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瀾堵在門口不讓馮綵鳳和夏慶平進門,然後轉臉問言珂:“他們來找你幹嘛?要錢?”
言珂這才意識到樓瀾應該不認識她養父母纔對,她問樓瀾,“你認識他們?”
樓瀾被她問的一哽,這纔想起來自己這麼理所當然的對話有些奇怪,還好他及時想起了補救的法子,於是就有些不大自在的說着:“我不是查過了嗎,我看過他們照片的。”
言珂瞭然的哦了一聲,然後跟他說:“就是來要錢的。”
這明明是馮綵鳳和夏慶平的唯一目的,可他們卻不愛聽言珂這麼說:“你這個死丫頭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你給我們錢那是孝順我們!別說的跟我們是來討債似的!”
而她這話剛說完,就被樓瀾一腳踹在了肚子上,踹的她坐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夏慶平被這一變故嚇的傻眼了,可能是因爲他們也沒想到會遇上一個比他們還橫的。
言珂也沒料到樓瀾會來這麼一下子,忙拉住他以防他動起手來會出人命。
樓瀾喘着粗氣居高臨下的看着馮綵鳳和夏慶平,滿臉寒霜的警告着:“以後說話給我注意點!要是再罵她一句,小心我打斷你們的腿!”
之前言珂好不容易把她養父母哄住,然後把他們帶到樓瀾這就是想讓樓瀾給她撐腰的,可她卻沒想過樓瀾會以這種方式幫她撐腰。
很顯然,這段時間樓瀾對她的態度讓她忘了樓瀾向來是個有些暴力傾向的人。
這種晚輩對長輩動手的事按理說可能是會遭天打雷劈的,可十幾年暗黑的記憶讓她魔怔了似的沒有再阻止樓瀾,甚至她還有些黑暗的想,再狠點吧,再狠點,他們就不會纏着我了。
屋裡的幺兒應該是聽見外面的動靜嚇着了,嚇得哇哇的哭了起來。
樓瀾在聽到幺兒哭聲的那一瞬間就跟被戳破的氣球一樣,一下子什麼氣都沒有了,心裡面惦記的就只剩下幺兒了。
他轉身想回去把幺兒給哄好,可想想這裡還要自己鎮場子,於是他就把言珂打發到屋裡哄孩子,然後專心對付起馮綵鳳夫婦來。
言珂回屋後把幺兒抱起來晃悠着,嘴裡無意識的重複着“幺兒不哭”,耳朵卻無時無刻不在注意着外面的動靜。
可她進屋幾分鐘了,幺兒都被她哄得安靜下來了,她還是沒有聽見外面有什麼動靜,反倒是樓瀾很快走了進來,然後一臉平靜的把幺兒接了過去。
言珂攥着一手心的虛汗問:“他們呢?”
樓瀾還是一臉平靜的說着:“走了。”
“走了?這麼輕易就走了?”
樓瀾嗤笑一聲,說:“輕易?我給了他們五百萬的支票才把他們打發走的,這也叫輕易?”
言珂一聽他這話,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誰讓你給他們錢了?你以爲給了他們錢他們就會善罷甘休了?這次他們要五百萬,下次他們就能要一千萬兩千萬?!你不瞭解他們,在他們眼裡除了小寶就錢最重要了,他們可以爲了錢不要面子不要尊嚴,他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越說越激動,最後聲音大的又把幺兒給嚇哭了。
樓瀾把額頭抵在幺兒的額頭上安慰着幺兒,同時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而這招不大好使,最終他還是把心裡憋的話給說了出來,“你明知道他們那麼難對付,那你又爲什麼把他們帶到我這兒來?你怕身份被揭穿,你怕身份被揭穿之後錦辰就不理你了,所以你把所有的麻煩都丟給了我,現在我幫你把麻煩給解決了,你又嫌我做的不夠好,那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做?”
樓瀾聲音不大,語氣也平平的,卻把言珂說的啞口無言。
言珂也是在這時候才恍然發現,自己在遇到困難的時候,竟然已經習慣性的去找樓瀾了。
她嘴脣張了又合,最終也只艱難的說着:“對不起,是我心裡太着急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她這話對於樓瀾說一點安慰作用都沒有,樓瀾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逗着幺兒。
言珂被他晾在那兒,也不敢再問和她養父母有關的事,只是隔着半米的距離和幺兒說着:“幺兒乖乖的,媽媽明天再來看你。”然後又跟樓瀾說:“那我,就先走了……”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沒有得到樓瀾的招呼,就不尷不尬的轉身出門,出門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見樓瀾還沒有理她的意思,不知道爲什麼忽然鼻子就酸了。
她曾經一度的被樓瀾逼的想去死,哭的稀里嘩啦的也不是沒有,可像現在這樣的感覺卻很少見。
而之前很少見的感覺,在最近卻是越來越頻繁了。
對於這種現象她不願意多想,又一次的像個鴕鳥一樣把腦袋埋進了沙子裡,如果沒人把她給扒出來,她自己能在沙子裡埋一輩子。
她沒有把她養父母的事告訴夏小寶,因爲她心裡清楚夏小寶知不知道這件事對於她來說幾乎沒有什麼影響。
她只希望她養父母能被那五百萬給穩住了,最好拿了那五百萬之後就再也不要來煩她了。
然而,這種情況她也只敢在心裡想想而已。
回到家之後,她因爲養父母和樓瀾的事情而心不在焉的,做個飯直接把鍋裡面的東西給烤糊了。
錦辰在外面問到糊味就去廚房看了看,在看見一鍋黑色的不明物體時,他把言珂手裡的鍋鏟接過來說:“能不能行啊?不行就我來!”
言珂被他喊回了神,忙說:“能行能行,怎麼不行!”
說着又要把錦辰手裡的鍋鏟搶回來重操她的做飯大業。
錦辰無語的在旁邊看着她問:“鍋都快被你燒出洞了,想什麼呢你?”
言珂把鍋撂在一邊又重新拿了個鍋出來,錦辰在她殘害這口鍋之前明智的把掌勺的位子給霸佔了過來,然後用眼神示意言珂老實在旁邊站着,最重要的是,要老老實實的回答他的問題。
言珂被他看的有些悲哀的發現,自己能和錦辰說的實話那是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