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妖坐在車子後排,手臂支在玻璃窗上,眼睛則不時的掃過志傑考研幾個大字招牌。張一鳴看着手機上收到的信息,立刻回頭輕聲說道,“少夫人,事情進展的很順利,現在學生都已經到位,查稅的也已經到了。”
“很好,既然這邊都在按照計劃行事,我們現在要去看看薛醫生那邊的進展。”季雪妖輕柔的笑了笑。
張一鳴立刻駕駛着車輛駛離了長風大學商業街,朝着長風大學風藍小區的方向進發。車輛剛剛停穩,就看到薛明慧帶着幾個工人模樣的人走出了小區。季雪妖示意張一鳴下車去接應一下這三個工人,而自己則和吳慧陽坐在車內耐心的等待着張一鳴。
季雪妖纖細的手指落在手機屏幕上,打開短信,隨手編輯了一條短信息,發送了出去。
“陳雅麗,我是李招男。今晚上有空嗎?我們見個面好嗎?”
季雪妖的眼睛緩緩從手機屏幕上挪開,她要主動約這個陳雅麗見面。微微揚起的下顎帶着柔和的微笑,收緊的手指展示着她的真實情緒。佩蓉蓉的名字不斷的在心口翻滾,那場熊熊燃燒的大火,就像結痂的疤痕一樣,帶着滿目的瘡痍印刻在她的腦海。
張一鳴將車門打開之後,立刻輕聲說道,“薛醫生已經將監控安裝完畢,我們只需要耐心等待結果就好。”
事情比季雪妖預想的還要順利,心情好了許多。突然手機震動的聲音響起,“好,你說我們在哪裡見面?”來自陳雅麗的消息躍入季雪妖的眼簾。一抹微涼的波光瀰漫在澄澈的眼眸之中,該來的總是躲不過去,季雪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陳雅麗處理完學校的事情,趕到克萊西餐廳的時候,季雪妖已經坐在餐桌前等候她的到來。季雪妖整個人沐浴在燈光下,柔和的臉龐散發着無限的魅力。在陳雅麗的印象之中,季雪妖一直是一個醜八怪,髒兮兮的小孩子,衣衫襤褸的。直到她再次遇到季雪妖,這個女人就像出水的芙蓉一般,秀美端莊。
季雪妖正在翻看菜單,感覺有道含有深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輕輕擡頭就看到了陳雅麗。陳雅麗站在燈光下,穿着藏青色的西裝套裙,露着修長的雙腿。季雪妖將菜單放在桌面上,示意陳雅麗坐下。餐桌上小天使的造型沐浴在燈光下,閃耀着聖潔的白色。奢華紫色幔帳挽了一個好看的結釦,緩緩的垂落在地面上。
陳雅麗輕輕的坐在沙發上,探究的目光不斷的落在季雪妖的身上,隨意點了一盤意大利麪,便將菜單交給了附近的侍者。兩個人之間隔着一張淺色的餐桌,沉默就像幔帳,從天而落,將兩人緊緊的包裹。陳雅麗的眼裡,這張擺在面前的餐桌上佈滿了母親的鮮血。而在季雪妖的眸子裡,這張餐桌上閃耀着火光和佩蓉蓉的哭泣。
“從來沒有想到,我們兩個會在同一張餐桌上吃飯。”陳雅麗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戾氣,輕柔的說道。
季雪妖的脣瓣帶着隱約的笑意,手指輕輕將眼前的隔熱墊拉到眼前的位置。輕聲說道,“我的左耳朵現在還是聽不清楚,如果我沒有回答你,說明我沒有聽見,還希望你不要介意。”說着端起眼前透明玻璃杯裡的檸檬水,輕輕放在脣瓣旁。
“那天和喬子珊在一起對付你的事情,我很抱歉。”陳雅麗聽到季雪妖又提起了她的耳朵。壓抑了心中的怒火,對呀坐在眼前的季雪妖,她恨不得將她立刻掐死。但是一想到季雪妖身後的君墨宸,她就不敢造次。只能佯裝着要和季雪妖修好的態度,帶着滿臉的溫柔和歉意。
“沒事的,我們都是同學,還從小一起長大的。之前的事情就算過去了,我們應該往前看,不是嗎?”季雪妖正說着,飯菜已經開始慢慢的擺了上來。
陳雅麗緩緩低着頭,她今天過的很艱難。不但退給學生們一大筆的費用,還被稅務部門罰了一下。她收到季雪妖信息的時候,本想不出來的。但是最後還是決定要見見這個季雪妖,她完全沒有想到,季雪妖這個女人不但沒有被生活壓死,還嫁到了君家那樣的豪門。想到這裡,她的手指不斷的收緊,指甲掐進肉裡。
“是呀,說起來我們也算是發小了。”陳雅麗輕輕說道,眼睛盯着季雪妖的一舉一動。
季雪妖慢條斯理的將牛排切開,優雅的送進自己口中。隨即輕聲笑了笑,“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們的同學們。比如說佩蓉蓉,走的很早,讓人心酸。”
