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最後一招

小老闆拍賣完手中的入場卷,身邊的人都剛散去,就實在支撐不住了,他可是熬了三天三夜沒休息了,只爲搞定從外面新請來兼職的一百多個導遊,就把他嗓子喊啞了;他昏昏然剛想閉上眼,一陣掌聲響起來,小老闆看到一個大胖子出現在眼前。

“看來你累的夠戧啊,其實你很聰明,完全可以做的更好,至少別把自己累垮掉;我已經注意你的旅行社好幾天了,今天才見到你的面就看到這麼一出,厲害啊,後生可畏,這是我的名片,睡醒了給我打個電話。”一張名片被塞進小老闆的手中,人走了,小老闆終於睡過去了。

香港華尚馬廊,是一家歷史不太悠久的馬廊,今天華尚的蔡經理也在錢老闆的邀請下來到了澳門,因爲黑格爾在這場比賽後就要去香港了,落戶的馬廊就是華尚馬廊;邀請勒莎旺爲特邀騎師的也是他們,華尚給辦的手續才使勒莎旺有機會在香港賽馬,對於這筆交易華尚本來是持無可無不可的態度,完全是看在錢的面子上才勉強答應的,誰讓他們現在缺錢呢?

看到黑格爾的表現和超高的人氣,蔡經理的眼都直了;他雖然也在香港的馬報上看到了黑格爾的消息,也知道澳門出了匹外號無限希望的馬,但是決沒想到黑格爾這麼出色,看黑格爾的比賽在馬主一方的他來說,簡直就是美妙的享受,當然這種享受在對手一方是消受不了的。

蔡經理馬上把在錢老闆面前一直高昂的頭低了下來,現在錢老闆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香港的任何一間馬廊都對黑格爾敞開着大門,華尚要想保持和黑格爾的合約,就要把姿態放到地上來。蔡老闆仔細回憶着和錢老闆之間的合同,心中暗恨,這次被這個大陸人給耍了,弄不好黑格爾說飛就飛了,當時怎麼沒想到黑格爾這麼厲害呢?很可能今後要看這個大陸奸商的臉色討生活了,可惡的大陸人,一個個怎麼這麼狡猾啊!

蔡老闆怎麼也沒想到,黑格爾將要帶着巨大的光環走向香港的,將帶着三班馬的資格和三次四個一的優秀成績在香港亮相,而得到這些黑格爾只參加了三場比賽;看下面香港馬經、馬報的一羣記者在對着黑格爾猛拍照片,看那幾個瞄着錢老闆和自己的大廣告商,蔡老闆明白:這個大陸的錢老闆把該自己做的全給做了,他叫自己來,就是讓自己表態,如果現在自己再猶豫幾分鐘的話,後果不堪想象,但是還是心疼啊,看着從自己眼前滑過的一堆鈔票誰都會心疼。不過當蔡老闆再一次看到電子板上黑格爾的賠率:一賠一,看到在黑格爾身上的投注額:九千萬,看到場內瘋狂的爲黑格爾歡呼的人羣;蔡老闆在名利雙收、只要名不要利、名利全無的痛苦選擇之中他無奈的選擇了中間的一條;低頭就低頭把,有了名氣還怕沒錢嗎?要是現在選擇名利雙收的話,肯定是雞飛蛋打一場空,蔡老闆知道: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看完黑格爾的比賽,陳月寒舒心的笑了,有了黑格爾闖出的名頭,他們的計劃更好實施了;正想拉着洛桑討論一下細節,洛桑在陳月寒這裡再也呆不下去了,王思韻電話一個勁兒的催,說比登的十二號別墅裡,人都快滿了,大家都在急着叫洛桑回來呢。

陳月寒在送洛桑回比登的路上,輕輕的說:“洛桑,不要太得意了,人生是一條曲線,有的時候也會有低谷的時候,要冷靜啊,你還這麼年輕,不要被他們弄昏了頭,娛樂界終究不是你發揮的地方。”說完把着方向盤的手在空中華出一條拋物線。

洛桑想了一想:“也對也不對,如果我的目標很高的話也許是對的,但現在我只希望能好好的活着,沒什麼大的要求,只要活得痛快就行了,應該無所謂低潮的吧?到是你要注意了,別太追求,會要命的。”說着洛桑又拍了一下陳總的腰,這次洛桑可沒下黑手,但是陳月寒還是很受用的笑了起來。

