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眼花了吧?不對,不對,在外面明明看着就這麼點的,裡面怎麼這麼大?”鄭遠清伸出腦袋、張口結舌地比劃着,就像個小孩一樣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
“來,我們進去看看。”馮劍那個樂呵,就像一個小孩子因爲自己的玩具比小朋友們的好而興高采烈,看到鄭遠清一臉驚奇樣,馮劍長腿一邁,鑽入了車廂,龍一和龍鈺隨後跟了進去。鄭遠清八人互相看了看,也就跟着鑽進車廂了。
然而一進車廂衆人便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他們看到了一個只在魔幻電影中才能看到的場景:
原本只有3m多長、2m寬、高的悍馬車車廂此時竟然變得足有15米長、10米寬、7.5高,整整150平米的寬大場地,如此大的容積簡直就是個小倉庫一般。這和在外面看見的比例完全不一樣,衆人的眼睛揉了又揉,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日啊!你們還記得《哈利波特和火焰杯》嗎?我記得一開始哈里和朋友們去野營,住的帳篷就這樣,外面看着是一個只能睡一個人的小帳篷,鑽進去裡面卻大的睡二三十個人都沒問題。”許書成指着這個車廂想起了哈利波特,然後看了看地板,掏出手槍握着槍管在地上敲了敲,“地上仍然是鋼板,悍馬車沒有變大,是咱們變小了!”
看着衆人傻不拉幾的樣子,馮劍笑得合不攏嘴,龍一想笑不敢笑、龍六抱着龍鈺一條胳膊笑得花枝亂顫,鄭遠清他們目瞪口呆的模樣簡直和一羣傻瓜沒什麼區別。要說還算正常的,恐怕只有正在一旁微笑的龍鈺了,只是她看着鄭遠清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失望。
“嗯,也可以說是咱們變小了,和哈利波特的帳篷一個意思。這個大車廂是一個存在於另外一個時空的獨立空間,和車廂外面的世界互相獨立,卻又相互溝通。用個大家比較好理解的例子來說就是――哈利波特進入那個小帳篷,實際上卻是進入了另外一個時空的大帳篷。但是大帳篷的結構卻和小帳篷一樣,只不過是在另外一個時空同比例放大了若干倍而已。”
“這臺儀器叫‘空間放大儀’,它的功能就是依照現有的空間物質和形態根據預先設定好的倍率在另一個時空複製一個更大的空間,再疊加到原來的小空間上,這樣看上去就好像現有的空間變大了;其實我們是在另一個時空中的空間中而已。”馮劍樂呵呵地解釋道。
“那這東西得要消耗巨大的能量吧?仙凡隔路、人鬼殊途,要打開另一個空間豈是那麼容易?”鄭遠清一邊感慨着一邊問道。
“不不不,這和鬼神居住的高緯度空間完全是兩碼事。”馮劍揮揮手解釋道,“和這個世界並行的三維時空有無數個,但並不是每一個空間都有生物存在,同樣也不是每一個空間都需要巨大的能量才能打開;有時候用鑰匙要比撬棍更容易打開一把鎖。”
“哦,也就是說,打開某個空間有時候需要的不是蠻力而僅僅是一個支點、需要用巧勁。”鄭遠清想了想說道,“就像阿基米德說過的‘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動地球’,是這個意思吧?”
“沒錯,愛因斯坦的能量論有時代的侷限性,未必就像他說的那樣萬事都需要強大的能量。用老祖宗的話來說就是:四兩也可以撥千斤。”馮劍看着鄭遠清讚賞地說道,“而且這個空間和悍馬車廂原有的空間沒有任何關係,所以說這車不管裝多少貨物都不會超載。”
“如果那幾個儀器關閉的話,那我們是不是就被封閉在另外一個空間了?”鄭遠清突然警覺起來,那種被人掌控着的感覺又清晰了起來,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呵呵,不會不會。就像你說的:仙凡隔路、人鬼殊途;一個空間的人只能在他生長的空間中生存,他所具有的物質形態和其他空間根本不相容,想去也進不去。不如我們試試?”馮劍不疑有他,只以爲鄭遠清害怕被關在另外一個空間。
“書成,你們先出去吧。”鄭遠清示意許書成帶他們先出去,自己則和馮劍、龍一留在車斗裡。龍一看衆人出去了,便放心了似的擡頭看了看“車廂”的幾個角落,鄭遠清意識到這東西搞不好不是靠遙控控制的那麼簡單。
突然間,巨大的車斗空間像虛空一般瞬間變得扭曲,然後一團恍惚,最後鄭遠清看着這個空間劇烈地縮小,數秒鐘之後他和馮劍、龍一重新回到了那個狹小的車廂中,一米九三的龍一干脆一屁股坐地上,他根本站不起來。這大與小的強烈反差讓鄭遠清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哇塞,怎麼一下子變小了?啥感覺呀?害怕嗎?”韓燕又跟個十萬爲什麼似的站在車廂外拍着巴掌跳着小腳,問些讓人想扁她的問題。
“沒啥感覺,就是突然發現剛纔那個巨大的倉庫又變回了這個小車斗。”鄭遠清東張張、西望望地敷衍韓燕,這一切的變化得太突然了,突然到讓他的大腦毫無思考的頭緒,剛纔的一切完全不是他現有的經驗和認知所能解釋的;不過鄭遠清對這事想的簡單,解釋不了就不解釋,不是什麼事都必須得有個解釋的。
“好!大家把所有的行李全部裝車。準備上路!”鄭遠清突然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充實感,一種前所未有的豪氣讓他充滿了激情,一下子彷彿前方的路變得寬敞了許多――這個世界真有趣!
