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其實是個十分驕傲的人,雖然平時表現的純厚質樸,那只是因爲現在他追求的不是常人理解中的東西,在這一段順風順水的日子過後,也漸漸狂妄起來;憑着自己深厚的功力和遠超常人的修爲,他不認爲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在面對面的爭鬥中能戰勝他,使用現代兵器者除外,那在他看來屬於另一個概念的東西,上界的仙人也屬於另一世界的東西,他不認爲他們是隨時就可能出現在身邊的。
特別是近期對黑玉扳指內寶瓶的應用逐漸熟練後,洛桑的狂妄急劇膨脹起來,只要給他點時間,就是仙人來了,他也有把握把他們給囚禁到黑玉扳指裡去;反正做已經做了,關了一百多個天兵後,洛桑也不太認爲多關幾個仙人算多大的事情了。這是個很奇怪的現象,人只要邁出了第一步,不管是自覺的還是不自覺的,都會使心理的承受能力大增,洛桑甚至想過自己的承受能力允許的情況下,黑玉扳指裡到底能關多少人?這個承受能力當然是指的是財力,畢竟養活裡面的人在不斷的消耗着洛桑的金錢。看過了黑玉扳指裡的三塊大陸後,洛桑認爲在裡面生活個十幾萬人還是比較輕鬆的。
被人瞧不起的滋味在洛桑來說最不可忍受,要不是這股傲氣,他也不會逆轉神功反出迎仙侯。
現在這個天王歌星對於他的蔑視,激怒了洛桑,雖然現在累的夠戧,但他怎麼也要讓天王歌星知道誰是真正的二百五!
大鬍子被洛桑摟着脖子拽到一個角落裡,洛桑那被淚水和汗水污染的紅綠模糊的臉,在大鬍子看來充滿了邪惡,不過他知道洛桑要向他提條件了;他對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宋翰源的事情他比誰都清楚,他明白洛桑不只是一個牧民那麼簡單,在他這個層次上,能接觸到很多一般人想象不到的東西。
宋翰源的斤兩有多少?宋翰源身後的勢力有多大?毀滅到宋翰源需要什麼樣的力量?作爲這個圈子裡的頂尖人物,他了解的最清楚;宋翰源出事的第二天他就得到了警告,他纔不想陪着宋翰源毀滅呢。大鬍子這次邀請洛桑也是一種姿態的表示,表明自己已經和宋翰源劃清了界限,這是一種十分高明的政治發言,任何人到了他這個位置,都要和政治聯繫上,沒有這種眼光和手腕的人不可能混到他這個地位;洛桑現在對於這些還不瞭解,瞭解的話洛桑現在提的條件肯定不只是這些。
“大鬍子,我有兩個要求。”洛桑說完,靜靜的看着大鬍子。
“洛桑兄弟,有怎麼要求說,哥哥一定答應你,想來你也不會讓哥哥爲難是吧?”外面的觀衆越來越激動,維持秩序的公安人員已經在和大鬍子的助手交涉了,越拖下去越危險,大鬍子也沒有選擇了。
“痛快,要我上去加唱幾個歌沒問題,但是錢——”
“再給你五十萬,快說另一個條件。”大鬍子有點急了,他真怕出什麼事情。
“我要帶着她們上去,你必須保證你剛纔說的話都能做到,她們幾個的前途就全交給你了。”洛桑指指少女組合。
“可以,你儘管放心,我說的話從來算話。”大鬍子認爲這沒什麼難的,捧紅幾個小姑娘不就是讓她們經常在晚會上、電視上露露面,找幾個娛記吹吹風,找幾個高手寫幾首好歌嗎?這種事情在他來說真是小菜一碟兒。
洛桑和大鬍子緊緊握手,互相深情的凝視着,都有找到知己的感覺,把另一邊的衆人看的羨慕不已。