雪後的郊外道路上人車都很少,當車內兩個男人的曖昧笑聲收起來時,比登也到了。

十二號別墅內真的來了很多人,大都是來看洛桑這個二百五的,很多洛桑在上週見過,有一些生面孔的想來也和王思韻關係不錯,不然王思韻不會允許他們來。

上次騷擾落桑的幾個大腕再不敢對洛桑動手動腳了,這個二百五誰知道什麼時間耍起脾氣來,還真可怕,想到曾經對洛桑的種種,她們也有點後怕。所以洛桑這次除了被別墅內濃厚的混合氣息弄蒙了一會兒外,到沒什麼不習慣了;寒暄了一圈後馬上就被幾個殺手叫上二樓去了,洛桑也覺得和他們在一起還輕鬆些,至少這幾個人不用香水。

二奶殺手真名叫崔海潮,他一見洛桑就吆喝着自己運氣不好,就是因爲名字裡有個潮字,又後悔沒早認識洛桑幾天;他今天在黑格爾身上下了二十萬,結果只收回來了二十二萬多,才贏了二萬多一點;對於王思韻三十萬贏了二百來萬的輝煌羨慕不已,對於後來王思韻一百萬贏七十萬的事情也覺得很過癮,說輪到自己怎麼如此背呢?洛桑說馬上黑格爾要到香港去了,香港的下注比澳門要高,好馬也多,到那裡還有機會,二奶殺手高興的感謝洛桑,說是跟着洛桑準發財,下次肯定不會再潮了。

宋翰源已經徹底完了,就因爲對洛桑的不敬在一週內就毀了,看來這個洛桑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對他要客氣些,宋翰源你知道吧?就是那個誰以前的——;大鬍子你知道吧,就是那個厲害的——也在洛桑的面前低頭了,厲害吧?人家纔出道幾天就把這兩個人物給搞定了,一定要搞好和他的關係;王思韻就是聰明,這什麼樣的好事兒都能叫她碰上。來關於洛桑的傳聞在別墅內當着當事人的面流傳着,甚至有人說洛桑的後臺是某某某、某某某、某某,並且有鼻子有眼的,有人說看到洛桑出入某某地方了。

王思韻對於這些也不解釋,也不否認;今天晚上要參加演出,所以一些要同臺的朋友都藉口看黑格爾的比賽來到了這裡,說是要和王思韻他們一起到工體去;工體在市中心,他們在這個大雪天從市區到這郊外只會離工體越來越遠,究竟是想的什麼王思韻也明白,她心裡樂呵着呢,洛桑纔不是二百五呢。

鬧騰了一會兒時間就快到了,大家出門趕往工體,一個明星車隊開出了比登俱樂部。

到了工體的演員休息室,洛桑又一次大開眼界;滿目的俊男美女晃花了洛桑的眼,一撥撥的人穿梭在長長的走廊裡,幾個人還在某個房間裡“咿啊”練聲,叫場的人在確定各個明星們的去向,安排化裝間;各明星的助手們在和演出監督最後確定演出曲目,大鬍子在指揮着一幫人調試燈光,看到這一羣人進來,挨個擁抱着,不分男女都要被他扎一下,洛桑看被扎的人好象還很陶醉的樣子;輪到洛桑時,大鬍子高聲的叫嚷着:“還是洛桑有面子,我平時想請他們都找不到人,你就能把他們聚到一處了。”

大家都跟着笑了起來,大鬍子請客沒人去?恩,要好好想想,大鬍子請過客嗎?好像都是大家請他。

八時正,演出開始了,洛桑的演出時間比較靠後,就在休息室和殺手門聊天,王思韻已經帶着少女組合上妝去了;一會兒殺手們也去上狀了,洛桑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他也能仔細看從臺口上下的各個明星們的表現了。幾個舞蹈藝員坐在洛桑身邊,他們見的明星多了,對洛桑也沒怎麼在意,議論着剛下臺的一個女歌星:“就她摳門,連伴舞的錢都省了,就一個人唱,不被轟下來纔怪呢!”“就是,出場費那麼多,也不照顧我們點,該!”

