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穿越封鎖

“你還能堅持多久?”莫纖纖喊道。

John忙着更快地射向面前的喪屍, 試圖爭取到一點點時間,明白她所說的堅持是指瞬移,點頭道:“我可以的!”

“我們可以從上面過去!”莫纖纖看了看喪屍牆的上方, 說道。

John也順着她的目光向上看去, 喪屍們顯然並不會疊羅漢, 因此喪屍牆最多也只有一人高, 想翻越上去也不難, 但如果想從上面通過喪屍牆,對於瞬移的速度要求極高,一旦速度稍慢, 就有可能被喪屍拖下去,跌進喪屍羣裡被吃幹抹淨。對於之前已經損耗較多體力的John來說, 這樣做無疑是種冒險。

此時喪屍們已經越來越近, 中間的空隙只剩下可憐的一米不到, John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時間再猶豫。

“到我肩上來!”John喊道,雙眼緊緊盯着面前就要將爪子伸過來的喪屍牆。

莫纖纖知道他已經在心裡做出了選擇, 沒有絲毫猶豫,迅速退後趴到他肩上。就在她剛剛將手攀上John的脖子時,喪屍們的爪子也抓住了她的手指,但與此同時,John的速度比他們更快, 沒有絲毫預兆地突然跳上喪屍牆, 踩上了第一排喪屍的肩膀, 由於速度太快, 喪屍們來不及收手, 尖利的爪子在莫纖纖手上留下了兩道血痕。

喪屍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手上落空之後, 肩膀已經猛地一沉,被John踩在腳下一路飛快往前奔去。但兩邊喪屍並沒有躲避的意識,去勢依舊不止,導致不少喪屍狠狠相撞,摔在地上。在喪屍們似乎飽含驚愕與憤怒的低吼聲中,John很快一連奔出了十幾米。

“往右前方。”莫纖纖趴在John身上,盯着手腕上的屏幕,沉着地給他指引方向。

“還有1500米!”便攜式儀器突然發出一聲悠長的提示聲,莫纖纖驚喜地喊道,擡頭望去,已經幾乎可以看見喪屍羣邊緣重新露出來的土地顏色。

但很快,John的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來。這些喪屍反應並不慢,很快便知道頭頂有食物,爭先恐後地抓向頭頂,同時開始刻意散開,試圖將兩人逼下地面,要找到落腳點變得困難起來。與此同時,John之前已經全力狂奔過一陣,顯然也不能支撐太久,速度不可避免受到影響。

“它反應好快。”腳下不斷有爪子阻擾,試圖抓住兩人的腳,前方也有無數爪子密密麻麻地伸出來,遠遠望去甚是可怖,顯然“它”已經做出了相應對策,意圖將兩人拖下地面。莫纖纖心裡微微擔憂起來。

“還有1000米!”莫纖纖喊道。此時喪屍們已經遠遠沒有之前密集,而且繼續遊蕩起來,John的落腳點經常移動,在上面走得很有些搖搖欲墜,看得莫纖纖心驚膽戰。

“500米!”莫纖纖說道。雖然勝利在望,但莫纖纖卻突然覺得之前還可以遙遙望見的地面現在彷彿遙不可及。

“再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被拉下去,與其被動下去,不如主動出擊。”John微微喘息着說道。

還沒等莫纖纖回答,兩人突覺身下一沉,一隻鐵鉗一般的爪子竟然抓住了莫纖纖的腿,狠狠將她連帶着John一起拉了下去,這一下猝不及防,但莫纖纖反應奇快,還沒等身體落地,另一腳已經踹斷了抓住自己的那隻手,兩人默契地一齊向一旁滾去,雙腿連連掃出,絆倒途中五六隻喪屍,迅速站起身來。

虧得喪屍行動僵硬,爬起來的時間給兩人爭取了短暫的幾秒,才避免直接被圍在喪屍堆裡。但很快四周的喪屍已經潮水般涌過來,現在也根本沒時間解開綁在手上的繩子,莫纖纖簡單辨明瞭方向,叫道:“這邊!”

