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成肉泥的江堂居然再次出現變化!
破碎的白骨再生,卻不是人骨的形狀,每一根,一塊,都很陌生,似乎不是他們見過的物種骨頭。
怎麼可能?
仙玉骸修士不敢說什麼都知道,但這方世界,九成九的種族骨架他們還是有過了解的,而江堂此刻從肉泥中滋生出來的骨頭,完全是一種新物種的黑骨!
骨頭雖黑,並散發玄光,但拼接起來的骨架卻神似人形,只是腿很長,特別是掌骨,比大腿骨還長,小腿骨則適中,在脊樑之下,一條尾骨異常粗壯,但雙臂奇瘦,十分纖細,然而當骨架汲取這下方血肉時,滋生出的筋脈剛剛包裹住雙臂骨,轉眼,就出現一層皮,似乎雙臂除了筋脈,沒有一丁點的肌肉。
與之相反的是腿骨與尾骨,這上面的血肉十分多,也異常健壯,奇長的腿慢慢站立起來,尾巴也出現了皮膚,卻不是人皮,而是粗糙的鱷皮。
很多人都驚訝了,竟是一條鱷魚尾,難道江堂便的是半鱷妖體?但當他們看到全貌時,又傻眼了。
心裡同時冒出一句話:這是什麼鬼玩意?
通過秘法看到江堂全新形態的魔界衆神們,也都是一驚,紛紛看向通衍子。
因爲此刻的江堂,完全就跟通衍子一樣了!
“有趣。”通衍子還能說什麼?自己一族的什麼基因細胞,都讓江堂給研究透徹了!
但不可否認,虭族的肉身正的很強悍,之前江堂的鱗體化已經強悍的堪比火犼了,卻被六丁劍風輕易斬斷,被六丁神雷劈到飛灰湮滅,損失了很大一部分。
而這具突變的肉身,是頂着劍風,扛着神雷成長起來!
無視打在身上的風雷,江堂摸了摸宛如異形的腦袋,光潔溜溜的,就跟摸着金屬一樣,後腦是由大變小,如一條尾巴微微內卷,江堂晃腦時很不習慣。
但再不習慣,也得用啊。
“嘭!”
突如其來,江堂一步踏出,整片虛空剎時間碎出長寬萬丈的黑洞,景象宛如天塌,把觀戰的所有人都看得膛目結舌。
而在天塌過程中,卻沒人注意到,一道黑影出現在申鬆身後,整條皮包骨的細長手臂剎那間貫穿申鬆後心,刀鋒般的五指揪住申鬆心臟輕輕一握,心臟沒碎,可申鬆的肉身卻粉碎成了無數塊,只剩下一顆跳動的心房在江堂手中一顫一抖。
“力量反轉,當申鬆做好心臟被捏碎的準備時,卻沒想到碎的是肉身,雖然他同樣能恢復,但相比於有所準備的時間上,他要慢了很多。”通衍子喃喃道。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虭族的神通,雖是單純的怪力神通,可如何運用這股怪力,就有着無限的延伸與方式供人去嘗試。
未知的傷害,或者預想不到的傷害,纔是對付神的利器,若讓單純的捏碎申鬆心臟,他能立即反擊江堂的同時,再生心臟,那麼江堂這一擊也就沒有效果了。
然而在力量反轉下,毫無準備的申鬆碎成肉泥,別說還手了,就是恢復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不論我需要恢復多久,你都殺不了我。”飄蕩的血肉中傳出申鬆老道的話。
江堂笑了笑,順手就把申鬆老道的心臟捏碎了。
轉身看着一尊巨大的元神,甩甩手裡的血與心頭肉,江堂對着申鬆的元神道:“我從未沒想過要殺你,我想的是,你自己殺自己!”
“狂妄!”
申鬆震怒一喝,很快有冷靜下來,淡淡道:“你以爲,神僅這點本事,人之三魂,修得元神,卻非先天元神,乃後天陰陽之神。”
“這不是廢話啊。”江堂譏笑。
先天元神就是溝通天地的本源,是無形之物,這元神出竅的是陰神或陽神,陰神出竅說明肉身已死,陽神出竅只是魂魄出竅,肉身還活着。陽神可不疾而速,不行而至,想出現在哪就出現在哪,不受空間制約,修到高深處,甚至可以讓陽神穿梭時空,但目前,這一界沒人能辦到,僅出現在傳說之中。
故此元神出竅,準確的說是神遊,不受制約,可瞬間前往自己想去的地方,卻也因此,不具備如何攻擊性,江堂的元神劍陣雖能攻擊,但那是引星辰之力,需要肉身作爲載體,失去肉身,單是元神是無法施展元神劍陣的。
不過,這申松明顯有什麼手段。
他肉身已碎,短時間無法恢復,江堂也不可能讓他恢復,他的元神又能做何?
“我已知曉你準確來歷,也已洞徹與你有關之人,南周臥龍山,無名峰上有一婦人,南首峰中有一老者,九州殘境,有一女子,名爲虞嫦……他們皆與你有莫大關聯!”
“威脅嗎。”江堂目光漸冷。
申鬆會因果追蹤術,能通過一個人知曉他身邊的所有人,現在更是通過陽神,追查到這些人所在之地,這種神通很可怕,因爲這些全是所有人的逆鱗,也是弱點。
“現在你趕過去,或許來得及。”申鬆笑道。
江堂短時間無法殺申鬆,與他耗下去,就是弄死了,他娘和虞嫦還有與他有關的朋友,師傅鐵武一,花墨冷,紀雨葵,還有七小魔、沙北里、趙御卿和畢雄澤,他們都要死。
是去救,還是留在這裡殺申鬆?
江堂似乎面臨了最大抉擇。
觀看直播的修士們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見過卑鄙的,從未見過如此卑鄙的,明明是單挑,申鬆偏施展神遊查清楚江堂的家底,然後通知屬下拿江堂至親開刀。
江堂那句話果然沒說錯,一個卑微,不敢承擔自己犯下的孽,不想背因果,只爲苟延殘喘的活着!
江堂卻笑了。
“你似乎把他們當成了我的弱點,卻不知,他們纔是我變強的動力,我也不需要特地去照顧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南周的確弱小,但未必就是軟柿子,任你拿捏,你現在的話,我想已經傳遍南周了,知道爲什麼嗎。”
江堂說到這,掃了一眼發愣的陳巍奕,微微一笑又看着皺眉的申鬆元神道:“而虞嫦,她的確不知道即將來臨的危險,但她也從來不會懼怕任何挑戰,她很強,她的執念是我此生見過最強的,幾生幾世都無法磨滅,你門下苦修與之相比,不值一提。”
言閉,江堂伸手向旁,五指虛空一抓,一柄劍狀虛影出現在他手裡。
“劍?”
莫說觀看的,就是申鬆也愣了愣。
“沒錯,是劍。”江堂點頭,看向手中虛影劍,喃喃道:“你肉身不滅,飛劍法寶都難傷,但這只是認知不夠的問題,因爲神體已經強大到僅存一個細胞也能再生的程度,故此飛劍和法寶都無法殺你,可如果我的劍能斬細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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