陳雅麗的拿着叉子的手指沒來由的抖了一下,季雪妖不經意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澄澈又疏離。但是陳雅麗卻感到了沒來由的壓迫感和威嚴。
“蓉蓉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就想不開自殺了呢。”陳雅麗不經意間說道。
“她沒有來得及說,便走了。”季雪妖突然擡起頭,璀璨的雙眸盯着陳雅麗,試圖從她的臉龐上讀出有用的信息,“真希望世間真有靈魂的存在,這樣就能夠知曉事情的真相。”
陳雅麗突然被季雪妖盯得渾身有些發毛,眼前的女人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任她打罵和欺負的小乞丐了。現在的她單單坐在那裡,就有一股不可接近的氣勢。美麗的臉龐上那雙威嚴十足的丹鳳眼,讓她看起來就像高高在上的神祗,矜貴華麗,不可冒犯。
陳雅麗微微眯起眼睛,眼前的季雪妖大部分世間都帶着淡漠,眼睛似乎在看她,又似乎盯着自己盤子的裡牛排。季雪妖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陳雅麗說着話,陳雅麗拿出手機,試圖掩飾自己已經開始慌亂的情緒。陳雅麗的手指落在手機拍照的顯示屏上,幾張季雪妖的照片已經出現在相冊裡。今天晚上的季雪妖,靜靜的坐在燈光下,凸凹有致的身材,穿着一條天青色真絲織錦緞改良款旗袍。在高貴的天青色主色調裡,用金線和銀線交錯織出隱約的花紋,更襯托出季雪妖的典雅。
陳雅麗偷偷的將季雪妖的照片點開,手指落在照片上,思索片刻。便將季雪妖的照片發給了王宏仁,發完之後,纔將手機放了下去。思索片刻,輕輕開了口,“我完全沒有想到你會嫁給君總那樣的男人,真是讓人又羨慕又嫉妒。”
“麗麗現在變得這麼漂亮,想找到好男人還是易如反掌的。”季雪妖拿着紙巾輕輕的擦了擦嘴脣,微微揚起的眼角帶着一抹濃烈的笑意,“你現在和珊珊要好,她那邊優秀的單身男人還是很多的,你可以好好的把握機會。”
陳雅麗靜靜的聽着季雪妖的話語,眼底的陰冷一閃而過。心底的恨意和嫉妒卻愈發的濃烈。眼前的這個女人憑什麼能嫁給君墨宸那樣的男人?想到這裡,握着水杯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緊。她要好好利用王宏仁,只要王宏仁能夠想法設法毀了季雪妖,自己才能夠解開心頭之恨。
“麗麗,天已經很晚了,我們下次再約吧,我要回去了。”說着季雪妖已經緩緩的從沙發裡站了起來,白色的小貓跟皮鞋敲擊地面傳來有節奏的嗒嗒聲。季雪妖沒有給陳雅麗說話的機會,直接邁着優雅的步伐,消失在樓梯口的花海里。陳雅麗靜靜的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了一抹陰冷的弧度。
王宏仁下午的時候在薛明慧安排下,出了院。晚上說好爲了慶祝他出院,薛明慧會在家下廚爲他接風。最後薛明慧卻被醫院的電話叫走,只留下砂鍋裡咕嘟咕嘟燉着的排骨。王宏仁不情願的坐在廚房,一邊玩着手機,一邊盯着冒着香氣的砂鍋。突然陳雅麗的代號突然發來幾條信息,他立刻擡頭,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整個家裡只有他一個人,這才大膽的將手機屏幕打開。
“王叔叔,你看我今天和誰在一起吃飯了?”信息後面跟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隨即季雪妖幾張照片已經出現在他的手機屏幕上。
王宏仁在看到季雪妖的瞬間,心底勾起了熊熊燃燒的怒火,照片上的這個女人派人毆打自己。一想起這件事情讓他受盡了欺辱,他對季雪妖滋生了濃烈的恨意。照片上的季雪妖,沐浴在燈光下,質感很好的改良旗袍包裹着她凸凹有致的身材。眉眼之間就像霧氣籠罩,優美似遠山的畫卷,嫣紅的脣瓣的燈光下散發着誘人的光澤。王宏仁看到季雪妖的照片,恨意又慢慢的散去,這個女人的一顰一笑帶着讓人無法自拔的嫵媚和魅惑力。眼前的這個女人,他一定要想法設法弄到手中,到時候再好好的收拾她。
“你怎麼會和她一起吃飯?”王宏仁舒適的靠在餐椅上,那雙渾濁的眼睛閃耀着想入非非的光澤,“你能把她單獨約出來嗎?”