John會意,旁邊一隻喪屍已經伸着爪子抓來,他忙飛出一腳踢在對方腰間,又一拳擊中左邊的喪屍,那兩隻喪屍頓時一分爲二分別往後飛去,又使後面的喪屍耽誤了半秒,就在這一瞬間,他已經飛快地拉着莫纖纖繼續往那邊再次使出瞬移,如游魚般瞬間逃出好幾米。

喪屍們很快反應過來,立即朝他們所在的方向移動,越來越多的喪屍從四面如漩渦一般涌過來,將兩人圍在中心。John縱使瞬移的速度再快,也敵不過數量如此之多的喪屍。而事實上,由於喪屍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密,他的速度已經受到了很大影響,最後幾乎已經完全停下來。

“還有不到兩百米。”莫纖纖下到地面,扶着他的肩膀,輕輕說道,“再堅持一會,我們就能通過這道封鎖線了。”

雖然是冬天,但John的臉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匯聚成滴流淌下來。空氣中充斥着的腐臭味讓人噁心欲嘔,薰得他頭暈起來,聽到莫纖纖的話,John微微擡起頭來,看向眼前漸漸逼近的喪屍,碧藍色的眸子中突然透出了一絲血色,他輕輕笑了:“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讓你死在這兒。”

他突然站直了身子,眸光轉到兩人綁在一起的手,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那一瞬間,莫纖纖不知怎麼竟然覺得他有些陌生。但不容她有絲毫遲疑,他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抓住繩子狠狠一甩,她只覺手上一痛,堅固的尼龍繩應聲崩斷,而在同一個剎那,無數喪屍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兩人瞬間像是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耳邊充斥着喪屍的低吼和哀嚎,視線彷彿都被血色盡數侵襲,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憑感覺知道自己的身體彷彿被無數尖利的爪子撕扯着,即將被瓜分吞噬。

雖然莫纖纖無法對這些沒有攜帶妖氣的喪屍使用靈識,但幸好當年Lester出於對她的擔憂而強迫她接受了一點身體格鬥訓練,儘管她當時學得很不情願,但現在生死關頭才知道這些都是救命的技能!

爲了方便兩人活動,John割斷了他們之間的繩子,所幸兩人一直相背而立,並沒有被隔得太遠。

最初的慌亂過後,出於本能,莫纖纖很快開始運用當初學到的技能對付這些喪屍,她的力氣並不大,但因爲John幫她分擔了大部分的喪屍,所以她也能勉強對付自己一側的喪屍,保護自己不被它們吃掉。

雖然被困在喪屍羣中,但John畢竟已經有過好幾次經驗,絲毫不亂,邊打邊往他們要去的方向退去,雖然收效甚微,但短短几分鐘間,還是極其困難地移動了好幾米。無數殘肢斷臂從喪屍的身上飛出去,但它們卻像沒有任何知覺一樣,猶自張着大嘴,黃綠色的涏液不斷從中流出來,發出難聞的味道,但這個時候爲了逃出去,兩個人也絲毫顧不上許多了。

“莫纖纖,先保存體力,用槍爆頭!”John似乎聽到她體力不支的喘息,連忙喊道。

莫纖纖知道自己畢竟沒有經過系統而嚴苛的訓練,光憑拳腳肯定無法支撐多久,於是迅速結果手中幾隻喪屍,爲自己爭取出時間,掏出槍來,對準喪屍們的頭部就是一連五槍。

“看準了再打!珍惜子彈!”John又吼起來。

“放心好了。”莫纖纖滿意地看着面前爆出五朵血花,離自己最近的一排喪屍應聲而倒,手中迅速換好彈夾,再次點射。

兩人相背而行,刻意先清理前進方向上的喪屍,利用暫時的空缺,迅速移過去,莫纖纖本來力氣不大,一拳或者一腳打飛喪屍對她來說不太現實,但現在用槍就快得多,某種程度上而言,兩人的效率也提高了許多。

無數喧囂混亂之中,莫纖纖感覺自己幾乎已經無法聽清聲音了,卻突然聽到極輕細的一聲提示音,那是她腕上手錶的聲音,她立即擡手射殺了兩隻喪屍,迅速往屏幕上瞄了一眼,頓時驚喜地叫道:“我們到了!”

John的臉基本上已經全是血,他擡手抹了一把,往前方看過去,果然在喪屍的空隙中瞥見了一抹黃綠色,不由精神一振,加快速度往那邊移動。

五分鐘後。

密不可分的喪屍羣中突然爆出兩朵血花,隨之“轟隆”一聲,兩個渾身是血的人猛地從裡面衝出來,伴隨着無數喪屍的嚎叫,兩人直衝了好幾十米才停下來,回頭看着猶自揮舞爪子的喪屍羣,彎下腰喘息不止。

“它們居然沒有追上來。”莫纖纖說道。

“它們有固定的範圍,要是貿然追上來肯定會破壞封鎖線。”John也精疲力盡,說出的話都有些氣息不穩。

莫纖纖只覺得呼吸順暢無比,忍不住嘴角漾起微笑,感覺如同新生一般。她回過頭來看向前方,說道:“太好……”

最後那個“了”字生生被她截斷在了喉嚨裡。嘴角的微笑慢慢凝固,而後,她的表情凝重起來。

“怎麼了?”John察覺到她的異樣,也轉過頭來問道。

順着莫纖纖的視線看過去,他猛地心裡一沉,不由自主喃喃道:“這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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