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無人煙的南周沙海一角,江堂赤腳踏着滾燙的沙粒,走到一片枯黃的草叢中。
這是曾經用魔氣引動天雷時,留下來的草地,經過這些年,因爲無法根除沙海的惡劣環境,使得這片草地從綠油油的景象變成了黃多綠少,並且外圍的許多植物都死了。
江堂指尖出現一點青朦朦的光暈,他點在一株枯死的藤蔓上,剎那間,藤蔓碧光大放,乾癟的軀幹轉瞬之間便飽滿圓潤,重回青春,並越長越多,宛如暴走一般,藤蔓範圍飛快的鋪向四方,很快,一片廣闊的藤蔓草原出現了。
“咦!”江堂反而意外了。
他又不是第一次使用乾坤木力,很清楚這東西對植物的好處,卻也有弊端,就是力量太過強大,普通草木根本承受不住,一旦接觸立即爆體。
但這株普通的藤蔓卻能完美的吸收存活,怎能叫他不意外。
這種成功率江堂沒有去試算過,自然不知道受乾坤木力影響的凡草存活率有多高,要是東方,早就一次次的嘗試從而尋找出機率。
念及此,江堂再次試了一翻,結果又是成功了,這讓他有點懵,有拿了一株草試了一下,還是成功了,不過這才江堂沒有懵了,他明白了。
實驗的第三株草他將神識透入進去,清晰的察覺到了裡面的情況。
“原來如此。”江堂沒想到,這些草能契合乾坤木力不是因爲成功率高不高的問題,而是它們由無象魔氣而生,生命力極其頑強,普通的草接觸到乾坤木力後會因爲來不及分裂細胞而暴斃,這些草卻能快速的分裂,滋生。
“果然如東方所說,無象魔氣改善的是生物細胞分子。”
江堂明白這些後,很快就記錄下來。
這些日子的研究,讓他更清楚的瞭解到無象魔氣和乾坤木力的區別所在。
無象魔氣東方有研究,而且研究的資料很多,江堂可以撿現成的,明白無象細胞的強大之處,只要存在一個細胞,肉身就能恢復,與魂魄死不死毫無關係。
病毒最能影響的也是細胞,所以無象魔體懼怕毒,它摧毀細胞的能力太強了,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把這部分割捨去,讓乾淨的細胞再分裂修復。
但江堂覺得沒必要,只要不到最後一刻,最好的辦法就是強大細胞,他在樹洞世界便是這樣乾的,讓自身的細胞去對抗,去適應那些病毒,從而達到自我昇華的目的。
而乾坤木力,卻不是影響細胞,而是單純的養分,通過汲取別的養分,自我提純,從而變成適合植物生長的養分,故此很多人都認爲,乾坤木力是可以吞噬萬物的,但其實不然,很多東西它都無法汲取,因爲這些東西是死物,沒有能量,就如沙子!
更準確的說,江堂認爲乾坤木力只能吸收一種,水!
天一生水,水生萬物,可不是亂說的。
這對他魔界的提升可起到至關重要的一步,通過無象魔氣改善魔界物種的細胞,再讓乾坤木力來提升,至少在植被一類能很快把等階拉高,植物等階上去了,動物也就不遠了。
正在江堂記錄時,一道人影自遠空飛來,落在江堂附近,張望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看到江堂,知道江堂頭也不擡的問:“你來幹什麼。”時,他才驚訝的望着江堂,隨後忙走到近前,拱手道:“見過主公。”
“嗯?”江堂有些意外,這個傢伙居然會叫他主公!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此人可不是他魔宮的一份子,反而是魔宮昔日的敵人,魔尊!
“我答應過東方先生,要臣服於你,自然稱呼你主公。”魔尊很坦蕩的說道。
“哦。”江堂點點頭,道:“怕是我若修爲不濟,你就不會這般客氣吧。”
“沒有。”魔尊搖頭,一板一眼道:“君臣修爲不在高低,在心意,在承諾,我既已答應,便不論你修爲高低,那怕凡人也要全力輔佐。”
“什麼事。”江堂沒興趣聽這些。
魔尊道:“我這些年回憶起了很多事請,想告知主公。”
“說。”江堂對魔尊的記憶有點感興趣,畢竟他以前也算是神啊!
“我曾是彩鎏星域的大祭司……”
此言一出,江堂不由驚訝道:“這可是百萬年前就破滅的星域。”
江堂在遊歷時,遇到過彩鎏星域的遺孤,才知道曾經有這個星域存在,避過比黑剎星域更慘,跟九州一樣,而且比九州碎得更加此地,江堂甚至懷疑,他從仙玉骸鄺家奪來的巨鑽是否就是彩鎏星域的?
“嗯,破滅了,我也戰死了,破滅之前,彩鎏還是很鼎盛的,幾乎不弱於當時的神庭和仙玉骸。”
“那是怎麼破碎的?”江堂知道的很少,也清楚肯定和神庭沒關係,神庭開始擴張時,是在十萬年前,而且第一戰是九州!
“不知道,想不起來,這些年我一直不斷的回憶,從破碎靈臺挖掘,可始終得不到這部分的記憶,或許,根本就沒有。”
“你說你戰死,和誰戰?”江堂問道。
魔尊搖頭道:“記不清楚,只是死前的記憶中,我已傷痕累累,萬毒腐蝕,元神重創,在堅持了很長一段時間後還是敵不過重創,魂飛魄散了。”
“那你找我,想說什麼?”江堂問道。
“我想告訴主公,神庭目前也在走我們彩鎏的後路,八方擴張,巧取豪奪,我覺得終有一天,它會迎來彩鎏一樣的後果。”
“我不明白,你們都如此強盛了,爲何還要擴張?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們去奪嗎?”江堂反問。
魔尊認真的努力回想很久,才道:“我記得,我們需要的不是天材地寶,也不是星辰,況且我們彩鎏一族修的是光術,沒有比彩鎏星對我們修煉更有幫助的了,彩鎏人出去歷練也只是去見識,苦行磨練心智而已,要說四處征伐,這一切似乎都和一個人有關。”
“誰?”江堂來了興趣。
魔尊卻搖頭道:“不知道。”
江堂臉色一沉,有些不爽了。
魔尊顯然也感覺出來了,忙道:“真的沒有這部分記憶,隱約記得,我與彩鎏王密會的時候,這人突然闖入,然後就是我協助王開始挑選勇士,最後便記得一些戰場的畫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