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菩薩多慮了,修行不能只修不行,老燈對枯葉,如何明白生命的本源?”
聲音和緩清朗,隨聲而來的淡淡蓮花清香;阿多尼斯轉身合什雙掌:“蓮花聖女出來了?辛苦辛苦,不要叫我菩薩,如今是凡人阿多尼斯,說菩薩不是咒我早些破產,看破紅塵?”
“菩薩說笑了,既然這樣,也別叫我蓮花聖女,大家都是凡人。”黑色的修女服,遮蓋不住脩潤的身形,蓮花聖女給人的印象是成熟的風韻;特別是懷抱攬着個一歲多的孩子時,更襯托出母儀天下的風度。
阿多尼斯伸手撩開包裹孩子的毛毯,凝視那孩子一會兒:“誰說神仙好?這樣的孩子神仙可生不出來;聖女,你怎麼看如今的狀況?巨巖修道院能抗過這一劫嗎?”
“千年來,巨巖修道院抵禦了數十次攻擊,比如今更兇險的局面也抗過去了;況且有南天王,扎增瑪菩薩也會來,洛桑有多少積累?他動不了巨巖修道院的根本。威廉院長已敲響了聖鍾,我們的信徒正在趕來;別擔心,風雨是爲了洗刷塵污;這些妖魔鬼怪亂不了佛法威嚴。”
蓮花聖女說完這些話,聚集過來的高級修道士神情振奮,剛纔的憂鬱消失不見了。
“威廉院長,去開啓防護吧,象巖結界只有你能能主持。太陽菩薩,請到小院一敘,這次下來修行,我們還沒時間好好聊聊呢。”
威廉帶着修士們去高處的鐘樓,那裡佈置着陣形,口訣與心法只有他掌握,最主要的是需要用他胸前的那支十字架,那是聚集修士們法力的唯一聖器,也是巨巖修道院院長身份的代表。
阿多尼斯跟着蓮花聖女轉過幾道盤山石徑,過兩道修女守衛的月亮門,眼前出現一個四十多坪的小花園。內有鮮花草地,又有天鵝羣鳥,是個鳥語花香清淨幽美的環境。
巨巖修道院地域狹窄,不足百畝的巖頂生活着千餘修士,有教堂也有精舍,能有這樣一個小院,足見蓮花聖女的身份尊貴。
蓮花聖女本是阿羅漢果位神仙,出身妓女,被目鍵連度化進入佛門,本也精修猛進,成爲女比丘中神通最大的一位,名曰蓮花色女。也難怪,她的引路師父就是神通廣大的聖者;但是,七百年前,蓮花色女主動離開彌須山下的禮佛庵,來鎮守這寒冷偏僻的巨巖修道院,且一下來就再不上界,有神仙猜測蓮花色女是思念目鍵連。
只有尊者們明白一點,是那出身高貴的扎增瑪王妃修成菩薩位後,對妓女出身的蓮花色女多有責難;蓮花色女性本高傲,她的污泥不染心最受不得白眼,看扎增瑪只憑兒子羅侯羅是尊者與老公是佛祖就成就菩薩位,心裡不服,卻又不能說,只有下界躲清淨。
招呼阿多尼斯坐下後,蓮花聖女把懷裡的孩子仔細放在軟墊上,等修女上茶後才說:“你以爲呢?我們真抗不過這次?”
