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西州河城,繁華喧囂的大街上,江堂漫不經心的閒逛着,身旁花墨冷卻緊張的四下環顧,似乎在尋找什麼,或者是戒備!
“師兄你啊,神武帝國城池內不能鬥法,就算他們找到又有何懼。”
“話雖如此,擋得了明,防不了暗啊。”花墨冷依舊戒備。
江堂無語,有窮桑在,他不怕被暗殺,但花墨冷怕是怎麼勸都無法安心了。
“現在還是想辦法離開吧,否則等童楞子來,你這輩子也別想出城了。”窮桑出奇的嚴肅道。
“這不在想着嗎。”江堂說完,突然腳步一頓,扭頭看着大街拐角一羣人正在爭論什麼。
“怎麼了?”花墨冷好奇道。
“沒。”江堂說着,轉身就邁腳往簇擁的人羣走去。
人羣中,一家名爲聚寶樓的鋪子前,兩名跑堂小廝扣着一名少年肩膀,似在阻止少年再往店裡闖。
而聚寶樓門前,一名姿容豔麗,脣紅齒白的美婦冷視少年道:“我見公子你相貌堂堂,不似歹人,才願意將風璃寶珠給你一觀,沒想到你不僅弄壞了,妾身讓你留下財物意作抵押不過分吧,待有晶石你自可來贖,如此死皮賴臉,你就不嫌丟人也別妨礙我們做生意。”
“你胡說,分明是你們騙了我,那什麼狗屁風璃寶珠本就是壞的,還我儲物袋!”少年怒道。
“壞?”美婦嗤笑一聲,面色突然陰沉道:“我聚寶樓在河城開了整整四千年,你還是第一個說我聚寶樓行騙的,這事讓妾身都很吃驚,一時間也不知如此處理,不然,公子覺得應當如何是好?”
“把儲物袋還給我。”少年依舊是這番話。
美婦笑了,搖搖頭道:“可以,但請公子先把風璃寶珠還給本店。”
“你那什麼狗屁破珠我早就扔了,我……”少年說到這突然一愣,既而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即怒瞪美婦道:“你想詐我!”
“公子可別嚇妾身了,妾身可不怕,我一寡婦獨自經營夫家祖業本就不易,被人騷擾已是家常便飯,欺騙詐唬更不在少數,但妾身從不畏懼,聚寶樓一直以來都是低進低出,河城修者誰人不知,妾身不過是爲了掙點辛苦錢,公子倒好,一顆風璃寶珠讓妾身十年積蓄頃刻清空,妾身扣你儲物袋理是應當,你就是找城主老爺來也改變不了什麼。”
少年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而旁觀的人也忍不住指責起來,有指責少年不是,有爲少年不憤,覺得婦人做的過了,還有提婦人可憐的,更有心潮澎湃的,想要抱得美人歸同時外加一棟聚寶樓,當然,自然少不了一些女人尖酸刻薄的嚼耳根!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這就是神武帝國,很俗,卻很真!
天地元氣稀薄後,使得凡人是越來越多,而神武帝國便是凡人的世界,萬年前,帝國人口不過兩千萬,其中九成是修者,而今,萬年後的神武帝國,數十億人口中,已經有八成人類選擇了平凡,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
故此,神武帝國的城池內是禁制修者打鬥的,因爲修者和凡人的差距太大,即便是一個元武境修者,也能輕易屠殺成百上千的普通人,而氣武境,則完全有能力屠殺一座凡人城池。
江堂饒有興致的看着咆哮的少年,微微則過頭用漢語對窮桑道:“誰對誰錯?”
窮桑表情很是無趣道:“誰都沒對,誰也沒錯。”
“怎麼講?”江堂好奇道。
“少年要風璃珠,聚寶樓給他的是好的,但給人掉包了,換了一顆壞的。”
“哦,看來那傢伙修爲不低啊。”江堂驚訝。
窮桑啐了一口道:“屁的不低,不過是有靈獸幫忙罷了,看到那小叫花肩頭上趴着的金鼻白毛老鼠嗎。”
江堂掃了一眼便明白了,他本不想理會的,奈何,那少年他認識,同爲仙宗弟子,或許能利用一下,並且花墨冷也認出了對方,這時候不能當作看不到。
這少年,正是江堂的手下敗將,高姮的弟弟高榕聖。
推開幾個人,江堂上前幾步,正準備開口,突然,咆哮的高榕聖如發狂了般,直接震飛了兩名聚寶樓跑堂的,然後還想對美婦出手。
“發什麼神經呢?”江堂虛空一抓,就把高榕聖給拉了回來。
“是你!”高榕聖驚訝的看着江堂。
“你想死啊,敢在城池裡出手。”江堂白了高榕聖一眼。
“不要你管,我今天定要討回我的儲物袋。”高榕聖倔強道。
“好好,我不管,回頭我讓你姐來管。”江堂一句話,把高榕聖嚇得臉色慘白。
“儲物袋還給他吧,這算是賠償。”江堂說着,彈了塊靈玉落到美婦手中。
“這位公子莫不是開玩笑吧。”美婦卻陰沉道。
靈玉不過才百晶,風璃寶珠可是一千五百晶啊!
