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先封印了他,你先出手,施展冰玄鳳凌決,我在其上施加九千重禁制,再讓他們以肉身佈置大陣在此地鎮守,絕不能讓他突破封印,一切等禁天之戰消停後在來處理他。”
竹白老道說完,慕悅人眼裡的掙扎終是化爲一嘆,手中印決一掐,神通頓時顯化而出,方圓萬里的風吹草動似乎都靜止了,一層迷霧從慕悅人身上瀰漫而開。
“不好,他們要用永恆不化!”冰彥見此一幕匆忙提醒宣豐羽。
宣豐羽反應也快,頃刻間化爲一團黑霧向着四面八方散去。
與此同時,慕悅人身體前傾,人居然脫離了衣衫,雙臂一展,竟化爲一頭冰鳳圍繞江珩盤旋一圈,身上散發的寒氣將江珩下方撲來護主的魔龍凍結了。
江珩眉頭一皺,身體一動,頓時感覺撞到了鐵壁一般,有着一層層無形空間將他禁錮在半空中。
“動手!”竹白老道沉喝一聲,數以萬計的修士衝到江珩四面八方,所有人眉心都射出一道光芒直指江珩,化爲千萬根元神鎖鏈捆綁江珩全身。
“你以爲這樣就能困住我?”江珩一聲冷哼,身體劇烈的掙扎幾下,頓時便見施展元神鎖鏈的修士們臉色蒼白如紙,有甚者竟吐血身亡,屍體墜落到地上。
“慕悅人你還在等什麼,這是爲了你能將功補過。”竹白老道氣憤道。
盤旋的冰鳳突然貼近江珩,雙翅一合,便將江珩擁入懷中,轉瞬之間,冰鳳已化爲一做冰山將江珩凍結在了山中。
竹白老道哈哈一笑,破邪劍直至蒼天,朗聲喝令道:“星宿聽令,角、亢、氐、房、心、尾、箕鎮壓冰山之東,鬥、牛、女、虛、危、室、壁鎮壓其北,奎、婁、胃、昴、畢、觜、參鎮壓之西,井、鬼、柳、星、張、翼、軫鎮守其南,孤其天,九寒境,設四象、四獸、四方神,存於天地,融於天地,天地不滅,冰境不化!”
竹白老道一出手,便集二十八星宿陣光,以慕悅人顯化冰山爲中心,上萬修士元神鎖鏈爲籠,佈置成了永恆不化之大陣將江珩封印在內。
“這下,你就等着死吧,作爲補天的材料。”竹白老道是喜形於色,忘乎所以。
他望向那些被凍結的魔修,再看遠方逃散的魔修,冷哼一聲:“一羣鼠輩。”
“很快你也一樣。”
便在竹白老道轉身之時,冰山炸裂,所有的星光也紛紛消失,施展元神鎖鏈的玄門修士一個接一個的口鼻流血,一副難以支撐的樣子。
“怎麼回事?”竹白老道震驚的回過頭。
只見冰山化爲冰鳳,展翅飛回竹白老道身側,扭轉間化爲狼狽的慕悅人,她裹着一件青紗,脣齒滲血,嘴角顫顫巍巍的道:“我等封印不住他,走!”
“你!”竹白老道認爲是慕悅人沒有盡力,畢竟冰玄鳳凌決是連靖上天尊都能封印的仙法,豈會如此快就讓江珩突破封印了?
然而慕悅人根本沒有解釋,化爲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邊。
“你到底做了什麼?”竹白老道看向正在用指頭揉斷一條條元神鎖鏈的江珩。
“秘訣在這。”江珩吐出舌頭,舌尖上一顆丹丸大的星辰正散發着如彩雲般的光芒。
“你!”竹白老道明白了,江珩居然反過來利用星辰之力破解了慕悅人的永恆不化!
