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樵夫自問可縱橫觀明天,他選擇來這個地方,也是希望能更好的保護少主。
但他始終擔心追殺者會找到他,少主跟着他必定兇險非凡。
於是他將少主都在靖天觀,自己則在這山下設一草廬,暗中看護,並同時收養了一子,安排在鎮裡私塾學習,如此一來,追殺之人鐵定料不到真正的少主在靖天觀中!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靖天觀主如此能耐,居然讓少主由男變女。
一開始他難以接受,可事已至此他也不敢出面索要,可一旦習慣了後,他也覺得這樣的安排纔是最好的!
少主所修功法不一般,居然能把血脈中的妖氣收斂得他都無法嗅到,這也讓他越加懷疑觀主到底何方神聖!
靖上沒有傳人,可少主修得功法居然和傳說中的靖上類似!但也不可能是靖上把功法留在了靖天觀中,因爲靖天觀很久以前就出現了,當年靖上天尊死後,不知有多少人偷偷到這裡卻一無所獲。
觀主高人無疑,但有多高,樵夫不知。
“天下藏龍臥虎之地無處不在,枉我自命不凡,卻連一幼童也保護不了,貽笑大方啊。”
樵夫無奈一嘆,腰掛柴刀上山去了。
方家的婚事極爲熱鬧,到場賀禮的修煉世家數以千計,還不乏一些大門派,不過也因此顯得今日不單爲賀禮,更是討論對抗魔道一事!
方家雖是普通的修煉世家,方家現任老祖也只有地境三階修爲,理應輪不到在這裡議事,奈何,方家所管地界往東正是白霞山,過了白霞山雖還是觀明天,可卻被魔道佔領了,故此很多玄門修士趕往此地,對抗魔道,久而久之,方家就成了他們的駐紮地。
魔氣來得突然,順着無思江一路東行,所過之處是生靈塗炭,寸草不生。
雖然玄門正道不斷制止,一開始也的確有成果,可隨着入魔修士劇增,其中不乏高階強者,他們很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墮入魔道,但卻是心甘情願的接受,這些人實力大漲之下,給驅除魔道的正道修士造成了許多阻礙,時至今日,魔道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勢力,而且還越來越強,投奔者數不勝數!星辰之戀
“上有禁天之戰,下有東海爲亂,看來又要變天了!”
“向真人,不知上仙何時下凡?”
向真人長嘆一聲道:“談何容易,自裂天之後,玄門元氣大傷,時至今日也沒有恢復,前有禁天之戰,今魔道猖獗,上仙們是疲於奔命啊,顧的了前,卻顧不得後,現在上面的意思是希望禁天停戰,只要給予幾年時間必能將魔道剷平!”
“癡人說夢!”有一人卻冷哼一聲,道:“魔道突然崛起,雖傳聞與魔主有關,然而也與玄門有關,別忘了,九寒聖人也是罪魁禍首之一!有她在一日,我想魔道滅不了!”
“須陽輝,你這是何意?”
衆人紛紛看向須陽輝,臉上都顯露不悅。
向真人道:“九寒聖人雖被貶下凡,但畢竟也是崑崙弟子,豈會墮入魔道,她困魔主也是逼不得已,只是魔主實力太強,破開煉獄禍及天下,也就是說,若不是九寒聖人出手,魔主早就爲禍蒼生了,如今不是問罪的時候,況且以九寒聖人身份也輪不到我們嚼舌根,當務之急,是在上仙下凡之前,爲防止魔道勢大,大家要齊心協力,不可自亂陣腳!”
須陽輝眉頭一皺,欲言又止。
向真人一直注意他,察覺他的表情後問:“須道友似乎又有話要說!”
須陽輝嘆道:“我說出來,怕又惹你們不快,但若不說,我心難安啊。”
衆人沒開口,似乎默認須陽輝說出來。
須陽輝也不擰巴了,乾脆道:“其實我收到消息,魔道之所以反擊得如此快,是有預謀的,當然,並非什麼內奸,這入魔修士還不都是以前的玄門弟子,我的意思是,在禁天與皓庭對抗的河圖勢力中,聽聞也有不少魔修,他們極有可能潛入此界,統領這些墮入魔道的弟子對抗玄門,倘若真是如此,單憑我們的力量如何對抗?”
衆人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向真人道:“雖是猜測,到須道友之言確實可能,前不久在西來峪建立的神武帝國便有魔修了,國主巫坤來歷不明,就在魔氣爆發時,他也同時消失了,我的弟子只抓到他的義子,的確修煉了幾種魔功,如今想來,或許真是禁天派下來潛伏之魔,此事必須要儘快彙報上去,希望能得到重視,只要請下幾尊上仙法身,也不愁魔道不滅了!”高冷bss住隔壁:宅女大翻天
須陽輝眉頭更皺,小心翼翼的道:“向真人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哦?莫非須道友還有深意?”
“嗯!”須陽輝也不讓大家意會了,直言道:“我覺得,如果此地魔道真與禁天有關,會不會是他們故意爲之,目的就是讓上仙們降下法身,削弱他們本尊實力,好在禁天之戰中穩操勝券!”
向真人一驚,細細一想也是後怕道:“唉,我真是糊塗了,須道友所言極是,法身下凡受到極大限制,若魔道修士用同歸於盡的辦法,上仙們的損傷非同小可,必然會影響禁天之戰,但如果上仙不來,魔道又要如何抵抗?”
一開始,被魔氣侵入的區域還有很多玄門修士頑抗,但隨着時間推移,墮入魔道的強者越來越多後,這些零散的勢力也被一一瓦解了,不是身死道消,就是墮入魔道,使得玄門勢力越來越微弱,時至今日玄門已經隱隱有被魔道壓制的趨勢了。
這場聚會暫時無果而終,衆人回去通過秘法聯繫老祖或者祖師,把會議談及的事情詳細傳遞過去,屬下的就是等待。
方家的婚禮已經開始,胭脂看着喜慶的迎親隊把新娘子接回來,在禮炮聲中,她陷入了迷茫。
現在明明不是談婚論嫁的時候,爲何還要多此一舉?
這喜慶的背後又有多少在能安心享受的?多半,是表面歡樂,內心惆悵吧。
可又爲何如此表現呢?強顏歡笑不是不行,但胭脂覺得他們不難受嗎?
師父曾說,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憋在心裡遲早會成爲心結,甚至以此墮入魔道!
以前胭脂不知何意,如今她多少也能明白了一點!
“只有不戴面具的活,纔是最真的,可天底下又有幾人能素面示人?我也有心結,便是我的爹孃,師父說他們其中一個不是人,而是妖,是世人所不能接受的,如果我以此墮入魔道又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