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藍域,無數的碎石被樹根糾纏,根莖扎入這些隕石內,讓其動彈不得的同時,還在汲取細碎星辰中微薄的養分。
很難想像,這裡曾是一片遼闊的冰原。
凍天宮的消失,對這樣的影響十分巨大,冰原在三十年裡消融一空,不過因爲一株巨樹的出現,在此地保留了一絲生機。
在樹冠中,在樹根下,都有一團團青碧的光暈飄蕩,它們如蜜蜂般,在樹上建巢,繁衍,成羣結隊的從四面八方拖來大小不一的細碎星辰石餵養巨樹。
顯得這片景勃勃生機,美輪美奐。
引來了許多靈舟逗留附近,觀賞這片奇異的景象。
“真是好看。”一艘靈舟甲板上,畢抒懷美目流轉道,說是看美景,但這眼神實在不像!
“果然不負盛名啊,看看那些花蝶小妖,已經把這裡當成家了,說起來,此小妖來至於青霄,後被人在苦海幾處地方培育,它們靠着靈露存活,善於培養靈植,有它們在的地方,靈植長勢都會特別的好……”許星懋沒察覺到畢抒懷的眼神,只是自顧自的講述那羣星光點點的花蝶小妖。
一邊欣賞,兩人一邊把酒言歡,許星懋是高談論闊,畢抒懷是傻傻的聽着,聞着,期間一直保持笑顏如花的模樣,引得許星懋好幾次都怦然心動。
這等有實力,又有美貌的女子,苦海不是沒有,但卻很少,一旦出現,都會被一羣牲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當真是想求可難遇啊!
如今讓自己撞到一個,說什麼,許星懋都要將其拿下!
許星懋是說完自己,就開始說家世,說完家世,就說師門,總而言之,是想盡辦法表現自己,妄圖博得佳人青睞。
然而,換做是苦海任何一個年輕女子,必然要臉犯花癡,不是半推半就,就是反過來將其撲到,把事給辦成了。
這絲毫不誇張,許星懋個人是要實力有實力,要相貌有相貌,而家世,更是龐大無比,屬於苦海十大世家之一!其師門的祖師,更是在神庭中苦修,連青霄都不敢輕易得罪。
然而即使如此,畢抒懷依然毫無所動,她雖然不是很清楚許星懋的實力與背後的勢力,但來到苦海也有些日子了,從谷琴口中得知了很多大勢力的強大之處,單獨一個拿出來,都是南周遠遠無法攀比的,可她就是不心動,卻依然保持一副小迷妹的神情。
但這樣的神情沒有持續多久,隨着許星懋終於再次問起她的情況時,她的笑容一收,幽幽一嘆,道:“我家可遠遠不及許大哥了,我父親修爲不過六階而已,十年前,他閉關衝擊不僅失敗,還險些走火入魔,雖已穩住心神,然卻一蹶不振到至今,故而我便出來尋找一些天材地寶,無論如何,都要讓他恢復巔峰,突破瓶頸!”
“啊!”許星懋一驚,忙問道:“那你其餘家人呢?”
“不知,母親掌家中產業,忙得無暇修煉,致使歲月不饒人,如今已有人老珠黃之態,唉!還有兩位哥哥,也早早出去爲父親尋靈藥,五年前便音信全無,好在家中魂牌還完好無損,料想只是取得遠了,此番我出來,一方面是找靈藥,另一方面也是尋找兩位哥哥!”
說到這,畢抒懷有些羞澀的扭捏道:“許大哥家中勢力龐大,不知可否幫我打聽一下兩位哥哥的下落?”
“這自然不成問題,可是……”許星懋突然話鋒一轉,道:“魂牌不碎,人便活着,十年如此,那看來一時半會都出不了事,當然,找肯定是要找的,不過找的同時,畢仙子覺不覺得,應該將令尊的事情放到首位,畢竟修煉出差,致使走火入魔乃非同小可之事啊!”
“話雖如此,但如今療傷靈藥未得,想這些也是無用,我也打聽了,如今我能買得起的,不過是魂靈九露,雀涼心愈膏,可此二味藥,莫說附合我父親療傷品階,就是低兩品的也是有價無市啊!”
畢抒懷哪裡知道這苦海的療傷聖藥啊,之所以如此說,都是聽谷琴說的,谷琴和邢尚夫婦有一子,便是因鬥法之時過於拼命,致使走火入魔,便苦尋這兩味藥,奈何至今都難以找到超過三品的。
這亦真亦假的說出來,許星懋則當全信了,心中難免就開始打起小九九!
“這兩味藥的確難以尋找啊,低階還好說,可令尊乃六階強者,難怪畢仙子無法尋得了,這高階的兩味藥,但凡出現,都會被各大勢力搶購一空,而我許家,呵呵,料想應該有!”
畢抒懷一聽頓時大喜,但很快就失落道:“公子也說了應該,唉!不過無論如何,若公子家裡真的有,我願傾盡所有求得一藥,還請公子割愛!”
……
一醉酒肆中,谷琴正在向江堂彙報近來苦海的一些大事,突然間,畢抒懷傳入,甩手就拋給谷琴一個藥盒道:“琴姐拿去給你兒子療傷。”
“嗯?”谷琴一愣,打開盒子後大吃一驚道:“這是七品雀涼心愈膏!”
“嗯,還有這瓶,同是七品的魂靈九露。”畢抒懷得意洋洋的把一個翠綠的小瓶遞給谷琴。
谷琴大感驚訝,望着畢抒懷眼泛淚光,一時之間不知何言以對。
“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快些去。”畢抒懷嘿嘿笑道。
“嗯,多謝小主!”畢抒懷乃江堂大弟子,稱呼一聲小主也是理所當然,不過這讓江堂聽着挺怪異,皺皺眉,道:“事情大概也就這些了,若沒有緊急的事情你就回去。”
“多謝主公。”谷琴得江堂准許後還感激的望了一眼畢抒懷,這才千恩萬謝的退走了。
江堂這纔對畢抒懷道:“那許家不簡單,你騙了他的靈藥,他必然不會罷休,這一年,你就待在酒肆裡修煉。”
“師傅你都知道啊!”畢抒懷驚訝道。
江堂沒解釋,而是不容拒絕的道:“還不去修煉。”
“修煉修煉又是修煉,徒兒都不知道自己實力如何,很難突破的。”畢抒懷撅起嘴道。
“能從六階修士許星懋眼皮子底下溜走,能不清楚,少廢話,你若不盡快突破,以後完全派不上用場,到時候別說我沒給你出去歷練的機會。”江堂說完,看都不看畢抒懷埋怨的目光,起身就出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