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進宮(上)
“我是昌寧有名的浪蕩公子,就算娶得昌寧第一美人回家,也終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嘛!若不出去喝喝花酒,若不鬧出幾場嬌妻美妾爭風吃醋的風波,又怎麼能顯出我沈珂的與衆不同來呢?”沈珂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容,再次伸手把蘇玉妍拉入懷中。
蘇玉妍心裡的疑惑頓時煙消雲散,語氣又軟和了幾分,“你剛纔喝醉酒的樣子,唬了我一跳。”想着沈珂把錦秋比作“美妾”,心裡終是不悅,臉上也露出幾分不虞之色。
沈珂似乎沒有留意到她的不悅,笑嘻嘻地說道,“瞧你這一身汗水……”說着便替她解衣。
蘇玉妍欲要躲開他的手,無奈他另一隻手緊緊摟住他,掙也掙不開,只得紅着臉道,“你做什麼?”
“如此良辰美景,跟如花美眷在一起,還能做什麼?”沈珂的手觸及蘇玉妍柔嫩的肌膚,聲音頓時變得沉啞起來。
沈珂這話透着曖昧的親暱,他的身體緊緊貼着她,某處的堅硬頂在她的腿側,讓她的臉頓時如火燒一般炙熱起來,身體也跟着有些微微的酥麻,接着迅速升騰起某種渴望,不過,女性的矜持終是讓她保持着一絲冷靜,“這裡……怕不妥。”寬大浴室裡,只有一個大大的浴桶,又怎麼能……
“今晚,便是這裡最合適。”沈珂灼熱的眼神緊緊盯着蘇玉妍曲線玲瓏的身體,手下不停,動作嫺熟地解下了她的腰帶,粉紅的褻衣與若隱若現的雙峰一下就暴露在潮溼的空氣裡。他的手隨之而上,撫上那輕輕顫動的峰頂,微微用力,緩緩摩挲。聲音沙啞地低語,“玉妍,我的妻……”
蘇玉妍只覺身體一陣顫慄,聽着他深情的低語,不由得也伸出手去勾住他光裸的後背,與他緊緊相貼。
得到了她的迴應,沈珂的動作就變得更加溫柔起來,他俯下身,將她圈在懷裡,與她熱烈地親吻。直到她透不過氣來時,他才擡起頭來,卻順勢將她和身抱起。跨進寬大的浴桶。
浴桶裡溫熱的帶着玫瑰精油香味的水撲通濺起,頓時把兩人身上那薄薄的褻衣溼透,不待蘇玉妍生出羞赧之色,沈珂已將她放下,讓她跨坐在他的腿上。一手環住她的腰身,另一手拉着她的褻褲輕輕一帶,只聽“噝——”地一聲,褻褲頓時散成幾片,蘇玉妍如雪的肌膚一下子就緊緊貼上他的腰身,粗壯的硬物頓時如嗅覺靈敏的動物一樣捱了過來。在她的花心幾番試探,反反覆覆,直到花心裡淌出清洌的泉水。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硬物才頂入溫熱溼潤的花心深處。
蘇玉妍坐在沈珂的腿上,只覺雙頰如紅霞般燃燒起來,身體隨着他強有力的衝撞而一陣陣地酥麻顫慄,生出無比淋漓的快感。
浴桶也隨着沈珂的動作而發出吱咯的聲響,桶裡的水一波一波地漾出桶外。將浴室溼得精透。
等在浴室外頭的春草與雙珠隱隱約約聽見室內的異響,不由得羞紅了臉。卻又不敢走開。
……
而這時,錦春正在跟錦秋小聲說話。
錦秋滿臉不忿,低聲說道,“……她這麼做,分明就是想要拿我在府裡立威!”
錦春朝左右看了看,方纔拽住她的衣袖道,“就算是少夫人要拿你立威,你也只有順從的份,況且她說不定只是惱咱們爺不顧太醫的囑咐吃了酒,並不一定是找你的岔子……”
錦秋低了頭,“她就是看着爺對我好,喜歡我,所以就視我爲眼中釘……”
錦春不由得嗔道,“你這話可就不中聽了!咱們爺才新婚,夫妻兩人正在熱乎頭上,又哪裡顧得上你?再說了,這幾天爺幾乎連看都不曾看過你一眼,便是少夫人再敏感,也不一定知道你曾是侍候過爺的人呀!怕是你多心了!”
“好吧,就算是我多了心,可她讓我去領罰的話,卻是說得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錦秋咬着牙,恨恨說道,“我侍候了爺這麼多年,雖只是個丫頭,老侯爺和世子爺,還有世子夫人卻都高看我一眼,少夫進門才幾天,就叫我去處事房領罰?我……我怎麼還有臉見人?”
“你別難過,興許她也只是隨口一說。”錦春安慰道,“等我去探探她的口風再說吧!”
錦秋飄渺的目光投向蘭亭居燈火輝煌的正房,幽怨地說,“不必了,她若是存心不讓我好過,只會尋出更多的機會來整治我,不如我這次先服了軟,且看她還有什麼後招!”
