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什麼都感知不到。”江珩不僅是劍意無風失敗,從血發男子餘驚雄出現後,他就無法感知對方的思維,就如餘驚雄所言,言行如心,心念一動招式已出,而非思索用什麼招來對方江珩。
這樣的對手江珩還是頭一遭遇到,但話說回來,以前他的對手不都如此嗎?
在沒有修得魔相時,他能感知到什麼?還不是等對方出招後才破解。
沒了魔相,只是沒了一種神通,江珩不至於失去戰意。
面對餘驚雄的質問,江珩沒有理會,他解除魔相,卻在周身表皮外展現了一層魔相。
魔相其實有兩種,一種是元神釋放的,可憑空籠罩念識範圍內,另一種則是肉身釋放,這種魔相的體積很小,卻不見擁有元神魔相的能力,還擁有肉身的能力,並且格局所有的神念攻擊,神識窺探。
餘驚雄的引血神通是怎麼施展的,江珩不知道,但絕對和念識有關,如今他肉身魔相外顯,餘驚雄必然無法將他精血引去。
也不知道江珩猜測是否正確,餘驚雄見到江珩的狀態後是皺了皺眉頭,沒有再用引血神通,而是張口朝天大吼一聲,竟震得方圓百里內還敢觀戰的高階修士全部爆體而亡,嚇得那些早已見勢不妙而逃的低階修士更是不惜燃燒修爲將速度提升到極限。
而此刻,上空七曜似乎都在震動,慢慢降下了神光。
四周已經沒有絲毫靈氣的乾涸大地竟也飄蕩出了靈氣,與高階修士血水交融,絲絲縷縷的往餘驚雄聚集而來,隨着靈氣的靠近,從無形無色變得光彩斑斕,最後跟血水交融成血紅的氣體涌入餘驚雄口中。
“這具肉身實在是脆弱不堪,連丁點血炁都難以承受,難怪北柳天府變成如今這般被人分了半壁疆土,看來本皇務必要好好恢復北柳天府昔日輝煌!”
餘驚雄說完看向江珩道:“本皇乃淵通元洞天,北柳魔宮魔皇餘驚雄,你這小輩是何來歷?”
江珩淡淡一笑,道:“客氣,我是七曜摩夷天的崢岄魔主江珩。”
“嗯?”
餘驚雄愣了愣,似乎聽錯了般又問道:“魔什麼?”
“魔主。”江珩是臉不紅心不跳。
這可把餘驚雄給逗樂了,大笑一陣後感嘆道:“也是,井底之蛙自可稱作井主娃皇,昔日的本皇也與你一般,初出茅廬是不懂事,也因此吃了不少苦頭,但本皇堅信當得此皇,如今本皇也做到了,而你,既便殺了本皇,這魔主也做不得,因爲這不過是本皇指骨之軀,僅擁有本皇一指實力。”
“那你就該好好躲起來修煉,待有朝一日把你肉身本尊給吞噬了。”江珩提議道。
“天魔八音對本皇也沒用,你不是天魔,也非殺生魔,別人的魔功再厲害也不適合你,魔道還是需要自己開闢!”餘驚雄是一語點破江珩的蠱惑魔音,隨後雙手一合,掌中血光涌現,接着只見他一掌朝天,頓時引得天地變色,那宛如烈日的七曜竟接連變成七輪血月。
天地間越來越紅,逐漸的,江珩已分不清萬物輪廓,只有紅紅一片,正如他之前觀察血霧的景象,除了血紅什麼都看不到!
“奪目!”
耳邊突然傳來餘驚雄的話,而且很靜,好似對着江珩耳朵吹起般。
江珩向虛空一抓,混元炁劍剛剛出現便被他往身側一斬。
“噢哦呦,魔主別動怒嘛。”餘驚雄似乎險險避過了江珩一劍,有些後怕的樣子,實則卻在戲虐江珩!因爲他的聲音從江珩右側便到了左側。
敢在他面前稱主,江珩這小子真實不知天高地厚,把他氣樂了,不好好玩弄一些,不讓他知道兩者差距如何達到泄憤目的?
江珩雖然眼不能視,但五感還在,不過他沒有依賴五感,因爲這極有可能是騙局,所謂的奪目不是簡簡單單的奪取視力,它不僅讓江珩眼前除了紅血什麼都看不到,還欺騙了他的眼識。
既然眼識能騙,其餘五識皆不可再信。
餘驚雄剛纔的話聽似在他耳畔說的,卻極有可能距離很遠!
往身邊胡亂斬了幾劍後,江珩突然一伸手,魔相猛然擴張,似乎要將餘驚雄籠罩起來。
元神魔相餘驚雄不怕,但肉身魔相餘驚雄還是不想被困的,他看似不懼八極魔功,實則他卻很清楚此魔功的可怕之處。
就江珩的劍意無風,看似無法傷他,那是因爲他還有空間閃避,倘若進入江珩肉身魔相中,就現在這垃圾肉身,還真撐不住江珩魔相中的壓力,而且無風劍意施展起來更加得心應手,一次無法殺他,但多來幾次,餘驚雄可吃不消!
故此在江珩魔相展開時,餘驚雄是一退再退。
肉身魔相展開有限,不似元神魔相那般隨心所欲,體積也小了萬倍,而這點距離,足夠他能安全的擊殺江珩了。
“雖然這小子的血有些獨特,噬血怕是沒用,強行噬之極有可能來不及煉化就會在我體內作亂,看來得借外力了!”
餘驚雄想罷,張口吐出一團精血,隨後讓精血化爲血霧擴散至四面八方,卻沒有進入江珩的魔相之中,而是沿着魔相邊緣慢慢包圍江珩。
濃烈的血霧中,那肉眼難以分辨的細微霧粒開始連接成一個個超小型法陣,每個陣都能小到不足細胞大小,故此以肉眼看,它還是一片血霧。
只是這血霧在吸納天地元氣後逐漸粘稠厚實起來,並且如烏雲中的閃電,血霧中出現了閃電般的血光。
起初只是一絲一絲的閃耀而過,但很快,血絲越來越粗,隱隱也響起了雷鳴之聲。
而這一切,身在血霧中的江珩卻一點不知,他已將肉身魔相擴展到極限,如同他有了萬丈之軀般,可是他除了血紅,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摸不到,感知不到。
“那老小子見識過我的血細胞變異,應該不會設法增強引血神通來滅我,既然由內而外的神通不行,他必是選擇只用用外力滅我,現在他應該在佈置,極有可能也是運用血法神通!”
江珩想罷,突然收起魔相,憑空變出一個小爐鼎!
別看爐鼎雖小,它一出現,竟把餘驚雄眼珠子嚇得瞪了出來,暗罵一聲:“該死,竟是煉屍爐!”
可現在後悔是爲時已晚,無數道血色雷電同時劈向了中央的江珩!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