王思韻過來了,把洛桑帶進了一個化裝間;她和少女組合是屬於比較本色的,但是等她們上好妝還是嚇洛桑了一跳,一個個在化裝師的妙手描繪下都和妖精似的:嘴脣血紅,眼圈烏黑,臉蛋青紫的是王思韻,嘴脣黑紫、眼圈青紫的是少女組合;大家頭髮還比較正常,就是佈滿了星星。王思韻來叫洛桑時洛桑都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王思韻。

“怎麼了,不認識了,在燈光下只有這樣才行,快來,該你了,你也要畫成這樣。”王思韻幫自己的化裝師把洛桑按到了鏡子前,沒一會兒,又一個妖精出現了,洛桑被修飾成了一個濃眉大眼的東西。

“如果沒有臉蛋上的那兩塊紫紅就好了,”洛桑提意見說。

“你是個藏族牧民,臉蛋上的高原紅是你的印記,”化裝師看着手中的節目單說。“你的臉還是顯得有些光滑了,應該再粗糙點就真實了。”說完有開始在洛桑臉上忙起來。

“已經掉了,高原紅早已經消失了,我現在是學生啊。”洛桑抗議着,但是抗議無效,洛桑還是被弄成了文物樣的東西。

叫臺的人來叫少女組合到臺口等待,該她們的時間了,四個女孩子脫掉裹在身上的外罩,準備上場了;從鏡子裡,洛桑看到少女組合的演出服了,血一下子就涌上了頭頂和那個地方,連忙閉上了眼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阿彌陀佛,唵、麻、呢、叭、咪、吽!洛桑唸叨着;她們的演出服在洛桑看來比只穿內衣都誘惑,雖然露的沒那麼多,但是怎麼感覺象沒穿衣服一樣?那線條被勾勒的還真好——好在她們出去了,阿彌陀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疾!好在洛桑的臉上被畫成了黃土高坡,誰也看不出來洛桑臉紅了沒有。

少女組合一演完,就該王思韻了,看洛桑有點緊張,王思韻拍拍洛桑的臉,伸過來血紅的嘴脣要吻洛桑一下,洛桑連忙躲開:“你滿嘴是血,別碰我。”

王思韻還是達到了目的,笑嘻嘻的走去臺口給自己的弟子打氣去了,王思韻的化樁師輕輕擦去了洛桑臉上的脣印。

少女組合下來了,興奮的亂叫喚,天天照洛桑背上就捶了下去,看的出她們的演出很成功,但是洛桑在她們進們前就閉上眼了。

洛桑也被叫到了臺口,四個少女披上外衣也跟了過來。臺口的兩個主持人在等着洛桑,高挑的女主持人碰碰洛桑的藏袍問:“小夥子,緊張嗎?大鬍子可是在你身上壓了寶了,爲了你把兩個腕都給得罪了。”

洛桑“恩”了一聲,沒回答,他在專心的看王思韻的表演;高大的男主持人似乎不怎麼看的起洛桑,瞟了洛桑一眼沒支聲,卻對少女組合笑了笑。一個小個子的男子來到臺口,看着洛桑的藏袍問:“小兄弟,你的衣服是幹什麼用的,怎麼袖子都掉了?”洛桑橫他一眼沒搭理他,繼續看演出;小個子討了個無趣,卻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又對天天說:“小姑娘,你很漂亮啊,有沒有興趣到我們香港發展啊?我可以給你介紹最好的公司啦。”天天也沒理他;他看着在舞臺上的王思韻,又自我感覺良好的對洛桑身邊美麗的主持人說:“這個女人的演出什麼時間完啊,都那麼大了還在這裡裝嫩,我們的時間可不能拖後了,某某某都有些不耐煩了。”

女主持不好意思的看洛桑一眼,對小個子說:“快了,等洛桑上去唱一首歌就完了,你去和某某某說一聲,馬上就到了,叫他不要着急。”洛桑看着這個驕橫的人,問:“你會說話不會?”天天輕聲說:“你也配說我們大姐,你的主子都快四十了還裝少男,噁心死了。”

小個子剛想說什麼,被洛桑眼中的寒光給震懾住了,回頭就走,邊走邊說:“大陸人真沒禮貌。”

大鬍子也趕到了臺口,身邊還跟着幾個人。演出快結束了,洛桑的節目一完,就是今天的壓軸明星來自香港的天王巨星某某某了;他怕在這最後的時間出什麼意外,特意來看洛桑,見洛桑滿臉怒氣,摟着洛桑的肩膀問:“怎麼了,我的洛桑兄弟,生誰的氣呢。”

洛桑已經回過神來了,看着大鬍子問:“剛纔那個是誰?怎麼口氣那麼大?大陸人是什麼意思?”

