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頑固兼保守分子,始終堅持,且一如既往的相信:在一個繁花盛開的下午他會遇見他命中註定的公主,然後,會跟她告白,再然後輕輕吻上她粉嫩的脣,宣告一生不變的誓言。
在白若影秉承這個夢想或者說是理念活了小二十年後的今天,終於在一個繁花盛開的春天,看着一對正在配對的貓之後,白若影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人力資源徹底失望了,最終走向了“相親”這條不歸路。
俗話說: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在白若影開車向某星級酒店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開展他的黑暗人生的時候,恍惚中,他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她,一身白衣亭亭玉立於盛開的桃花樹下,淺笑吟吟如夢似幻
當白若影敞開胸懷準備謳歌美麗的愛神維納斯以及她可愛的兒子丘比特的時候,白若影忘記了,他其實更需要的是方向盤……
至此,中國現代史上又少了一朵奇芭。至此,一位公主丟了她的王子。白若影穿了,穿越在了相親那赤條條的大路上……
穿越,淪落到今天,已經成了一個惡俗是話題。所以,白若影惡俗的一生正式開始了。
躺在寬大的紅木牀上,白若影開始對自己前半生進行系統性的總結與反思:爲人厚道有愛心,尊敬師長友愛同學,孝敬父母熱愛國家……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了導致自己英年早逝香消玉殞!?
白若影看着紅木的雕花大牀的牀頂:我承認我長得有點女氣,女人長得沒我好看我不要,長得比我好看又要不起。可是這有錯嗎?一個人審美觀過高有錯嗎?
好吧,你讓我穿,你讓我穿我認了,當個官家少爺勉強可以接受,富貴米蟲我更喜歡。可現在是什麼情況?生下來之後娘就死了,然後被爹扔出去跟師父習武,整天呆在一個小島上,這和沒爹沒孃沒家勢有什麼區別!
當然,這是五年前發的牢騷,五年後的白若影也就是今天再怎麼說也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對於白若影現在這個身份是五年前開始接受的。所以,對於他之前的種種幸還是不幸都能以一個客觀的角度來觀看。
但是二十一世紀的白若影來了,這個世界……不好說啊!
對着湖水看了五年,覺得除了還是有點女氣之外,形象沒怎麼被摧毀,白若影拍怕胸脯也就放心了。
不要說白若影是小沒良心的,不知道設想一下在現代父母沒了他之後的苦難生活,他是個無神論同時兼精神論者,靈魂引導□□,□□束縛靈魂,既然走錯了地方,錯下去是自己唯一的選擇!
這五年來時不時想到現代的父母,但也只是想,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能力來孝順他們了……既然到了這裡,過去的只是記憶,也只能是記憶……
簡單來說,白若影這具身體的前主人也算是命運多舛:雖然老爹官至一品,但是幼時喪母,後來跟着母親的同門師姐習武至十二歲,然後不知道什麼原因被二十一世紀的靈魂搶佔了身體。直到今天也就是穿越來五年零三個月後的今天,白若影頂着這副同名的身體回家認祖歸宗。
由於穿過來的時劍是在五年零三個月之前,而且身在江湖,所以白若影對於這個幾乎是從沒有見過面的老爹,以及從沒有進過的家門有充分的信心認爲自己可以矇混過關。
白若影雙手叉腰指着老天:“誰敢說我不是白若影?!小樣,拿證據來啊~~~”
再來說一下白若影在跟他那個師父這五年來的所有成就,武功一無是處,唯一能站得住腳的也就是輕功,那也是他師父逼着他學說是用來保命的,還有值得驕傲的一點就是他的直覺比別人都要強一點,因爲……他現在是聽風樓的大當家,這是必須的!