“你錯了。”江堂攔住又準備衝動的高榕聖,對美婦道:“這是賠償他失手打飛貴店夥計兒,至於風璃珠,那不是他之過,而是貴店安全措施做得太差,讓人當面給掉了包了,喏,要風璃珠找她去。”隨着江堂一指,一個看起來十分邋遢的小叫花頓時嚇得扭頭就跑。
美婦先是一愣,而後大怒,伸手一扯披巾,向天一甩,頓時,青花披巾迎風便長,眨眼間化爲一張佈滿刀片的大網朝着小叫花兜頭罩下。
小叫花頓時大驚失色,驚呼一聲:“姑姑不要啊!”
美婦聞言一愣,既而怒道:“你就是叫我娘都沒用。”
在衆人一聲驚呼中,刀片大網罩住小叫花後猛然縮小,轉眼恢復成青花披巾,而街頭哪裡還有小叫花的身影啊。
美婦一招手,收回青花披巾後往身上一披,這纔對江堂施禮道:“是妾身糊塗了,這是他的儲物袋。”
江堂接過儲物袋,隨手拋給高榕聖後,不得他帶着高榕聖離開,忽聽婦人道:“剛纔妾身出手,必然會引得城衛過來,希望公子留下替我解釋。”
江堂轉過身看着美婦道:“在場衆人都看到了,有他們……”
江堂才說到這,圍觀的人羣頓時一鬨而散。
“沃特?”江堂一臉懵逼。
“呵呵,這是我河城特色,公子習慣就好。”婦人笑道。
“留下吧,順便想辦法那隻老鼠精弄到手。”窮桑突然用漢語提醒道。
江堂一愣,問道:“那老鼠精有什麼神妙的嗎?”
“廢話,金鼻白毛啊!”
“金鼻白毛又怎麼了?”江堂懵了,他剛纔一眼就看出那老鼠修爲不過二階初期,這種靈獸滿大街都是。
窮桑像看傻子一樣看着江堂,突然仰頭一嘆:“和尚說的沒錯啊,你丫的真死得早!但俺就不明白了,老子都從你記憶看過西遊記的,你怎麼還識不得此獸啊?”
“西遊記?”江堂更懵了,同時也飛快的回憶了一下,猛然間,他突然一拍腦門道:“我記起來了,地涌夫人!”
“唉對,就那左一句唐長老,有一句唐長老,把你都給叫得酥麻的兒時女神!”
江堂臉一紅,白了窮桑一眼後,這纔對美婦點頭道:“也行,不過,我方纔賠禮了,你怎麼也得意思一下吧,把小叫花交出來,給他道個歉。”
美婦明顯有些爲難,但想了想,還是點點頭,一拉披巾輕輕一扇,頓時,一人一鼠咕嚕一下滾了出來。
“哎呦呦,疼!”小叫花故作可憐道。
“還不給人家道個歉,你的頑皮,險些釀成大錯了懂嗎!”美婦嚴厲道。
小叫花登時是苦着臉正待開口,突然,幾道遁光飛至,隨後五名身穿甲冑的城衛出現在聚寶樓門前,爲首一人立即對美婦問道:“剛纔可是此地有人鬥法?”
“誤會,都是一場誤會……”美婦趕緊把事情和城衛解釋清楚。
城衛聽完,臉色雖然不好看,卻沒有爲難美婦,反而看向江堂三人道:“不知三位公子何門何派?”
“仙宗。”江堂說完,便和花墨冷、高榕聖一同拿出仙宗腰牌。
城衛接過腰牌檢查了一下後,抵還道:“嗯,果真是仙宗弟子,是這樣,最近太川城主女兒被歹人劫持,直到今日都沒抓住歹人,而且這幫人實力不俗,已經殺害了許多發現他們行蹤的修者,故此,我們城主下令,爲了大家安全,但凡遇到外來修者,都要勸說他留在城中,你們出來歷練想必也有多日,應該很清楚,這時候外面是很危險的!”
“好算計!”窮桑向江堂傳音道:“應該是河城城主看出了溫重山的用意,故意將外來修者留下,特別是對大宗門的弟子,如此溫重山也不敢輕易動兵了!”
江堂點頭道:“如果真是普通弟子,應該會同意暫留城中,可以說,河城現在是有進無出,我現身出城怕輕易被雲家發現,倒是麻煩。”
“這還只是開始,走,危險重重,留下來卻要捲入神武帝國的內戰中,如何抉擇在你不在我,但我勸你就當場試煉吧。”
江堂和窮桑傳音速度很快,只是眨眼間工夫,他便對着城衛點頭應道:“如此,我們就暫留城中,什麼時候太川城主之女得救,我們在離開不遲。”
“很好,三位仙宗道友如果有什麼需求,或想與宗門聯繫,都可以到城主府找司丞幫忙……”