男主持人把剛纔的情況說了一遍,大鬍子微微一笑說:“別和他們一樣,這些香港人看不起我們,但是演出沒了他們還不行。”洛桑點點頭,沒說什麼,心裡可是彆扭死了:前面的幾個港臺歌星在洛桑看來還挺好的,怎麼這個人如此大的架子?

王思韻真不愧是明星,在舞臺上表現表現的揮灑自如,嬌媚迷人,身邊的一羣舞蹈藝員也配合得天衣無縫,雖然下面的反映不太熱烈,但是她還是照計劃厚着臉皮演出完了自己的節目;這個時間男主持人上來了,他虛假的攔住了假裝要下臺的王思韻,說是有一個她的歌迷要給他獻花;觀衆的情緒熱烈起來,下面有人吹起了口哨。

洛桑在一個追光的籠罩下走上舞臺,手中果然拿着一捧花;強烈的燈光把洛桑身邊的溫度給升高了不少,眼睛只能看到身前的一點地方,幸虧王思韻被另一束燈光給照着,不然洛桑要靠神通來尋找目的地了。

洛桑在剛開始的不適應後,已經把眼睛調整了過來,漸漸的能看到下面的觀衆了,但是第一次上臺的他,還不敢看下面的人,只有牢記王思韻的教誨。

看到洛桑上臺來,大多的觀衆都知道這就是那個和王思韻鬧緋聞的洛桑,但是還是有人故意起鬨,甚至有人喊起了洛桑的外號“色狼來了,王思韻小心了,別給色狼吃掉了。”惹起一片笑聲。

洛桑想到王思韻傳授的舞臺寶典,對自己說:你就是來供他們開心的,他們是掏了錢的,就是爲了看你到底是什麼樣,放鬆,不要生氣;立即就鎮定下來了。

按照程序,洛桑做完了自己該做的一切,唱歌是隻張嘴不出聲;但洛桑的舞臺經驗實在是太少了,還是有人看出了點破綻,有人懷疑起來:這首民歌是很好,洛桑也唱的很好,但是實在是唱的太好了,好到誰也不相信這是一個牧民的歌聲。完美的歌聲表達出這是一個音樂素養很高的人唱出來的歌聲,但洛桑的表現太生硬了,表演完連洛桑自己都彆扭的像吃了死什麼似得覺得噁心;北京的觀衆是最聰明的了,他們看的演唱會比洛桑聽說的還要多,想要在這幾萬人的場合欺騙他們,洛桑的修爲還嫩的很。

觀衆們開始高喊“假唱”來轟洛桑了,聲音越來越大,漸漸整個工體都是討伐洛桑假唱的聲音,“假唱、退票”的呼聲把洛桑的頭震的生疼,洛桑感覺什麼樣的寶典心法也安慰不了自己,愣在舞臺上不知道怎麼好了。“噼裡啪啦”憤怒的觀衆把亂七八糟的東西丟向舞臺,洛桑就是臉皮再厚,也不可能把這些當成鮮花吧?

大鬍子的頭也開始大了,他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機請來的是這麼一個笨蛋,後悔的直跺腳,所有的演出人員都聚集到了臺口,事情鬧大了,這可怎麼收場啊。連老練的王思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這麼下去肯定不行,不說自己的一世英名全毀了,就是洛桑今後也沒臉見人了,她已經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那個錄音師的聲音太美妙了。

正對舞臺的觀衆席上忽然升起了一道橫幅,洛桑定睛看去,卻是《比登俱樂部祝洛桑演出成功》,這麼噁心的念頭誰想出來的?不是給自己添亂嗎?洛桑心裡詛咒着錢胖子,因爲他看到在條幅下坐着的都是比登的員工和會員們;在這個時間祝賀自己演出成功,還不如直接拿酒瓶子砸下來舒服。很快這個橫幅就被一陣飲料瓶給砸下去了,再不敢舉起來了。