曹雪振開着車,金雨堂在前面警戒。衆人坐在寬大的車廂中聽着馮劍滿嘴專業術語地解釋這“國家秘密研究成果”。150平米大的車廂,原先擠擠攘攘的物資放在一個角落裡根本不顯眼;十三個人在裡面不論是坐是躺,都有充足的空間,做飯、睡覺的空間也大了許多。大家在想,如果能有些鋼板什麼的把這個車廂搭建成一個溫暖的集體宿舍該多好。
“......這個空間是用好幾個小型儀器組合搭建的。還有比這更先進的,實驗室裡還有大型的設備,那個打開的空間可就大了。其實整個實驗室的佔地面積並不大,不然的話外國特工早就尋找到這裡了。”馮劍還在滔滔不絕地描述着那個實驗室是多麼的神奇,“雖然空間技術早在那個傳奇的科學天才――尼古拉*特斯拉的時代就奠基了,但是真正發揚光大的卻是咱們中國;在這方面美國都落後我們很多年,美國至今能夠打開的空間也就這麼大而已。”
“馮老,你看這水放在地板上根本不晃動呢,這車從窗戶外看起來顛簸的很厲害呀,爲什麼我們沒有一點感覺呢?”十萬個爲什麼又找到“爲什麼”了。
“那是因爲我們根本不和車子在一個空間,隨便車子怎麼顛簸,就是翻車了我們這裡依然和現在一樣。兩個空間根本沒關係。”馮劍樂呵呵地解釋道。
“既然有這麼先進的東西――比如你們那可以自動調節溫度的防彈衣,爲什麼不裝備部隊?要是裝備了部隊還能讓美國欺負得屁都不敢放一個?”鄭遠清不解地問道。
“唉,沒那麼容易啊,沒那麼容易啊。”馮劍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說道,“一切都是爲了平衡啊,平衡啊。”
“平衡?”鄭遠清見馮劍不願意談起這個話題也就不再追問,很多事情不是想象得那麼簡單,軍國大事絕對不是鄭遠清這種小民能想象得到的。也許有着什麼未知的力量制約着他們吧,使得高層爲了保持某種微妙的平衡而不敢把這些科技用到軍事上,看來普遍認爲的:軍用技術要比民用技術先進個二三十年的說法是錯誤的,很可能某個實驗室裡要比外面先進近百年甚至數百年都不一定;比如他們身上穿的那套防彈衣,馮劍一直避而不談,可能那東西絕不僅僅是防彈衣和調節溫度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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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清,出來看看,也許我們離目標不遠了。”車子突然停下了,對講機中傳來金雨堂的聲音。鄭遠清等人一聽,扛起八一槓就下了車。
在悍馬車前面一百多米的山間小道上,一輛讓積雪埋了半個輪子的越野車在寒風積雪中孤零零地停在那裡。拂去車上的積雪可以看出這是一輛掛着軍牌的三菱吉普車,車胎已經沒氣,保險槓和輪轂上佈滿鏽跡和小動物的垃圾。昔日威武的軍車就那麼歪歪斜斜地停在山路上,車窗關得嚴嚴實實的,看得出裡面至少有一具屍體歪斜在駕駛座上,車後座看不清有沒有屍體。
“所有人離車遠點。”鄭遠清四人“嘩啦’一下子給步槍上膛,四條步槍指着吉普車,但是裡面的人仍然一動不動。韓燕從地上撿起一塊冰渣使勁砸向車窗。
“彭!”車窗被冰渣砸的一響。隨着車窗的一震,駕駛室中的那一具屍體像通了電般猛地挺起腰板,接着一張青灰色的臉貼近了擋風玻璃;兩隻瘦骨嶙峋的手使勁地拍打着結實的擋風玻璃,發出砰砰的聲音。吉普車跟着劇烈地震動,裡面的喪屍看到了外面的人便掙扎着想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