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鄒東藥看到左邊出現的矮小身影后,忍不住叫了一聲。
“主公!”敖覺看着眼前這個帶着青銅破面具的瘦小青年,嗤笑一聲道:“魔主?”
江堂五指穿入劉海翻起捲髮摸到腦後,目光盯着敖覺道:“不行?”
敖覺臉色的諷刺猛然消失,一股刺骨冰寒的冷意涌上全身,讓他龐大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他對瘦小青年的這個舉動無比的熟悉,這是那個人踐踏他尊嚴時做的動作!
可最重要的是聲音!
還有那一頭捲毛!
沒變,一點都沒變,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
“敖珩!”敖覺猛然咆哮一聲,龐大的身軀又膨脹數圈,身高竟突破了一丈五!
“意拳。”江堂扭頭看着鄒東藥,道:“六式中,弒纔是最強的吧,這武技不錯,回頭也教教我。”
說話間,江堂身影猛然消失,與此同時,敖覺粗大的臂膀突然轉道往身側一甩,卻揮了一空,只是感覺到一隻手撐在他的胳膊上,借力翻身躍過,跳到敖覺後方,對着還在轟炸仙園禁制的敖家其餘六人道:“同爲分家我本不想殺你們,但別做得太過份。”
六人身子一震,驚駭的扭頭望來。
“敖珩!怎麼可能?”
“你居然沒死!”
敖姝目光閃爍片刻,突然搖頭道:“不對,他不是敖珩,他是魔人!”
敖濤顯然也察覺了,陰沉道:“你居然投靠魔!”
另一邊敖覺聽到後,忍不住狂笑起來道:“廢物找到靠山了啊,很好,但請你別說自己是敖家人!”
“哈哈哈!”突然,上空也傳來一聲狂笑,緊接着,一隻小貓扇動翅膀,帶着笑聲飛了下來,落在江堂肩頭道:“這就是人,親人,醜陋吧!”
江堂冷漠道:“無法反駁。”
“知道老子爲什麼喜歡看人爭辯吧,知道老子爲什麼動不動就吃人了吧,因爲有趣,因爲生厭!哈哈哈哈……”窮桑瘋狂大笑。
“廢話少說,今日我要一雪前恥!”敖覺終於忍不住了,巨大的體形卻快如閃電,一眨眼就出現在江堂身後,附着金鱗的巨拳猛然擊下。
江堂前衝避讓時,前方,六名敖家子弟中有五人似乎也忍不住了,同時向着江堂撲來。
江堂突然往左側一衝,剛突破了六人包圍,六人卻以更快的速度緊跟而上,眼看要觸及江堂衣角時,江堂猛然轉身一揮,一柄殘破的青銅古劍突然出現在他手中,古劍一定,既而隨着一聲刺耳劍鳴,劍身一震,狂顫中一股強悍的金色靈力盪漾開來,宛如在六人身前形成了一彎精緻的千重金浪,下一刻,金浪猛然翻起,並越翻越巨,層層疊疊,將六人徹底吞沒!
“轟轟轟轟……”六人宛如大海中的幾葉孤舟,任憑他們如何掙扎,都難以掙脫金浪,反而越陷越深,被金浪震得骨斷筋折,人也直接被退到了百丈開外,才終於掙脫出來,大氣之喘。
“我你娘,這不是我的狂魔十三戟嗎?”潘欽亮震驚道。
“不對,應該還有千重勁!”鄒東藥駭然道。
“你們只答對了一小半。”窮桑很是自傲的解釋道:“起手式是紅林谷遊雲劍中的蕩劍式,其後才由狂濤十三戟帶出崩裂千重勁,不過,這還是殘招,沒有完成,可惜時間不夠,小江子只能練到這一步,要不然只需一招,這幾個娃可都沒命了!”
鄒東藥兩人聽得震驚無比,本不敢相信如此荒謬之事,可說出這話的是窮爺啊!這老魔他們是根本看不透!
敖家六人也是震驚無比,如此奇妙的劍術他們是聞所未聞,這雜七雜八的武技怎麼可能融會貫通的?
“嘡”的一聲,在衆人僵持時,江堂手中青銅殘劍突然折斷,弄得衆人都是一呆。
“呃……還有就是對劍苛求了點!”窮桑很是不好意思!
“點?這柄古劍雖然破了點,可至少三品吧!”潘欽亮無語,這劍是他在魔城中翻垃圾時找到的,自然清楚品階。
敖家六人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見江堂的青銅劍斷了後,立即趁機撲了上來,之前的傷勢雖然重,卻傷不到根本,以他們的肉身只需幾息便能復原。
然而,當他們衝到近期時,江堂竟又拿出一柄青銅古劍,對着他們再次一定,緊接着劍身狂顫,金浪翻飛而出,又將六人推飛百丈!
“嘡”的又一聲,潘欽亮肉在疼啊!
一柄三品劍至少千晶,卻只能使用一次?
之前不知道也就罷了,主公你爲何還來?
