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途星,位於東宮西南部,乃是東宮邊境之星,從仙玉骸來的修士,多半會在此地逗留。
東途星不大,但也有四百多億公頃,只比南周小一圈。
這裡增居住了許許多多的過往修士和九州本土修士。
但神戰結束後,這裡也變得荒無人煙了,可令人預想不到的是,如今竟有一頭上古兇獸逗留在此!
他便是與窮桑齊名的上古四凶檮杌!
江堂剛剛到此的時候,窮桑就感應到了他的存在,而對方也親自找上來,兩個傢伙一見面就是一番嘲諷,檮杌鄙視窮桑做了逃兵,窮桑鄙視檮杌明哲保身,不然九州都破了,你檮杌爲何還完好無損?
要說本事,他倆差不多,窮桑一戰肉身就碎成渣了,檮杌到現在還是老樣子,一點事也沒有。
“咋沒事?額滴檮杌部全死聊,死絕聊,就剩下額一個人聊,你知道額這些年是咋滴過來麼?額……嗚嗚嗚……”
江堂看着這一個九尺大漢,突然掩面哭泣,而且哭得那叫一個痛徹心扉,他都懵了。
窮桑嘆了一聲道:“說得好想俺的窮奇部沒事一樣,上古一戰,全賠了,賠光了啊,賠得徹底啊!罷了罷了,誰也別說誰了,你這些年就沒離開過?”
“額咋沒離開,離開聊,不然額也要死,也就九州沒聊,沒人來聊,額就回來聊。”說着,檮杌仰頭望着那壯觀的無邊星雲,眼睛又紅了。
江堂也望過去,從這裡看星雲的確壯觀,但靠近看則不同,這是一片隕石雲,乃是整個九州星辰破碎所留,四萬年了!它們還沒散盡。
“有沒有見過這位女修。”江堂伸手一招無中生有,聚攏粒子化爲虞嫦的影像。
“呀,行吶小子,神通不弱呀。”檮杌讚了一句,隨後盯着影像片刻道:“嗯,確實見過,不過六百年前就走聊。”
“六百年前!”
江堂從仙玉骸趕過來,也就耗費了七百多年,中途用了一次娘娘廟的傳送陣,不然路程恐怕還得增加一倍,但緊趕慢趕,最終還是沒遇到。
不過也好,她既然是六百年前離開的,說明不會遇到申鬆派來的人。
一百多年,聖人是無法從仙玉骸趕到此地,就是神也不可能辦到。
但會不會被追殺,他沒有修煉過占卜一類的神通,豈會知曉。
“她也有她自己的路,自己去克服,只是起因在我,若真出事,我必有心結,此生難解啊!”
江堂一嘆,轉身便要離去。
“不去看看?”窮桑問。
江堂搖搖頭,邊走邊道:“都成這樣了,還能找到熟悉的景色嗎。”
“也是。”窮桑小爪一攤,無奈搖了搖頭,扇着翅膀跟在江堂身後。
“你們去哪?”檮杌跟着問。
“走到哪,是哪。”江堂隨口道。
“那帶上額唄,額也沒地方去聊。”
“請便。”江堂說完,便踏上了飛船。
檮杌急忙跟上,一臉好奇的飛船裡的景象。看了片刻他嘿嘿笑道:“原來是阿斯加德滴道友啊。”
“阿斯加德?”正準備開啓飛船的江堂聞言愣了愣。
窮桑也是一驚,看着江堂道:“不是你上輩子的北歐神話中那啥阿薩神域嗎?”
“嗯。”江堂點點頭,忙對檮杌道:“阿斯加德真的存在?”
“咋麼?你不不曉?奇聊怪聊,看你這鐵殼子還以爲是阿斯加德的道友呢。”
江堂一聽,確定檮杌是去過了,不由更加好奇道:“阿斯加德在哪裡?”
“沒聊,六萬年前就破聊,人神大戰啊,人就用你這種鐵殼子跟阿薩神們大戰,人贏了之後,就開始作死,挖破天聊,天塌聊,喏,就像那。”
隨着檮杌一指,江堂把目光望去,透過飛船玻璃看着茫茫星雲的深處,那是一片黑暗,所有星辰所折射的光芒到了那裡後,全部消失了。
窮桑道:“那應該是暗物質,沒想到擴大到這種地步,都快吃到半個九州了,以前九州附近可沒這些東西的。”
檮杌也道:“嗯,這也是作死啊,額當時要不是逃的及時,也跟着阿斯加德人一起死咯,沒想到回來後發現九州也這樣聊,好在咱們這一界大,短時間額們不用死,還是早先早到離開的路吧。”
“我有種感覺。”江堂一邊開啓飛船,一邊道:“我們這世界,應該如蟻巢,就冥火蟻那種,一個蟻室一方宇宙,有通道能通向另一個宇宙,但只有區區一兩條路是蟻巢外的!”