“但是,我不保證我下來了他還能上去,你最好是錢還沒給他,要不然你就虧了。”臨走洛桑接過天天遞過來的一瓶酒笑眯眯的說了幾句,那瓶酒是洛桑剛纔叫天天去休息室拿來的,休息室有一個小吧檯,是供下場的藝員舒緩壓力的地方。洛桑的笑容在大鬍子看來真是恐怖,誰讓洛桑一臉的彩色糨糊呢?大鬍子心裡對洛桑有了評價:這是個快意恩仇的漢子,只可當朋友,萬萬不可與之爲敵,他的報復手段即狠辣又不講規則,太可怕了。
洛桑又出場了,身後還跟着四個少女,只看人,她們可是比洛桑養眼多了。
看到洛桑走向舞臺,全場的喧鬧小了下來,當洛桑穩穩的站立到舞臺的中央時,整個工體的幾萬人都沒了聲響,剛纔罵洛桑的人們現在看洛桑真是可愛極了,誰能帶來美妙的令人陶醉的音樂就有資格得到尊重,觀衆化錢買的是享受,不是憤怒。
沒有一句廢話,洛桑又開始唱了,這次的歌聲沒人打攪,只有四個少女在給洛桑唱着和聲,她們沒有洛桑的本事,都拿着麥克,現在是最考驗DJ的時間,他必須使洛桑和少女組合的聲音儘量平衡、和諧。
沒有樂隊伴奏,只是乾淨淳樸的旋律被洛桑演繹在工體的空間裡,這首酒歌是洛桑在比登經常唱的,少女組合對這個旋律也熟悉,給洛桑唱起和聲也輕鬆自如,她們雖然年輕,樂理基礎還是比較紮實的,王思韻的眼光真的很好,這不是四個花瓶。
一首唱完,觀衆聽的如癡如醉,都覺的不過癮,吆喝着不放洛桑下臺,其實洛桑也不想下臺,就又唱了一首;這一首少女組合沒聽到過,開始也把握不住旋律,就圍着洛桑跳起舞來,洛桑趕忙躲開她們,跑向舞臺的另一面,他現在可受不了這種刺激,穿着演出服的四個少女在洛桑看來,簡直就是四團火焰,有他們在眼前晃悠,天知道洛桑的酒歌會對工體的觀衆以什麼樣的刺激,洛桑現在可是在仔細的用意念在引導着觀衆的情緒,這是頭一次有意爲之,洛桑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效果,萬一把內心不好的東西也表現出來,局面會如何發展呢?他已經知道自己的酒歌能影響身邊衆人的情緒,但是還不知道爲什麼。
好在她們在聽了一遍後,又跟上了旋律,到洛桑後面老實的唱起了和聲。
楊悅舉着一束鮮花跑了上來,她撲到洛桑的懷裡在臉上印了一個吻,把鮮花都給擠出了芳香;可憐洛桑一臉的彩泥,根本感覺不到吻的滋味;洛桑也沒讓楊悅再回去,揮手把看臺上的藏族同鄉們都請了下來,這個輝煌的時刻,洛桑希望他們能和自己一同享受。一羣身着藏袍的人圍着洛桑載歌載舞,洛桑再不覺得孤單了。
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原本兩個半小時的演唱會早已經超時,但是洛桑就是下不了臺,他所會的幾首酒歌都被唱完了,觀衆們還是意由未盡,拼命的鼓掌、叫嚷;洛桑沒辦法,只有再唱起那古老的酒歌來。其實洛桑根本就不想下去,他要等自己的精神恢復一點後,把全場的觀衆都變成酒鬼。
洛桑剛開了頭,全場的人都跟着他合唱起來,開始洛桑還勉力控制着自己的意念來引導着旋律,漸漸的就感覺力不從心,他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好在現在觀衆已經能跟着洛桑的感覺走了,洛桑就又開始假唱了;假唱這種事情是會上癮的,能省些力氣還讓人看不出來的機會,誰會放過呢?就象狗改不了吃屎,只要吃了一回,就再不覺得屎臭了。