潘欽亮終於知道,爲什麼東方大人說要把所有的材料都交給他了!
敗家啊!魔主大人!
“還真是這樣。”江堂看着斷劍有些發呆。
“我……娘喂!”潘欽亮有些受不了了。
“我看你有多少劍!”敖覺忽然狂嘯一聲,周身泛起層層金鱗,他巨大的體形宛如一頭人形妖獸般,瘋狂的向江堂撲來。
江堂這一次果然沒有在用劍,而是揮手一錘砸向敖覺。
錘拳交擊,竟發出了金屬碰撞的刺耳清鳴,昔日江堂無往不利的一錘竟沒有將敖覺砸碎,只是讓他退了三步而已。
“這敖家子弟的肉身到底有多強?”鄒東藥駭然,他感覺自己離真正的體修是越來越遠。
然而面對敖覺的強硬,江堂竟也不甘示弱,掄起大錘瘋狂向敖覺砸去,雖打得敖覺節節敗退,卻讓敖覺氣焰更勝,當他再次被江堂砸飛時,起身只是擦了擦嘴角,冷笑道:“果然變廢了,以前的你,我可接不了一招啊!哈哈哈哈!”
狂笑着,敖覺再次撲來。
“瞧瞧這人,這是在諷刺誰啊?”窮桑撇撇嘴。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窮爺!”鄒東藥急了,因爲他看到其餘六人也衝了上來,聯手攻打江堂。
“他家的事,他自己解決,你們別插手了,還是進城問問梅鶴,有沒有別的修者在其他地方搗亂。”窮桑吩咐道。
“可是……”鄒東藥不想走,但潘欽亮是如蒙大赦啊,立即拉着他往魔城飛去。
“滅了這叛家賊!”敖姝冷哼一聲,一頭金龍從她身上騰飛而出,撲向江堂。
江堂一掌拍出,罡氣金龍迎接而去,炸出漫天金光。
“入魔道者,殺!”敖濤握着一把單刀,橫斬而來,逆爪撕空逼得江堂狼狽閃避,突然,一名敖家子弟從旁殺出,手中長槍如龍,一經刺出,槍影密集如暴雨,夾在風雷之勢,瞬間在江堂身上刺出數百個窟窿!
江堂好不容易退出,身後一道人影閃現,隔空朝着江堂一拳九拳,形成空爆之威明顯一拳勝過一拳,震得江堂背部炸裂,血肉橫飛!
“死!”敖覺如同天降,巨大的腳掌宛如怒張的龍爪,突然出現在江堂頭頂,勢要一腳將江堂踏得粉碎!
逆爪撕空。
震天九擊。
暴雨風雷。
崩裂千重勁。
金火靈龍術。
怒龍踏雲霄……
一招招,一式式,江堂雖然未必都會,卻皆熟悉,只是,曾經憑藉修爲碾壓的他,如今,似乎狼狽到只能運用技巧勉強支撐不敗。
他越是使用技巧,敖家六人攻得越是瘋狂,因爲他們看出來了,廢了後的江堂已不足爲慮!
故此六人都是打紅了眼,似乎不把江堂殺死,難解心頭只恨般!
眼看敖覺一招怒龍踏雲霄即將把江堂踏得粉碎,他赤膊漆黑的背上突然亮起一面符陣,緊接着,無聲無息的,江堂就化爲一道黑色電弧頃刻間脫離了六人包圍。
翻了把頭髮,江堂低頭看了眼手臂上五個槍孔已經復原,既而便將目光望向六人道:“這麼多年了,沒什麼長進啊你們。”
六人臉色一僵,宛如幻聽了!
江堂卻看也不看,而是望着一直沒出手的一名敖家女子道:“子鳶,你不出手我真把他們殺了。”
“我又打不過你,能否看在小縈份上,放我離開,我不會把此事告訴任何人。”敖子鳶一臉平靜道。
六人聞言都是一愣,敖姝最先忍不住道:“雪妹,你不是崖山一脈的嗎?”
此言一出,敖姝就知道白問了!
敖家是很講究輩分的,但卻非分家,而只有本家,故而,本家人才能繼承字輩,到了他們這一代的本家,女子正好是子字輩。
所以,這個他們一直認爲同屬分家的妹子,其實是本家的!
而她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真如字面所述?
“抱歉。”江堂搖搖頭,道:“已經有人把你們七人全部預定了,我也答應了,只能對不起小縈了。”
敖子鳶臉色一白,凝眉道:“你當真要趕盡殺絕?”
“我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況且本家對我做的事,你說我能當作沒發生嗎,況且下手的還是你爹。”
“雪……子鳶大人。”敖覺本想繼續叫雪妹,可是一想到規矩,不由硬生生改口了,緊接着睜着佈滿血絲的雙眼,怒瞪江堂道:“您怕他作甚,他已經廢了!”
“愚蠢。”敖子鳶白了敖覺一眼,道:“他是廢了,但你們也快了,魔氣侵體,不出半刻鐘,你們都將迷失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