“抗過去抗不過去都一樣,巨巖修道院已經完成了使命,羅侯羅尊者這次下來不會安守這苦寒之地,南邊是羅馬,東邊是雅典,他到哪裡都可能。我只是可惜,也許這下面將成人間地獄。羅侯羅召喚回來的吉卜塞武士,怎麼能用血肉之軀抵抗洛桑手下的虎狼暴徒?還有那些妖怪,卡查也來了,我對這次行動很失望,不瞞你說,我不是來幫忙的。”
“阿多尼斯,你這個名字很有意思;”蓮花聖女端起茶杯喝一口,頭罩滑落,露出耳邊一朵碩大紅蓮花;“你是來救這個孩子的,我雖然躲在這裡,消息一點也不封閉;這次事情一了,我也該上界了,下來七百年了,再呆下去就犯了規矩。現在是個好機會,只要幫助羅侯羅抗過這次,彌須山會有我的位置。”
“我會和你鬥嗎?蓮花聖女,我知道你和觀音門交情不淺,你上界去哪裡呢?如今大聖在鬧彌須山,九重天也在逼佛祖離開,你還在乎彌須山的一個菩薩位?如果你離開這裡,巨巖修道院支撐不了幾天,可惜了。”阿多尼斯不承認也不否認,只可惜這片基業;蓮花聖女最大的依仗就是漫遊在歐洲各地的吉卜塞人,那都是她的族人,阿多尼斯不相信,蓮花聖女會任憑羅侯羅尊者犧牲她的族人與基礎。
“所以我等你來,羅候羅沒經歷過風雨,他擔不起這個擔子,上次下界修行還被當寶貝般供着,這次的事情,明顯是被南天王利用了;太陽菩薩,你就比以前聰明多多,獨自闖出一片天地;只有你能照顧好這裡。”
“還是讓人家折騰掉好了,我沒那個本事也沒那資格,最主要的是沒那閒功夫。”阿多尼斯斷然拒絕,他纔不會接這個燙手的山芋,阿多尼斯剛想明白,蓮花聖女是怕被自負愚蠢的羅侯羅牽連才着急離開;如果巨巖修道院被毀,羅侯羅可以推脫,她就沒那麼容易撇乾淨。
“蓮花聖女,把孩子給我,我保證這次幫你度過難關,風光上界,到哪裡都有面子,後面是事情就和你沒關係了;咱們都看出來南天王是在利用羅侯羅,洛桑聚集起來的不只是海神殿下的狂潮騎士團,還有太陽神阿波羅的太陽獅子騎士,還有靈秀峰的雲使們,他們是最可怕的,既懂陣法單兵戰鬥力也強悍。扎增瑪菩薩能對付這許多對頭?有洛桑在這裡,你們沒有別的幫手。”
“看情況吧,如果真擋不住再走這一步,阿多尼斯,你如此明白,爲什麼不一開始就來找我們?巨巖修道院能幫你很多。”
阿多尼斯不勸了,蓮花聖女一定有別的依仗,不然不會拒絕自己的這個提議:“從洛桑身上我學到很多東西,以前轉世修行的,就是得到的照顧太多了,所以沒多少成就,既然下來一次,苦也罷甜也罷都是浮雲,呵呵,浮雲啊。”
外面傳來鐘聲,激戰開始了,阿多尼斯和蓮花聖女站起來,出門上到巨巖修道院的最高處,這裡是最好的觀戰臺。
戰鬥最先從湖面上開始,一排大篷車衝破黑暗,在歌聲裡駛上冰封的湖面。
迎接他們的是一羣巨狼,在一頭高大的黑狼帶領下,撞倒了拉車的駿馬,撞翻了大篷車。
一羣舞動着長刀獵槍的吉卜塞武士以大篷車爲依託,不停射殺着撲過來的狼羣,黑夜裡,三堆篝火燃起,三百多吉卜塞武士瞬間擊殺了百十頭巨狼。
湖面周圍的山林裡響起槍聲,每一聲槍響過後,都有一名吉卜塞武士被擊中,五十多個吉卜塞武士倒地後,篝火熄滅了,帶領這些吉卜塞武士的人明白,他們遇到了狙擊手,還不只一個。
黑暗中,狼羣發揮出巨大的機動性和殺傷力,五個黑色的身影衝出山林,那是巴拉狼帶着四頭藏獒出擊了,被衝破的缺口重新合攏,再沒有吉卜塞武士能進入妖魔橫行的冰面,這裡,成爲一個收割生命的屠宰場。
隱沒在黑暗中的巨巖修道院閃出一道燦爛的煙花,照亮了半個天空,橘紅色的光芒隨着煙花灑落,把一個結界籠罩住巨巖修道院周圍的空間,也把一羣正在攀爬的黑衣人彈出來。
有爬的高的,重重摔在堅硬的冰面上,眼見是沒救了。
山林裡響起三聲悶響,結界震動着,顫抖出道道波紋,華麗如光幕,反射着周圍的陰沉;又是三聲悶響,阿多尼斯對蓮花聖女苦笑道:“這是山炮,洛桑真惱了,把這樣的東西拉來,你認爲這個結界還能多久?”
