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看着棋盤上,那星羅布置的白子,不由地嘆氣。白子被黑子死死地壓着,根本沒辦法打開一條出路,他知道這樣下去,白子會覆滅。
“也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但願能一切順利吧!”天子放下手中的白子,然後站起身來,凝望着這冰冷的夜空。
“陛下,還下嗎?”與劉協對弈的那個男子站起身來,看向劉協問道。
劉協搖了搖頭,然後說道:“白子完全被黑子壓住了,沒有半點出路,如此必輸之局,再走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那個男子嘴角浮出了一絲笑容,然後說道:“陛下,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就算不能贏,可是也不會盡輸。”
劉協聽了之後,疑惑地看向那個男子問道:“還有什麼辦法?”
那個男子拿起白子,輕輕地往棋盤上一放,一時間整片白子陷入了死地。
“你……你這不是將朕至於死地嗎?”劉協頓時惱怒地看向那個男子生氣地說道。這算什麼好主意?
一陣笑聲過後,那個男子將那片白子盡數撿起,棋盤上留下了一大片空白的地方,然後說道:“這樣,不就有留有餘地了嗎?”
劉協開始還怒氣沖天的臉,不可思議地變得平靜起來,等着棋盤上,那空白處,愣愣地站了許久。
“所謂壯士斷腕,置於死地而後生,便是如此了。”男子再一次笑着說道。
劉協臉色複雜地看向那個男子,然後說道:“你是要朕拋棄他們?”
“陛下,什麼叫做拋棄呢?爲了大漢,犧牲一兩個忠臣算得了什麼?想當初武帝也曾經爲了顧全大局而犧牲了主父偃。那董承等人算得了什麼?不過是一些好高騖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那個男子當下搖頭說道。
“讓朕考慮一下……”劉協陰暗着臉說道。他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自己身邊忠臣的事情,想當初王允爲了保全自己,在城牆上跳下來的那個悲壯的場景,他還歷歷在目,那些忠臣爲了大漢,前赴後繼地犧牲了,而自己如今竟然還沒有成功地匡扶漢室,而是被一個又一個野心者利用,挾持。
想到這裡,劉協悲傷地落淚了。
“陛下,你如今手上可有兵權?”那個男子冷笑地問道,“就連門外的那些禁軍,只怕也不會聽陛下你的話。”
劉協的臉色再一次變得難堪,這個男子的話雖然不中聽,可是卻很真實。
“你可以幫朕奪回屬於朕的江山嗎?”劉協看向那個男子,急切地問道。劉協能感覺得出來,眼前這個男人和那天見到的那個嚴新絕對是同一個級別的人物,都是極爲聰明的人。倘若能將他留在身邊幫忙,那肯定有希望奪回江山。
那個男子哈哈大笑起來,看向劉協說道:“陛下,你太擡舉我了。我龍廣不過是一個遊走天下的無名小卒,如何能夠幫得了陛下呢?”
“龍先生,你也是大漢的百姓,而朕是你的君主,難道你身爲朕的子民,沒有責任幫朕重振漢室的江山嗎?”劉協急切地看向龍廣說道。
其實不用多說,諸位都知道這個龍廣是誰吧!沒錯,正是剛剛出師的龐統。龐統自廬江別了林若等人後,便一直北上到了許都。他這個人好酒,剛到許都就因爲一路上喝酒太多,將身上的錢都喝光了。加上他的容貌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又化名爲龍廣,籍籍無名,誰會理他?
這一日他到酒館喝酒,看到酒館裡兩個人在下棋,當下技癢,便與其中一個棋藝高的人對弈起來。連下三盤,都是龐統贏了。待衆人回過神來,天色已經晚,龐統便想離去。那人輸了棋,心中不平,便約了明日再戰,倘若輸了,奉上路費。
龐統自然高興,便一口應承了下來。第二日,龐統應約而來,而這個人因爲輸了棋,要找回面子,便拉了一個人來與龐統下棋。
誰知那人竟然也不是龐統的對手,小勝一盤之後,連續三盤輸在龐統手中。正所謂是不打不相識,相互通報姓名之後,龐統得知前日和自己下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宗正劉艾的兒子劉民,而今日和自己下棋的這位便是當皇帝身邊的棋待詔。龐統隨便胡謅了一個身份,說自己是遊歷四方的學子,名叫龍廣,荊州人。
大家都是年輕人,雖然龐統的容貌不怎麼樣,可是棋藝很好,當下便被劉民引爲知己,介紹給了自己的父親劉艾。通過劉艾的推薦,龐統見到了當今的天子。
按龐統的意思,不過是想進宮來看看當今的天子到底長什麼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讓他去輔佐當今天子,他是定然不會幹的。
面對天子那急切的目光,龐統有一種想趕緊走人的感覺,輔佐天子?那是自尋死路,倘若讓自己選擇,他到寧可會廬江去輔佐嚴新。
龐統看了看天色,然後說道:“陛下,天色已晚了,臣也該告退了。”
“龍廣!”劉協大聲叫道。
龐統看向劉協說道:“陛下!”
“龍廣,朕如今還是當今天子……就算……朕照樣可以殺了你。”劉協有些怨恨地看向龐統說道。
拉攏不成,就威脅了。龐統心裡不由冷笑,就算我龐統今日輔佐了你,只怕他日你得了江山,也未必能容得是我龐統。
就在這個時候,張貴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他一進門就發現滿屋子的火藥味,可是此刻他還是顧不得這些了,不由說道:“陛下,外面打起來了。”
“什麼?”劉協看向張貴說道,“何事打起來了?”
“奴才聽說,曹……曹丞相帶着文武百官到圍場狩獵,許都只留下了三千老弱殘兵把守,袁紹派了三千人偷偷地從官渡潛了過來,如今騙開了城門,正往皇城這裡來呢!于禁將軍和徐晃將軍,剛好和袁紹的人相遇,如今打起來了。”
劉協聽了這話,不由整個人動容,太好了,真是天賜良機。
“龍廣……”劉協回頭想找龐統,可是龐統早就走了,他當下不由憤恨地說道,“總有一日,朕要讓你知道朕纔是這天下之主,而非曹操。”
“陛下,如今王大人正將城內的曹操的禁軍調走,把自己的親信調來保護陛下……陛下,趁現在,城裡一片混亂,我們趕緊走吧!”張貴當下忍不住說道。
“張貴速速去通知皇后和董貴妃他們二人,速速收拾東西,我們趕緊走!”劉協當下說道。
“老臣已經叫人去通知了……陛下,我們趕緊走吧!”張貴說道。
畢竟是經常逃難的,天子早就習慣了跑路必須要抓緊時間,趕緊跑的道理。他馬上跟隨着張貴,出了大殿。
王服帶着幾百個禁軍前來迎接。
“陛下,董國舅等人已經在南門外的十字坡等候陛下了。劉表派了張繡前來接應我們。”王服說道。
天子一聽張繡,不由問道:“張繡?張濟的侄子?”
“正是……”王服當下說道。他說完這話,當下看到天子一臉憤怒不由暗叫糟糕,要知道天子最痛恨的人,便是董卓,其次是曹操,張濟和郭汜、李?噯?聳嵌?康氖窒攏??克籃螅??僑?肆?止ゴ虺ぐ脖撲懶送跛就劍?湃錳熳勇淶攪私袢照獍愕奶鐗亍?p
“哼,就是張濟和郭汜、李?噯?吮撲懶送跛就健??裨螂蘧筒換崧淶餃鞝說夭健K?鬧抖?判澹?背躋膊斡肓舜聳隆!碧熳雍蘚薜廝檔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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