簡單的旋律被重複了一回又一回,觀衆們誰也沒感覺到累,洛桑可是感到太累了,他的精神漸漸萎靡起來,現在是在憑一股傲氣在支撐着;到實在支撐不住時,洛桑就在這工體的舞臺上悄悄的捏起手印,運轉起密宗心法,補充起被消耗的精神來。他以爲只要用幾分鐘的時間,就能恢復起來,就能實施自己的害人計劃了。
洛桑的本意是用這種功法補充一下自己的精神,使自己不至於在臺上暈倒,但是事情的發展完全脫離了他能理解的範圍。
洛桑施展的是禪定手印,這本來是一種十分普通的手印,藏傳密宗活佛講經時,最常用的就是這個手印,這個手印應該是配合着說法手印,在講經的間歇用這個禪定手印來平穩自己的心境和恢復精神。也有修爲高深的能兩個手印同時使用,那需要更大智慧。
現在洛桑直接施展的禪定手印,雖然只得其神而省略了很多變化,但是禪定手印一成,洛桑立即感覺到工體的半空中有一股能量在聚集,這種能量是純精神的能量,和洛桑平時理解的能量概念完全不同,洛桑只在護持恩扎格布大喇嘛飛昇的那個夜晚感受到過這種能量的存在。
這就是佛門修煉和道家修煉的根本區別:道家修煉是修煉的自身,把修煉的十分強健,利用肉身聚集的強大能量飛昇上界;而佛門修煉,修煉的是精神,把精神修煉到大圓滿境界脫離肉身飛昇上界,至於肉身在佛門看來屬於臭皮囊,是修行的障礙,是要想辦法脫離的東西;道家取的是自然之力,而佛門取的精神之力。
洛桑從本質上來說,還是一個道家弟子,雖然這一年接觸的都是密宗的功法,甚至把自身也照密宗功法給改造了;但是他對於精神的修煉還是不能理解,一直是用修煉精神的功法想當然的在自己身上修煉,他甚至不能理解恩扎格布大喇嘛的精神能量體飛昇到天界後是以什麼樣的方式存在的。
現在洛桑一施展出禪定手印,就感覺到了工體上空的精神能量,他的精神被禪定手印連接到了這股精神力量內。
歷來凡是大神通的佛門高僧,都要在一定場合下當衆說法、講解佛經,引領衆信徒唱誦佛經,這其實也是一種修煉的方法,金頂聖衣活佛在卡瓦輪寺的法會上,施展的就是這種神通。高僧們在講經的同時利用各種方法把衆人的精神聚集到自己身上或者某件法器及佛像身上;當然每個高僧的方法不同,有光明正大的,也有投機取巧者,但是目的都是一樣,就是利用這種精神能量形成的能量場來修煉自己的精神,提升自己的修爲。能使用這種方法的都是修爲高深的大德高僧,一般的僧人是不敢也不能這樣做的;藏區每年的七月法會,其實也就是活佛們修煉的盛會,每每七月法會過後,活佛們都要閉關消化從法會的萬衆信徒處得來的強大精神能量。這就象行走在鋼絲上,隨時有被吞噬的危險,只有真正具備極高修爲的高僧們才能參與其中,這也是歷來佛門高層們才能享有的特權。
現在洛桑利用一首古老的酒歌,把工體內的幾萬人的注意力聚集到了自己身上,又依靠酒歌的旋律淨化了這股能量,方法其實和高僧們吟誦佛經、講解佛法如出一輒;雖然他不是故意而爲,雖然現場的觀衆沒有狂熱的宗教信仰,但也被洛桑聚集起一些精神能量來。
洛桑就象一個飢渴難耐的人發現了一桌美食佳釀一樣,立即就被吸引了;他很快就明白了這種能量對自己的好處,至於吸收方法想來也和對普通的能量所用的方法差不多。洛桑用自己的方法開始吸收這能量,用道家的修煉法門煉化起這強大的精神能量來。