蓮花聖女沒說話,揮手摘下一片蓮花,劃一道白光拋出去。
巨巖修道院周圍的冰面上,吉卜塞武士已陷入狼羣的包圍中,能活動的沒幾個,巴拉狼和四頭藏獒不屑與這樣的爭鬥,它們緊守在山口,那裡有一羣獅子在低吼,巴拉狼身上騎着一個高大的身影,揮舞長鞭圈起一羣黑影。
白光落到冰面上,整個冰湖震動着,塊塊龜裂的冰面下陷,把狼羣和吉卜塞武士都吞噬進去;湖裡崛起兩個巨大的怪物,牛一樣的身軀高達十多米,甩動着粗壯的鼻子,捲起一頭獅子高高拋起,落進山林中。
“噠噠噠!”山林裡射出十多道火蛇,又是幾聲悶響,怪物身上炸開幾到火光。吃着痛,怪物沉入湖中,卻依舊在不停翻動湖面上的冰凌。
再次出現時,怪物更大了,身上披了層厚厚碴岈蹉跎的冰皮,炮擊和對它失去效用,一個怪物竟快速向剛纔襲擊它的山林游去。
“聖象,誰把這樣的東西放到這裡?蓮花聖女,這應該是違反規矩了。”阿多尼斯奇怪的問。
“不是聖象,這一對是聖象和普通白象的後代,尋常也不用它們出面。”蓮花聖女剛說完,臉上的微笑瞬間凝固。
山林裡射出一道紅芒,饒怪物轉一圈,消失在山林深處,怪物吼叫一聲,慢慢癱軟,高大的身體也裂開成三段,隱沒在湖中。另一頭怪物嚇得在不敢囂張,躲進湖水深處再不露頭。
“看到了?這樣的東西你用什麼抵擋?蓮花聖女,把孩子給我吧,這把劍只要沾上你的血,你的修爲就算完了;密跡金剛就是被它超度的;以前洛桑就不是大方人,你們綁了他的孩子,如果他攻上來,這裡會成什麼樣?”阿多尼斯又一次提出和解,蓮花聖女強鎮心神,搖頭道:
“就這樣也太容易了,阿多尼斯,你知道燒香是表示什麼嗎?就是表示犧牲,就如蠟燭,燃燒自己,照亮別人。香不燒到火候,後患無窮;就是和解也要讓他知道,巨巖修道院不是好惹的。”
“人家不是來燒香的,再說,洛桑也沒惹你們。”
“他燒的不是香,是錢,洛桑這一次至少要燒幾千萬,不把錢燒夠了,他不過癮,我也不安心。”
鐘聲又一次響起,巨巖修道院的結界露出一點縫隙,點點櫻花灑落下來,櫻花中出現了兩個白衣似雪的武士;一橫笛,一撫琴,腰間插刀,護衛着一個白衣修女,畫扇舞、輕聲吟,唱着委婉的情歌;歌聲裡,櫻花落上湖面,化成數十道黑影撲進山林。
光點橫飛,槍聲大做,山林裡響起聲聲急促的哨音,拌着慘叫聲;一會兒就安靜下來。阿多尼斯點點頭,注意着裡面的動靜,忽而嘆一聲:“這本是好東西,被你浪費了。”
“剛纔說全交給你,是你不接受,我只有全使出來,反正今後也用不着了。還有更好的,你如果接受巨巖修道院,就給你留着。”
“還是用出來,你的就是你的,我是不會要,既然你打定主意不留給羅侯羅,只當看個熱鬧,也該洛桑受點教訓。”阿多尼斯收拾起輕佻,對身邊的蓮花聖女尊重了些,手卻伸過去,放在她腰後;“我來助你一點力氣,看你這幾百年的修煉的寶貝有什麼妙處。”
蓮花聖女回眸一笑,摘下耳邊紅蓮花,右手到背後與阿多尼斯相握,卻是那翻轉手印。圍繞阿多尼斯旋轉一圈,低吟聲漸漸清晰,帶動着阿多尼斯的心神盪漾:“芥子火燒金剛智,如絲毛孔放光明;燃我心香一瓣,蓮花遍滿十方。”