“老子倒是好奇阿斯加德怎麼發生的人神大戰?”窮桑現在對科技又不是不懂,雖然的確有可取之處,但也不可能和神鬥吧,就江堂這種境界,要滅南周輕而易舉,阿斯加德的人居然能和神較量,而且,爲什麼要打啊?
江堂雖然不清楚,但多少猜到一些,故此聞言笑道:“人的**是永無止盡的,找到一就要找到二,找到二就要找到三,這一步一腳過來,我們的求知慾和對探索的**已經深埋基因中了,是不受控制的,是下意識的行爲,而且很精明,會審時度勢,神比我們強時,我們會抱神的大腿以求苟活,等與神同級的時候,我們會和神和平共處,等研究透神後,我們自然不用看他們的眼色,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時候,連神也沒有弄明白的天道,我們人一定要攻克!”
說着,江堂已經調試好飛船,讓飛船自動起航後,他轉身對窮桑又道:“這一點在西方人眼中更爲突出,你也知道,我上輩子那世界,我們炎黃子孫不是沒有求知慾,只是用的方式不同,更接近於自然,至於進步,也不好說慢,只是中土戰亂太多,幾次斷了傳承,最後更是被奴役,不僅封國,連閉門造車也懶得做,就指望着老百姓傻一點,容易壓榨,最好連造反的本事也沒有,這樣才能江山永流傳,結果讓外人打了一巴掌,西方在這上面也經歷了同樣的事情,只是他們撐住了,能正視科技,而不會把它當做黑魔法,幾代下來是人才輩出,所以環境對於生物的改變是最大的。”
“你也是九州的?不然咋也有黃帝呢!”檮杌驚訝的看着江堂。
“廢話。”江堂白了他一眼,又道:“但應該不是這個九州,目前我還不知道是鏡像世界,還是平行世界,不過有一點,我們那宇宙可比這大多了,這方大千世界,還沒我們那的銀河系大呢。”
“是是,連修煉都無法做到的人,區區百年就嗝屁了,得意什麼。”窮桑一臉不屑。
江堂不滿道:“話也不能這麼說,地球人是弱小,但科技很強,那核彈威力不小吧。”
“嗯,不小,能和天人法術媲美了。”窮桑的讚許比諷刺更諷刺。
江堂也不在意,這些爭論沒意思,科技還能進步,阿斯加德的老百姓都能靠科技滅神了,還把天挖崩了,可見早已遠超東方科技,只是有點自大了,江堂還想過去看看呢,結果只能作罷。
飛船沒有離開九州,而是到了星雲盡頭,暗物質天屏面前。
江堂伸手引來一塊隕石,砸到天屏上,頓時,隕石在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好似掉進了墨水裡,然而江堂卻能感受到,隕石先是被分解成粒子然後消失了。
江堂又一擡手,一道混元雷劈出,狂暴的電弧在鑽入天屏後,也是無聲無息的沒了動靜。
江堂想了想,突然自斷一指,再將斷指投入天屏中,同樣的一幕又出現了,斷指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同時江堂也感知到他和斷指的血氣聯繫。
“真是可怕,要掉進去,我也會被瞬間瓦解啊!”江堂驚歎,這東西是不是暗物質他不知道,但以他現在的實力是沒有機會在裡面存活半秒鐘的。
而更可怕的是,這東西還在不斷往裡擴張,吞噬一片片星空。
“九州的陣眼在哪裡?”江堂是知道仙玉骸的陣眼是乾坤樹,那麼九州也應該有。
“這都不知道,周山懂不。”窮桑沒好氣道。
“不懂。”江堂搖頭又道:“不周山倒是聽過。”
窮桑頓時一臉看白癡的盯着江堂,道:“就是因爲斷了才叫不周。”
“我勒個去,那不是早倒了,這麼說來共工是千古罪人咯,他死沒死透啊?”江堂好奇道。
“死是肯定死了。”窮桑冷笑一聲又道:“當時正是九州神戰開啓時,咱們九州混入內奸,到處煽風點火的,導致各處混戰,迫不得已九天那妞覺得軒轅爲人不錯,故而傳法,軒轅乃女媧娘娘造的人族,九天給他傳法也是希望人族得到修煉之法後,幫助九州對抗神庭,誰之反而演變成人神大戰了,都是讓內奸給蠱惑的,特別是你魔界裡的蚩尤,這老小子,傻不拉唧的,讓人三言兩語就給騙去打軒轅了,這一打,整個九州都亂了,有些神祇覺得應該扶持人族起來,共同抗敵,有些妖魔覺得吧,人族不配擁有修煉之法,給他們也行,但同時也要傳給他們,這才公平,可九天已是分身乏術,管不過來,這時間一拖,什麼魑魅魍魎全站到蚩尤那邊了,要俺說來,都是一幫傻叉,你悄悄九天和蚩尤兩人對付不,都沒正眼看過對付一下!互恨着呢!別有一天,他倆在你魔界打起來,道玄機和那幾個玄門老小子,鐵定站在九天這一派,刑天異奇等人自然以蚩尤馬首是瞻,通衍子是繼續看戲,老和尚則偷偷發育,你這魔界,就是下一個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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