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武一打出兩張傳音符後,便拉着江堂到一旁坐下,笑眯眯道:“今時不同往日,咱黑礁島瑣事不多,但人更少,所以這提煉之法,哦……對了,你拿了多少塊令牌?”
江堂這纔回過神,趕緊收回手,裝模作樣的拿出一個儲物袋,把裡面三十多塊令牌倒了出來。
鐵武一一瞪眼,興奮的看着江堂雙目炯炯,神光奕奕道:“天才,小三你絕對是天才啊!”
說罷,鐵武一把一個儲物袋交給江堂道:“這裡面有宗門信物,練氣心法,還有幾塊晶石和宗門衣物,衣物在黑礁島不穿也行,但去宗門其他地方最好換上,至於心法,你試試吧,不行再說!”
這話聽得江堂莫名其妙,不過還是立即稱謝,收起儲物袋。
鐵武一繼續道:“這些令牌你自己拿去,最多換晶石,由爲師拿去給你換丹藥吧。”
江堂一時間不知何言以對,感覺這師父似乎對他不錯啊,晶石雖好,卻遠不及丹藥神效。
便在這時,殿外走進兩人,一胖一瘦,胖的恐怕有四五百斤之重,高達八尺,瘦的比江堂還要細一圈,整個人已經完全是皮包骨了,而且只有五尺高!
“江堂過來,見見你師兄師姐。”鐵武一說完,起身指着皮包骨道:“這位是你大師兄花墨冷,這是二師姐……”
這話,鐵武一沒來得及說完,那胖如豬的弟子立刻開口道:“錯了師父,人家是大師姐!”
這一聽,聲音竟粗如牛嚎,把江堂震得有些懵,怎麼看都沒覺得這是個女人啊。
“老二就是老二,大什麼師姐,沒規沒距。”大師兄花墨冷的聲音很是尖銳,語氣更是諷刺。
“我跟師父說話,關你屁事。”說着,這胖女子對江堂笑道:“小師弟,大師姐我叫紀雨葵,可別忘了哦!”
面對張肥得出水,雙頰如兩個大蜜桃似的大師姐,江堂只能拱手道:“見過花師兄,紀師姐。”
花墨冷仍然面無表情,但紀雨葵去粗眉一凝,顯得很是不悅。
“好了,老大老二,你們帶小三熟悉一下,閒來無事就多指點他。”鐵武一說完,便讓三人退下,他則拿着江堂的令牌離開了。
“哎吆,小三啊……”鐵武一剛走,紀雨葵一屁股硬塞進椅子裡,登時,把那椅子壓得悲鳴陣陣,吱呀亂叫,讓江堂都心生不忍了。
“有什麼不懂的就問你師兄,沒事別來煩我,有事就更不能來了,明白?”說話間,紀雨葵還想翹起二郎腿,可她那大粗腿都快抵得上江堂全身的重量了,翹了好幾次,仍是沒成功,看得江堂心裡一樂,卻不敢表現出來,而是爲難的看着花墨冷。
“走吧。”花墨冷人如其名,似乎很冷,但行動卻讓江堂心底一暖。
“這島上的屋子,你隨便挑一間沒法陣的住下,先修煉,過幾天我教你一些提煉心得,咱們黑礁島雖然不如從前,現在閒得很,也不會妨礙你修煉。”
江堂聽後,指着北岸一間高腳樓道:“師弟我就住那了。”
“嗯。”花墨冷點點頭,看了一眼坐在一塊礁石上的光頭人偶,道:“你的傀儡已經附靈了吧,這很方便,有什麼瑣事可以讓他跑腿,宗門不禁止這些,不過有些地方不能亂闖,稍後我會一一告訴你的。”
“多謝師兄指點。”江堂拱手謝道。
“好了,你連闖三關到此,想必也累了,去休息吧。”說罷,花墨冷就往東側的一間高腳樓走去。
江堂也不遲疑,來到北岸的高腳樓前,走上階梯一入房內,便發現門柱後一個五角形凹槽,他愣了愣,而後掏出鐵武一給的儲物袋,從裡面拿出幾塊五角形令,毫不遲疑的將一塊鑲嵌上去,頓時,他就感到外面的浪濤聲消失了,變得安靜無比。
東方顯然也察覺到了,立即飄到朝北的窗戶前,推開一看,頓見一層如水泡的華光將閣樓籠罩其中。
“試試神念可不可以穿透。”東方提醒道。
江堂卻毫無所動道:“不用試了,這種法陣很簡陋,擋不住修者,更不能隔絕神識,不過卻能示警,即便對意武境也能有效。”
“人家如果來訪怎麼辦?”東方好奇道。
江堂指着木牆上一塊黑木板道:“這不是有留言板嗎,外面也有一塊,只要輸入元力就能傳達消息,元力越多殘留越久。”
“原來如此。”東方點點頭便不再理會,開始從儲物袋中搬出自己工作臺,放到角落處,又拿出一大堆的材料與典籍,準備嘗試新的研究。
房間雖小,只有三十坪左右,但除了一張竹牀外連桌椅板凳都沒有。
這就是修仙者過的日子,清貧到可怕!
但比江堂的土城破屋不知好了多少倍!