又一個條幅升起來,上面用藏文寫着《洛桑大哥,你快樂我們也快樂》,這次卻是從右邊升起來的。這次的條幅是一羣身着藏袍的人打出來的,洛桑看到楊悅那激動的通紅的小臉,她和同學們都在竭力呼喊着怎麼,但是他們的人太少了,被淹沒在怒罵洛桑的聲浪中,洛桑看到藏族同學們個個眼含着淚在呼喊着,他們是多麼不希望洛桑在這個場合出醜啊。

是啊,你洛桑自己丟人不要緊,可是別穿着藏袍丟人啊!你這是在丟草原上藏族同胞的人,草原上哪裡有如此不要臉的騙子啊?洛桑冷靜了下來,他在檢討着自己,今天要是就這麼下去,他甚至連草原也沒臉回去了。看着這些藏族學生在觀衆的怒罵和雜物甚至口水的襲擊下苦苦支撐,堅持着高舉黃色的橫幅,洛桑在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被感動了,兩行熱淚流了下來。

摔手丟下話筒,洛桑忘了任何舞臺禮儀,穩穩站到了舞臺的最前面;他面對着楊悅和二十幾個藏族同學,不顧下面和上面扔下來的各種東西的干擾,洛桑開口唱了起來。

藏北草原最古老的一首酒歌被洛桑唱了起來,但是人們的罵聲實在是太大了,洛桑的聲音也被淹沒在裡面了,看到洛桑的口型,楊悅他們也和着洛桑唱了起來,不管身邊的人們怎麼看他們,洛桑是他們的驕傲,是草原的驕傲;洛桑看到藏族同學們的眼淚都流下來了,只爲了他們,爲了草原的榮譽和雪山的純潔,今天洛桑拼了命了也要把這個騙子的名聲洗刷掉!

人們怒罵的聲音還是很大,他們最喜歡看一個偶像出醜了,即使洛桑這個偶像本來名聲就不怎麼的,他們還是想把洛桑徹底幹掉,看一個所謂的明星出醜是他們的權利。被逼無耐,洛桑聚集起全部的精神,凝神靜息把自己聲音送上工體的最高處;渾厚高亢的聲音在全場的聲浪中破繭而出,衝破層層的阻撓,迴響在工體那巨大的空間裡,在工體的最上空迴盪往復,終於使幾萬人靜了下來,這是洛桑最後一招了,再壓不下去,洛桑就準備象扎爾額尼大喇嘛那樣,在這個萬衆矚目的場合,手捏法印運轉“威”字部無上心法,念起六字真言給這幾萬人來個心靈的洗禮了;這次可是要面隊幾萬人,他不認爲僅憑意念就能取得效果。

唵、麻、呢、叭、咪、吽的箴言威力可是最能清心驅魔、鎮靜人心,不過那樣以來,洛桑是否還要來一段別的什麼?比如說傳經佈道?宣傳一點佛的信仰?

這首古老的酒歌旋律簡單優美,節奏舒緩,是牧民們接待遠方的朋友們時經常唱起的一首歌;因爲其簡單,才更能打動人的心,能長時間流傳的東西最能打動人們的心靈,不管這心靈被污染到什麼程度,總還有東西能觸動它。

開始只是洛桑和他的同學們唱,後來更多的人開始唱了起來,這個簡單的旋律很容易上口,難的只是那聽不明白的藏語。但音樂是心靈的語言,在這悠遠的旋律中,語言本來就是多餘的,也許現在大家的哼唱和自由發揮的吟唱更能表達這酒歌的本意。

洛桑放下心來了,情況總算控制住了,但是他絕不輕鬆,耗費了巨大的精神力的洛桑,現在頭暈目眩,汗水溼透了衣衫,臉上的彩狀沖刷的一道道的了,但是他可以撤了,洛桑第一次以一己之力抗衡全場幾萬觀衆的精神壓力,他實在沒力量堅持了,現在只是站立也很勉強了。

全場的觀衆正唱的起勁時,洛桑忽然對着藏族同學們鞠了個功,衝全唱觀衆掃視了幾圈,就這麼下臺回去了,那眼光裡充滿了不屑,似乎在說:一羣哪個什麼!洛桑現在的心境正是標準的大腕風範,這些觀衆除了能給他們帶來金錢榮譽外,在他們心裡其實什麼也不是,哄他們開心最容易了。