紅蓮花飄落,越來越紅,最後成一團火焰樣熊熊燃燒在湖面上。白髮修女聲音陡變,迴盪在山林中的,竟是那天使之歌。
紅蓮花幻化出一道火焰門,一隻紅色的天使飛出來,撲向山林中。
紅天使每揮舞一下翅膀,一道裂炎就飛進山林中,落地就爆出一團火焰,燒得山林中紅火一片。
終於,阿多尼斯看到了洛桑,山林中升起一座烽火臺,絢麗輝煌氣派恢弘,四周盤龍雕雲,最高處站着三個人。
中間升起一面大旗,紫色的底面上寶氣霍霍,中間一匹銀色的駿馬揚踢嘶鳴,馬背上是閃爍着火焰的聖壇,三把金黃、漆黑、墨綠色的利劍從火焰中直插天際,藍色的丁香花飄撒在旗幟右下角,托出一朵血色玫瑰悽美而安靜。
烽火臺最前方正是洛桑摸樣,手拿五股降魔杵,身邊繚繞淡藍光環;右邊一高大歐洲壯漢,配掛聖勞倫斯劍,站在烽火臺側後旗杆旁。
洛桑左邊,是一年輕僧人,雙手做印,身後旋轉一金光燦爛門戶,中間四個大字:方便境界。
“豈有此理。”蓮花聖女氣急,她認出了舍利弗,也認出了洛桑的烽火臺是誰的東西,她怎麼能想到彌須山聖者竟與洛桑在一起,還站在九重天演兵臺上?如今也顧不得很多,蓮花聖女與阿多尼斯內息相連,正共同控制着紅蓮花。
洛桑拋出五股降魔杵,與紅天使在半空搏鬥,漸漸把它吸引向身邊;接近到烽火臺邊時,紅天使受方便境界吸引,感覺不對振翅欲飛,把大團的火焰揮向烽火臺,都被籠罩烽火臺的金光擋在外圍,只能勉力抗衡舍利弗的法器。
“轟!轟!轟!”又是三聲巨響,緊跟着是五聲輕一些的炮聲,八道火光狠狠砸向巨巖修道院的結界。
結界顫抖幾下,終於露出一片缺口,兩個黑影從湖水中躍起,攀着陡峭的岩石爬上去。
“還要堅持嗎?”阿多尼斯到底修爲不高,他的金剛不動心法漸覺勉強。
蓮花聖女勉強着,眼看着紅天使圍繞着烽火臺旋轉,一團團火焰飛出,每飛一圈距離方便境界就近幾分。
絕壁上,兩道人影虛線般射向崖頂的巨巖修道院;山林裡炮聲隆隆,槍聲陣陣,百十道火蛇攻擊着結界,每一發炮彈都能使結界顫抖幾下。
黑影翻上最後一塊凌空巨石,開路的是個瘦小漢子,手中紅芒道道,把十多個修士擊翻在地,破開一條通道橫衝而過,這個百十人組成的大陣在他看來似乎毫無用處。
兩條黑影一路撕殺,巨巖修道院中響起驚叫聲,卻沒誰能阻止他們的腳步,漸漸接近蓮花聖女的住處。十三個修女被衝散後,黑影進入小花園。
花園內已成花海,紅的海棠花、白的雪蓮花、黃的山茶花飛舞,圍繞成一花陣;妖豔的扎增瑪菩薩懷抱崽崽坐在白象上,身邊是月光菩薩,身後是十八女史,牽象的是一少年沙彌,齒白脣紅漂亮如畫中仙,一柄七彩寶樹森森寶氣,爍爍光華把這小花園幻化成仙境般。
“你來晚了,你雖然不好,生的兒子卻不錯,根骨不錯,靈氣馥郁,在這巨巖修道院修煉,比跟着你強。洛桑,這次來,你也回不去了,都是你狂妄,惹的世界不安寧,還是上界去吧。至少也是個菩薩位,比在下界拼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還要考慮嗎?”
