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羽凡?”他低聲試問,大步走到葉羽凡身邊,垂下眼來,不住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
葉羽凡同樣嚇得手足無措,不是因爲他是太子,而是因爲那張臉,眼睛不大,卻很有神,眉毛黑又濃,高挺的鼻樑,很有弧度的嘴形,連看她的眼神都一樣,立霆,他是立霆嗎?葉羽凡在心裡不停地問自己。這不可能,怎麼會如此的巧合,她記得在她暈迷以前,立霆並沒有出事,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一時失神的她站在那裡,連太子的話她似乎都忘了回答。還是司徒毓用手撞了一下葉羽凡的胳膊,她纔想起施禮跪拜:“民女給太子殿下請安,太子殿下萬福。”
“起來!”他一把拖住她的手,笑着說:“我這裡沒這麼多規矩的。”
葉羽凡被他這樣的舉動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紅了臉。
司徒毓梅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們,眨了眨眼睛說道:“太子哥哥,我沒騙你吧,在魯安,論才藝,我與羽凡的確不相上下,但論相貌,我可是萬萬不及羽凡呢!”
這些話讓葉羽凡臉羞的更紅,被太子牽着的手更是莫名的燥熱,因爲這種溫度她太熟悉了,彷彿又回到了幾年前,一時竟然有種想時間就永遠停在這一刻的感覺。
夜涼如水,風過留痕。
太子不偏不倚地盯着葉羽凡瞧,抿脣含笑,一雙黑眸深不見底,彷彿能映出數不盡的玉宇瓊樓來。
“葉家才女,天下無雙,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他沉聲道來,葉羽凡急忙拜謝,因爲她知道他是太子,是這裡未來的主人,不能失了禮節,她深知觸範皇規的可怕,卻引得他大笑不止。
司馬慶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雖居太子之位,給她的感覺卻是隨性而爲,無憂無慮。後來才從司徒毓梅口中得知,那些有關她的傳聞早已傳遍魯安,而司馬慶對她的才華更是傾慕已久。
就在葉羽凡尷尬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太子貼身近侍陸長青突然從遠處跑來,說是宴會就要開始,請太子即刻前往。
葉羽凡頓時鬆了口氣,司馬慶卻仍是拉着她的手,笑着對司徒毓梅說:“走,我們一同過去吧。”
司徒毓梅一笑,臉上樂開了花,說道:“不了,我可沒那膽子和太子哥哥同駕,羽凡是我悄悄帶來的,若是現在不帶她回去,只怕待會兒會挨一陣好罵!太子哥哥還是讓我回去好好交差,反正,來日方長,是吧。”說完,她就拉住葉羽凡另一隻手,轉身欲走。
葉羽凡心知她說得很對,不止是她交不了差,連她自己也討不了好,“民女先告退了。”她低低福身,說了這句話,司馬慶這才笑着鬆了手,隨陸長青大步離去。
司徒毓梅轉臉看着葉羽凡,笑着問:“怎麼樣?”
“嗯?司徒小姐指的是……”
“我自然是說太子哥哥了,”她含意不明地笑着,邊走邊說:“你啊,以後也別總叫我司徒小姐前,司徒小姐後的,直接叫我名字不好麼?我既然叫你羽凡,那你怎麼不能叫我毓梅呢?”
葉羽凡點頭一笑:“那羽凡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毓梅的性子與她所想的大不相同,她一生生便在大富之家,沒想到初次見面卻絲毫沒有大家小姐的架子,反而多了幾分直爽豪邁,這是她意料之外的。再者只要看到她的面孔,便想起了悉日的故友,她此時此刻只想感念上天的恩德,將她送到這個千年以外的夏國,還送給了她如此好的友誼,她很知足。
她與毓梅回到九天玄門樓時,正巧趕上太后入座,孃親對她是好一陣怨,直怪她不聽孃親的勸告,四處亂跑,都比太后晚了一步。
但她有苦不能言,總不能說出實情吧,只得一一點頭認錯。募然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往她身邊射來,擡頭只見燈火輝煌下,司馬慶正含笑看着她,眸光溫柔如水,似摻着無數溫情,讓她不由得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