“今天不行,她已經回家了。”季雪妖剛走,陳雅麗就收到了信息。眼睛中的厭惡一閃而過,輕輕撇了撇嘴,“王叔想約她出來,還要加把勁啊。靠我牽線搭橋大概是不行的,不如你採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你真是個迷人的小壞蛋,說到我的心坎裡了。”王宏仁恨不得此刻就將季雪妖弄到手裡,自然對陳雅麗的提議,深表贊同,“這一切都靠你去安排了,我靜候佳音。”
薛明慧站在自己家的樓下,揚着臉龐盯着客廳陽臺上散發出來的溫暖燈光。嘴角帶着冷漠的笑容,手指垂在褲縫上,不由自主的收緊,指甲掐進肉裡。恨意佈滿她的眼睛,整個眼睛猩紅一片。
長風的秋夜,微涼的風捲過,梧桐樹隨着微風輕輕搖擺着,一陣悉悉索索的枝條搖擺的聲音透過寂靜的夜空傳進君墨宸的耳膜。月半灣君家別墅的主臥內,君墨宸正站在奢華的幔帳之下,他的眼睛盯着窗外無邊漫延蒼穹。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精緻的腕錶,時針已經指向了十點。季雪妖從上午就離開,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他便禁不住輕輕搖了搖頭,季雪妖不在家,他晚餐都沒有吃多少。
君墨宸在幔帳下站了許久,這才按了按紐,奢華的幔帳緩緩的合上,將夜晚隔絕在窗櫺之外。舒適的在沙發上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拿着手機正準備給季雪妖打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來。黑色的手機剛剛拿在手中,一陣尖銳的疼痛在他的肚子裡開始翻滾。
君墨宸來不及拿手機,便立刻站了起來,邁着長腿快步走到衛生間。抱着馬桶,胃部的絞痛變得越來越明顯,渾身因爲疼痛開始冒起了虛汗。胃部在翻天覆地的絞痛之中,開始冒着酸水,君墨宸對着馬桶一陣劇烈的嘔吐。等他吐得差不多,剛剛站起來身來,眩暈感讓他差點站立不穩,跌倒在地。君墨宸掙扎着用手扶着牆壁才勉強站了起來,修長的手指用力的按了按牆上的呼叫器。一陣陣有節奏的鈴聲之後,呼叫器重新歸爲沉寂。丹尼竟然沒有接聽,君墨宸不死心,又一次按了呼叫器。兩次的呼叫失敗之後,君墨宸的意識都開始有些模糊,濃重的眩暈感,讓他已經無法站立。君墨宸咬着潔白的牙齒,一點點的挪回沙發旁,拿出手機。他的眼睛已經開始模糊不清,憑藉着記憶中的本能,撥出了一個號碼。
季雪妖乘坐的黑色寶馬車,剛剛駛進月半灣君家別墅。張一鳴正和副駕駛上坐着的吳慧陽聊着明天的任務,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車內融洽的氛圍。
季雪妖看到是君墨宸的手機號,立刻接起了電話,一聲輕柔和甜美的,老公,已經從嫣紅的脣瓣之間吐了出來。
“我渾身都是疼的,小妖,我”君墨宸因爲咽喉處的絞痛,甚至都無法說出來連串的話語,帶着苦痛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到季雪妖的耳窩。
車子還沒有停穩,季雪妖已經推開車門跳了下來。嚇了張一鳴和吳慧陽一跳,他們兩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立刻也跟着季雪妖跑進了主別墅的大門。
季雪妖馬不停蹄的跳上樓梯,三步並作兩步往二樓主臥跑去,焦急的推開那扇白色的大門,衝了進去。君墨宸此刻已經跌倒在濃密柔軟的灰白色地毯上,整個人捲縮在一起,蒼白的臉龐毫無血色,脣角還帶着白色的泡沫。季雪妖的臉龐瞬間失去血色,雙腳發軟差點跌倒在地上,整個心臟就像被掏空。
“宸宸,我馬上送你到醫院去。”季雪妖努力的在平復自己奔騰的心跳,伸手將君墨宸從地上扶了起來。季雪妖比一般女人的力氣大得多,再加上此刻她的大腦只剩下這一件事,所以,君墨宸被她扶着,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季雪妖的身上。季雪妖就像感受不到君墨宸的體重,一步步的帶着他走出了房門。剛剛走出房門便遇到了跟上來的張一鳴和吳慧陽,兩個人立刻伸手接過君墨宸,三個人一起將君墨宸扶到了黑色寶馬的後座上。