如果洛桑不是在燈火輝煌的舞臺上,如果洛桑的身上沒有被雪亮的追光籠罩,那麼現場的人都會看到一個奇蹟在發生,作爲主角的洛桑身體已經開始發光了;精神能量被禪定手印迅速的吸引向洛桑,並且快速的注入到洛桑的體內,代表佛門聖蹟的白色佛光從洛桑身體內散發出來,洛桑臉上的油彩被漸漸融化了。
洛桑現在的精神修爲,其實已經比大多數的所謂活佛強大了,但是他的精神能量的基礎是本體的較高境界,洛桑根本就沒有刻意去修煉自己的精神,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只是一個修煉場,這些能量是不能直接引入身體內的,除非他有佛祖的修爲。
洛桑身體內被精神能充滿了,強大的能量貫穿着洛桑的身體,三脈七輪急速的運轉起來,精神能量在迅速補充滿洛桑消耗怠盡的精神力後,不受控制的又蔓延向他身體的各個角落,三脈七輪也來不及吸收煉化這些能量。
幾萬人的精神能是十分恐怖的,雖然只聚集起了一小部分,也不是洛桑現在的境界可以吸收的完的。高僧們修煉時,都是把自己的精神沉浸其中,靠精神的運轉緩慢的吸收一點,事後還要閉關消化;而洛桑在沒有心法、不瞭解能量特性、沒有陣形護持的情況下把它們全盤吸收,招惹來這麼巨大的能量,他是在玩火。
玩火也罷,修煉也罷,洛桑現在是沒有退路了,不給這能量找個去處,他知道等待自己是什麼結局:當衆,被這股能量燒爲灰燼。
幸虧洛桑身上還有一件東西是最喜歡這種能量的,在洛桑開始控制不住局面時,他感覺全身火熱,就只有胸前清涼一片;洛桑什麼也沒考慮,馬上就把這些精神能引向胸前的黑玉扳指裡。黑玉扳指完全吸收了這能量流,似乎再多的能量也不夠他吸收似的,原本清涼的玉石也顯得溫潤了;這也是因爲洛桑聚集的精神能量還不夠強大,如果現在工體內的觀衆都具備強烈的信仰的話,只洛桑猶豫的瞬間,就要被燃燒殆盡了。
現在洛桑纔算走上了開啓六道輪迴的道路上,雖然他這樣做是在不自覺的情況下,但是沒有這精神能量的吸收,僅憑他自己的努力,再有二百五十年他也修煉不出開啓六道輪迴的境界來;這種能量不同於自然的能量,自然的能量在洛桑體內是以真氣的狀態存在的,而精神的能量是以凝聚起精神的強大潛能,使身體能更多的吸收儲存精神力,從而得到實質般的物質能量。精神能量和物質能量在世界上共同存在的,只有二者巧妙的結合才能產生世間萬千生靈,萬物皆有佛性其實就是這個意思。藏傳佛教著名的精神變物質理論,其本質就是把精神的能量凝聚到極點時自行吸收物質能量產生的質變;沒有精神能量的生物是不存在的,沒有物質能量的生物也是不存在的,只有二者結合的產物才能生存下去。(以上都是蘑菇瞎掰,相信)
黑玉扳指裡的世界,是需要不時的補充精神的能量才能不斷進化的,只有當裡面的精神能量達到一定的濃度時,纔可能結合物質能量發生質的變化;如果沒有不斷補充的精神能量,早晚裡面本源的精神能量會消耗完畢,引起裡面世界的坍塌,到那時洛桑也就完了。而不斷注入來自自然的物質能量,只能使裡面的世界失衡,使裡面的精神能量更快的消耗。
說來長,當時短,整個過程只持續了不到三分鐘,洛桑就在衆人眼前從生死門前轉了一趟;洛桑身上的白光消失了,但是洛桑的頭髮眉毛也被燒燬了大半,還好有臉上油彩遮蓋着,頭上有髮膠固定着,暫時沒有露餡。
恢復了正常的洛桑,根本不知道這一切是爲什麼,他現在也沒時間考慮;觀衆正唱得興奮時,都看到洛桑高舉雙手,才漸漸停止了歌唱。
洛桑大聲的問到:“告訴我那麼喜歡我的歌嗎?”