王思韻在洛桑開始控制住局面時就下臺去了,在這個洛桑自己的舞臺上,她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不和諧的。看到洛桑下來,大鬍子帶領全體演員對着洛桑鞠躬,把洛桑臊的臉也沒處放了;大鬍子是真佩服洛桑了,鬍子一陣亂顫,說道:“值,真值了,有你這一首歌就是什麼也不聽他們也滿足了。”大家又開始鼓掌,殺手們一擁而上,把洛桑往休息室帶去。

王思韻也披着件外衣過來了,人多的場合她沒敢表現的太離譜,只是把洛桑的手緊緊抓住,四個少女也圍在洛桑身邊,忙着爲洛桑按摩、捶背、擦汗水,她們把洛桑當成無所不爲無所不能爲的神仙了。衆大腕都對洛桑伸出了大拇指,齊聲讚道:真有你的,這樣也沒難倒你,二百五就是厲害。洛桑得意洋洋,他現在有得意的資本了。

洛桑在得意的時間,天王巨星卻被轟下來了,外面的幾萬名觀衆正唱着酒歌上癮的時間,他們在“咿呀咿呀”哼唱着古老旋律的間歇,齊聲大喊兩句“洛桑,再來一個!”“咿呀咿呀”一遍,再到間歇又大喊:“洛桑,滾出來!”

他們對於這個四十歲的少男誰也不理會,神采飛揚的天王巨星剛想開口,就被一陣飲料瓶砸了回去,他們甚至都沒空罵他;嘴裡唱着歡迎朋友的酒歌,手中用能抓到任何但是砸着遠道而來的朋友,他們真做的出來;他們現在正在自得其樂的唱着剛學來的酒歌,心靈沉浸其中,最是能不希望別人打擾的時間,聽到那一句:類門吼嘛(你們好嗎)?都彆扭死了。洛桑雖然下去了,那二十多個藏族學生還在,他們載歌載舞的領唱着,兩束追光也一直照射在他們那裡,他們現在是工體的中心。

大鬍子又來找洛桑了,“洛桑啊,你再出去謝個幕吧,你的那些歌迷們現在誰也不認,就認你了,求求你了,快讓他們安靜下來吧,你要不出去他們能在這裡鬧騰一夜。”

“是嗎,他們高興就叫他們鬧吧,累了自然就走了,我去也沒用,可能我去了他們更瘋狂,你說是嗎?”洛桑看着臺口的天王巨星漫不經心的說,“我才值五十萬,那邊有個值二百五十萬的,那個什麼的,連我的名號也敢搶,你去叫更值錢的去吧,他既然值那麼多錢,這點本事也沒有嗎?大家說是不是。”

洛桑說完環視衆人一眼,竟然沒一個人表示贊同,洛桑心中感到了深深的無奈,看來還是大鬍子厲害,大家都怕他,但是我爲什麼要聽他的呢?洛桑的自尊心被激發了出來,臉上顯露出傲氣。

“你現在就別在乎這些了,先幫我個忙讓他們安靜下來,叫某某某唱完,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談,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我說洛桑兄弟,你就忍心看着哥哥載在這裡嗎?王小姐,你快幫我說說吧,只要洛桑今天能把他們給安撫下來,往後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你這幾個小姑娘的事我包了,想要捧紅她們容易的很。”大鬍子展開靈牙利齒,滿臉的鬍鬚亂顫,許下了無數空頭支票,滿嘴泡沫飛舞,洛桑被噴得滿臉唾沫星子,終於受不了了,站起來向臺口走去。

事情到這裡其實也就該完了,但是在臺口等着上場的天王巨星的一句話又惹惱了洛桑。

洛桑走到臺口,正準備出去時,剛纔對洛桑不善的男主持人把話筒遞給了洛桑,握了下洛桑的手說:“好樣的,洛桑。”洛桑把話筒又遞了回去:“謝謝,我用不着這個。”

天王背過臉去,嘟囔了一句:“快點快點,都什麼時間了還有空說廢話。”

洛桑愣了一下,想了一下,問主持人:“如果沒有觀衆了聽他唱歌了,還用給他二百五十萬嗎?”

男主持心頭一緊,不知道洛桑在打什麼鬼算盤,搖搖頭,又點點頭。

什麼意思嗎?洛桑心裡不明白,但還是打定注意:看不起我們還來幹什麼?今天你要是能上的了臺,我就不是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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