躺倒竹牀上,江堂調整一下呼吸後便進入了沉睡。
翌日,江堂起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翻看仙宗心法。
“原來如此!我還以爲靈力有何神妙,不過是將元力提純而已,但在量上卻要少得多,以我現在的兩萬元力值,提煉十次才縮減到一萬,比魔氣可弱太多了。”
江堂說完,東方頭也不擡的一邊製作精緻小巧的陣盤,一邊道:“看完給我看看。”
“這東西看一遍就能記下了,沒什麼玄妙的。”江堂說完,直接把書拋給東方,然後盤坐竹牀上開始修煉。
隨着江堂的心法運轉,他丹田內的陰陽魚卻毫無所動。
“嗯?”江堂愣了愣,正不解時,胸前黑光一閃,窮桑飄了出來笑道:“元力不會抗拒,但魔氣會,如今陰陽已成,已不分彼此了。”
“那怎麼辦?白來了?”江堂頓時想到鐵武一的話,暗想莫非讓他看出什麼了?
窮桑這時候卻道:“直接提存不行,但可以另用他法,這樣,你先運行金罡真氣,將元力涌入奇經八脈中,然後在施展仙宗心法,將奇經八脈中的元力給提純了。”
“這也行?”江堂聽着感覺有點怪。
“當然,這是我們兇獸的修煉之法。”窮桑道。
江堂上下看了一眼窮桑道:“你不是天生強大嗎?”
“天生強大不代表不會修煉,只是老子不想修煉罷了。”窮桑說完,就跑去看東方做實驗了。
“試試吧。”江堂立即照着窮桑的指點,開始將元力運行到奇經八脈中,然後運轉心法。
這不試還好,一試,江堂竟不自覺的甩拳拍掌,跺腳翻身,沒等他怒視窮桑,窮桑卻搶先道:“繼續,這只是你經脈不穩,內有阻塞所故,等周身打通後就能控制自如了。”
無奈,江堂唯有沉下心再次嘗試。 Wшw▪тt kдn▪¢O
這一次,他是強行用肌肉壓制筋脈,頓時,導致他的渾身青筋暴起,似乎要掙脫皮肉跳出來一般,看起來是猙獰無比,也讓他難受異常。
可若不這樣,心法根本無法運行。
修煉心法必須要不動如山,進入入定狀態,而且不能被打攪,否則修煉到深處,一個控制不好還會被反噬。
整整一天,江堂都在艱難的修煉中渡過,等他睜開眼睛時,已是渾身汗流浹背,難受異常。
又睡了一覺,翌日江堂繼續苦修。
難受是難受,但的確有效果,只是慢。
五天後,當江堂第一次從心法入定中醒來時,發現留言板上出現十幾個紅光小字。
“應該是花師兄找我了。”江堂跳下牀,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後,拿起一塊門令走出高腳樓。
樓外沒有看到花墨冷,於是江堂往黑礁殿走去。
黑礁殿中,江堂仍然沒有看到花墨冷,只有師父鐵武一。
“來了。”鐵武一猥瑣一笑,將三個小瓶拋給江堂道:“這是髓陽液,煞血丹和凝氣丸。”
江堂渾身一震,面色有些發白。
鐵武一卻似乎沒看到般,笑眯眯道:“以後,千萬別讓人摸到你的身子!否則你的秘密再難保守!”
“師父我……”江堂想要解釋,但鐵武一卻呵呵笑道:“無須擔心,你這種修煉法門爲師曾在古籍中見過,其玄妙之處勝於世間萬般修煉法門,你陰陽融合,太極已成,開啓了道之始,但是……”
說到這,鐵武一臉色突然嚴肅起來,盯着江堂再道:“否能修至道之無極,爲師也不知道,因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人家都是從無修到有,從一修到二,方演變出萬般功法秘術,你倒好,竟反其道而行之,從二修到一,從一修到無,此乃無極之道,可能修到的人爲師也從未聽聞,更沒有此等功法面世過,心得到是記載了不少,可無一例外全以失敗告終!”
鐵武一搖頭長嘆一聲,看着似乎聽傻的江堂,問道:“這幾日,你是否嘗試了無數次心法都無法成功?”
“呃……”不等江堂回答,鐵武一便是一臉確定的苦笑道:“這便是太極之禍啊!陰陽合一,雙修都沒用了,強行修煉只會影響平衡,反受其害,爲師建議你毀去氣海再重修,這粒固本培元丹算是賜予你的入門禮,有了它,你定可一年內再次築基,自己抉擇吧,爲師有要事要離開一陣,這一去沒有三五年怕是回不來,你且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不懂的多問問花墨冷。”鐵武一說完便揹着手離開了。
江堂看着左手三個小瓶,右手一粒丹藥,有些哭笑不得。
他剛纔考慮要不要把實情告訴一下,但還沒考慮清楚,鐵武一便已篤定了,既如此,何須把自己的秘密再次透露。
江堂鬱悶之時,殿內走出一矮小瘦弱之人,正是花墨冷。
“江師弟,隨我來吧。”
江堂沒有遲疑,跟隨花墨冷到了內殿後,裡面一排排房間看得他有些出神。
花墨冷推開一間房門道:“現在我教你如何提煉海妖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