“喜歡!”觀衆大聲呼喊。
“那麼我告訴你們,今天晚上我唱的,都是我們藏族的酒歌,是我們歡迎朋友時、和朋友們暢飲青稞酒時唱的酒歌;唱這樣的歌是需要青稞酒的陪伴的,我現在就要和我的老鄉喝酒去了,我必須謝謝他們對我,大家晚安。”說完洛桑來到了依然高舉黃色條幅的楊悅他們前面,深深的彎下了腰,行了一個標準的藏族答謝禮。伸手從藏袍裡取出一瓶酒了,濃烈的酒香被洛桑送到工體的各個角落,轉眼間洛桑手中只省一個空酒瓶了。
洛桑已經營造好了氣氛,只要洛桑給這氣氛找一個發泄口,全場的觀衆都會立即行動起來的。
果然這會兒再沒人鬧事了,觀衆開始全體退場,他們本來就已經唱的口乾舌燥,被洛桑一啓發,不管喜歡喝酒的和不喜歡喝酒的,都感受到了美酒的誘惑,他們將奔赴各個酒吧、酒館、酒廊,今夜的北京又要多幾萬個酒鬼了。
洛桑下得臺來,又一次得到了大家的歡迎,只是有幾個人的臉色就十分難看。
天王巨星在臺口看洛桑表演了半天,本來對洛桑也十分歎服,甚至還跟着洛桑唱起了酒歌;但是洛桑下來後觀衆已經開始退場了,自己這個壓臺的沒上場,工體里人都要走光了,這可任何是好?
只爲了錢,他現在應該馬上上臺,可能觀衆看到他的出現能留下來,那樣他也能有臉拿演出款了;但是他已經被砸下來一回了,他很懷疑能留下幾個觀衆;要是不上去的話,今天演出的錢怎麼辦?總不能連臺也沒上就拿人家二百多萬吧?但是也可以那樣說啊:即使只有一個觀衆,也要把演出進行到底!這樣對媒體也有個交代了,搞不好還能得到一個爲藝術而藝術的好名聲呢?
天王巨星思前想後,馬上做出了決定,“噌”的一聲跑步上了舞臺。
大鬍子心裡暗贊:真不愧是資本主義世界來的名人,爲了錢臉都不要了;揮揮手叫正看着自己的DJ開始放音樂。
工體那巨大的空間裡,觀衆還沒有退場完,但是當天王巨星一曲歌罷,只省下二十多個人了;這幾個人一看就知道是愛好藝術的,他們穿的制服都是一樣的;好在還有人給天王獻花,爲了配合同期錄像,這過場還是要走完的。
洛桑卸完妝出來,在王思韻和同鄉們的簇擁下走過臺口時,看到天王巨星對着空曠的觀衆席說:“大家還想聽什麼歌?我一定滿足你們的要求;恩,某某歌,好,下面就給大家獻上這首歌。”音樂響了起來,他又開始邊舞邊唱了。
洛桑看了會兒,嘆了口氣:“我輸了,人家纔是真正的二百五啊!老王,這一招你的舞臺寶典裡怎麼沒有啊?我看會了這招別的都不用學了。”
王思韻微笑着迴應着:“我臉皮還沒那麼厚”
洛桑疵牙笑了起來,他的臉上被一層藥膏給塗抹住了,剛纔卸妝時化妝師發現洛桑的面部皮膚被輕微的灼傷了,還以爲他的皮膚對化裝品過敏,就給洛桑處理了一下,洛桑也不知道自己是被燒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