聽風樓,這個時代的這個階段消息最靈通的一個組織,也是一個被承認的消息販賣機構,主要從事於追蹤、探秘、聽牆角……等一系列。而白若影就是這個機構的一把手。
廢話少說,言歸正傳,轉眼間小半年又過去了,白若影在這個丞相府混得雖然不能說是風生水起但也可以說是悠然自得。
白若影今天起了個大早,收拾好衣服頭髮鞋子,叫上管家白明打算出府。白若影叫上這個老頭是有原因的,都城裡面三分之二的店鋪都認識這老頭,這老頭和這裡三分之二的擺地攤的都可以聊上幾句,也就是說,他是白若影的御用活字典。
如果這裡有什麼消息這人比他們聽風樓還靈!
其實白若影是有“私人保鏢”的,但殺雞焉用牛刀,有個明叔可以用就不能浪費。
白管家,白明,人如其名,該白時白,該明時明總體來說是一明白人。就是因爲太明白了,對於白若影這個少爺的身份相當的不敏感,誰讓人家是府裡的老人,白瀚清身邊的紅人。也是因爲對白若影確實不錯。就像現在,在沒有人陪他上街溜達的情況下,總有他老人家捨身取義。但是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
走在繁華的大街上,觸目所及,大紅燈籠高高掛,一片喜氣洋洋。
“白叔,這不才十月份,什麼日子要這樣慶祝啊?”白若影邊說順手捻開摺扇,雖然是十一月份,但是摺扇是的必備之物,萬萬不能丟的!
“少爺,不是白叔說你,這府裡的事情您多少也上上心。”
“跟咱府裡有關?說來聽聽。”白若影邊問便向路旁的小姑娘飛射過去幾道眉眼,看着小姑娘的俊臉立馬變成了粉紅色,心情不錯。
北方的十一月已經冷到了一定程度,經過昨夜的一場雪,整個世界都可愛的像個娃娃。呼出一口氣看着它在空氣中慢慢顯現,然後消失,白若影伸了一個懶腰哈哈道“丞相府的影響力夠大的啊!”
白大叔翻翻白眼看着一旁的自家少爺:“咱們白府哪能那麼厲害啊,主要是咱二小姐嫁給的是當朝七王爺。”
“七王爺?不是尚宣明?”立時瞪大了雙眼。
白大叔趕緊過來把白若影的嘴唔得死死的“我的少爺啊,這話可不能亂說,至少不能在這說啊!”
故作嫌惡的扯開他“行了行了,說清楚。”
“這親定的挺急的,也就是前兩天的事,皇上聖旨一下,也就定了。”
白若影不禁皺了皺眉頭“我爹是怎麼說?”
“相爺能說什麼,這聖旨都下了,難不成抗旨?”
“那二姐呢,她什麼反應?”
“二小姐啊,哭鬧了一陣,這兩天正閉門思過呢。”
看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屬於不同世界的靈魂最終是要起衝突的,白若影曾想過很多次,思考過很多次人生,你說一個人的命運到底取決於什麼?
白若影並非全不信命,自己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對於鬼神之說他還是相信老媽秉承的總之是‘寧信其有’,但是命運又並非鬼神。
處在兩世的交叉口的白若影到底該拿什麼樣的眼光來審度這個世界,命運的輪齒又會怎樣的擠壓這個無辜的靈魂?
“哎,反正我不是女人,一切順其自然吧!”白若影仰望蒼天最終蹦出來這麼一句話。後面還是加了一句:“我的公主,你在哪裡……”
“少爺不必多想,車道山前總是有路的,任何事情的發展都會有舍有得,過多的擔憂並不能改善既成的事實。七皇子風流是風流了一點,但始終也要看相爺的面子你說是不。”
白若影看着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他的滄桑遠在自己之上,從家奴到副將追隨了丞相大半生,挑挑眉,不置可否。
“行了白叔,跟我說一下這個七皇子吧他很風流嗎?有我風流?”白若影不是糊塗人,現在瞭解一下正主或許用處會多一點。
也察覺到了自家少爺情緒太過低沉,白明尷尬的低頭咳嗽了兩聲大聲道:“說到這個七皇子,那可是個不一般的人物,恐怕三天三夜恐怕也說不完那。”
“哦?那就勞煩白叔儘量的長話短說”白若影很不給面子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