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才新搭成的營寨現在竟然變成了灰垢,殘留在地上的木樁變成了木炭還吱吱地冒着青煙,地上到處殘留在地上的除了燒焦了的屍體,屍體燒焦的味道瀰漫着整個大營。
昨天的七千人馬,如今變成了這樣,全軍覆滅了嗎?
曹靜呆呆地看着大營,一時間眼淚不由落下來了。
就在曹靜眼裡滑落的瞬間,他發現一個問題,倒在地上被射死的士兵,被燒死的士兵,他們的衣服不是自己的軍隊的衣服。
那麼臧雲他們沒有死了?他們肯定沒有死,死的是敵人……
她當下忍不住叫道:“臧雲,祖山……臧將軍,祖將軍……你們在哪裡?”
就在這個時候,幾支飛箭射過,直直了地上,擋住了曹靜的去路,一時間曹靜的馬兒受了驚嚇嘶叫起來,幾乎要將曹靜摔下馬來。虧曹靜是練過輕功的,她躍身一個梨花紛飛落下馬來。
“誰?是哪個無膽小賊敢偷襲本……本將軍!”曹靜惱怒地質問道。她本來是想說本姑娘的,可是轉念一想,還是說本將軍。畢竟此刻她是女扮男裝留在林若的身邊當親衛。
這個時候,嗖嗖四周站出了幾十個手拿弓箭的士兵,這些士兵手中的弓箭正瞄準曹靜,只待一聲令下,就將曹靜射成刺蝟。
曹靜看到這些人的衣服的時候,當下罵道:“你們這幫混蛋找死啊?看清楚沒有?我是自己人?我是曹將軍,嚴軍師身邊的曹將軍。快叫臧雲和祖山兩位將軍出來。”
“是什麼人,竟敢在此撒野……”
隨着這樣的責罵聲,從人羣走出一個少年來,這個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呂蒙。呂蒙看到曹靜後當下吃了一驚,連忙走上前躬身說道:“末將見過曹將軍。”
“你是……你是呂蒙,那個攔路要參軍的呂蒙。呂蒙,祖將軍和臧將軍去哪裡了?”曹靜問道。她看到呂蒙身上一片漆黑,整個人的衣衫襤褸,就是頭盔下露出來的頭髮,也被燒焦了不少。整個人似乎是從大火中逃出了的一樣。
“祖將軍帶着三千兄弟去追敵軍了,而臧將軍奉了軍師之命,去攔截敵軍,如今這兩位將軍都沒有回來。末將擔心敵人會折回來,便讓一千弓箭手繼續埋伏以防萬一。”呂蒙說道。此刻他儼然成了這一千弓箭手的領頭。
“呂頭,臧將軍和祖將軍回來了!”這個時候,在一邊樹上傳來聲音。
這個時候曹靜擡頭看去,在樹上竟然隱藏了好幾個斥候,該死剛纔自己竟然沒有發現,倘若是敵人,自己肯定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好幾個大嗓門士兵將這消息傳開來。一時間,整個營寨的四周歡騰起來了,不少本來隱藏在暗處的士兵紛紛走了出來。
“臧將軍和祖將軍回來了。”衆人一聽歡呼起來。
聽着衆人歡呼聲,曹靜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在兩邊的山林竟然隱藏了不少人,這些人的衣服的是草青色或者是泥黃色的,剛纔自己竟然沒有發現。這麼多人隱藏在四周自己竟然沒有發現,難道自己的武功竟然這般低嗎?
曹靜暗暗提醒自己以後要注意了,否則自己真的要吃虧了。她拉過馬的繮繩,騎上馬,與衆人一起走出去迎接臧雲和祖山他們。
臧雲身上血跡斑駁,全身的銀甲都染成了紅色的,而祖山身上穿的是黑色的鎧甲,倒也看不出血跡,可是他身後的披風被燒成了黑色,整個人就是掉進了炭裡也找不出來了。
不過此刻整支軍隊從將領到士兵,臉色都洋溢出得意之色。
看來這次肯定是大獲全勝了。曹靜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抱拳說道:“臧將軍,祖將軍,你們二位沒事吧?”
“曹將軍,你怎麼來了?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軍師不放心,就派你來了。你放心好了,這次我們大獲全勝,還抓了敵人的大將呢!”祖山看到曹靜當下立刻跳下馬,笑着說道。他說着揮手,示意手下的人將俘虜押上來。
“不必了。既然已經大獲全勝,那我就放心了。如今豫章新定,你們還是趕緊率軍進駐豫章城,以防事情有變。”曹靜當下說道。
臧雲聽了之後,當下說道:“曹將軍所言甚是,傳令三軍,立刻集合,全軍進駐豫章!確保豫章城無事。”
豫章城所有的城防都換上了林若的人馬,而林若也全面接管了豫章,包括政務。此刻林若可以說是完全掌握了豫章。
看着豫章的戶籍和糧庫、士兵冊,還有豫章郡守的大印,林若感慨地訕笑,要是自己一開始就這樣做,那就省了不少麻煩了。哎,看來自己真的心軟不得。什麼親情,什麼友誼,在政治在戰爭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自己的運氣不會每一次都那麼好的。
下一次自己一定要倍加小心了。林若拿着豫章太守的大印,搖了搖頭,訕笑地看向諸葛瑾說道:“子瑜,伯父的身體如何了?”