洛桑恢復本來面目,在勒沙旺護衛下,也展開蓮花境界,阿波羅帶着一千獅子騎士陸續飛出,漂浮在花園周圍,把狹小的空間擠的越發狹窄。
太陽領域灑下熾熱的光芒,在花海中闢出一片安靜之地。
“把孩子還我,我們馬上離開,再不干涉這裡的任何事情;不然就是兩敗具傷的局面。”
洛桑等四十個狂潮騎士散開,對扎增瑪說,月光菩薩自從洛桑一出現就把眼睛凝視着他,卻沒得到任何迴應,洛桑掃過她的目光如掃視一個陌生人樣。
白色的大象邁步前行,扎增瑪菩薩滿不在意洛桑的佈置:“我隨時可以離開,你會傷害你的孩子嗎?看看你周圍,都是些失敗者,他們今天註定也會受你牽連。”
巨巖修道院的結界關閉了,呼呼寒風颳過,黑暗的天空中飄來朵朵祥雲,圍繞巨巖修道院旋轉,雲門開處,一邊是大羣女羅漢比丘尼,漫撒清香也是一個碩大場面;一邊是九重天兵士,領兵的將軍卻是那傲山澈,釋明將軍爲副,立在捎後處的旗幟下。
洛桑目光忽然溫柔起來,注視着扎增瑪懷裡的孩子,崽崽正睜圓眼睛凝視着他,伸手胖胖的小手揮舞幾下,咯咯笑出來:“崽崽,你姓曹,叫曹崽;別怪爸爸給你取的名字不好聽,因爲爸爸從沒抱過你,也沒爲你做過什麼,沒資格爲你取名字。月光菩薩,你看他漂亮嗎?他是我的兒子,也是我們香格里拉的小王子,如果愛過我,答應我一件事,好好照顧他,把他送回他母親身邊。”
月光菩薩木然,不明白洛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卻見洛桑上前幾步:“扎增瑪菩薩,把我的兒子給月光菩薩,我跟你們上界;你們真正想要的是我,得到我就得到了六道輪迴,這生意還做得嗎?”
阿波羅正在戒備,聽洛桑這樣說,喝一聲:“你瘋了洛桑,兒子沒有了可以再生,你被他們帶走,以前的努力全白費了,值得嗎?”
“沒什麼值得不值得,孩子是無辜的,既然生下來,就要爲他負責,保護他不受迫害;三天前我發誓:如果不能平安的找回崽崽,甘願天雷轟頂永世輪迴!誰綁架了他,天上地下無他容身之處!如果崽崽出一點意外,管教這個世界復地天翻,永無安寧之時!現在,如果扎增瑪菩薩要走,我不會阻攔,我會把這裡變成地獄,我會拼着性命不要,開啓六道輪迴,那時會是個什麼局面,扎增瑪你知道嗎?”
扎增瑪聽到洛桑如此誓言,也心驚,雖沒問出口也疑慮起來。
“這裡的一切都會毀滅,它會吞噬周圍的一切,你,你的兒子羅候羅,你的手下女菩薩,巨巖修道院周圍所有的人或神仙都跑不了,你們將在我的世界裡,任憑我的意志處置。只有月光,我會讓她抱着我的兒子離開,我只能送她們離開這個世界。然後,大家都沉淪了,是福是禍誰也不知道。”
洛桑說着,抓起黑玉扳指,高舉起來:“你相信嗎?”
“我相信;”月亮門外金光一閃,阿多尼斯走進來,肋下夾着年輕的威廉,一柄金色手槍抵住年輕的修道院長的耳根;“扎增瑪菩薩,你最好把洛桑的孩子還給他,瞧,我也抓着你的兒子,爲了大家的安全,你必須答應他的條件。”
“師兄光菩薩驚叫起來。
“月光,你還是那麼美,現在,去扎增瑪菩薩懷裡抱過孩子送過來,她不會反抗的,她也有兒子,就在我手上;回頭對師父說,我就算離開師門了,真感覺對不起他,不過沒辦法,呵呵,對,就這樣,扎增瑪菩薩不愧佛法深厚,慈悲心腸非我等可比。”
月光從扎增瑪手裡接過崽崽,跨過花海來到洛桑身邊:“我也不走了,這次過後,再不欠她什麼,你能保護我嗎?”
扎增瑪菩薩接過威廉,騰空而起,尖叫着拋出一面勝利幡:“叛徒,都是叛徒,我詛咒這些叛徒。”
勝利幡起風雲變,正當空壓下重重的黑雲,羅剎烈罡,漫天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