錦春想了想,也覺得她這話在理,便也打消了去向蘇玉妍探聽口風的念頭,又軟語寬慰了她幾句。
……
浴室裡仍是一片旖旎春光。
激情過後的兩人神態都顯慷懶,赤裸的身體緊緊相依,良久才慢慢分開。
沈珂拿起外袍替蘇玉妍裹好,這才朗聲叫人重新換水。
春草幾個聽見,忙去了伙房叫健壯的僕婦挑了兩桶熱水來,進來看到鋪着大理石的地面全被水淋溼,想着兩人剛纔肯定有不同尋常的舉動,只覺臉上有些發燒,忙忙重新裝好了水,又急急退出屋去。
夫妻兩人便洗了一回鴛鴦浴。
這一次,卻是正正經經的洗澡,並沒有調笑曖昧,沈珂甚至還替蘇玉妍揉了一會兒她覺得痠痛的腰身,還取了浴巾爲她擦身,蘇玉妍到底不是開放的女性,既羞澀又有矜持,終是奪了他手中的浴巾來自己擦乾身子,到更衣房更衣去了。
沈珂的動作十分迅速,在蘇玉妍剛剛整理妥當,他也收拾利索了。兩人遂攜手出了浴房。
回到蘭亭居時,已是月過中天,隱隱可聞遠處村落傳來雞鳴,兩人上了牀,安靜地躺好,蘇玉妍覺得渾身乏力,閉上眼便進入了夢鄉。
半夜醒來,寂靜的屋裡可聞紅燭輕微的“嗶啵”之聲,蘇玉妍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枕邊,卻空空如也,她楞了楞,旋即擡頭,卻見沈珂坐在桌案旁,聽見牀上的動靜,正扭頭過來看她,她不由得迎上他的目光,低聲問道,“都這麼晚了,爺怎麼還不睡?”
沈珂猶豫了一下,隨手拿起桌案上的書卷,沉聲說道,“你睡吧,我看看書。”
“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蘇玉妍睜着惺忪睡眼,問道。
“沒事,你別多想。”沈珂兩眼盯着書卷,不再看她。
蘇玉妍卻已覺出異樣,不由得坐起身來,“你就別瞞我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穎王妃梁氏腹中的胎兒沒了。”沈珂躇躊了半晌,才緩緩說道,聲音裡透着一種無法言說的疲憊,“是個男嬰。”
他這一說,蘇玉妍不禁睡意全消。“你說什麼?惠君流產了?”放着樑惠君跟她是同一類人不提,便按現在的輩分來說,她也是樑惠君的親舅母,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她竟還蒙鼓裡,又哪有不着急的?
“姐姐曾跟我說,只要梁氏生下男嬰,聖上就立趙宥兒爲儲君。”沈珂低聲說道,“梁氏一向謹慎,又是個有手段的,卻也着了別人的道,這一次,只怕連趙宥都會有危險了。”
“那可如何是好?”蘇玉妍不由得伸手抓住沈珂的胳膊。
“你別怕,只要咱們好生防範,一定會讓宥兒躲過一劫的。”沈珂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輕輕摩挲,“我們一向是靜觀其變,所以處處受制,這一次,我們一定要以牙還牙,給對手以迎頭痛擊,否則,就對不起那枉死的嬰兒了。”
聽沈珂說得篤定,蘇玉妍不免還是有些擔心,“祖父和父親他們,都知道了?”
“今晚我出去應酬,正巧碰到左楠,這個消息,還是他告訴我的。”沈珂緩緩說道,“看到他那意氣風發的模樣,我心裡就覺得特別憋屈,想要找個方式發泄,所以回來便要了酒喝……後來,後來你就回來了……”停了停,又道,“你睡了以後,我去了一趟思定堂,把事情跟祖父和父親說了。祖父說,等明天再想辦法。”
雖然他說了“明天再想辦法”,可蘇玉妍還是覺得定遠侯他們一定已經想出了辦法,而且這個辦法還是能給予對手以迎頭痛擊的辦法,她心裡微忖,不禁嘆道,“惠君她,一定難過得要死……”設身處地,換了她,怕也受不住。
沈珂站起身來,走到牀邊,伸手撫過滿頭青絲,好半天才道,“明天我帶你進宮去見她……”
蘇玉妍沒有誥封,沈珂雖是沈瑋嫡親的兄弟,也沒有官爵在身,若不奉詔輕易不能入宮,現在卻說明天帶她入宮,只怕宮裡早已透出消息來了。她溫順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反手握住沈珂的手,柔聲說道,“既然明天還要進宮,你也該歇一歇了。”
話音剛落,又聽見遠處傳來兩聲雞鳴。
“都快二更了。”沈珂掃了一眼屋角的沙漏,“還能睡兩個時辰。”說罷脫衣上牀。
蘇玉妍往裡挪了挪,待他上了牀,卻又向他偎了過去,緊緊靠着他的胸膛,久久沒有說話。明天進宮,一定不是尋常的問安串友,說不定,有一場硬仗在等着沈珂去打,而她,手無縛雞之力,不能幫忙不說,只怕還會成他的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