“叔父從早上到現在一直咳血,大夫說他身體撐不了多久了。”諸葛瑾嘆氣地說道。
林若當下將手中的豫章大印遞給諸葛瑾說道:“子瑜,如今我身邊並無可用的文臣,而我又要處理軍務,這些民政上的事情,程普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這豫章太守,你暫代一段時間如何?”
諸葛瑾愣愣地看向林若,一時間以爲自己聽錯了。
“怎麼,子瑜不願意幫新的忙嗎?”林若看到諸葛瑾發愣忍不住說道。
諸葛瑾一聽當下連忙跪下接印,然後說道:“軍師如此信任,諸葛瑾無以爲報,唯有將豫章治理好以報答軍師的信任。”
林若趕緊將諸葛瑾扶起來說道:“子瑜,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豫章交到你的手裡我也放心。”
處理完豫章所有的事情後,整整用了林若三天的時間。
不過,林若的手頭上還有一個麻煩。那就是被自己扣留到現在的蒯越和被臧雲他們俘虜的蔡瑁。
蔡瑁被俘虜的時候,因爲反抗身上受了輕傷,不過經過這三天的靜養也沒有什麼事情了。林若如今麻煩的是,如何將他們放回荊州,又不惹火劉表。
如今自己滅了荊州的三萬人馬,已經和劉表結仇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了蒯越和蔡瑁兩個人,使這個仇恨不加深。況且自己故意讓蒯越認爲是袁術陰了劉表,放蒯越對自己來說絕對是好事。
而且如今嫣然山莊的產業和蔡家、蒯家也密不可分。
林若當下請人將這兩位請到了自己的官僚裡,然後走下去躬身說道:“蒯大人,蔡將軍,這幾日住得可好?新的照顧可曾周到?”
蔡瑁哼了一聲,將臉別到一處去。他已經從蒯越的嘴裡知道,嚴新是絕不會殺自己的,因此纔敢對嚴新這樣無禮。
林若當下笑了笑說道:“莫非是下人們招待兩位不周,才惹得蔡將軍這般不高興?”
蒯越看向林若說道:“嚴軍師說笑了,軍師待我們兩個階下囚如上賓一般,招待哪裡會不周。我們只是不知道,軍師什麼時候纔將我們放回荊州。”
“異度,你該知道我家主公和我都不願意和劉景升爲敵,可是荊州三萬水師已經覆滅在我的手裡,只怕這個樑子已經結下來了。其中背後的原因,異度應該已經清楚,因此我請異度在劉荊州的面前好言勸說,莫要妄動干戈,否則我們兩家打起來,得益的還是袁術。”林若苦笑說道。
蒯越冷冷地看向林若說道:“此事我自有分曉,不須軍師操心。”
這三天來,蒯越想了許多事情,他雖然痛恨袁術,可是他更痛恨自己竟然不如嚴新這般能夠算無遺策。謀士之間的爭鬥也是很厲害的,別說蒯越沒有妒忌心,但凡是爭強好勝的人,內心都會存在或多或少的妒忌心的。
“既然如此,那嚴新便不留兩位在豫章做客了。我馬上派人用快船送兩位回荊州。”林若當下笑着說道。
“多謝!”蒯越說完轉身便走。
林若看到蒯越就要走出門口了,當下猛地回過頭說道:“異度,諸葛伯父身體越來越差了,你要是有時間,可以去看看他……或者你們兩位老朋友再無相見之日了。”
蒯越愣了一下後,什麼也不說就走了。
九月初,林若得到了一個讓他最不願意得到的消息。那就是袁術把九江送給了劉表,以作結盟的誠意。
九江……自己的下一個目標,如今竟然在劉表的手裡了。
難道自己真的要以荊州爲敵嗎?難道江東真的非要和荊州成爲死敵不可嗎?自己該當如何?
袁術這招可真是厲害,不過像他平日的作風啊。
而這個時候,從徐州傳回消息,袁術起六路大軍聯絡了兗州的曹操圍攻徐州。
今曹操新定了兗州,致力收復西面喪失的潁川等地,一時間還不顧上徐州。不過也難說,萬一曹操腦子發熱和袁術穿同一條褲子怎麼辦?
況且袁術在淮南這塊經營了許久,兵強馬壯,還真是麻煩。
一時間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看來這次不是自己想要戰,而是不得不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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