卻跟着楚元輝。
白若影把肖愛拉到一旁張口就問:“你這幾天就是和楚元輝在一起的?”
本以爲肖愛多少會反抗一下但是他卻笑着會問“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那笑容很亮很晃眼。白若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憋在心裡的都是對他的責備對他的控訴,但是當聽到他說“怎麼樣?”的時候,白若影才知道自己根本什麼都不知。
白若影無話可說,他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最承受不起的就是他的笑,也許哭心裡會更好受一點,但是他說“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他白若影沒有任何插足的權利……
“那你回來幹什麼?”
“不關你的事!”
“我是樓主,你說關不關我的事?”如果這是他唯一可以用的身份的話白若影不介意。
“別說笑了,白若影,你有身爲樓主的自覺嗎?到現在這個時候知道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是樓主,你早幹什麼去了?!你好好做你的樓主的話,青衣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
肖愛幾乎聲嘶力竭的大吼着,引來幾個路過的丫鬟的側目。
“我知道你還是愛着青衣的,雖然現在我不知道你要做的究竟是什麼,但還是希望你能多爲青衣考慮一下。”白若影現在顧不上自己的傷疤又被人給揭開,他回去舔舔就好了,但是肖愛……
肖愛不再說話,眼睛裡蓄滿了眼淚,還在努力控制着不讓它掉下來。
“白樓主你這是幹什麼?我帶着人來可不是讓你欺負的。”楚元輝從一旁走了過來,將肖愛摟在懷裡示意性的看着白若影。
“三王爺多慮了,肖愛是我聽風樓的人,若有做的不到之處還希望您能海涵。”白若影還是禮貌性的彎了彎腰,雖然不能得罪別人但是被人騎在脖子上也不是他的作風。
楚元輝沒有再說話,看來那一招反客爲主還是挺有用的。一時間場面靜了下來。
本來還在疑慮他來七王府不去找楚柒夜在這裡幹什麼,這邊就傳來正主的聲音“三哥過來了也沒和皇弟打個招呼,柒夜有失遠迎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