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睺天靈立即冒出一縷元神,然而當它施展瞬移dàfǎ時,巨猿突然將粗壯的手臂伸出向它一抓,這縷元神竟只是閃動一邊,便紋絲不動了!
“神禁!”元神大驚失色,但轉眼似乎知道在劫難逃了,它扭頭惡狠狠的盯着巨猿道:“蚩尤,你別得意!你與九黎壺同爲一體,你不過是承載了壺中天地,借法變強而已,現在九黎壺已經沒了,很快你的肉身也將煙消雲散,歸於這混沌之中!”
巨猿二話不說,手抓一握,這縷元神便一聲慘叫,飛灰湮滅了。
這時巨猿纔回覆成蚩尤形態,他將面前已是破破爛爛,鏽跡斑斑的蒼龍甲拾起,套在身上,走到羅睺屍體面前,拔出骨劍。
他就這般,提着劍,一步步走着。
失去了能量控制的虛無空間被混沌淹沒,蚩尤再次陷入混沌之中,然而與之前不同的是,曾經毫不畏懼混沌之力的他,此時肉身在混沌中竟點點脫落,表面皮肉化爲沙粒般,又從沙粒化爲粒子,逐漸散化,歸於混沌。
許久之後,另一方向的混沌之中,即將回到大羅天的江珩似有所感,望了一眼身後,眉頭蹙了蹙後,便舒展開來。
“蚩尤的念居然在燭陰界裡消散了。”
燭九陰在燭陰界保留了許多人的念,蚩尤便是其中之一,但突然的消失江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對念沒有燭九陰領悟的精深,但也知道,在燭陰界的念就等於是燭九陰的記憶,蚩尤從燭九陰的記憶裡消失,江珩感覺不是什麼好事!
“九黎族最後的傳承斷了嗎?”江珩自問一句,輕輕一嘆,便欲斬開空間進入大羅天時,突然見一婦人從混沌中走出。
能在混沌散步的人能正常嗎?
人家都是依靠界寶或者神通開闢出一條能量通道,或者有天寶護身,反之混沌侵蝕,也只有肉身到了江珩這種逆天之境才徹底不懼混沌之力。
婦人就像是吃飽飯出來活動活動的婦道人家,慢慢的走到江珩面前,淡淡一笑問:“魔主?”
“你是?”江珩蹙眉看着婦人。
婦人不答,微微一笑,繼續擡腳走去,卻邊走邊似自言自語道:“大羅天已至末路,欲救蒼生唯有一變,變則通,通則達,方能事無極點,人如此,天道亦是如此,觀天,觀人,觀心,這億萬年來參得此悟寥寥無幾。不在此中生,自有他處來……”
江珩一臉懵逼的看着婦人背影消失在混沌中,最後臉上掛了一抹苦笑,揮手斬開混沌,步入大羅天。
一入大羅,萬事滄桑,昔日繁花似錦,如今遍地殘骸。
紛爭不斷,內鬥不休。
下至凡人上至神仙,就沒有一處安生之所。
大羅天變天了!
新的一輪神戰開啓了。
江珩不緊不慢的回到七曜,然而七曜已消失不見!
若非七曜星辰還在上空高懸,江珩都要以爲走錯路了。
七曜天依在,然而摩夷大陸已消失不見。
江珩知道虞嫦他們開啓大陣了。
江珩拿出半塊界寶,想了想,又收了起來,自言自語道:“也好。”
他化爲一束流光,向着東海之濱而去。
二shíbānián後,一片看盡無邊深淵之上,一少年站在此地,俯視深淵之下的異常驚心動魄的魔道之戰。
“餘驚雄,我念你同爲魔道才三番五次的勸說,既然你寧頑不靈,休怪我不講魔道之義。”說話之人,正是如今的魔道至尊宣豐羽。
他一甩翎袍浮空飛起,青光劍指直指同是與江珩有過接觸的餘驚雄!
只是不知這餘驚雄究竟是淵通魔皇,還是七曜血骨。
“魔道之義?狗屁,魔道是不會講什麼義氣的,魔道是隨心所欲,由欲而生,你以你一人之慾代表魔道之慾本身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天下有億萬生靈,就有億萬魔欲,憑什麼聽你的,想當魔道至尊你還不配!”
餘驚雄迎着宣豐羽的劍光殺來,雙方登時打得不可開交,附近的魔道弟子也混戰一團,殺得天昏地暗,鬼哭神嚎,卻無人關注到上方的江珩。
江珩也沒有插手的意思,就這般看着。
餘驚雄實力的確變強了,江珩看來他應該到了天境七階,而且肉身極強,看來血骨重聚了,只是他再強,也不過是一人之勇,宣豐羽不是他對手,一直落在下風,卻能保持不敗,始終牽制着餘驚雄,以至於沒過多久,餘驚雄就變成孤家寡人!
宣豐羽的屬下可都是xiūliàn魔氣的魔修,而且掌握了許多魔氣神通,個個實力不俗,反觀餘驚雄的徒子徒孫們,只是一羣心魔作祟的修士,完全不是對手,很快就被殺光了。
餘驚雄自知雙拳難敵四手,仗着自身強悍的實力殺出一條血路,宣豐羽急忙整合手下打算窮追不捨時,江珩才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魔主!”宣豐羽豈會忘記這個逆天的biàntài!
燭九陰只能收走一界之念,須彌天已少有人識他,但大羅天卻沒有忘記。
況且,如今守護在觀明天的那頭魔龍可就是這廝隨手造出來的產物,宣豐羽幾次想滅了這頭魔龍,結果不僅每次慘敗而歸,還讓魔龍不斷變強,如今都快逆天了!
魔龍畢竟得江珩混炁而生,以巫咒之術將八極魔功與天魔八音印入它靈魂深處,光是龍吟之威就能震懾羣魔了,配合八極魔功與日漸提高的智商,已是鮮有敵手。
江珩來時,路過觀明天還順手接觸了它識海中的烙印,讓它完全恢復zìyóu,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只是它還是選擇守護觀明天,或許它已經習慣了,也因爲它的存在,觀明天百姓得意安生,於是百姓是它爲守護神,併爲這廝建了廟宇,稱爲玄龍廟。
通過魔龍的成長,宣豐羽逐漸發現江珩的恐怖實力!
當初他顯露出來的神通絕對不到百分之一,否則魔龍豈會如此強盛?
而今多年過去,這廝究竟恐怖到什麼地步,宣豐羽光想想心裡就犯慫。
魔無所畏懼,可差距太大足矣激發他的原始本能!
“別怕。”江珩居然還安慰上了,看着表情僵硬,嘴角微微抽搐的宣豐羽,江珩又道:“混沌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