君墨宸的大腦意識在渙散,他感覺到季雪妖衝進來,將自己扶了起來,但是他卻使不上力氣。絞痛的範圍在不斷的擴大,由原來的腹部開始蔓延到了全身,他痛苦的靠在後排座位上,“還有丹尼,丹尼。”
季雪妖剛剛將君墨宸的安全帶扣好,便聽到君墨宸的話語,季雪妖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慧陽,你和一鳴看看別墅內還有沒有其他人生病,打電話叫救護車來。趙哥,你跟着我把少爺送去離這邊最近的星皓醫院。”季雪妖剛剛吩咐完,訓練有素的趙泉興已經跳上了駕駛室,吳慧陽則邊打電話便往別墅裡面走去。
車子疾駛在黑夜密佈的長風,季雪妖坐在後排座位上,雙手緊緊的抱着君墨宸的腦袋。她的擔心和憂慮讓她捨不得鬆開雙手,君墨宸在努力的保持着自己已經開始渙散的意識。君墨宸嘴角的白沫沾染到季雪妖天青色的裙子上面,季雪妖胸口的痛意不斷的蔓延。
君墨宸被推進急救室之後,季雪妖跟着醫生跑到急救室門口,“醫生,我老公好像是中毒了,拜託你們了。”季雪妖通紅的雙眼帶着無限的焦急。急救室的大門隨即關上,此時,救護車已經從月半灣君家別墅開了回來。隨即陷入昏迷之中的丹尼、陳詠菊和焦美玲都被送到了急救室。
季雪妖站在走廊內,嚴肅的面頰帶着一絲涼意,“趙哥,你打電話報警,家裡所有的食物和飲水都進行封存。然後將所有在月半灣工作的人員名單拿給我,他們的背景調查也拿給我。”
“我馬上去辦。”趙泉興嚴肅的回答了一聲,便轉身而去。
“慧陽和一鳴,你去照顧着丹尼他們,隨時將他們的最新情況彙報給我。”季雪妖此刻異常的冷靜,雖然她的渾身都在不斷的顫抖,但是她知道自己此刻如果慌亂無比,那麼整個月半灣將是一團亂麻。
深夜,剛剛睡下沒多久的君心童和威廉夫婦,被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驚醒。君心童立刻伸手將牀頭櫃上的手機拿了出來,順手接起。深夜的電話總是讓人緊張不已,君心童早已經從被窩裡坐了起來,而威廉則將檯燈扭開。
“媽媽,墨宸好像是中毒了,現在在醫院裡急救。”季雪妖手握着手機,雙腿不斷的顫抖,手指都差點拿不穩手機。
君心童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中毒這個詞彙對她來說不算是陌生。想當年,君墨宸的奶奶,也就是她的婆婆奧利維亞便是被人下毒害死的。此刻聽到季雪妖的聲音,她異常的焦急和擔憂,“怎麼回事?醫生怎麼說?”
“我回家的時候,看到墨宸正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他說自己的肚子疼,頭疼,等我們送到急救的時候,已經昏迷了。”季雪妖在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冷靜,此刻她便是君墨宸的希望和主心骨,如果她倒下了,君墨宸這邊沒有人來頂着。
威廉已經隨意的在睡衣上搭了一件外套,從揚聲器裡聽到季雪妖的聲音,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頭,立刻接着季雪妖的話說道,“小妖,你讓醫生查查墨宸是不是鉈中毒。”
季雪妖聽到這裡,立刻跑到急救室的護士臺那裡,要求她們檢測君墨宸嘔吐物裡有沒有鉈這個物質的存在。季雪妖看着護士去傳達自己的想法,這才從慌亂中冷靜了下來。如果真的是鉈中毒,那麼下毒之人如此的惡毒。這個鉈平常人是接觸不到的,能夠接觸到都是特殊的實驗室。
君心童和威廉非一般的衝到了君墨歆所在的樓層,用力的拍打着君墨歆和史蒂文的房門。君墨歆穿着卡通真絲睡裙,一臉睡眼惺忪的打開了房門。
“墨歆,你和史蒂文去看看哪裡有普魯士藍,你哥哥被人投毒了,症狀和你奶奶當年情況很相似。我們懷疑是鉈中毒,爲了以防萬一,你們立馬就去找普魯士藍。我和你爸爸現在回長風,和你嫂子匯合。”威廉和君心童一臉焦急的站在門口,沒有多餘的時間在這裡廢話。
君墨歆被這個消息震的瞬間清醒過來,立刻拉着史蒂文往樓梯下面跑去。剛剛坐上黑色的賓利,史蒂文便拿着手機,給自己家的醫院負責人打起了電話。經過幾個電話之後,好消息傳來,星皓友誼醫院儲存的有普魯士藍。君墨歆跟着史蒂文乘坐的車子風馳電掣般的往星皓友誼醫院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