“星宿是聽你號令,但星辰之力是星宿借用的。”
江珩意思很明白了,在星辰之力方面竹白老道是拍馬不及江珩萬分之一,借用星辰之力封印他,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江珩指頭揉斷了十餘條困住他雙掌的元神鎖鏈後,雙手互抱一錯一分,頓時數百條雙臂上的元神鎖鏈根根齊斷,頓時,這些元神鎖鏈的玄門修士不是吐血身亡,便是元神大損,暈厥過去。
竹白老道見此嘴角一抽,喝令道:“全部退下。”
“是!”
玄門修士們都是鬆了一口氣,沒有竹白的吩咐他們根本不敢收回元神鎖鏈。
“想逃嗎?”江珩諷刺道。
“和你打,老道覺得沒意思。”竹白招呼所有人立即撤離。
面對殺不死,封印不了的存在,竹白的選擇是正確的,而江珩,如今的他只能通過反擊重創對手,或者擊殺。
別人要走他根本沒有能力去阻止。
況且江珩還有事情要做。
魔龍一聲咆哮,帶着江珩往虛明天而去。
宣豐羽化爲黑霧消失後,魔道也散了,御空靈舟也不見了。
不論是江珩的阻擋,還是竹白老道的出現,魔道短時間內都不可能向觀明天擴張,甚至要在未來很長一段日子裡東躲西藏,從地上轉入地下打持久戰。
魔龍來到飛魔宮,江珩從魔龍頭頂跳下,今日宮殿中,放眼一掃,空無一人。
“走得倒是乾淨。”
江珩轉身出了宮殿,此時宮外除了魔龍在還多了兩人恭候江珩出來。
一人容顏老態,樵夫打扮,正是在暗中保護胭脂的老妖。
另一人則是不知何時被解救的出來的胭脂。
“看來宣豐羽真是藏起來了,他不死,必是後患無窮。”老妖嘆道。
“不,正合我意。”江珩淡笑道。
“可爲何觀主還要來此地?”老妖不解。
“做做樣子,玄門那些人不可能放棄監視我,要讓他們明白我要屠魔,他們會更加放心。”
江珩的話讓老妖更加不解了,他也是一直隱藏於暗處,多少都瞭解了江珩的身份,他認爲江珩殺了魔道是報復算計他的帝江,可如今看來似乎不是!
“師父你前後做事完全沒有聯繫,亂七八糟的,莫不是隻爲了救我吧?”胭脂也忍不住好奇問。
“傻丫頭,你師父是坑了你,以後你得小心!”老妖仗着江珩失去念識,故此用神識傳音給胭脂,說完還不忘提醒胭脂不要表現出來!
卻沒曾想,這反而讓胭脂對他異常戒備!
老妖這纔回過神,在他印象中,他和少主自然是最親的,可在胭脂印象中,師父纔是最親的!你一個山下的樵夫,頂多算是鄰居,憑什麼相信你而不相信師父?
江珩打斷兩人的思緒,道:“凡事不能做絕,留有底線,留有餘地,爲的不是證明自己的慷慨,大度與虛僞,而是留一步棋。”
“原來如此。”老妖畢竟也是精明之輩,一聽就恍然大悟道:“殺魔道卻不除盡,是爲讓玄門有所忌憚,畢竟玄門始終不可能饒恕你,你終究是他們要除去的大患。”
“不僅於此,宣豐羽有這絕頂的領導天賦,而且野心極大,他遲早會捲土重來,以他性子,在擁有實力、地位後,他不會甘願被人掌控,今日一戰我已經點醒了他,此後他會更加小心,同時爲了更快的獲得提升,他會反過來利用帝江,到時候就是狗咬狗了。”
“真會如此嗎?”老妖覺得不可能,帝江什麼人物,曾經的五帝之一!
宣豐羽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江珩道:“帝江絕對不是黃帝,帝江、帝鴻、黃帝、混沌他們可以說是一個人,卻又不是一個人,正如一氣化三清,有人成就極高,有人黯淡無光,甚至淪爲兇獸,如今的混沌便是前世的帝江,他在混沌死,又在混沌生,依我看來,他應該稱作渾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